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每次只要百里离一出现,便会让她的心情跌落谷底,和他见面,只有悲。
看到那张明明很熟悉却异常陌生的俊脸,就会让她想起曾经的种种。
在二十一世纪执行任务的时候死于非命,魂越千年附身在薄刺心的身上承接着一切。
被他毫不留情的伤害,被他身边女人用尽千方百计陷害侮辱。
她又怎么能感受到他所言的,情义?
有的,只是无情无义!
承受那撕心裂肺的痛,让她的心碎成两半……
就那么半蹲着,背靠在屏风上,薄刺心终于闭了眼迷迷糊糊睡去。
可这睡仅仅维持半刻钟不到,她就自然惊醒。
之前的那片阴霾,仿佛也随着她的这浅睡而消失得无影无踪。
用手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柳眉不由自主的挑起,那金色的面具在这一片黑暗下,仍旧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金色面具下的眼眸微转,想到白发男子差人送来的信函。
信中内容,约好今晚子时会面。
白发男子差人送来的信函,约好今晚子时会面。
此时的薄刺心便再无半点睡意,虽然觉得很累,但也不得不支起疲倦的身子。
低垂下眼睑看着手背上那朵开得绚烂的黑色蔷薇,白发男子的命令,她不得不照做。
想到此,也顾不得手上的伤,一袭夜行衣着身。
近段时间王府戒备森严,无奈,她只好用黑匣子内的攀岩绳爬出了王府。
去附近的客栈买了匹马,一路疾驰往目的地而去。
可是还未抵达,她就察觉到了四周有些不妥。
安静得有些诡异,风吹过,周围的树枝和草木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却又像是人为……
果然,再下一刻,她还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人点了穴道扛在肩头。
哑穴也在同时被点,被抗在肩头上的她只觉得腹中一阵翻腾,有些难受。
扛着她的人身手了得,穿梭在林子里甚至不费吹灰之力。
终于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被放了下来,周围的一切很残旧,是一间破烂的屋子。
“属下参见主子……”恭敬的声音同时响起,划破这寂静的夜晚。
被这样掳劫而来,薄刺心心中自是怒火难平。
但听见主子两个字的时候,她便竭力将心头的怒火压了下去。
男子唇角勾起一个绝美的弧度,手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
一举一动,都在提醒着薄刺心,他绝非常人。
这间简陋的房屋内,窗户破烂有寒风不断涌进,但好在生了好些个炉子,倒是暖和了不少。
穴道被解开,薄刺心稍稍松了口气,但唇间因为用力咬过已经渗出血丝。
靠在腐朽的墙壁,她想要直起身子,奈何两腿却没有一丝力气。
看着薄刺心脸颊上长长的伤口,男子终于收起玉扳指,从躺椅上起来,眨眼间,以经稳稳地站在薄刺心面前,“主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声音淡淡凉凉地,就像一阵寒风吹过耳畔。
好像有股很强大的力量,逼迫薄刺心睁不开眼,“不小心划伤。”
男子见薄刺心似乎是在抗拒他的靠近,轻轻皱眉,便往后退了几步,单膝跪地,声音终于有了几分恭敬之色:“请主子速下冰火令!”
见男子跪地,站在门口处把风的几个黑衣人和屋内所有黑衣人都纷纷下跪,一派恭敬。
薄刺心缓缓的低头,看向半跪在她面前的男子和其余的几个黑衣人,柳眉蹙起。
风月阁,是什么地方,冰火令,又是什么?
“何为冰火令?”她冷冷的问,眸光却变得有些严厉,眼下,她应该饰好这个众人口中的主子。
男子怔了怔,脸色渐变,他站起身,黝黑的眸子看向薄刺心,“主子怎可忘记冰火令?”
声音温凉如玉,却能将人瞬间冰冻。
薄刺心听见所有黑衣人鼻尖轻嗤出来的叹息声,是忧虑所留下的尾音,他们仍旧跪着,不敢起身。
“皇城风月阁,所有人都中了嗜血蛊,若是没有解药,恐怕活不了几天!”
皇城的风月阁,所有人是指的是谁。
嗜血蛊,为什么又是嗜血蛊?
薄刺心只是魂魄附在这具身体上,根本想不起所有的事来!
“只有冰火令,才能救风月阁的人?”薄刺心故作镇定,无半点犹豫,往前走了两步,手微微一抬,“都起来。”
语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无声无息的退到一旁。
“近日来风月阁的人常常被折磨地死去活来,我早已觉得有蹊跷,却未曾想过是被人下了嗜血蛊!眼下,只有主子速下冰火令让各地风月阁人四下寻找解药,否则这次会死很多的人!”
“冰火令的事,交由你去办,务必保住所有人的性命。”
薄刺心的声音有些沙哑,或许是,她已经厌倦了再看见人死在眼前,再被血腥刺痛眼!
男子点头,用淡淡地眼神望向薄刺心,他觉得主子有什么地方不同,又觉得是气氛不对,却看不出是哪里的差异。
最后缓缓抬唇,唇角又勾勒出了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风月阁二阁主尉迟风领命。”
薄刺心冷眼看他,心里早已乱成一团麻,眼前的男子叫做尉迟风,风月阁的二阁主。
而自己,照目前来看,应该是风月阁的大阁主,或许,风月阁的势力不小。
至于冰火令是什么,她没问,也不想问。
事到如今,她必须接受这个新的身份,否则已再无他法。
况且自己现在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横竖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
尉迟风的目光再度停留在薄刺心脸上的伤痕上,他朝着几个黑衣人抬了抬手,“还不替主子上药!”
“不必了。”薄刺心直接拒绝,“这里是什么地方?”
说着,目光移向尉迟风,面对这样一个长相俊美不俗的美男,薄刺心丝毫不为之心动。
仿佛,看见了百里离的影子站在自己眼前。
尉迟风回到躺椅上,原本的慵懒姿态又渐渐的浮出来,“主子你忘记了,这里是我等在皇城的栖身之处。”
薄刺心挑眉,堂堂风月阁的二阁主,会屈身在这个破旧不堪的屋子里?
只是,眼下的她却不再多问,风月阁究竟是有多大的势力她可想而知,其势力,恐怕大得惊人。
否则,也不会连她身在何处都了如指掌,甚至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掳劫至此。
薄刺心勾唇笑了笑,不再说话,侧母看向又斜躺在躺椅上半闭着眼的尉迟风,“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和你们这些男人在一起。”
尉迟风并没有做声,而是轻轻转着自己手上那只晶莹剔透的玉扳指。
半晌,细细眯起凤眼,看向薄刺心,“主子今晚似乎有些异样。”
薄刺心掩饰,不让自己露出丝毫破绽。
莫名的,她觉得,身上开始背负起了一个巨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矛头,她找不到。
尉迟风从一开始的邪魅到淡然,现在愁颜遍布,薄刺心只觉得来得太快无法适应。
心中似乎有一丝不该出现的感觉,狠狠的压地她生疼!
薄刺心紧握双拳转身,“走了。”
尉迟风渐渐的止住了笑,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然。
只是谁都没看到,方才还阴沉着一张脸的薄刺心,微微勾起了唇角。
尉迟风,她的第一颗棋子!
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清冷背影,尉迟风才缓缓而道:“暗离主子五十米远,护她周全。”
几个黑衣人,曾是震惊江湖的杀手,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杀手。
尉迟风更是亲眼见过他们杀人,动作快得连他也要赞叹几分。
“是!”几个黑衣人纷纷抱拳领命,然后一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黑暗的一头飞驰而去。
薄刺心的警觉性何其高,身后尾随着的几个黑衣人动作虽是干净利落,但还是逃不过她的眼。
只是现在的她急着要去城西十里亭见白发男子,没心思和他们玩你追我躲的游戏。
一路疾驰赶往十里亭,可却没了白发男子的踪影。
甚至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这让薄刺心怀疑,究竟那封信函是不是白发男子派人送的!
越是这么想,心里的疑问便越多。
她在十里亭等,可始终都不见有人来和她会面,。
到最后,迫不得已还是无功而返。
尾随在她身后暗自保护的几个黑衣人,直到见她安全抵达王府,才消失不见。
……
近段时日,王府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刺客事件也渐渐被人遗忘……
今日便是当今太后寿辰,宫中四处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百里离的侧妃贺千柔,和众多位夫人全数入宫,纷纷送上了精心准备的贺礼。
寿宴结束,御花园内早已搭好戏台,上演各等喜庆剧目。
早在之前,百里离曾让薄刺心准备在今日献曲,薄刺心自然不会忽略此事,而是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她知道,今日必然是百里离给她的又一次侮辱!
所以,她绝对不可以倒下,让那些看扁她的人看笑话!
右脸上的金色面具,吸引了不少王孙贵胄的目光,也引得不少朝中大臣指指点点。
然而这些,全都不落下的入了百里离的眼底。
他唇边玩味的笑,和那如此漫不经心的神情,似乎是在告诉众人,他不介意。
今日让她入宫,便是让她好好享受,这只有她薄刺心才能拥有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