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雷同不知道自己选择走这条路线到底对还是不对。尽管他很清楚,海豹突击队的作战能力,可是他心里还是没底,穿越沙漠除了能力,还要有超乎常人的意志力,否则后果肯定非常糟糕。
其实,雷同完全可以选择另一条行军路线,比如说昼伏夜出,一路沿底格里斯河北上,经赛马沃、希纳菲耶,过卡尔巴拉到到鲁特拜。
那是一条理想的行军路线,虽然一路有伊拉克军驻守,但这不足为俱。
可雷同偏偏选了穿越希贾拉沙漠!
沙漠里人烟稀少,便于行军,但不利的是自然条件的匮乏,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挑战!
雷同渴望挑战,愿意接受挑战,更希望能够得到一次前所未有的行军经历,他相信,总有一天,这次特殊的行军经历会在自己的军旅生涯中画上色彩浓重的一笔。
一个人永远喜欢去体验他没体验过的东西,雷同也一样,而他身后的那些海豹突击队员也一样。
进入沙漠前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了,雷同让队员们做好充足的准备,他计划用一周的时间穿这片死亡之海。所以,他们每人准备三天的口粮,三天的水。
雷同和那些海豹队员相信,再大的困难也压不倒他们!
不过这时候,雷同突然有些后悔没有把那部吉普车开过来。尽管没有足够的油料,但至少它可以载他们一程,节省一些体力和时间。
在确信一切都准备妥当后,雷同向队员下达了出发的命令。然后,他又向卡兰德将军发了一道密令:我们即将穿越希贾拉沙漠,不过我们需要暂时把电台关掉来节省电源。
同一时间,接到雷同报告的卡兰德将军愤愤的捶着桌子,他桌子上的玻璃茶杯蹦起老高:“疯了,疯了,这个雷同真是疯了。他不要命了,以几个人的力量就想穿越希贾拉沙漠,他太不自量力了,我敢保证,万一出现什么意外,他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卡兰德想阻止雷同这么干,但他的电台已经关掉了:“我早就说过这个来自中国的家伙就是个疯子,看看,看看,今天我的话终于应验了。”
弗兰克斯上将在总部看到卡兰德将军的震怒也不禁为雷同这一决定感到意外。
要知道,绵延八百多公里的希贾拉沙漠是有名的死亡之海,他不明白雷同为什么会选择这条路线。
即使这样他还是沉了沉气说:“好了,中将,条条大路通罗马,在结果没出来之前,我们最好还是先别下结论。”
“好吧。”卡兰德叹了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脾气暴躁的弗兰克斯上将今天这么沉得住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将风度?
卡兰德勉强平复下愤怒的情绪:“希贾拉沙漠对任何一支部队来说都是一个作战难题,他这个决定愚蠢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也许是艺高人胆大吧,中将,你是希望他们成功还是希望他们失败?”弗兰克斯问:“我希望听到你的心里话。”
卡兰德想了想:“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哈哈,你这个狡猾的家伙。”弗兰克斯笑着说道:“我早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从感情上来说,我们很希望他们成功,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明天我会做出准备,应对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如果他们遭遇不测,我将马上派出另一支队伍取代他们。不过,你记住,如果他们全军覆没,作为最高指挥官,我们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卡兰德点了点头:“好吧,愿他们生出翅膀,可是他们是海豹,海豹注定要生活在水里,而不是沙漠里。”
“准备你的应急预案吧,中将先生,我们静观其变。”弗兰克斯上将面无表情的说道。事实上,卡兰德之所以不看好雷同这次穿越希贾拉沙漠之行,是因为号称死亡之海的希贾拉沙漠是一块天生的墓地。M军中参加海湾战争的高级官员们都知道,在十年前那场战争中,有一支队伍曾经试图从沙特阿拉伯横跨希贾拉沙漠,但自从进入沙漠以后他们就失去了消息。
后来,战争结束后,在后勤充分保障的前提下,人们找到了这支部队。他们没有遇到任何攻击,却全部死在沙漠里,无边的黄沙将他们无情的吞噬掉了。
然而,跟横跨希贾拉沙漠不同的是,纵越希贾拉沙漠的路程是横跨过去路的两倍之多。雷同和那几个海豹是一支没有任何后勤保障的小分队,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卡兰德怒不可遏,但他知道为时已晚,雷同他们此时已经进入了沙漠。
天渐渐亮了!
一切又恢复了白日的喧嚣和忙碌!
负责驻守底格里斯河大桥的士兵们有些奇怪,桥头上那帮该死的家伙们怎么一夜都没有动静?
一个好奇的家伙打通了那边的电话,当嘟嘟的忙音响起,他痛声骂道:“这帮该死的家伙,还在睡觉!”
然而,这个士兵还不知道这根电话线早就被雷同他们割断了。一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是忙音,这名负责军营值守的士兵意识到情况有点儿不对,他马上向长官做了报告。
几分钟后,一队人马火速赶到桥头的哨卡,眼前的景象有些惨不忍睹。他们的战友全被割断了喉咙,有的人胸膛上还扎着刀子。血流了一地,粘乎乎的,表面都变成了黑色。
负责带队的军官抬手拔出插在士兵身上的阿拉伯短刀,咬牙切齿地说道:“一定是那些该死的什叶派干的!”
这时,去另一个哨卡的士兵向他报告说:“那边的人也全死了,都是一刀致命,不过,他们少一个人,还少了一部车。”
“难道有内奸?”伊拉克军官眼珠一转,他来到河对岸的哨卡,命令士兵们四下搜查。
很快,那名丢失的士兵的无头尸体在一堆杂乱的草丛中被发现了,他身上的军装已经没有了。屋子里,三具尸体摞在一起,血的味道和酒气扑在一起,在空气里氲氤着。
这些还没有完全变冷,可是他们已经开始发臭了,桌子上摆着还没吃完的酒菜,看来他们并没有死多久。
“他妈的,到底是谁干的?”这个伊拉克军官疯狂地吼着,声音在静静的夜空里传出老远。“报告,这里也有一把短刀,阿拉伯短刀。”一名士兵递上一把刀子,他并不知道这是雷同他们故意留下的。军官摘下雪白的手套,接过刀子看了看,他眉头紧锁,一字一句的说道:“挖地三尺,一定给我找到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