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耶和华看中了亚伯和他的供物,却没有看重该隐的,该隐发怒,变了脸色,耶和华问该隐:“为什么你要愤怒呢?” ――摘自《圣经・创世纪》第四章第五节
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不知道他在哪里、绑匪要干什么、以及他是否会活下去。
周围听不到任何声音,实在是太安静了。
自从那个“汤姆猫”(他认为绑架者似乎用汤姆猫处理了自己的声音跟自己对话,汤姆猫一般都出现在手机中,但是他的耳朵有没有被堵上,那么绑架者是怎么处理声音,让他听不见原声呢?)说完“欢迎来到地狱我的奴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时间观念的他就这么被搁在这个似乎不怎么宽敞的房间中。
“唔唔唔(救命――)”他微弱地挣扎了一下,听到了锁链“哗哗”的响声后,心头却有些口塞依旧堵在他的口中,肚腹饥肠辘辘,四周寒冷无比冻得他直打哆嗦,就更别提四肢都已经没有了知觉。
再等一秒,再坚持一秒,就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加油,你行的,加油啊……
他哆哆嗦嗦地在心中给自己打着气,口中却再次溢出微弱的“唔唔”声,期待下一秒自己就会得救――
“嗡――”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沉重铁门开门的声音,“咣――”铁门又关上了,不一会儿,平稳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人踏着平稳的步子慢慢走到了他的面前。
“踏踏踏踏……”只是一个人,他舒了一口气。黑暗中,他的视觉虽然被剥夺,但是听觉却一下子被激发出了潜能。
这个人脚步清脆,应该穿的是皮鞋,步履不轻也不重,说明他不胖也不瘦,脚步声一直到了他面前才停下,过了将近十秒钟,这个人竟然转着圈走了起来,似乎在欣赏一个雕塑艺术品般,步履比刚才缓慢了一边。
他他他他要干吗……
“唔唔唔唔(放了我吧)。”适当的软弱可以让匪徒心中得到满足,而这种满足很有可能让你活下去。学过绑架求生指南的他毫不犹豫地开口求饶起来,但是被口塞压住舌头的他只能含糊地说出想要说的话,脚步声停了下来。
一时间他只能听见房间内自己喘气的声音。
紧接着,汤姆猫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们要上课了,我的奴隶。”
上课?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汤姆猫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接下来,你要接受三种教具的鞭打。持续时间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内,你每天只会吃一顿饭,喝200ML的水,固定时间排便,每天上两个小时的课,接下来,我会把你的口塞摘掉,记住你的身份,明白了吗?”
这一串话一气呵成,中间都不答磕绊,声音平稳,听不出此人一点的心理状况。他赶紧装作乖巧地点点头,等了一会儿,那人单手将他头部抬起,另一只手给他解开了口塞,他能感觉到这人抬起他头部的手指,是个右撇子。
“咳咳咳咳……”长时间带着口塞,这时被卸下他才感觉到下颌酸疼,稍微活动了一下他便急促地开口求饶道:“求求你放了我吧……你要多少钱我都给……唔!”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他猝不及防,脸颊火辣辣得疼,甚至耳朵都嗡嗡作响,生理性的泪水都流了下来,那人停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悠悠却似背下来般机械地说道:“奴隶,记住你的身份,我是你的主人,说什么之前都需要加上‘主人’两个字。”
主人……难道自己真的是被变态绑架然后想把自己变成奴隶?心中一阵恶寒,他虽然出身不是名门,但是家中也是大富之家,从小妈妈培养他的男子汉气概、臣服,他永远不会。
他并没有说话,而是闭住了嘴巴,不说一句话。
“倔脾气,我喜欢。课程开始了。”说话间,只听轰隆轰隆一声巨响,他这才感觉到他躺着的这个铁板正在动,慢慢地他从躺着的状态变成了吊在空中,身后的这个铁板应该是有遥控控制的,只听嗡的一声,身后的铁板从中间分开,不知收缩到了哪里。
“首先要说明以下,鞭子是男性器的象征,什么时候你肯求饶,我就不会在打你。”说着,一个凉凉的、大大的、硬硬的东西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这是抱着布的木板,我们……开始吧。”
“啪啪啪啪啪啪啪”板子打得并不怎么疼,所以他并没有发出声音,而是咬住牙不吭一声,身体却不自觉地开始躲避起了板子的攻击,耳边继续传来汤姆猫的声音:“很好,摇起屁|股来啦。”
“你可真贱。”在击打声中,这是他唯一听清楚的一句话,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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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知道丹敬醒过来就发现脖子挂在生前勒死自己的毛巾上,而他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痛感,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跟生前一样柔软,哦!还有一个,自己的右眼珠崩掉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服务员小张这时候吓得瘫软在地,走都走不动,只能伸着手不停地用手指点着丹敬,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从房梁上跳下来,将地上的那颗眼珠塞进眼眶中,顺便又捋了捋舌头,这才能好好说话:“那个,你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本来已经嚎得岔了气的小张再次尖叫起来,最终引来了酒店住房部的全体保安、客户经理,甚至都把酒店总经理招来了。
“啊,竟然是丹先生,您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这里的?您要是早通知我们一声,我们肯定会好好招待,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经理姓胡,已经有了啤酒肚,看到丹敬后有些紧张地用手绢擦了擦汗,“让你受惊吓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是鬼啊鬼啊啊啊啊!”小张明显被丹敬刺激得有些语无伦次指着丹敬张牙舞爪起来,胡经理一看这架势,连忙召唤过来保安:“快把她架走啊!”说着,他又带着讨好的表情对丹敬说:“真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名员工家中遗传中似乎精神嘛……有点问题,真是让您受到惊吓了,我代表全体员工向您致歉,真不好意思,这些天您的费用全免,您看这样……可好?”
简单地打发走了这些人,丹敬锁好门,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死了,明明白白的死了,可是在那个长发男人吻了一下自己后,他竟然又回来了,难道他真的要自己找到害自己的凶手后才“收割”自己的灵魂……等等,收割这个词汇实在太难听了,但是如果他一辈子都不找凶手,岂不是永远都不会被他抓走?
脑海中乱成了一锅粥,丹敬站起来又跑到卫生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先是把眼珠挖了下来,又按上去;将自己的舌头拉成,到肚脐处,又似橡皮筋般弹了回来;将耳朵拉伸……丹敬玩得不亦乐乎,就似自己在精神病院中他能玩一只橡皮小鸭子一下午般静静地玩着自己的身体。
反正自己死了,现在又变成了活死人。
也不知过了多一会儿,门铃声响起,丹敬悄悄悄悄地用猫眼一看,舒了一口气。
门口的男人大约三十多岁,一身古铜色肌肤,长得很帅,鼻梁上架着蛤蟆镜,穿着一身铁灰色的定制西装,西服纹路是这个男人最爱的格林尼纹,此刻他正一手叉腰,一手撑在门框上,看见丹敬给他开了门,他这才舒了一口气:“你怎么不打电话,你知不知道母亲很着急。”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丹敬同父异母的哥哥,丹敖。比丹敬大三岁,今年三十一岁,现任他们“飞马集团”的执行总裁。
就像生活中的某些狗血事件一样,丹家本来是开鞋厂的,到了丹爷爷那里成就了一个鞋帽、衣饰等集合的服装集团“飞马”,丹父在留学的情况下认识了丹敖的生母――一个偷渡过去的漂亮姑娘。
就像童话故事的开头般丹父和这个姑娘相互吸引,但是没过多久丹父便得与化妆品集团大亨谢家结盟娶谢大小姐结婚,天真又很现实的姑娘只有将赌注下在自己腹中的孩子上,没想到丹敬的母亲谢安安雷厉风行,在两人都还没有结婚的前提下就及时处理掉了丹敖的生母,丹父心中本来爱的并不是谢安安,但此刻只能向现实低头,不过他提出条件必须亲自养丹敖才能结婚,最后谢安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将丹敖认作了自己的儿子。
谢安安是个十分孤高冷艳的女子,她一方面从小高高在上的”公主意识”对丹父不喜欢自己而恼怒,另一方面又因为平白无故多了一个儿子而生气,所以可想而知,丹敖在家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即使丹敬出生。
反正丹敬在有意识里,母亲便对这个哥哥十分不好,喜欢鸡蛋里面挑骨头,只要做错一点小事便会被罚站、不让吃饭或者打手心;但丹敬不管做什么他母亲都不会挑剔。小小的丹敬虽然感觉到了母亲的对待他和哥哥天壤地别的态度,但他还是跟丹敖很好,在他挨饿的时候悄悄地给他好吃的、悄悄地准备伤药等等,兄弟俩磕磕绊绊地成长,直到丹敖十八岁生日那天,谢安安才将他的身世之谜在饭桌上就透露出来――顺便赶出了家门。
后来的后来,丹父癌症去世,丹敬被人绑架□,精神方面受到了严重的刺激,每天只能蹲在精神病院的角落里数蘑菇才能度日,“飞马集团”少了顶梁柱,谢安安实在支撑不下去才将自己从来都看不惯眼的丹敖招了回来,但是只抱有一个目的――只要丹敬好起来,便一脚踢开这个贱种。
“哥,你怎么来了?”丹敬有些惴惴不安,看着对面的丹敖他突然感到有些鸭梨山大――完了,这个哥哥就喜欢追根究底,万一问起来自己为何要来这里岂不是完了?
“你不吭不响地就走了,母亲很担心你,不过我已经打过电话,说今天就回N市,你也真是的,都三十的人了还这么随性,要知道打电话报平安啊。”丹敖平时是一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冷酷人,但对丹敬却似平常人家普通爱唠叨的哥哥。
说着,他转了一个身,长臂一览,在得到丹敬默认的情况下用手臂揽住了他的脖子,此刻丹敬已经僵住了身子:“走吧,我请你吃你最喜欢的龙虾怎么样?”
十年前自己经受过的创伤使丹敬十分讨厌跟男性亲密接触,但是此刻,他僵住身子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丹敖的胳膊,而是因为此刻,一双雪白的小手不知从何时爬上了丹敖的脖子搂住了他,等到丹敖转身时丹敬这才看清楚――竟是一个长头发的女人不知在什么时候爬在了丹敖的背上!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微微一甩头发,露出了妍丽姣好的面容,丹敬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是吴天心!
也就是自己出事前想告白的那个女孩子。
自从丹敬出事后,一个被男人玩弄、骑射过后的男人还算男人吗?他便没敢再跟吴天心联系,不知为什么丹敖和吴天心走在了一起,两人本来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吴天心酒驾出车祸死了。
对,吴天心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大章带着点宗教范儿哈,因为这就是七宗罪,所以很明显,嫌疑人有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