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你说什么?”
眼看他俩又要吵起来。
柯温柔又开始头痛了,走出金尔宣的庇护下,试图平息这件事,“算了,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再吵了。”
应声而落,一巴掌狠狠煽在她的脸上,把她的气力打得烟消云散,柯温柔倏地栽到了地上。
地上满是玻璃渣,险险地落在她的旁边。
差一点,就划破了她的脸。
全身的骨头都一齐叫嚣起来,巨痛袭来,趴在地上天旋地转,痛得爬起不来。
打人后,女人还显得洋洋得意,“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说话,告诉你,这一巴掌就是告诉你以后要长眼睛,不要什么人都得罪!这巴掌就是买包的价钱,你给我好好受着吧!”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雷霆般的怒吼在二楼响起,萧逸凡潇洒高拨的身子从上面一跃而下,暴怒席卷而来,在众宾客的惊呼声中,一掌把女人打得飞出去,“给我把这个女人扔出去!”
萧管家连同一干佣人早就看不惯了,闻言立刻板着把女人扔出去!
他们的人,自己可以欺负!
用不着别人在这里指手划脚!看见就心烦!
金尔宣站在旁边,本来想去扶,可是萧逸凡早已经及时把地上痛呼的女人给抱到了怀里,不免有点讪讪的,目光落在精致的五官挤成一团的小脸时,舍不得挪开。
及时询问了一句,“逸凡,她没事吧?”
“没事。”
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萧逸凡淡淡的回了一句,在宾客的惊愕之下,直接把人抱回了自己的房间,扔下一句,“你们继续玩吧,不过,我的地盘不欢迎那种无知无畏的女人!”
尴尬的气氛在他上楼后渐渐打破,冰雪消融。
缓和的轻声笑语渐渐响起来,只有金尔宣眼里闪烁不定,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看过逸凡为了一个女佣而大发雷霆,竟然当众对客人动手。
这一点也不像他的个性。
有人过来和金尔宣打招呼,“金少,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陌名地惊醒,金尔宣温柔俊逸的脸上现出制式化的微笑,完美地掩饰住了心里的空冷,“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那位女客得罪了逸凡。”
“你和萧少的关系不是很好吗?要不然也上去看看?”
知道他是刻意怂恿,尔雅的男人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走开。
豪华的卧室里,所有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勾织着复杂纹路的窗帘覆了厚厚的一层,将室内的灯光完美的笼罩在每一个角度,淡淡的宁人香气在空中飘散着。
医生行色匆匆地拎着医药箱进来,在萧少的冷脸里帮躺在床上闷声不吭的女人检查身体。
发现她已经痛到发晕,可是水一样的眸子仍然死死地睁着。
小鹿般的眼神,引人怜惜。
“不要紧张,放轻松,慢慢地呼吸。”
知道自己一动手检查,她就会更痛,医生拿出体温度来给她量了一下温度,明显已经到了高烧的阶段,难得温软的性子带了点丝丝怒气。
萧少是他的主顾,他当然不好开口,萧管家就站在旁边站着呢。
医生埋怨地说着,“柯小姐已经高烧了,怎么能还让她干活呢?很容易出事的。”
霎时,萧逸凡寒凉的目光扫到了萧管家身上。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她做佣人了?”
“……”
张了张口,自知理亏的某人目光往门外掠去,某个鬼鬼祟祟的圆润身影正在犹犹豫豫。
在萧家干了这么多年,还很少被人这样驳面子,萧管家脸有点红,“今天客人多,只是要她帮一下忙,不知道她高烧了。”
“她这是硬撑。”
医生又回头看向柯温柔,心里思忖。
原来她这是烧糊涂了,才会把眼睛睁得那么大,可是身上那么痛,她为什么不吭声呢?
“柯小姐,我现在给你打退烧针。”
萧逸凡立刻要帮她把被子里的胳膊拿出来,柯温柔明显很抗拒他,动弹了一下,眉间全是忍痛的痕迹,额头上冒出颗颗细汗。
医生觉得非常不忍心,“萧少,我来吧。”
扫了他一眼,萧逸凡板着脸没出声。
轮到他就服服贴贴,看到自己就像仇人一样,萧逸凡的怒气也在肆意迸发着,他冷眼看到打完针,雪白的胳膊又被完整地收拢进了被里,刺心之极。
“她现在怎么样?”
“打完针,烧会退下去,不过有没有摔到骨头,还需要去做一下检查。”
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萧逸凡瞪着床上的女人,觉得刚刚的下手真是太轻了,天知道他看见柯温柔躺在地上是什么感觉,他恨不得把欺负她的女人碎尸万断。
全身僵硬着,萧逸凡几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
萧管家理亏地看了他一眼,立刻眼观鼻,鼻观心。
“那,派人把柯小姐送到我那里去吧。”医生也是为了柯温柔着想,想查查她身上还没有其他的伤,很多毛病都是肉眼看不出来的,只有做全面检查才能放心。
冷冷地瞥他一眼,萧逸凡扔下了一句话。
“你最好有把握把她治好,否则,就给我滚回国外吧。”
头也不回地,调头离去。
医生好脾气地笑笑,暗暗地松了口气。
“管家,请人派人帮一下忙吧。”
既然少爷都同意了,萧管家也没什么好说的,医生是家里从国外聘请的高级医师,在萧家还是有一定的权威,毕竟人都会生病的,总不会去得罪医生。
老古板的萧管家也不例外,他很客气地叫人把柯温柔送到了医院里。
萧家为了方便家里的人,出资在别墅外面也修建了医院,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柯温柔在那里一定可以接受到良好的照顾,只是,阿兰死死扒着门框,眼泪婆娑,死活不肯离开。
萧管家命令她,“祸是你闯的,只是让你去照顾一下她,又有什么关系?”
“我不要嘛,我不要……”才刚刚建立了一点凌人的气势,现在又让她去照顾柯温柔,岂不是要让被她嘲笑?
阿兰气愤不已!
她才不干呢!
“去向少爷认错,或者是照顾柯温柔!你自己选一样!”
“……呜呜呜。”
悲伤不已的阿兰只好松开门框,不情不愿地跟着医生离开。
少爷!你可一定要等着我回来啊!
二楼的偏厅里,弥漫着阵阵酒香。
只穿着丝质衬衫的金尔宣漫步过来,堪堪停在了门口,目光掠过勃发着强烈愤怒的拨高背影,笑着唤了一声。
“逸凡。”
英俊卓尔的男人回头看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你也觉得楼下太吵了吗?”
“岂止是吵,都有点像菜市场了。”
揶揄地说着,金尔宣不客气地破厅而入,从好友的手里拿走了酒瓶,看了一眼,“好啊,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把好酒都藏起来自己喝。”
“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萧逸凡狐狸眼弯弯的,略带嘲弄地说着,“你还是第一敢把我萧家说成是菜市场的人,不过我喜欢,来一杯吧!”
“好啊。”
见者有份,都看到了还哪能放过。
将倒了一半酒液的高脚杯放在鼻间轻嗅,雅致俊逸的脸上现出一抹湛然的神采,金尔宣满意地点头,“光是闻,就觉得与众不同。”
这酒,已经被萧管家藏了几十年了,如果不是他厉害,早被宇文江那家伙给抢跑了!
想起宇文江,又想起那个赌注。
不免记起了躺在床上闷痛不已的柯温柔。
一抹阴霾掠上了眉梢,萧逸凡的脸色顿时阴了。
金尔宣眼里掠过流光,似乎漫不经心地开口,“刚刚,那个被打的女佣人,她现在怎么样?都是我的过失,该和她说声抱歉的。”
“不关你的事。”萧逸凡微微噙了抹笑意,“你是我专程请来的客人,不要为了她坏了兴致。”
“她?”
讶异的挑眉,金尔宣问,“你指那个女佣人?难道她不是佣人吗?”
“这是个误会,她是我的女人。”
漫不经心地开口,萧逸凡完全没有注意到好友一下子变得苍白的脸。
仿佛一锤重拳敲在心口,苦涩霎时弥漫了心口。
金尔宣稳稳地拿着酒杯,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是这样。”
所以,才能理解逸凡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他也觉得奇怪,萧逸凡性情一向让人看不透,做事非常留有分寸,怎么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还是为了一个女佣人。
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柯温柔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子里,雪白的吊顶和墙壁,充斥着惨白色的阴沉,她有点难以呼吸,一呼吸都是痛,忍不住痛吟了一声。
身边立刻伸出了一只手,覆到了她的额头上。
伴随着软绵绵的触感,手的主人现了形,是面无表情的阿兰。
阿兰牙酸似地拧着眉和她对视五秒钟,才不情不愿地出去倒水,过了一会,把柯温柔的床摇起来,把杯子递给她。
“还是热的,喝吧。”
“谢谢你。”
柯温柔黯然地低头,对着杯沿喝了几口,总算把喉咙里的渴意给压下去了,“我在哪里?医院吗?”
“这是萧家自己的医院,只诊治萧家的人。”阿兰的语气,一脸柯温柔占到便宜的感觉,“医生说了,你的骨头没伤到,就是一点皮肉伤。”
“哦。”
“你就不想知道那个打你的女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