.co 到了居中北园,张明岘握着霍青玉的一只素手,一出软轿,便瞧得穿着一身杏粉色衣裙的红莲,手提着一盏小巧的玻璃制的圆灯笼,笑着迎上前,福了个礼,俏生生的道“奴婢红莲见过大少爷,见过五姨娘。老太太大太太已候多时...”边说边走,提着灯笼在旁照明引路。
瞅着她一路沉默不语,神情淡薄,张明岘深黑的双眸闪着阴沉的不虞之色,但一想到她的肚里正怀着他的孩子,眼中的不虞之色立即消散转为掩不住的忻悦之色,他搂着她肩,边走边耐着性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诱哄着“今儿个八月十五,外面热闹着很。等见过祖母和娘亲,我带你出府,逛灯赏月可好?”
出府逛街?心中波动,霍青玉抬首望他,晕黄的灯光中,这厮身着一袭绯色长袍,腰束一抹朱色绦带,长身玉立,俊美不可方物的面庞上,一双黑眸沾染了点点笑意,煞是动人心弦的凝视着她。看得出来,她怀孕一事,使得他的心情颇好。
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府逛街,何乐不为。她粉唇弯起,小小的“嗯”了一声,收回眸光,垂首看向自己黛青色的鞋尖。
张明岘薄唇一勾,又轻声道,“我上次出公差之前不是应诺你,会多带些好东西给你。东西就在我书房,等晚些拿去你玉青苑,都给你。其中一个好宝贝,暖玉做的,你保证没见过,”
霍青玉再次小小的“嗯”了一声。
步上几格白石阶梯,便见到门外头遮有一面刺绣着丹桂花色图案的枣色软帘子,时机掐得真好,她与张明岘离软帘子两三步近,软帘子即被人撩起,露出一个年约五十几岁,长形脸的婆子来。那婆子穿着褐色裙黑绿衣,头插一支扁宽的碧珠玉簪,她见到张明岘,稍显严肃的长形脸一下子笑开,她朝着张明岘矮了矮身,快速的施了个礼,扬手将软帘子举得高高的,连声道,”大少爷快请进,老夫人和大夫人已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了。”
她举帘将张明岘霍青玉迎进帘子内,放下软帘子之前,不忘对着红莲道了一句“快上茶”。
一进屋子,便有一股浓郁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檀香味虽不难闻,霍青玉却是闻着不适,胃里起了反应,在她颦眉之际,那长形脸的婆子,笑着打量着她,道“你是大少爷新纳的五姨娘霍氏吧,老奴是老太太身边侍候的窦妈妈...”见她小脸突地乏白,秀眉轻锁,不由问道“五姨娘,你那里不适?”
一进老夫人正房,她总不可能直言她闻不得檀香味,想吐吧?!霍青玉摇了摇首,细声道“多谢窦妈妈关心,青玉很好没有不适。”
这个五姨娘,貌相娟秀,肤白胜雪,气质婉约媚人,浑身精细的像是白瓷瓶儿做的,可这苍白的面色,病弱的样子,老太太见了怕是平白生出三分不喜。如此想着,她脸上的笑容不由淡了几分,边往屋内走,边对身旁的张明岘道“老奴亲手做了大少爷喜欢吃的白玉珍珠汤圆儿,大少爷一会肚子空了些,老奴就给大少爷端上一碗。”
张明岘这厮的口味,与他毒辣阴险的个性相反,偏向女性化,嗜甜食,爱吃软糯一些的糕点甜羹。
他的一只手摸向霍青玉的手腕,漫不经心的对着窦妈妈道“青玉晚膳吃的很少,只喝了一点鸡汤几口米饭,那就有劳窦妈妈马上端一碗白玉珍珠的汤圆儿给她缓一缓胃。”
他说着,手抓着她的手腕不放,带她走进老太太平时歇息会客的厢房。
坐于四扇形花卉挂屏下楠木软榻上的老太太和坐在榻边绣墩上的大太太正等着张明岘的到来,一见他不合规矩的拉着小妾的手进来,脸上各自闪过讶异之色。
张明岘一进内室,便对着站于老太太身旁随身侍候的两个大丫鬟,指了指屋中央错落有致,莲花瓣片片向上,五层之高的莲花香炉道,“把香炉里的檀香灭了,窗户开一扇换换气。”
他边说,边将霍青玉扶于一侧的雕花绣墩上坐下,自己一撩袍,也坐于霍青玉近旁的绣墩上,把她一只手移到身前的楠木圆桌上,三根指头搭上她手腕内侧,宁神切脉起来。
他这一指,一吩咐,立于老太太身边的两个丫鬟立马灭炉芯的灭炉芯,开窗子的开窗子,一时之间屋内忙成一团。
张明岘精通歧黄之术,张家人唯有大房一家和老太太一人知晓。
年约六十上下,穿着一身藏红暗花鹤纹衣裙,额前戴着镶了颗东珠抹额,脸圆眼细的老太太,等得张明岘切脉好,连声问道“岘儿啊,这是怎么了?”
张明岘笑答,“没事。”
貌相三十几岁,云发高髻头戴一对红珊瑚宝石玉掐点玉翠金步摇,穿着一身绛红为底缕金牡丹纹裙衫,与张明岘相似六七分的中年美妇,眼眸一转,看向面色乏白的霍青玉,神色微动,对着立于身旁的田妈妈道“你去端一盏香味清雅的莲心茶”
张明岘站起身,拉着面色好了不少的霍青玉,走到祖母和娘亲面前,拱手深深一揖,道“孙儿见过祖母,儿子见过娘亲,万安。”
霍青玉双手交叠放于小腹,目垂下,微屈膝,裣衽施礼,轻声道“妾身青玉见过祖母,见过娘亲,万福。”
老太太道“起吧。“
瞥了霍青玉一眼,老太太朝着张明岘招手道“岘儿过来坐。”
张明岘依言,上前坐于她身旁左边的绣墩上,老太太嗔了他一眼,道“你这孩子,早上在寺庙怎么扔下我老婆子先走了?”
老太太没赐坐,霍青玉只得站在原地,垂目静立。
张明岘神秘一笑,曲身向前,贴近老太太耳边说了一句话。
“什么?有了,真的是喜脉?”老太太一双细眼睁得老大,冷不丁望向霍青玉。
张明岘笑道,“孙儿当时也是吃了一惊。忙将她带回府,请同门师兄温太医上门诊脉...是喜脉,刚满足月。”
听得祖孙两人的话,大太太猛地立起身,看了看霍青玉平坦坦的肚子,急声问自己的儿子,“刚满足月?你在樊城县纳她时...”后面半句话即使是做娘的也不能问的太露骨,但是她话里的意思,屋内的人都明了。
张明岘含笑点头,问向祖母,“祖母可还怪孙儿早上不告而别?”
“不怪了,不怪了,你做得好做得对!”老太太笑得一双眼只剩下一条眼缝儿,她对着青玉直招呼,“来来来,你叫青玉是吧,青玉快上前几步,让我好好地瞧瞧你。”
一旁的窦妈妈也是喜不自禁,亲自上前扶住霍青玉走到老太太面前,嘴里嘀咕道“老奴这就去端一碗白玉珍珠汤圆儿来,免得饿着小小少爷。”
大夫人接过身旁田妈妈才端来的一盏莲心茶,递给霍青玉,笑道“青玉啊,莲心茶清淡,你润润喉。想吃什么尽管说,对了,我哪有新得的四两血燕窝,一会让田妈妈送到你屋里去。”
老太太抓着霍青玉的一只手,上上下下的看着她,这胸这腰这臀,越看她越觉得顺眼,是个能生的,她笑道,“我这也有几两血燕窝,一会叫红莲送到你院子里去。还有几匹颜色鲜艳的湘南绫缎一起送到你院子里去...”
半个多时辰后,出得老夫人院落,夕颜手里则是多了个首饰盒,首饰盒里有老太太和大夫人新赏赐的一红一绿水色透亮的两个玉镯子和成对的镶嵌着蓝宝石加红玉珠的孔雀衔珠金步摇。
沾了肚里一块肉的光,她今晚在老太太这可是大大地露了一回脸。屋子里三代人,外加数个婆子丫鬟,人人面带喜色笑容,唯有她,一脸虚假的笑着,即是当局者又属旁观者。
吃了半碗芝麻小圆子一杯莲心茶的霍青玉算了算时辰,约莫十点多了,出府逛街什么的甭想了。
没料到张明岘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他打发铃兰夕颜回玉青苑,带着她坐着马车出了张府,一路往城中西面而去。
马车上,张明岘抱着她,一手探入她的裹胸内,揉摸着他一掌正好把握住的丰盈,一边吻着她的双唇,喁喁私语道“我早上说过,白马寺石榴林的事儿,到了天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一会到了别院,你莫要被吓着...”说着,他的一只手撩起她的裙子,抚着她的大腿至摸到她的腿根。
霍青玉合作的张开腿,任他“撕拉”一声,习惯性的撕掉小裤,两指头刺她的体内穿梭按揉,喘息着问道“...谁陷害我?”
张明岘将她一方丰盈掏出裹胸外,低首含住她丰盈顶端俏丽的红梅,口齿不清的答道,“...到了别院就知道”
这话等于是废话,霍青玉翻了个白眼,感到自己身体在他的玩弄下起了热潮,一波暖源涌出体外,她喘息着,胸腹起伏,低低轻吟。
“你看你这么快就湿了...”他轻笑着,将她放在车内的毛绒毯上,掰开她的双腿,低首埋入她的双腿间,开始品尝她的味道。
这厮的变态和恶心,她已是习以为然。说实话,只要不特意的惹怒她,顺着他一点,这厮对她还算不错,起码在物质上称得上金主一枚。即使玩弄她的身体,手上的力道也不过分,嘴上技巧更是恰得好处的能令她享受到男女*间欲生欲死*滋味。
过得半小时左右,车外驾车的风三,禀了一声,“大人,别院到了。”
车内的张明岘抬起首,“哦”了一声算是回应。
他捡起撕裂的白色小裤,塞入自己腰下一侧的暗袋里,整了整她的衣裙,抱她下车,朝着黑压压的一处宅子里走去。
走进一间点满了数个烛台几十只蜡烛的室内,将她放于铺着崭新被褥的木榻上后,把靠近木榻一堵墙上的山水画框挪到一旁,显出一方玻璃窗口,他盯着玻璃窗口瞅了两分钟,唇角扬起一缕冷笑,对着霍青玉道,“来,你看看,隔壁屋里的人是谁?”
他笑的阴森,透着一股邪气,霍青玉明锐的感受到,这厮在暴怒的边缘。霍青玉掀开叠成一段长条的绿纹缎薄被,盖在身上,道“你告诉我是谁也一样,我只想知道是谁陷害我。”眼珠一动,一个眉心有痣,容颜艳丽的女子形貌窜上心头,她问道,“陷害我的人是...四姨娘彩霞?”
张明岘的表情一怔,随即问道,“你怎么一猜就中,为什么怀疑是四姨娘,而不是其她的三个姨娘?“
陷害她的人真的是四姨娘朝霞!这下轮到霍青玉一愣,她道,“你不在府里的半个多月,我与大姨娘二姨娘两人走的较近,时有往来。任氏姐妹自成一派,几乎不与我们三个姨娘交往,三姨娘朝霞,见到我们偶尔点头笑笑,唯有她的妹妹四姨娘彩霞,话不说一句,见我一次瞪我一次。要说害我之人,我第一个怀疑的对象,自然是对我不友善的四姨娘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