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太医?太医就好厉害吗?”冯老先生不客气的白了雪雁一眼,不过,很明显,他这怒气与雪雁本人无关,“那些家伙是治病救人的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是他们的行事准则,‘将三分说成七分,七分说做十二分’是他们的处事原则,能治得好什么病?最后只会小病拖成大病,大病拖得没命。你还要相信他们的话吗?”
风华微怔,眼睛倏地一亮。虽说接受了自己注定不能长寿的命运,可若是有希望,她到底还是不想死的。
仔细想想,冯老先生这话说得虽然直接了一点,倒也算一针见血。
太医,本就是高危职业,因为,他们服务的对象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家,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安全,他们难免也要使点手段的,总不能为了治病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吧?那多不值得!
君不见各种影视剧中,皇帝的妃子、女儿们得了病,皇帝一怒之下首先命人将太医推出去砍了。
只是,就算明白,风华也还是忍不住对陈太医起了些疑心。
“雪雁,你回去将陈太医开的药方,还有我以前用的人参养荣丸和血燕取一些来,我想请师父帮忙看一下。”风华一边说着,一边用温婉的笑容安抚因雪雁一言而焦躁不已的林墨玉。
林墨玉的确是只有小孩子的心智,但是他到底不是傻子、弱智,尤其是事关风华这个姐姐的时候,他总是格外的敏感和聪慧。所以,虽然雪雁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他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一些信息。这些信息,让他很不安。
好在,风华那淡然的笑容,手里的温度对林墨玉很有安抚作用,所以,此时他还能好好的坐着,乖乖的等消息。
早在初知道人参养荣丸和血燕有问题的时候,风华立刻就将其作为证据小心的收了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是,对陈太医起了疑心,风华就不那么确定了,总要再确认一下方能安心。
其实,说白了,说风华这是不信任陈太医,不如说她怀疑了沈君实。毕竟,陈太医是沈君实的人。毕竟,在她来到这个世界那么久,除了血脉相连的亲人,再也没有其他人对她这么好了。
虽然雪雁和风华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在风华心里已经将她当成亲人看了。
对于风华的信任,冯老先生非常的受用,脸色好转了许多不说,那眼睛里明显的得意洋洋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像个小孩子了。
很快,雪雁便拿了风华命她取的东西回来,直接摊开在石案上,“老爷子,您帮忙看看这些是否有问题?”
明明是风华的事情,但是雪雁表现得比风华这个当事人还要紧张。这种紧张,直接影响了林墨玉,风华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绷得直直的,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盛满了焦急之色。
冯老先生看了仔细闻了闻那人参养荣丸和血燕,又化开来尝了一尝,最终也给出了和陈太医一模一样的说辞。
风华淡然一笑,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她想,她是应该高英的,这至少说明沈君实并没有骗她,但是这复杂的滋味儿明显不是高兴。
这个时候,手心一痛,风华回过神来,抬眸,撞见林墨玉双眸中的关切,心中一暖,微微弯起眼角,给了他安慰性的一笑。
“这个药方……”冯老先生并不看他们姐弟俩之间的互动,只细心钻研着手中的药方,“倒是不错的。只是,用药实在太过小心,更多的倾向于温养,按照这个药方调养,只怕你要吃一辈子的苦药了。这样,不好。”
“那我们姐弟俩以后的方子就要多麻烦师父了,晚辈在这里先谢过师父了。”风华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亲自斟了一杯茶双手奉上。
冯老先生斜睨着风华,却半点也没有接过去的意思,“你这是挖坑给我跳吗?”
风华只讨好的笑着,并不答话。那副模样,显得很是可爱。
“我和你父亲也算有些交情,给你治病倒是无甚不可的。”冯老先生看着风华的样子,眼睛里也不禁染上了三分笑意,将风华手中的茶盏接了过来,可是,当他的眼睛撞见林墨玉的时候,笑容立刻敛尽,换上了怒色,“只是,要我治这个臭小子却是不能的。”
林墨玉面上也不禁染上了几分怒气,心中有些不快。虽然还是有些糊里糊涂的,但是林墨玉还是很聪明的服从直觉,不去招惹这个并不讨他喜欢的老人家。
“墨玉到底是您老人家的徒弟啊!”风华柔声劝着。
提起这个,冯老先生又忍不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茶盏随手放在桌子上,并不用分毫,“他既不要认我这个师父,那我也不要认他这个徒弟了。横竖,不过是个小白眼狼罢了。”
看老爷子这赌气的样子,风华忍不住直想笑。话说,他如此,真的很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你不跟我玩,那我也不跟你玩了。
林墨玉面上一动,忍不住蹙起了眉头,张嘴先说什么,但是到底没说。只是赌气看向一旁。
强忍着笑意,风华眉眼弯弯的轻笑,“您看,墨玉他现在不记得您了,您再怎么生气,他都没有感觉。就算您不给他治病,他也不会因此而觉得痛苦,这算什么惩罚呢?照我说,您就该治好了他,让他想起您,然后,他就会后悔,并且拼命的讨好您以求您的原谅,可是,您就是不理。这,才算是真正的惩罚,您说是罢?”
冯老先生面上有些意动,正想说什么,突然死死的盯着风华的眼睛,“你这丫头还敢跟我耍心眼,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医治这个臭小子嘛!”
“是,我的确是打着这个主意。”风华也不否认,眉眼间的笑意语法的浓郁了,“可是,这个办法,也的确是对您有好处的呀。咱们这算是双赢,您觉得不好吗?”
“你这丫头说话实诚,我老人家喜欢。”冯老先生笑着拍了拍风华的肩膀,这才端起茶盏,真正用了风华特意奉上的茶水。
看到老爷子如此,风华知道他这算是答应了。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风华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看着眼前这一老一小两个“孩子”,风华几乎能预见以后热闹的日子了。不过,她想她并不讨厌那种热闹,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一次,风华看到了未来的希望。
第一次,风华觉得全身充满了力量。
第一次,风华没了之前茫然四顾,却不得不孤军奋战的无力感。
接下来的日子,果真如风华所猜那般,一老一小时常闹在一起,整个府里前所未有的“鸡飞狗跳”,就连一向安静的陈太医处都被冯老先生给扫荡了一番。
对此,风华不管苏嬷嬷隐忍到拧成疙瘩的眉头,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陈太医并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和那位老爷子有了几次交集之后竟对他的医术起了几分敬佩之心。就这样,在争吵、比斗中,两人竟成了朋友。
对于林墨玉,冯老先生自然不会手软,借着治病的当儿没少做恶作剧。好在,风华一早就嘱咐过林墨玉,为他介绍了老人家的身份,虽然林墨玉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抵触,却还是听话的诸多忍让。所以,并没有起什么特别大的波澜。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大半个月,在又一次变天之后,风华筹备多时的温泉别院终于到了手。
因为要得急,在价格上,风华的确是有些吃亏的。但是,为了让林墨玉尽快的泡上舒适的温泉,拔出他体内的寒气,缓解他身上的疼痛,风华心甘情愿的吃这个亏。
而且,说实话,虽然风华手握着这个“林府”的房契,挂着林家的匾额,但是,因为有着沈君实留下的这些下人存在,风华总是没有归属感,总觉得好像寄人篱下似的。
在风华的心里,那个全都是自己人的别院才算是真正的“林府”,真正姓“林”。
这么说,好像有些不知好歹,但是风华心里的确是那么觉得的。如果不是得罪不起沈君实,依照风华的性子就算不把沈君实留下的那些下人赶走,也势必要离开这里,别府另居。
所以,这一次到庄子上,风华没有带任何和沈君实有关的人等。就是别院里的下人,都是常风出面现买来的。
从马车上蹦下来,只看着别院的大门,林墨玉就高兴的不得了,“姐姐,我好喜欢这里啊,我们一直一直住在这里,好不好?”
风华见林墨玉仍旧这么活泼,心中安慰不已,说实话,这些日子,她表面上任由冯老先生折腾,实际上却是很担心他做得过火使林墨玉受了伤害的。好在,林墨玉还是这么开朗,甚至比以前更像个孩子了。
“好,我们一直一直住在这里。”风华含笑看着林墨玉。
其实,就算林墨玉不说,风华也是打着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别院的主意的。得罪不起沈君实,但是常躲躲总是可以的。
其实苏嬷嬷和四大丫鬟们都很好,伺候得很尽心,也不会像贾家的下人那般多嘴,很守本分,可风华对着她们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所以,能避开还是避开得好。
“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好不好?”进了门来,风华神秘兮兮的说着。她还没有告诉林墨玉别院有温泉的事情,为的就是要给他一个惊喜。
林墨玉果然露出了兴致盎然的表情,“什么好玩的地方?”
风华微微一挑眉,轻笑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温泉?!”远远地看到温泉水上弥漫的水雾,林墨玉便惊呼出声,回眸看着风华,眼睛里明显盈满了感动之色。
看着他这个样子,风华只觉得无比的满足,含笑道:“书上说温泉有助于祛除身体里的湿气,所以特意为你寻来,你快进去试试罢。”
林墨玉略带僵硬的点头,可是手下却没有丝毫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风华忍不住问道:“怎么不进去呢?”
“师父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整天缠着姐姐,更不能……”林墨玉将头转向一边,眼神有些飘忽,“别人看了要说闲话的。”
风华微愕,随后忍不住调笑道:“没想到师父他老人家竟还会教你这些,正是难得。”
林墨玉忍不住轻哼了一声,低声抱怨着,“他最唠叨了。”
风华摇头轻笑,回头想想,老爷子的话也是对的,便道:“他老人家说得对,是该避忌一些。姐姐先出去,你在这里多泡一会儿。”
林墨玉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温泉别院的日子过得很快,因为庄子处于半山腰,山上又有一片枫树林,所以,风华闲暇时常和林墨玉带着他的黑一起到树林里赏枫叶,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后来,天气愈发的冷了,尤其是山上,而且,林墨玉的治疗愈发的进入了紧要关头,风华见林墨玉的时间越来越少,反而是常风管家的女儿常情常在风华的跟前晃,将风华的日子挤得满满的,倒也不觉得无聊。
尤其是下了雪之后,不需要上山,只站在山腰上便可以看到山下一片的银装素裹,天地间那么的干净,干净得让人觉得心灵都被涤净了。
日子就这样飞快的过去了,眼看着年关将近,被风华安排进官学的林睿也放了年假,有了这个孩子在,别院里愈发的热闹了。
风华很喜欢这种热闹,也很期待这个新年,甚至为此亲自操持年货等物。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年注定不会顺利了。
这一日,风华高高兴兴的为新年做准备,一边拿着新买来的绸缎往林墨玉身上比划,一边笑着:“我用这匹料子给你做身过年穿的新衣服,好不好?”
林墨玉嫌弃的往一旁躲,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要!”
“为什么?”风华一点也不生气,只是很好奇的看着林墨玉。
“这颜色难看死了!”林墨玉对风华的眼光呲之以鼻。
风华轻挑娥眉,“怎么难看了?这赤色看着多喜庆!”
其实,风华也不喜欢男子穿太鲜艳的服色,可是,这毕竟是过年不是。那样喜庆的日子,俗气一点又有什么不好的?
而且,说实话,风华还真的很想看看林墨玉穿红色的样子。想来,一定很好玩的。而且,风华很清楚,等林墨玉以后好了,再想看他穿这个颜色定是不能的。
当然,这些话,风华绝对不会宣之于口,也不会承认自己有这样的恶作剧心理。只当自己只是纯粹是为了喜庆。
“不要。”林墨玉坚决拒绝,“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穿这个颜色,姐姐就算做了,我也是不会穿的。只除了这个,随便别的什么颜色都是可以的。”
风华恋恋不舍的将手中料子放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抱怨道:“我发现,从师父来了之后,墨玉你就越来越不可爱了。”
林墨玉微微一怔,随后面上显得无比的纠结,终于,最后他还是败在了风华蹙起的眉头下,“好罢,姐姐喜欢就做罢。”
风华顿时大喜,伸手轻轻捋了捋林墨玉胸前散落的长发,“我就知道,我们墨玉是最乖的了。”
林墨玉顿时红了脸颊,面上显得很是有些尴尬。
风华看在眼里,乐得肠子都好像有些打结了,她发觉自己最近越来越恶趣味了,总想故意逗逗林墨玉。
可能是因为林墨玉在慢慢恢复记忆的缘故,所以,心智好像也比以前成熟了,不似那般单纯,略通了一些世故,情绪也多了很多。也正因为如此,风华愈发的喜欢逗他。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外面有下人禀告,“姑娘,外面一个自称‘贾家人’的说要来向您请安。”
蹙眉,垂下眼睑,面上忍不住带着几分不悦,“贾家的人?来得倒勤!罢了,请进来罢!”
嘴里不说,风华心里却是很厌烦的,这贾家人怎么就阴魂不散的?她不过就是想过些亲近安稳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所有的吐槽,在风华看清楚来人的时候都咽了下去。这人,的确是贾家的下人,但是又不同于一般的下人。
来人是赖嬷嬷,老太太的陪房心腹,一直以来对林黛玉也很好。
她虽然是贾家的下人,但是,一家子早就已经被放做自由人,她的孙儿更是一方知州,虽不是直隶州的知州,却也是等同于知县级别的从五品散州知州。可谓是一方的父母官,了不得的人物了。
可是,赖嬷嬷是个很懂分寸的人,就算如此,也经常到老太太身边伺候着,说话做事更是低调得很。老太太也很信任她,也不会真的要她伺候,大都不过是说说话,应应景而已。
这次,也不晓得是什么大事,老太太竟然出动了她。
“老奴请郡主安。”赖嬷嬷微笑,施礼。举手投足,不卑不亢。
不得不说,这样的人就算身处于下位,也会让人赏心悦目,心生欢喜。风华看在眼里,对贾家的不满之情也略减了了一下,“嬷嬷不必多礼,这里也没有外人。”
说着,回头想命下人将赖嬷嬷引到了座位上,却发现身边的人正瞠目结舌的愣着。
风华这才想起来,她这新买的下人只知道主子姓“林”,并不知道她“郡主”的身份,想来是吓到了。不得不说,这下人没调・教好是有些麻烦。
好在,雪雁跟在苏嬷嬷手下学的本事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她上前一步,微笑着引着赖嬷嬷坐在了风华下手。
赖嬷嬷先谢了座,这才坐了一半。
转过头,雪雁立刻命傻愣愣的丫鬟上了茶,赖嬷嬷起身接了过去,这才对风华道:“郡主这些日子不在家,老太太可担心坏了,如今看郡主面色红润,老太太必定能放心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风华自然也不能说自己本就想躲着他们,很是客气了一番,“说来也是我的不是,贪了这山上的好风光,便住得久了。”
“这山上的风光虽好,但是湿气极重,郡主的身子骨一贯弱,还是莫要久待得好。”赖嬷嬷微笑劝着。
风华暗暗蹙眉,虽然赖嬷嬷这话说得好像很关心她似的,但是她还是觉得不痛快。到底,她都不喜欢贾家的人插手她的事情。
“这别院里有温泉泡着,并不担心湿气的问题。”
赖嬷嬷年纪大了,这一辈子都在察言观色中渡过,风华那一闪而过的不悦之色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立刻转移话题道:“还是郡主考虑得周到,如此一来,倒也不惧这山中的湿气了。只是,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老太太想着,郡主一个人在家,势必孤苦,她老人家看着心里也不好受。所以,特命老奴前来邀请郡主前往贾府过年。”
风华蹙眉,对于赖嬷嬷的提议,她十分抵触。如果可以的话,风华不想再和贾家有任何一丁点的交集,“嬷嬷替我谢谢老太太的好意,只……”
胳膊上吃力一坠,风华不禁将剩下的话都咽了回去,抬眸,正撞见上前一步的林墨玉。
“贾家大吗?好玩吗?”林墨玉眨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赖嬷嬷,一派天真无邪的模样。
赖嬷嬷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插话,不由自主的看了风华一眼,见风华愕然而又无奈的看着林墨玉,又转而看了看林墨玉的模样,略一思索,也就大概猜出了林墨玉的身份,便笑着对林墨玉说:“贾家很大,里面有很多人,大爷若是去了,一定会喜欢的。”
林墨玉听了这话,转而看向风华,“姐姐,我们去贾家玩罢?”
风华有些头疼,他们在庄子里也待了不短的时间了,林墨玉会腻了这里,转而想要出去别处转转,也是正常的。但是,要她因为这个而去贾家,她却是不愿意的。
可是,林墨玉拿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着风华,看得她心都软了。
“姐姐带我去罢,我都答应姐姐穿那件衣服了,姐姐就不能应我一样吗?”气鼓鼓的看着风华,那副模样别提有多委屈了。
“好,我答应你就是了。”最终,还是风华选择了让步。
虽然不喜欢贾家,但是她如今是贾家正经未过门的孙媳妇,有老太太和贾宝玉在,又有贾政坐镇,想来,其他是应该是没胆子惹事的……吧。
应该是的。
不管怎么样,有那三位在,自己再多加一些小心,应该不会有事。
“谢谢姐姐。”林墨玉顿时眉开眼笑。
看着林墨玉开心的样子,风华觉得自己多费心力防备贾家人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横竖,也只是一顿饭的事儿,能生出多大的幺蛾子来?
赖嬷嬷看着风华和林墨玉之间的互动,眼神闪烁了几下,显得有些若有所思。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风华之前是想拒绝的。
双方又客气、寒暄了一番,风华便命雪雁将赖嬷嬷送了出去,自己转而看向林墨玉,“墨玉,你是不是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