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聪明劲,不过以后还是多在天帝面前使吧,在我这里就可以免了,你我终究还是姐妹,这些虚礼还是免了,日后宫中日月长了,你我还有相互扶持之日,你且静观其变吧。”
贺姬翎说过之后抿了一口参茶,羽心马上给张清清端了一杯参茶过来,然后坐到贺姬翎身边,贺姬翎勉强露出了一个笑意。
“娘娘这茶味道倒是别具一格,不同其他宫中参茶的味道呢?”张清清品了一口之后把参茶放了下来,贺姬翎紧张地看着张清清,但是眼中的急切马上变为一种不怒自威的严厉,“怎么,你是嫌弃我宫中茶水?”
张清清愣住了,自己也是无心之失,不过着参茶的味道的确有些怪异,总觉得有些酸涩的味道,喝起来又不爽口,只是宫中赐茶倒是与外面别无二致,并没有强求必须喝下去的道理,可是看着贺姬翎的神色,倒是好像非要自己喝下这碗茶不可呢!
“昭仪娘娘,我们贵妃娘娘念你扶持天帝辛苦,刻意在这茶中加了一些今春的酸梅,以来呢是要祛除娘娘体重湿寒之气,另外还有一层倒是应了外间俗语酸儿辣女直说,是盼着娘娘能早日开枝散叶呢。”羽心伶牙俐齿地从旁说到,贺姬翎赞许地看了羽心一眼。
既然是如此说张清清是没有推辞的道理了,端起茶来一饮而尽,而后转向贺姬翎笑到:“多谢娘娘关爱,臣妾真是无以为报。”
“报与不报说出来为时尚早,不过你日后只要能在后宫中多和我亲近一些我这心里也就舒坦了,像陆伊宁那样的人还是不要招惹为好,你难道没有听说过盛极而衰的道理?”贺姬翎悠悠地说,倒像是在劝诫张清清一样。
张清清点头称是,羽心冷不丁冒出一句,“宫中皇后之位空缺,虽然一时天帝还不会另立皇后,可是红宫无主也是个大忌呢。”
“多嘴的丫头,这些事情倒是你能随便议论的了?”贺姬翎白了一眼羽心,羽心马上低下了头,可是张清清已经听出了一些头绪,即便天帝暂时不会另立皇后,可是六宫无首终归不是长久之计,那么羽心的意思也就是贺姬翎的意思。
自己既然得了恩宠在天帝面前就能说得上话,这统领六宫之权要落到哪里自己也能参与一份意见了,想通了其中关切张清清的心里踏实了,既然贺姬翎是为了这件事帮了自己,自己一报还一报,也就不欠她什么了。
“娘娘请宽心,清清自知出身寒微,是以从未有僭越之想,我想这统领六宫非娘娘这等出身权势之家莫属,臣妾留意,定当在天帝面前奏请。”
贺姬翎心中满意,可是表面上确实嗔怪到:“他一个小丫头胡言乱语也就罢了,你堂堂一个昭仪娘娘也来消遣于我,当真是该打。”说到该打的时候自己却笑了出来,她的心迹自然也就表露无余了。
张清清怕自己坐下去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呢,自己目前能应承也只有帮助贺姬翎在凤魅面前美言几句而已,再多的她也无能为力了,既不能帮上什么大忙还是早走为妙。
贺姬翎看到目的依然达到强留张清清反而让自己也有些不自在,于是交代羽心:“代本宫送昭仪娘娘出去。”羽心应允了,然后将张清清送到了鎏庆宫门前。
张清清疾步回宫,身边清音不明所以,在后面追赶却赶不上张清清脚步,“娘娘慢些,奴婢都追不上了。”
“快去宣太医,在鎏庆宫中我不便明言我不能食用酸涩之物,可是贵妃娘娘在我的参茶中放了杨梅,我如今腹中翻腾,怕是要吐。”张清清用罗帕捂住了嘴唇说,清音马上转向了太医院。
张清清回到寝宫,不一时太医院的太医奉召前来,在张清清的迎榻前跪了下来说:“小的要为娘娘请脉。”
张清清伸出右手,太医用丝线缠了张清清手腕,右手食指中指指肚轻贴丝线极力感受丝线震动,可是半天也没有什么反应。
“黄老太医不在吗?”张清清看到这个太医年轻面生,轻声问到,“小的是黄老太医的嫡传弟子,我师父奉天帝之命中日服侍宁昭仪呢。”
张清清嫣然一笑问:“那你姓甚名谁,见到我是不是有些紧张害怕啊,不无需如此,我也吃不了你。”
她轻松一说竟然小太医更加紧张了,“回娘娘,小的……小的并未紧张……”还要说下去呢,可是张清清突然感到一阵恶心,清音已经看出端倪,赶紧捧了痰盂过来,张清清张口吐出一股清水来。
张清清自己赶紧掩鼻,因为那气味当真不好闻,可是清音捧着痰盂不便做掩鼻的动作,倒是小太医回答着张清清的话,鼻子竟然凑到了痰盂上,“小的姓孟命景升,擢升太医院也是进来的事情,是以娘娘并不认识小的。”
“这气味怪异,而且娘娘脉象散乱,孟景升放开张清清腕上丝线,然后对着痰盂挥动右手让气味飘进自己的鼻孔,看的羽心一阵恶心,张清清倒是很受感动,这样的太医还真是少见呢。
孟景升闻了半天突然磕头不止,“娘娘恕罪,可是如若这东西是娘娘吃下的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呢。”
张清清吓了一跳,看似听清秀的一个小伙子怎么突然癔症起来了,他这是怎么了?“孟太医,有话请讲,可是你如此这般倒是让我糊涂了。”
“娘娘当真不知自己吃食了什么?”孟景升惊愕地问到,张清清眼神电转,如若像他说的那样,难不成自己在鎏庆宫中的喝的参茶有什么问题,竟然还牵扯到了欺君之罪。
所以自己一定不能说的太过明白,“孟太医,我当真不知,难道是误服了什么?还请太医明示。”
孟景升撩起袍袖擦着满头冷汗说:“娘娘可曾听说过黄精?”
黄精?张清清恍然醒悟到:“你倒是问着了,我入宫前正是鲁地人氏,听说那泰山上盛产此物,据闻形同胡萝卜,味道也相近,且是能入药的圣品呢。”
孟景升不住点头说:“娘娘所言极是,只是这黄精对于男儿之身是极佳的补药,可是对于女子则是一大杀器……”
一大杀器?张清清恍然愣住,并不明白他话语中的意思,“请孟太医明示,我对于药理药性全然不懂分毫。”
孟景升又磕头,然后悠悠道来:“这黄精载于《本草》,因其对于男儿之身有补益之效是以得名黄精,可是这味药用于女身则会导致无法怀胎。”
“啊……”张清清失手推掉了迎榻几案上的茶盏,跌倒地上摔的粉碎,茶水溅了孟景升一身,不过孟景升倒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如此看来张清清并不知晓自己误服了黄精,也就不是刻意避免自己怀胎,当然也就不是欺君了。
张清清心中明了,这一定是贺姬翎在自己的参茶中下了黄精汁液,幸亏自己与酸涩的味道不符,若不然自己必将永远蒙在鼓里了。
“清音,重赏孟太医……”张清清朗声说,清音依然从孟太医的话音中听出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从匣中摸出一锭大银递给了孟景升。
“此举皆是小的分内之事,绝不敢领娘娘赏赐。”孟景升诚惶诚恐地说到,张清清亲自将银子塞在孟景升手中说:“孟太医,银子且手下,我还有不情之请,第一,此事在外间切不可宣扬,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另一则,烦请太医为我配一剂专解这黄精药性的解药,应该不难吧?”
孟景升心下犹疑,既然是误服以后注意就是了,可是为何还要配备解药呢?清音瞪了他一眼说:“既是娘娘吩咐,你照做就是了,怎么还推三阻四的?”
孟景升被清音镇住了,赶紧磕头说:“解药倒是不必,这要的解法其实也简单,要用陈年的老黄酒,酒中加了酸枣蒸煮,代沸腾之后冷却服下即可,娘娘前番说自己不能食用酸涩味道,恐怕要强自忍一下了。”
张清清茫然点了点头,心中还在恨那恶毒的贺姬翎,竟然会对自己下如此毒手,不过既然已经找到解救之法,自己也没有必要在她面前显山露水,否则自己就更加危险了。
“清音,送孟太医,回来即刻按照太医的方子施为……”清音应了,领着孟景升出了正殿,直至送到清裔宫门前。
张清清忍住酸涩喝掉一大碗黄酒加酸枣,腹中果然咕噜噜一阵响动,趁着黄酒热力又吐出几大口酸水来,胃中平复,竟然觉得饿了。
“奴婢竟不敢想,那翎贵妃却是如此歹毒……”清音端来漱口水后愤恨地说,张清清赶紧挥手制止清音,“噤声,如今贺姬翎在宫中恩宠正盛,或许我这清裔宫已经有了她的眼线,切不可乱说。”
清音着实吓了一跳,原来主子思虑的竟然如此周全,“你且把宫中人等全部叫到正厅来,我有话要说。”
清音出去,不一时宫女,太监,杂役统统跪倒在张清清面前,此前张清清不得宠,这些个宫女太监也不曾把她放在眼里,可是自从天帝来了一次,他们个个谨小慎微,凝神静气,已经是战战兢兢的模样了。
“本宫得蒙圣恩,你们跟在我身边时日都不短了,我也不曾有什么像样的赏赐,既然本宫依然得宠,自然也亏待不了你们,清音,没人赏五两银子……”张清清吩咐清音,“娘娘……”清音有些犹豫,这清裔宫因为不得宠从未有人踏足,也就没有礼尚往来之说,他们也就只有干巴巴的月例银子,如果这些银子都赏赐了下人,张清清更是没有一点体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