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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哥哥!”
危元溪当真是惊呆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罗以歌。
怔怔的盯着罗以歌的背影看了半响,危元溪在他转身之后,才反应过来的惊呼出声。
危元溪的惊呼声一出,下了楼梯又返回上到一半的吕一茹,就默默的停下了脚步。
吕一茹那个悔,明明罗以歌刚撇下她去接电话,结果她竟然在危元溪上了楼之后,才反应过来不能让危元溪发现罗以歌。
看着危元溪呆站在楼梯上的背影,吕一茹犹豫了一瞬,默默的转身就悄无声息地的下了楼。
她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不知道。
“罗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危元溪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的脑子还被突然冒出来的罗以歌给震得停止了运转。
“有事么?没事我先去忙了。”
罗以歌仅瞟了震惊无比的危元溪一眼,原本想下楼的他,也因为堵在楼梯口的危元溪,而穿过大厅准备上楼去。
“等等!罗哥哥……”
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危元溪,还没从惊喜中缓过来,此时却见罗以歌要离开,哪里还肯放过,当即就追过去想伸手去拉他。
罗以歌看到危元溪冲过来的身影,在瞥到她想伸手拉他时,他当即身影一闪,就离危元溪两米远冷眼看着她道:
“有事?”
“我……我……”
危元溪落空的手停在半空中,察觉到罗以歌有些嫌弃她的闪躲,她结巴着有些无措的看着罗以歌。
她今晚穿了一条白色无肩的修身晚礼服,妆容也很精致,看起来明明很好看很漂亮的,为什么罗以歌要躲着她,难道她很丑么。
“……罗哥哥……”在罗以歌无情的冷眼中,危元溪瘪着嘴双眼就湿润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她很想他,每天都在想,现在好不容易见到罗以歌了,为什么他对她这么冷淡,为什么要用那么冷的眼神看着她。
她有很多话想对罗以歌说的,可现在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跟罗以歌说些什么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
罗以歌原本只是用冷眼警告着危元溪别靠近,在看到危元溪渐渐溢上眼眶的泪水,罗以歌眉头一皱就毫不犹豫的转身上楼去。
要是换了其他的女人,罗以歌连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主动开口询问了。
看在危家的面子上,罗以歌认为他对危元溪已经够客气的了。
“等等!罗哥哥……你别走……”
罗以歌一走,危元溪当即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在罗以歌刚踏上两级台阶时,她这一次拉着罗以歌的衣角就死死揪住不放手了。
西装下摆被危元溪揪住,被迫停下脚步的罗以歌,深邃瞳眸里的冷光霎时迸发出来,冷如冰川的瞳眸瞬间射向身后的危元溪。
“放手!”
危元溪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罗以歌早在十几二十年前就了解了。
本来危元溪是娇蛮任性还是蛮横无理都与他无关,但自从罗以歌认识了危慕裳以后,一切的一切显然都不一样了。
危慕裳在危家过得是什么样的一番生活,罗以歌不会不了解。
既然他在十几年选择了守护危慕裳,那么他在善待危慕裳的同时,自然不会去善待对危慕裳不利之人。
罗以歌突然犀利射来的冷眼,就已经震得危元溪心下一抖了。
耳边再听到罗以歌冰冷毫无温度的冷喝声,猛然间被罗以歌的冷气刹到的危元溪,当即就松开手放开了罗以歌的衣摆。
危元溪缩着脖子有些害怕的仰视着罗以歌,不明白再次相遇后,罗以歌怎么会这么冷的看着她。
虽然危元溪很不想承认,以往的罗以歌其实不怎么愿意搭理她。
但最起码以前的罗以歌,不会像现在这么冷漠的对她,就好像她是他的仇人一样。
“罗、罗哥哥……你别这么看我,我、我怕。”危元溪委屈的瘪着嘴,不太敢去看罗以歌那双冰川冷眼的她,看着罗以歌微微侧身的身体,眼一眨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我怎么看你了?你觉得我不应该这么看你?”
罗以歌很怕危慕裳掉眼泪,但是,若流泪的人换成危元溪,他则是完全无动于衷的冷眼旁观了。
此刻看着啪嗒啪嗒流眼泪的危元溪,罗以歌就不自觉的幻想着,危慕裳小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被危家人指点着强忍泪水的时候。
罗以歌只要一想到小小的危慕裳,握紧了小拳头暗自隐忍的小模样,他这心里就窒息的难受。
而现在,危元溪这个从小到大,就从没给过危慕裳好脸色的好姐姐,就在罗以歌的面前。
罗以歌那么护短的一个人,如何能说服自己对危元溪好脸相待。
罗以歌当兵十多年,这期间危元溪只在三年前,危老爷子大寿时见过罗以歌,危元溪再远一点的记忆,就只剩童年时期了。
那么久远的一个时间,说实在的,危元溪已经快忘记她是怎么喜欢上罗以歌,也不怎么记得罗以歌以前的模样了。
危元溪唯一记得的就是,她喜欢罗以歌,她想要罗以歌,她想嫁给他,就这么简单而已。
“罗、罗哥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怕。”
危元溪异常委屈的看着罗以歌,她那么喜欢罗以歌,罗以歌怎么能用这么冷的眼神,这么冷的语气跟她说话呢,她会害怕的。
“哦?那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语气跟你说话?跟你家人一样宠着你么?”
罗以歌突觉好笑的睨着危元溪,危元溪的刁蛮任性是危家人宠出来的,他可没那个闲工夫去顺着危元溪的喜怒走。
“我……我……”对上罗以歌暗讽的眼神,危元溪这心里越加的委屈难受了,瘪着嘴结巴着什么也不说不出来。
“我欺负你了么?你哭什么?”
危元溪瘪着嘴汹涌而下的泪水,让罗以歌嫌恶的凛着她,他也没说几句话而已,危元溪犯得着这么不堪一击的脆弱么。
“我……罗哥哥……”在罗以歌嫌恶的冰川冷眼中,危元溪的泪水流得越加凶猛,看着罗以歌却怎么也不敢哭出声来。
“行了,别叫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我?”
危元溪每叫一句罗哥哥,罗以歌这心里就恶寒一阵,他见危元溪纠缠着不放却又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的泪脸,直接就切入主题的冷声问道。
站在楼梯上的罗以歌双手插在西装裤兜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危元溪,声音里的冰冷与不屑更是再明显不过了。
危家,危元溪,如果可以,罗以歌真心不想去理会,但他母亲话说在前头,他就算再怎么不屑危元溪,还是得明明确确的拒绝危元溪一番才行。
危元溪泪眼朦胧的瞪着罗以歌,她都还没来得及跟罗以歌表白,罗以歌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他?
一瞬间,危元溪想到之前跟吕一茹的那次谈话,想到有可能是吕一茹跟罗以歌说的后,她布满泪痕花了妆容的脸颊当即一红。
“罗哥哥……我,我是喜欢……喜欢你。”纠结了几秒,危元溪通红着脸颊,两手捏紧了礼服,娇羞着想看又不太敢看罗以歌的表白道。
危元溪想着罗以歌反正知道了,她还是表明态度的好,可是一表白完,她就有些后悔了,万一罗以歌拒绝她怎么办。
表白完就低着头不敢去看罗以歌的危元溪,紧张的盯着罗以歌站在楼梯上的黑亮皮鞋,那颗心娇羞的心脏就噗通噗通的响个不停。
罗以歌将危元溪的紧张和娇羞看得眼里,他眼里的冰冷非但没减少,反而越加的冷冽了。
“可我不喜欢你,更不可能娶你!”
罗以歌冷凝着危元溪,将她深埋心中的梦想*裸的剥露出来后,紧接着就毫不留情的就打碎了危元溪的一切幻想。
从小到大,罗以歌就从没给过危元溪幻想的机会,竟然危元溪非要一头撞上来的话,也别怪他无情了。
除了危慕裳,他没那么多的情分享给别的女人。
脑袋瞬间炸响间,危元溪晴天霹雳般突地抬头瞪着罗以歌。
罗哥哥说什么?
不喜欢她?
更不可能娶她?
“不!不是这样的……罗哥哥,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从小就喜欢你了,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会不喜欢我呢?这不可能的……”
顷刻之间,慌了神的危元溪走上前几步,再一次的伸手就想去拉罗以歌,却被罗以歌冷眼警告着毫不犹豫的躲开了。
“罗哥哥……不应该是这样的!我喜欢你呀,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
危元溪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了,尴尬在半空中的双手慌张的一会儿握一会儿松,泪眼朦胧可怜巴巴的仰视着罗以歌语无伦次道。
“你喜欢谁是你的事,谁规定我非得喜欢你了?我再明确的跟你说一遍,我有我爱的人,那个人不是你,我更不可能会娶你!希望你好自为之。”
罗以歌不知道危元溪有没有听进去,他用坚定的语气郑重其事的拒绝完危元溪后,就身一转步下楼梯,斜也不斜危元溪一眼就下了楼。
罗以歌在下楼的时候,看到了悠闲不已依靠在书房门口偷看的罗元泉,两父子隔空对视一眼。
罗元泉看着罗以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后,为了不让危元溪发现他从而太过难堪,他在罗以歌下楼后,就默默的退回到了书房。
罗元泉知道罗以歌不喜欢危元溪,但他没想到罗以歌会这么无情的拒绝危元溪。
连个稍微婉转点的理由都没有,毫无回旋余地的拒绝就这么直接的砸向危元溪,让她一个女孩子怎么接受得了。
亲眼目睹了罗以歌处理感情的一幕后,罗元泉顿时觉得还是他情商高。
最起码他不会像罗以歌这样绝情,对待女性,他还是很有风度的。
若罗以歌一遍的拒绝,危元溪只是怀疑她听错了的话,那罗以歌第二遍明明白白的拒绝,她则是想假装没听到都难。
危元溪像是傻掉了一般,睁着一双毫无焦距的双眼,愣愣呆站在原地,就连罗以歌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她仿佛也没看到。
罗哥哥说他有爱的人?
罗哥哥说他爱的那个人不是她?
罗哥哥说不可能会娶她?
这怎么可能,这一定不是真的,罗哥哥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人呢,这一定不是真的。
震惊错愕之间,危元溪一直呆呆的站在楼梯前,乱成一团的脑袋瓜越想越乱,纠结麻乱的浆糊成了一团。
罗以歌下到一楼,就见吕一茹站在窗帘紧闭的一楼大厅里。
“妈妈。”罗以歌脚步轻缓的走向吕一茹,边走边平静的唤着吕一茹。
“儿子,你跟元溪说了?”罗以歌走路一直悄无声息的,吕一茹一直到罗以歌唤她时,她才惊觉罗以歌在身后回过身去。
“嗯,你跟我说的,我不应该耽误她。”罗以歌看了吕一茹一眼,身子一矮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儿子,你怎么跟元溪说的?她哭了么?”吕一茹见罗以歌云淡风轻完全被当回事的模样,连忙坐到他旁边担心的看着他。
这罗以歌要是喜欢的别人,吕一茹倒还不会那么担心,跟危家的关系她也能处理的妥善一点。
但罗以歌谁不喜欢,偏偏喜欢的是危家的另一个女儿,这麻烦一下子可就呈几何倍增长了。
“好像是哭了。”罗以歌打开电视后,看了眼他瞬间紧张起来的母亲,复又磁性的嗓音平静道。
“好像?好儿子,元溪怎么着也是一个女孩子,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她哭呢?”
对于罗以歌口中的好像,吕一茹丝毫不怀疑那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当即就抓着罗以歌的手臂眉头微皱道。
危元溪是什么样的性子,吕一茹多多少少也了解,要是她杀回危家一顿闹腾,还不定危老爷子会不会直接漂洋过海,飞到意大利来找他们呢。
“妈,你这话说的,我爸拒绝其他女人的时候,你不是跟我说要往死里整么?”
罗以歌的视线从电视上轻飘飘的移到吕一茹脸上,他老爹那魅力,可不比他小。
这一年来,罗以歌时不时的就会听到吕一茹在他耳边念叨,说什么他老爹又对不起她了,要他帮她什么的。
“……这不是不一样么!元溪是危家人,我们两家人本就认识,你难不成还能为了我儿媳妇跟危家闹翻?”
吕一茹有些头疼的看着罗以歌,罗以歌这性子比他老爹还倔,她真担心罗以歌一冲动就做出什么事情来。
“闹翻就闹翻,反正我不能让慕儿受委屈。”罗以歌看着电视上无聊的综艺节目,深邃的瞳眸一晃而过一抹狠戾。
“不行!你爷爷临终前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跟危家保持良好的世交关系,怎么着也不能让你这个孙子给毁了!”
吕一茹一听罗以歌那抹云淡风轻的狠话,当即就伸手扣着他下巴掰过来看着她,异常认真的盯着罗以歌警告道。
“妈……那你想让我怎样?反正你交际能力比我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好了,我只要慕儿。”
罗以歌轻轻扳开吕一茹扣住他下巴的手,看着他年轻过头的母亲,无所谓的推卸着责任后,站起身便准备走:
“妈妈我先走了,过几天我会带慕儿回来看你们的。”
“你先别走,我……我儿媳妇要来?行!那你走吧。”
吕一茹本来还想跟罗以歌说什么的,一听到他说要危慕裳回罗家,吕一茹当即手一挥就赶着自家儿子出门。
听着吕一茹毫不犹豫的潇洒嗓音,罗以歌微微讶异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为什么他有种危慕裳比他还重要的感觉,到底谁才是她亲生儿子。
罗以歌简单的跟吕一茹交谈一番,就走出罗家家门准备去找危慕裳时,此时的危元溪还没完全缓过来的站在楼梯前。
罗家的大院子在别墅的右侧,此时大大敞开的罗家大门中,依旧有着三三两两的富商名流走进院子。
罗以歌的身份并没有对外界公开,此时有媒体记者在热闹非凡的院子中,在门口维持秩序的五六名保镖。
他们在看到罗以歌从罗家走出来后,一个个皆朝他微低下头,小声的唤着:
“少主。”
“嗯。”
罗以歌快速的扫了眼或站在门口,或站在门内的几名保镖,又瞟了刚走进院子的五名男女背影,确定他们并没有看到他从罗家大宅走出来后。
罗以歌轻嗯着回应了微低着头保镖们一声,这才不紧不慢走向罗家敞开的大铁门。
罗家的这些保镖,全是罗元奇当初从火凰挑选过来的人,虽然他们现在并不属于火凰,但他们跟火凰的联系多多少少还是有的。
凯瑟琳本是随意的一个侧头,却意外的看到正要走出罗家大门的罗以歌。
当凯瑟琳看到罗以歌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心下一喜,偏头看了眼不知跑到何处去的于亮,当即就踩着高跟鞋朝罗以歌追去。
凯瑟琳打着非要跟罗以歌搭讪上的决心,踩着十几公分高跟鞋的她跑得很快,本就离罗家大门不远的她,转眼间就跑到了罗以歌身后。
“等等!”就在罗以歌刚走出罗家大门时,已经追到他身后的凯瑟琳连忙喊了他一声。
罗以歌听见了凯瑟琳的声音,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
看到罗以歌一点也没停下来的脚步,凯瑟琳两腿哒哒哒的快速跨着,连忙跑到罗以歌身前拦住他。
张开双手拦在罗以歌身前的凯瑟琳,让他不得不停下脚步冷视着凯瑟琳。
“你好,我叫凯瑟琳,我们见过的,在黑城酒吧。”
被罗以歌那双太过冷厉的深邃瞳眸凝着,凯瑟琳弱弱的收回手,连忙笑容灿烂的自我介绍起来。
“你有事?”虽然罗以歌从没正眼看过凯瑟琳,但凯瑟琳一拦在他面前,他还是瞬间就认出了凯瑟琳就是,黑城酒吧妄想堵他大道的那个女人。
“……”罗以歌的有事二字一出,凯瑟琳当即就愣住了,她拦着罗以歌还真没什么事儿。
“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也算是有缘了,能留个电话常联系么?”
凯瑟琳妩媚的一撩肩后的大波浪长发,两只蓝色眼睛就开始猛朝罗以歌抛媚眼。
凯瑟琳对自己从来都不失信心,只要她看上的男人,还没有勾不到手的,她就不信罗以歌真的会对她无动于衷。
“不能!”罗以歌的神情更冷了几分,冷凝着凯瑟琳当即就坚定着嗓音,无情的拒绝着。
脱离了都市生活十几年,罗以歌真不知道现在的女孩都怎么了。
一见到男人就搔首弄姿的主动勾搭,有那么饥渴么?
罗以歌在冷凝着凯瑟琳不屑的拒绝后,当下脚步一转就绕过凯瑟琳准备离去。
罗以歌真真切切的拒绝还回响在耳中,震得凯瑟琳当场就傻了。
不能?
罗以歌竟然跟她说不能?
“等等!”凯瑟琳在愣了一瞬后当即就怒了,一个转身再次拦在了罗以歌身前。
“我到底哪里不好了?你非要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凯瑟琳可没忘记第一次见面时,罗以歌在小黑楼梯中嫌恶的避开她的身影。
她一个女孩子都这么主动的跟罗以歌要电话了,罗以歌怎么好意思不给她。
“这得问你自己了,是你自己非要送上来让我羞辱的,说实话,我连羞辱你都嫌浪费时间。”
有了危元溪的例子在前,罗以歌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女人,没完没了的纠缠着,冷凝着凯瑟琳下了一通狠话后,脚步一抬再次越过她。
罗以歌毫不留情的狠话,刺激的凯瑟琳当即就傻眼了,跟危元溪一样傻愣的瞪着前方完全就忘记了反应。
危元溪傻了半天后,蹬蹬蹬的跑下楼追着罗以歌出来时,恰巧看到罗以歌站在门口的背影,她当即就快速奔跑出去。
但是,危元溪才跑到一半,罗以歌一转身她就看到了呆愣住的凯瑟琳。
乍然看到罗以歌和凯瑟琳一起出现的身影,危元溪脚步一顿。
危元溪的视线在凯瑟琳呆住的脸,和罗以歌冷厉的背影转了几眼,随即不去管对着她傻眼的凯瑟琳,直接朝罗以歌的背影狂奔过去。
“罗哥哥……等等!”才跑了那么短一段距离,危元溪跑到忍着不耐想发火的罗以歌面前时,已经有些小喘了。
罗以歌凶狠的瞳眸冷凝着追上来的危元溪,想着他时不时太好说话了点,一个两个竟然敢接二连三的来拦他的路。
在罗以歌不说话只冷凝着她的瞳眸中,虽已止住泪水,却仍红着眼眶的危元溪强忍着想哭泣的冲动,硬逼着自己跟罗以歌对视着。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危元溪的心里都是害怕罗以歌的,她见过罗以歌发火的时候,吓到她了,可她还是喜欢他。
“罗哥哥,她是谁?跟我一个机会让我公平竞争好不好?”
危元溪眨了眨眼硬逼回自己的泪水,从没求过人的她,容忍着自己低声下气的哀求罗以歌,给她一个机会。
危元溪知道这样的自己很贱,天底下又不是没有男人了,以她的条件,她根本就没必要如此放低姿态,去求一个男人爱她才对。
可是,她就是喜欢罗以歌,她也不知道自己中了罗以歌的什么毒,这么多年来,她有试着让自己忘记罗以歌,可她就是忘不了。
看着强自镇定跟他对视的危元溪,罗以歌简直怀疑危元溪没上过学,他之前说得还不明白么。
什么叫公平竞争?
她以为他是什么?
她以为她有那个资格么?
“危元溪,我说得还不明白么?我不喜欢你,我们没可能!”罗以歌不耐烦的冷凝着危元溪,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申明他的态度和立场。
危元溪很想朝罗以歌怒吼说,她知道,她已经知道他不喜欢她了,罗以歌有必要重复这么多次来打击她么。
她做错什么了么,就算罗以歌不喜欢她,也没必要这么冷漠的对她不是么。
“罗哥哥!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告诉我她是谁?就算要死心出局,你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不是么?”
哀求不得而转变心态的危元溪,在罗以歌再次转身之时,最后一次的追了上去,被泪水弄花眼线的眼睛,带着请求的看着罗以歌。
危元溪不甘心,她都没见过罗以歌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她怎么能容忍自己就此出局。
罗以歌这边行不通,只要知道是谁,她可以从情敌那里下手。
应付不了罗以歌,危元溪不信她还对付不了其他的女人。
不管对方是谁,敢跟她危元溪抢男人,她都不会让她好过的。
“你不必知道她是谁,你只要知道那个人不可能是你就对了。”
本不想再理会危元溪的罗以歌,最后用警告的眼神让危元溪收敛点后,寿宴还未开始,他这个大寿星的儿子,就已经驱车离开罗家大宅了。
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的凯瑟琳,默默的看着罗以歌和危元溪,静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一直到此时,凯瑟琳才知道,原来她在黑城酒吧偶遇到的那个东方男子,既然就是危元溪心心念念的罗以歌。
看着罗以歌决绝离去的背影,凯瑟琳暗道,难怪她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罗以歌,原来就在罗家大院子里,她看见过罗以歌的背影。
本来对罗以歌恼羞成怒想把他拉入黑名单的凯瑟琳,在知道他就是危元溪喜欢了十几二十年的罗哥哥后。
凯瑟琳对罗以歌的兴趣,突然之间就提了起来。
以危元溪好玩的心性,凯瑟琳相信,能让她如此喜欢如此长情的男人,一定不是一般的男人。
再者,她先前遇上罗以歌的时候,这里面并没有危元溪什么事。
所以,凯瑟琳留在心底的最后决定就是,就像危元溪说的,她们都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凯瑟琳有想到罗以歌有女伴了,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罗以歌竟然会为了他的女伴拒绝她不算,还拒绝了那么喜欢他的危元溪。
罗以歌的身边有没有其他女人,这些都不重要,凯瑟琳暗自一笑,重要的是她对罗以歌有兴趣了,想跟危元溪和那个不知名的女人竞争了。
“元溪,别哭了,你罗哥哥虽然走了,但这里是他的家啊,他还会回来的,别伤心了。”
走到危元溪身旁的凯瑟琳,好姐妹般安抚的拍着危元溪的背,声声开导着还没来得及恋爱,就已经失恋的危元溪。
“凯瑟琳,你先前在跟罗哥哥说什么?难道你们认识?”
目送着罗以歌绝尘而去的车尾,当危元溪看向凯瑟琳时,已恢复正常神色的她,理智也跟着回来了,眉头微皱的盯着凯瑟琳道。
“嗯……也不算认识,就之前见过,但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罗哥哥。”凯瑟琳思索了一秒,最后还是跟危元溪说出了实情。
“之前不知道他是罗哥哥,那你不会……”
对于凯瑟琳的性情,危元溪还算了解,她和凯瑟琳的关系算得上姐妹,但姐妹之间,也经常会转变成情敌的。
“哎呀!元溪你想什么呢?我已经有于亮了,你在瞎担心什么?”
当危元溪用怀疑的眼神审视着凯瑟琳时,凯瑟琳拍着危元溪的肩膀就连忙解释起来,一副危元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神情。
“是么?脚踏几条船的事你也不是没干过。”
危元溪还是有些怀疑的看着凯瑟琳,鉴于凯瑟琳的累累前科,危元溪觉得,她以后还是防着点凯瑟琳比较好。
“……你看看你多想了吧!于亮多好多棒啊!我犯得着为了一个男人就跟你翻脸么?”
在危元溪一点也不放心她的眼神中,凯瑟琳略微不满的瞪着危元溪,眸底深处却有丝闪烁的眸光。
“希望如此。”危元溪见凯瑟琳跟她较真,不满她怀疑她的模样,张开双手就拥抱了凯瑟琳一下。
危元溪知道她被危家保护的太好,涉世不太深,但她母亲从小就教育她,再好的姐妹也有为了利益,为了男人背叛自己的一天。
所以,虽然危元溪认为她和凯瑟琳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她也不会傻得什么事都任由凯瑟琳牵着鼻子走。
……
某半山腰的独栋别墅中,危慕裳好以整暇的坐在柔软的绿色沙发上。
危慕裳脸上的神情一派平静,默不作声看着对面的尤金・金斯利,在跟她讲他和罗以歌在猎人学校的事情。
这个大厅里,只有危慕裳和尤金・金斯利两个人,横在他们中间的茶几上,放在两杯已经凉下去的红茶。
大大的落地窗外,浓重的夜色溢满视线所及的环境,高挂的月亮将清冷的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大厅中。
危慕裳听着尤金・金斯利缓慢的诉说着,他和罗以歌相互较劲共同经历的,似敌人更似战友的猎人之旅,她的脑中仿佛也能浮现出当时的情景来。
去猎人学校绕了一圈回来,危慕裳比谁都明白,要在猎人学校的荣誉墙上贴上自己的头像,有多么的艰难和不可能。
而那些所谓的艰难和几乎不可能,罗以歌都做好并且完美的完成了。
“宝贝儿……”尤金・金斯利沉浸在回忆中的绿眸,突然就停止诉说一本正经的看着危慕裳。
“我说了我叫危慕裳,你可以叫我危慕裳或者慕裳。”当尤金・金斯利的亲密昵称再次出口时,危慕裳也再一次的打断他纠正道。
慕是危慕裳母亲的姓,没住进危家之前,她的姓名就叫慕裳。
“OK!慕裳,听了这些你应该明白,我救过罗,罗也救过我,我们是战友,不是敌人。”
尤金・金斯利无奈的双手一摊,经过第无数次的被打断后,他最终还是向危慕裳妥协了。
“你还没说你今晚到罗家有什么目的?”
危慕裳相信尤金・金斯利所说的,他和罗以歌是战友不是敌人,但那是在以前,至于现在么,这个得问罗以歌,尤金・金斯利说了不算。
按照尤金・金斯利不同寻常的行径,危慕裳不信他是去找罗以歌叙旧的。
而且,尤金・金斯利就算知道罗以歌退伍了,他应该也不知道罗以歌人在意大利才对。
但现在的问题,尤金・金斯利不单只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他还明目张胆的找到罗家去了。
罗氏是白道上的商业集团,火凰是生存在黑暗中的地下王国,火凰还在罗元奇手里的时候,他就将火凰和罗氏清清楚楚的划分开了。
若尤金・金斯利查到了火凰跟罗以歌有关系,他现在又将车开到了罗家大门口,这里面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我当然有目的!今晚是罗的父亲大寿的日子,我是去祝寿的。”
尤金・金斯利状似讶异的看着危慕裳,仿佛危慕裳在说什么白痴问题一样。
“好,就算你是去祝寿的,那你是怎么知道罗以歌在意大利的?”
危慕裳可没忘记她之前找罗以歌的时候,将她情报网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罗以歌的事实。
“我之前并不知道罗在意大利,更不知道他退伍了,我是这几天正好来意大利顺便帮他父亲祝寿,这才意外发现他也在意大利的。”
尤金・金斯利异常真诚的看着危慕裳,从他那双绿色眼眸中,完全看不出一星半点的撒谎痕迹。
“……讲完了?”危慕裳静静的看着尤金・金斯利,两人对视了半响,危慕裳见尤金・金斯利不在瞎掰下去后,便淡声道。
“嗯,讲完了。”尤金・金斯利绿眸微深的审视着危慕裳,一年不见,他更看不透危慕裳了,当然,危慕裳也更吸引他了。
“那我可以走了么?”
危慕裳从沙发上站起身俯视着尤金・金斯利,进屋之前,危慕裳并没有打算放过尤金・金斯利,但听完尤金・金斯利的一番猎人之旅后。
危慕裳觉得,有些事她还是先回去跟罗以歌好好的探讨一下才行。
且,每当危慕裳想对尤金・金斯利痛下杀手,她的脑子里就会浮现出罗以歌的那句,尤金・金斯利不是他们的敌人。
还有一点是,危慕裳没察觉到尤金・金斯利的敌意是真的,这栋别墅么,暗处有人没错,但她同样没感觉到暗中人对她的敌意。
“你现在就要走了?不多坐一下么?”
尤金・金斯利显然是不想危慕裳这么快就走,但他一时之间还没想出,什么好借口来留住危慕裳。
“有再坐下去的必要么?”危慕裳脚步一转,偏头看着尤金・金斯利说完这一句后,转身就朝别墅大门走去。
跟着危慕裳起身的尤金・金斯利,刚想跟着危慕裳一起出门,就看到楼梯转角处,马特・亨利在跟他比划着哑语说:
有一辆黑色越野车正在上山中,要不要拦截住危慕裳?
当尤金・金斯利看到马特・亨利说,有车正在上山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罗以歌。
看向快要走到门口的危慕裳,尤金・金斯利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笑意,当即就追着危慕裳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