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知道解释什么?那你后日的结契大典是怎么回事?”钱坚坚怒道,没想到钱松的态度这么理所当然。
“正如你所见,为父要结契了,你难道不对为父道声恭喜吗?宋上仙以后就是你的小父了,你也莫要再为难于他了。”钱松又如刚才那般斜靠在座椅之上,语气也异常的平静。
“小父?我钱坚坚以前不曾有,以后也不会有的。这契,我不同意结。”钱坚坚上前几步,也不再和钱松来回扯皮,而是直接说出的自己目的。
“你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不过既然回来了,你就先下去将这身不伦不类的装扮换了吧。随后陪为父去拜访你的那些世叔世伯们。”钱松不容置喙道。
“哼!”钱坚坚冷笑一声:“休想!”
随后便大步转身,准备离去。钱松这次结契太过突然,他需要去拜访一下门派的其他长老们,看看那宋钦到底给钱松灌了什么*汤。
“哼!刚来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又要准备离家出走?你这次若是离去,那么我这归一派也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了。”钱松见其转身,开口讽刺道。
钱坚坚迈出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转身,寒目冷问道:“你要为了那宋钦将我逐出归一派?”
钱松闻言,沉声道:“我是你的父亲,从你出生那刻起,就对你极其宠溺。只要是你想要的,为父都双手捧到了你的面前,但我现在发现,我错了。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把你养成了一个肆意妄为,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只是幸运的成为了我的儿子罢了,除此之外,你算什么?”
钱松无视钱坚坚越来越铁青的脸,继续道:“结契?我为什么不可以结?我作为这归一派的掌门真人,难道连自己的道侣都无法选择了吗?你又有什么资格管制我?”
“肆意妄为,不学无术,幸运的成为了你的儿子。这就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看法吗?”钱坚坚问道。
“是的,玉不琢不成器,我钱松此生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没有将你打磨成材。让归一派因你而丢脸!”钱松嘲讽道。
“我知道了。”钱松松垂下了眸,片刻之后,才缓缓道。随后送了松脖间的领结,径直的朝大殿外走去。
钱松并未再次出口,而是拿起手侧那半杯盏茶,一饮而尽。
………………
“钱上仙,怎么样了?”何林见钱坚坚出来连忙上前问道。之前的议事长老们已经起身离去,宽阔的中央大殿外,也独留他一人在此等待。
一时之间,何林想到钱坚坚那火爆的脾气,甚是忐忑。
钱坚坚对何林的询问恍若未闻,而是大步的向前走去。
“钱上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何林见钱坚坚越走越远,忙在后面跟上。
“顺平阁。”钱坚坚低沉的嗓音从前方传来。
顺平阁,顺平阁……
何林十分耳熟,细想了下,突然惊出一身冷汗。顺平阁不就是宋钦居住的地方吗?
………………
乐景峰,顺平阁。这里景色宜然,似万年如一日般。
平整如滑的青铜镜前,一个体型修长的男仙正手拿一个绯红似火的长袍在上下比划着。
“邹哥,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宋钦转身,对着一旁的邹德,出声问道。
“钦钦,你穿什么都好看。”邹德看了看,诚恳回答。
宋钦之前的衣衫大多是以白蓝为主,今日试穿的这件绯红嫁衣,将他本就出色的五官衬的更加艳丽了。
宋钦满意的笑了笑。
邹德看着宋钦喜上眉梢的模样,忍了忍,最终还是问道:“钦钦,你真的决定要和钱松结契?”
宋钦闻言,转头看向邹德:“当然了,后日就是我的结契大典了。”
“钦钦,我们不结这契了,我们还回到生州,或者其他地方。就我们二人,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邹德小心道。
宋钦听罢,脸色略有不愉,平缓出声:“邹哥,我说过多遍,我们回不去了。你也休要再提这件事了。”
“可是……”邹德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见屋内的阵铃大动,这表示着阁外有人前来。
“宋钦,你给我滚出来!”铃声刚落,清脆的叫骂声响起。
宋钦放下嫁衣,与邹德一同走到了窗口处,向下眺望。
…………………………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坚坚来了。不离家出走了吗?”宋钦看清来人之后,嗤笑道。
“哼,不阴不阳。”钱坚坚看到宋钦翘起的兰花指,讽刺道。
他在离开大殿之时就想明白了,这一切事情都是宋钦来到之后才脱轨的,只有宋钦死去,那就不会再有人妖言惑众,不会再有结契大典。
一切也都将回到初始。
宋钦打了个法诀纵身飞下。
“坚坚是要陪小父我试嫁衣吗?”宋钦将两鬓的碎发缕到了耳后,娇媚道。
坚坚……
坚坚……
钱坚坚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名字居然也会被叫的这么恶心。
并未回答宋钦的问话,而是缓缓的向他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
就在距他九尺之余,钱坚坚猛然使出手腕上软剑,向他狠狠的刺去。
宋钦连忙侧身闪开,他在钱坚坚走来时就早有准备,不过钱坚坚的软剑是少有的高阶宝器。他一着不慎,直接被破开了防御,右臂鲜血渗出。
“坚坚,你这样对待小父,不怕你父亲震怒呢?”虽然右臂受伤,但宋钦依旧如之前嬉笑那般。
“震怒?只要你死,面壁千年又何妨?”见一招不成,钱坚坚握起软剑,再次向宋钦刺去。
邹德和何林被钱坚坚说打就打的阵势惊了一下,等二人反应过来之时,钱坚坚和宋钦已经在阁楼顶端,你来我往的斗上了近百回合。
钱坚坚虽然身为九天玄仙,比宋钦的罗天上仙高上一个段位。但他的九天玄仙是被钱松用各种天材地宝生生给提上来的,其中有相当大的水分,所以竟与宋钦斗得不相上仙。
你来我往,钱坚坚见自己的先机正一步步的失去,随后一咬牙,将软剑收起,紧接着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物……
石鳞兽。其修为堪比仙君之境,皮燥肉厚,身体灵活。一般活动在通天海域附近,是仙民们谈之色变的凶兽之一。
钱坚坚祭出来的并不是石鳞兽本尊,而是钱松五百年前为他制成的石鳞兽傀儡,操作之后,可以发挥石鳞兽三分之一的实力。
不过对施法者反噬的极为厉害,钱坚坚之前也从未祭出过。这次见久攻不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宋钦见状,面色一变,单单观其威压,就不是自己能够抵挡的。
神色也渐渐严肃了起来,随即双手压上腰间的乾坤袋……
…………………
“逆子!”就在宋钦准备祭出腰间之物时,远处突然传来漫天威压,之前气势磅礴的石鳞傀儡也瞬间如幼犬般的蜷缩在了一起。
钱坚坚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施法被其打断,他也受到了一定的反噬。不过钱坚坚浑不在意,而是目向远方。
一个不怒自威的男子迎面飞来,面露心疼,却是略过了近处的钱坚坚,落在了远处的宋钦身侧。随后,细心捧起宋钦的右臂,轻声问道:“钦钦,疼吗?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
宋钦摇了摇头,状似无骨的靠在了钱松的臂腕处。
钱松轻揽入怀,随后怒向不远处的钱坚坚,粗声呵斥:“你太让我失望了。”
钱坚坚擦了擦唇角的鲜血,将前来相扶的何林推向一边,坚定道:“有他没有,有我没他。你能阻的了我一次,但不能次次阻我!”
仰头看向这个熟悉,却又稍感陌生的父亲。
钱松闻言,冷笑一声。直接大袖一挥,将钱坚坚打落在地,平静道:“那就如尔所愿。”
随后将宋钦抱起,飞向了顺平阁。
接着,如雷般的声音在归一派的上空响起:“钱坚坚大逆不道,所行之事,有违门派正统。现将其逐出归一派!终身不得踏入灵翠峰地界,我钱松亦与他断绝父子关系!从今仙路漫漫,各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