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尚铭悄悄抬眼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支吾了一会儿,说:“还有就是大哥好像一直没有忘记她。”
尚铭说完,见舒暖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是心里不舒服,忙劝道:“可是哥现在身边有你了,说不定他就会把那个女人给忘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的感情啊!
舒暖觉得自己真是无聊至极了,她就算是知道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做什么,长什么样,他们之间有什么事,那又能怎样?
话都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她还在期待着什么?
她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如何讨他欢心,这样她才能尽快的见到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些有用的没用,徒增烦恼!
舒暖压下心底的酸涩,忍住心口的疼痛,朝尚铭笑笑:“我没事。”
有些事情你不愿意想,偏偏它就像是一个穿山甲似的使劲的望你脑子钻,舒暖目前就处于这样的情况,躺在床上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愣是一点睡意也没有,下午尚铭的那番话不住的在她的脑子里回响。她觉得就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不是办法,起床披了件衣服来到书房,一看书,她的心很快就冷静下来了,看了大半,睡意就袭上来了,她撑着又翻了两页,才合上书回到卧室,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萧寒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冬夜里的冷气冰得很,他对着客厅里的暖气吹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身上的凉气没有了才上楼走进卧室。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不过睡相不怎么好看,那么大的床硬是不够她翻腾的,大半个被子都滑落在地上了,露出一条光裸的腿来。
萧寒走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好,又捧着那只冰凉的小脚丫轻轻的呵着气,直到暖和了才放进被窝里,然后自己去浴室冲澡。
听到浴室关门的声音,床上的人儿缓缓的睁开眼睛,盯着浴室门静静的望了一会儿,直觉得眼睛发酸发涩,一股温热的潮意汹涌出来前复又闭上了眼睛。
如果她稍微聪明一点的话,就不应该多想,更不该去奢望什么。
舒暖是被窗外的阳光给刺醒的,她还想睡,复又转过身子来想要逃开那闹人的光线,不想翻转的力道太大了,鼻梁撞得了一个硬物,只疼得她直皱眉头,睡意也撞没了,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脸。
舒暖一直就知道他的皮肤好,但是这样近距离的细看后,只觉得好得也太过分了点,竟然看不出一个毛孔,清晨光线的照耀下,竟然还泛着珍珠的光泽,眼睛紧闭着,那一排排长长的睫毛就像是假的一般,在下面投下一片浅淡的弧形阴影,英挺的眉骨,高蜓的鼻梁,轻轻抿着唇,带着浅浅的粉色,薄薄的一道,很是削薄,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颜绝对是个极品。
舒暖看得失神,恍惚间伸手抚上他的下巴,上面冒出几根青色的胡茬,摸起来有些扎手,她近似的眷恋的抚摸着他
的脸,想到昨晚他帮她暖脚的情景,心里是又暖又酸,不禁的喃喃自语道:“萧寒,你太坏了。”
“我哪里坏了?”
原本正沉睡的萧寒,却忽然开口说话。舒暖一惊,立即就要移开手,但是萧寒比她更快一步,握住她的手把她带到
怀里,下巴蹭着的脸蛋问:“说,我哪里坏了?”
舒暖的心跳得厉害,在心里深深呼吸了几口,力持镇静道:“你装睡!”
萧寒沉沉一笑:“如果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偷看我时,竟是这幅迷恋的神情。”
舒暖的脸和耳朵根子瞬间就红透了,嘴上却倔强不承认:“我才没有。”
“难道是我看错了,嗯?”
萧寒的声音本就低沉,这又刚醒,带着些沙哑的晨腔,透着股迷人的性感和魅惑。
他的下巴在她脸上来回的蹭着,胡茬刺得她痒痒的,很是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皱眉道:“好痒。”
萧寒抱了她一会儿,说:“给我刮胡须。”
舒暖立即道:“不要,你自己不会刮啊?”
萧寒却像个孩子似的硬缠着她,埋在她的脖子里不起来:“你不给我刮,我就不让你起来。”说着,他的手钻进了
她的睡衣里抚上柔软的胸脯。
“萧寒,你,你真无赖!”
舒暖羞恼不已,握住他作乱的手,瞪着她骂道。萧寒微微一笑,用鼻尖轻蹭着她的鼻尖,道:“答应不答应?”
舒暖曾经给爸爸刮过胡须,所以做起来一点也不陌生,挤出胡须水,均匀的抹在他的下巴上,不过他的目不转睛的
注视却让她倍感不自在。她命令道:“闭上眼睛。”
萧寒毫不犹豫的摇摇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舒暖败下阵来,拿起剃须刀给他剔胡须。
“要是把你弄伤了,你不能怪我。”
萧寒点点头,“我这么个美玉似的人,你不舍得伤我的。”
舒暖没忍住笑了出来,嗔视了他一眼,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会在自己脸上贴金啊!”
舒暖的手纤长柔软,就这么温柔的抚摸在他的下巴上,他的身体要是没有感觉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舒暖见他的眼神深沉,最深处却闪烁着一股幽明的光,她太熟悉那是什么,她一慌,手上的力道没控制好,却见他
皱了皱眉头,一道浅浅的血痕已经出现在他的下巴上了。
“剩下的你自己洗。”
舒暖把剃须刀放下,转身走了出去。萧寒当然知道她这是害羞了,不好意思了,看着她慌乱的身影,他扶着下巴,
轻扬起了嘴角。
吃过早饭,不见他有出去的趋势,心里正纳闷着,他却对她道:“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国。”舒暖愣住:“出国?”
萧寒点点头,“你不是说很想快点见你妈妈吗?”
这消息来得突然了,舒暖完全是突来的喜悦给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惊喜的问:“真的?”
萧寒有些郁闷的挑挑眉:“能不能有一次,我说什么你就毫不怀疑的相信呢?”
舒暖的脸上尽是喜悦的笑容,她点点头,“我相信你,我这就上楼收拾东西。”
舒暖就像是害怕萧寒随时变卦似的,飞速的就把行李给收拾好了,拖着下楼。
萧寒上去接过箱子,看着她一脸的笑容,道:“如果我现在变卦,你会不会直接把我从这儿推下去。”
舒暖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看了看长长的楼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如果你侥幸不死的话,我会用这个行李箱再送你一程的。”
萧寒的嘴角抽了两抽,“自古女人多蛇蝎,果然是至理名言。”
舒暖的心情是激动难抑的,一路上不停的看时间,那模样恨不得一眨眼就到美国了。
萧寒几次让她休息,她都当做耳旁风,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时间,萧寒担心她又坐车又坐飞机的,中间也不休
息,身体受不了,便偷偷的加了一粒事先预备好的安眠药放进饮料了,给她喝下,果然,舒暖喝完饮料歪头就睡着
了。
舒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圈,周围的布置很豪华,却都很陌生,她又迷瞪了一会儿,忽然想到萧寒要带她
来美国,立即从床上跳下来,喊着跑了出去。
“萧寒,萧寒。”
萧寒正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看杂志,见她惊慌的跑出来,抬头笑道:“这么想我啊?”
舒暖快步走到他面前,说:“你说要带我去看我妈的。”
萧寒点点头,“我没说不去啊!”舒暖这才稍稍松一口气,问:“那你什么时候带我去?”
萧寒看看时间,站起来,说:“快到晚餐时间了,先去吃饭。”
舒暖拉着他的手,可怜巴巴的说:“可是我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去。”
萧寒抚抚她的头发,笑道:“医院那边来过电话了,舒夫人刚做了治疗,需要休息,我们明天再过去。”
萧寒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舒暖也不能再说什么,点点头。
“去换件衣服,我们去吃饭。”
没有见到舒妈妈,舒暖的心情有些失落,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对于萧寒的问话也是嗯哦的敷衍性的回答。
“你这个样子可不行,要是让舒云瞧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舒暖一门心思的想着舒妈妈,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走出电梯了,才忽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萎靡的小脸上
立即闪现一丝惊喜,问:“你是说我一会儿能见到舒云吗?”
萧寒点点头,“我说过会把舒云接过来的。”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妹妹了,舒暖难掩心里的喜悦,突然伸手抱住萧寒,道:“萧寒,谢谢你。”
萧寒没想到她会突然抱上来,有些愣住了,他曾经想过很多办法想要她臣服,也许有段时间她是臣服了,但是他知
道她绝对不是自愿的,而刚才她的那个拥抱却完全是自发的,没有任何企图的,虽只是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却给予
了他很大的震撼。
看着她欢快的身影,萧寒的心里升起一股温暖的甜意和幸福来,这种幸福久久不曾光临,他几乎忘记了那种美好滋
味,此刻陡然袭来,只让他觉得恍惚。
舒暖到达餐厅的时候,舒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想必也等得焦急,正四处张望。“云云。”
舒暖轻轻的喊了一声,声音哽咽难抑。舒云回头看到舒暖,站起来,朝她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她。
“姐,我想死你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也想你,对不起,这么久才过来看你。”
姐妹俩的情绪都有些失控,萧寒识趣的等他们都冷静下来了,才走上前去。
“服务员在外面等很久了,再不点菜,我们今晚就要饿肚子了。”
这一顿饭,萧寒完全成了陪衬,他也识趣,吃饱了就自发的坐到一边的沙发上看电视去了,大约半个小时后,舒暖
走了过来。
萧寒笑问:“聊完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困了。”
说完,还配合的伸了一个懒腰,不过懒腰伸到一半就被舒暖的一句话给打击得伸不下去了。“我今晚陪云云,你自
己回去。”
萧寒连忙站起来,拉住她。“你们不是说了很长时间了吗?有再多的话也该说完了吧?再说明天还能见面,为什么
今晚非要住到一起?”
无奈舒暖的决心已定,萧寒说再多也没用,最后只能看着姐妹俩离开。
两人许久没见,话自然多,舒暖很是关心舒云这几个月的生活情况,舒云也一一如实相告,果然如同荆楚所说的那
般,妹妹的一切都比自己想象中的好。
她心中既是轻松又觉得沉重,因为这一切都和萧寒脱不了干系,偏偏他又把一切都安排得合理而妥当,好到超乎她
的想象,让她不知要如何看待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舒云听到她叹息了一声,问:“姐,你有心事?”
舒暖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想起了妈妈。”舒云也跟着叹了一声,“是啊,不知道妈现在怎么样了?”
舒云的问题其实也是舒暖憋在心里憋了很久的问题,她知道萧寒一定对她母亲的病情了若指掌,只需问问他便可得
知,可是她一直憋着没有问,就是害怕他的回答会毁了她的期盼,因为她的心里是抱着希望的,希望再次见到妈妈
的时候,妈妈的病情会有所好转。
希冀总是美好的,现实却总是残酷的。
舒妈妈依旧毫无知觉的躺在病床上,两个女儿一声声的呼唤并没有把她从沉睡中唤醒。
残酷的现实给予她当头一棒,即便她潜意识里做好了准备,但是这一棒着实太厉害,堪堪就把她给击倒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萧寒扶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劝道:“我们先出去,让舒夫人好好休息。”
萧寒带舒暖去见了主治医生,听了主治医生的解说,舒暖惴惴不安的心才稍稍安稳些,却还是不放心的问:“这样
持续的服用下去就会醒过来吗?”
医生看了眼萧寒,又看向她道:“不一定,除了有药物的刺激,关键也要看病人的意志。以前的病人都是连续服用
了两三个疗程才见起效的,你母亲属于重度昏迷,怕这个过程会更长些。”顿了顿又道:“如果服用六个疗程还是
不见起效的话,那抱歉,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舒暖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就一直精神恍惚的,来到病房前,停下
来,看着里面昏迷的人,道:“躺在里面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愿意代替我妈受这份罪。”
萧寒伸手揽住她:“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
舒阳走过来,看舒暖脸色苍白,对萧寒道:“萧总,麻烦你带她回去休息罢。”
舒暖这一天可谓是心力交瘁,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萧寒静静的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后悔带她来美国
了,不过怎么说,心里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桌上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悄悄的起床,走出去。
偌大的包厢里,两人谁也没有说话,自顾的吃着晚餐。舒阳把剩下的红酒喝完,擦了擦嘴角,看了眼他面前的酒,
道:“萧总戒酒了?”
萧寒也放下刀叉,擦擦嘴角,道:“你妹妹不喜欢酒味。”
舒阳一愣,笑了。
“你倒是很为她着想。”
萧寒苦涩的笑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妹的脾气,我可惹不起。”
舒阳笑了两声,看着他,道:“以男人的眼光看,暖暖绝对不是个讨喜的女人,萧总你要什么有什么,一声令下,
自然有大把的女人自动送上门来,怎滴就瞧上了我这个妹妹了?”
萧寒沉吟了片刻,抬头道:“你相信一见钟情吗?”
舒阳一愣,哈哈笑了起来。“那你说说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感受。”
萧寒的眼睛里迸发出一种幽沉的光,似是沉浸在悠远的回忆里。
“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觉得她像个天使。”
舒阳一口茶就那么喷了出来,愣着看了萧寒半响,道:“萧寒果然非平凡人,连眼光都这么与众不同。”
萧寒笑笑,眼睛里倏忽闪过一丝幽亮的光,盯着舒阳道:“舒公子非平凡人。”
舒阳挑挑眉:“怎么说?”
萧寒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问:“白钊这个人,舒公子不陌生吧?”
舒阳喝茶的动作顿了顿,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问:“萧总这话说得不明不白的,这世上叫白钊的人太多了,我怎知
你说的是哪一个?”
萧寒也不气恼,只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怕是连我来这里的目的你也一清二楚了。”
舒阳笑了笑,说:“白钊说有人追杀他,托付给我一个人,想来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萧寒点点头,“不错,就是她。”
舒暖想要留下来照顾妈妈,被萧寒舒阳一致给否决了,原计划住的七天已经结束了,舒暖半点回国的意思都没有,
萧寒经不住她的请求,就有答应多留了三天,三天结束,她又借口说圣诞节快到了,不能和家人过春节,至少过圣
诞节弥补一下,这个理由够充分,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反驳,这样拖拖的,一直拖到了圣诞过后的第三天才上了飞
机。
一路上舒暖一径的沉默着,脸上带着悲伤和不舍,萧寒知道她的心还悬在舒夫人身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道:“别想那么多,睡一会儿。”
舒暖知道多想无益,白白的让自己受累,点点头,闭上眼睛,上飞机前的那一夜,她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没睡,自然
是困得慌了,很快就睡着了。
下飞机的时候人还没有醒,萧寒不舍得打扰她,抱着她下飞机,正大步朝外面走去,眼风忽然扫到一个人影,他停
下来,看了看身边的风影,风影会意,点点头,转身离去。
项南和尚铭正在外面等着,看到萧寒抱着人出来了,尚铭惊慌的跑上去,问:“哥,暖姐怎么了?”
“小点声,”萧寒凌厉的看了小五一眼,“她睡着了。”
尚铭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萧寒那凌厉的一眼,有些郁闷的撇撇嘴,跟了上去。
车厢里一片寂静,尚铭三番两次的回头看舒暖,似是有很多话说,却又不敢开口,就这样一路憋到了别墅,她的话
还没有问出来,萧寒已经抱着舒暖走出来,头也不回朝里面走去。
“老四,先把小五送回去。”
“哥,我这么久没见暖姐了,想和暖姐说会话。”
尚铭喊着就要跟上去,被项南给拉住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快点,我送你回去。”
“暖姐暖姐!”
尚铭叫了两声未果,回头看向项南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嫌我耽误了你的好事,你别送了,我自己回去。”
尚铭甩开他的手转身走了,项南喊了两声她没理,却是越走越远,连忙发动车子,追了上去。真是的,这一变回女
人身,怎滴就这么矫情了?
舒暖到底是被尚铭的喊声给弄醒了,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萧寒的怀里,四处看了看,发现已经回答了别墅,迷糊
道:“有人叫我吗?好像是小五的声音。”
萧寒抱着她径自上楼,“今天天玩了,明天再让她过来陪你。”
睡了几个小时,她现在一点睡意也没有,难免的她的心思就又转到了舒夫人身上。萧寒从浴室里出来,见她又发
愣,随手把毛巾扔给她:“给我擦头发。”
舒暖睨了她一眼,没理他。
萧寒把她从被窝里拽出来,把毛巾塞到她手里,自己在她面前坐好:“开始。”
“你的手断了。”
“抱了你几个小时,没断也差不多了。瞧着你这么瘦,怎么抱起来会么重。现在我的胳膊酸疼得都抬不起来了。”
舒暖对着他的肩膀捶了一拳,“闭嘴!”遂拿起毛巾给他擦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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