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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空荡荡的山顶就只剩危慕裳和罗以歌林立在原地,危慕裳敛着眸看着罗以歌的双脚,一双腿就不听使唤的往后退去。
“再退就掉下去了。”看着危慕裳一点点往后挪的小动作,罗以歌看着她微微低垂的小脑袋,默默的提醒了一句。
罗以歌此话一出,小行踪曝光的危慕裳当即脚步一顿,紧闭着嘴依然不说话,这心里却有着无数个小心思惴惴不安。
危慕裳先不去猜罗以歌到底为何生气,但他只要一露出这种蕴含杀气的眼神,危慕裳就知道铁定有人要大祸临头了。
现在,很显然,日子不好过的是她。
“你就没有话想跟我说么?”
罗以歌也不逼近危慕裳,跟危慕裳隔着一米左右的距离看着她,语气貌似也没有多凌厉,就好像在问你吃饭了没有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罗以歌的视线太过凌厉,太过危险,危慕裳的小脑袋依旧没抬起来。
眼皮下的眼珠子转了转,危慕裳盯着罗以歌的作战靴点了点头,点完却又立即摇晃着脑袋否定。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罗以歌握着枪的右手紧了紧,垂在身侧的左手也不由得摩擦起来,却依旧冷静的看着危慕裳,耐心的询问着。
危慕裳纠结,她有猜到罗以歌生气是因为她脖子上的伤痕,但是,不应该才对啊。
她都脖子都伤成这样又红又肿了,按理说罗以歌应该安慰她,替她报仇才对,生她哪门子的气。
“那你先告诉我,你是在生我的气么?”脑筋几经辗转,危慕裳还是猜不透罗以歌到底怎么个意思,索性一抬头直面着他询问道。
按罗以歌的性格,他要是想怎样的反正她也躲不过,危慕裳在当了几分钟的缩头乌龟后,果断的伸头一刀缩头一刀的跟罗以歌对峙起来。
将危慕裳眼里的倔强与不满看在眼里,罗以歌顿时就更加的恼火:“怎么,你认为我不该生气么?”
出去一天而已,竟然敢这样满身伤痕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罗以歌如何能说服自己不生气。
“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受伤的又不是你。”罗以歌眼中瞬间翻腾起来的怒火,让危慕裳心头一紧,却还是不知死活的反驳了一句。
她会受伤也是她自己不够强大造成的,是她罪有应得活该成了吧,这些她都知道,也在反省中,罗以歌犯得着一上来就摆脸色给她看么。
“你说什么?”罗以歌眸中厉光一闪,狙击枪侧身一甩,脚步一抬就直直朝危慕裳走去。
见罗以歌来势汹汹暗藏风暴直逼而来的身影,危慕裳很没骨气的再次悄悄往后挪着,脚后跟突地一个凌空,明确的告诉她,她已经退无可退了。
身子板笔直的仁立山沿边,仿佛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就能危慕裳吹下山顶去,但她也只是黑瞳眨了眨,愣是硬着脖子跟一步步上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你的意思是,你的事情我不该管,也不能管是么?”
罗以歌在他的身体即将要贴到危慕裳时,停了下来,微低着头深邃瞳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危慕裳。
“……”看着罗以歌那双暗流汹涌的深邃瞳眸,危慕裳沉默,她如果说是的话,谁知道罗以歌会不会一把将她推下山去了。
且,从正常角度上来说,她是他的兵,罗以歌管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危慕裳还是觉得他管得太宽了点。
肯定的话不能说,否定的话又太违背良心不想说,于是乎,危慕裳便倔着性子不开口,丝毫不妥协的跟近在眼前的罗以歌对视着。
“翅膀长硬了?嫌我管太多了?”罗以歌微微弯下腰贴近脸,眼对眼的看着危慕裳那两汪晶亮黑瞳。
罗以歌靠的如此近,危慕裳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闻着这道有些熟悉的气息味道,危慕裳莫名就放松了下来,有种安心的感觉。
危慕裳眨了好几眼,长密的眼睫毛轻轻煽动着,一下一下的撩拨着罗以歌的神经。
“没有。”危慕裳回答的是第一个问题,她的翅膀还不够硬,远远没硬到可以和罗以歌一样,仅凭一人就能独当一面的地步。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危慕裳,特别是看着她那双溢满倔强的淡然黑瞳,罗以歌就不自觉的心软起来,原有的怒气也在她双眼的眨动间消散了不少。
“是谁?”罗以歌悄悄抬手抚上危慕裳的脸颊,眼里写满柔情,眼底却闪过丝丝杀气。
感受着脸颊上传来的温热触感,虽然罗以歌问的没头没尾,但危慕裳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他那双突然之间就太过温柔的瞳眸,让危慕裳很艰难的克制着,才不至于让自己陷进去。
“一个绿色眼眸的黑蟒蛇佣兵。”危慕裳想了想,并没有明确说是谁,只是简单的形容了一下尤金・金斯利的相貌特征。
危慕裳一提到绿色眼眸这个词,再加上他能将危慕裳伤成这般模样,罗以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尤金・金斯利。
之前撞见尤金・金斯利,罗以歌还在庆幸危慕裳并没有遇上他,但现在看来,貌似是他的感觉出错了。
对于尤金・金斯利,罗以歌并没有过多的想法。
但是,罗以歌稍稍退离一点看着危慕裳原本细嫩,现在却红肿刺眼的脖颈,对尤金・金斯利的不满便呈直线上升中。
要是罗以歌事先知道尤金・金斯利竟然把危慕裳伤成这样,罗以歌就是再怎么不想跟尤金・金斯利纠缠,也定是不会那么简单就放他走的。
从罗以歌之前的愤怒眼神中,危慕裳以为罗以歌会朝她发火还是怎样的,但是,貌似不是这样的。
在危慕裳不解的视线中,她看到罗以歌卸下背包,从包里掏了一个小圆瓶出来。
然后危慕裳就闻到一种药草的清香,就见罗以歌用手指沾了点绿色药膏,就往她脖子上抹。
危慕裳依旧呆立在山顶边缘,怔怔的看着罗以歌,难道罗以歌每次执行任务都会随身携带卫生用品的么。
危慕裳细细的感受着脖颈传来清凉的感觉,一点一点疏散开原本火烧火燎的炙热感。
“你刚才说你在生气的。”直视着罗以歌微微皱起的眉头,和他充满疼惜的深邃瞳眸,危慕裳就不自禁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罗以歌之前的神情真有点不对劲,可他却从暗黑撒旦般的形象,瞬间就换上了一副温柔深情的神情,这着实让危慕裳讶异了不少。
“我现在也在生气。”罗以歌掀起眼皮瞅了危慕裳一眼,随后继续小心翼翼的帮她搽着药膏。
罗以歌生气,但他气的并不是危慕裳,他气的是他自己。
他的慕儿能力还是不错的,但是,她却遇上了冲他而来的仇家,最重要的是,那时他不在她的身边,不能去守护着她,继而让她遭受此难。
“我没事。”看到罗以歌微微沉下去的颜色,她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负面情绪,但她更能感受到抹在她脖颈的手,是有多么的轻柔细心。
“可是我有事。”罗以歌仔细查看一番,确定危慕裳的伤势并没有太严重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继而再次逼近危慕裳,手一伸就搂住了她。
感觉到罗以歌的手插进她的背部和背包之间,危慕裳不由得的往前拱了拱身,身体瞬间就跟罗以歌紧贴在了起来。
这绝不是危慕裳第一个跟罗以歌贴得如此近,但是,当他们两人的身体碰撞在一起的时候,危慕裳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心跳突然就快速跳动了起来。
“我很生气,因为你才生气的,你是不是该做些什么,让我的气消下去?”罗以歌搂紧了危慕裳,炙热的双眼*裸的看着危慕裳。
平时在训练紧张艰苦的训练营里,危慕裳根本就没有机会和罗以歌独处,但她还是能偶尔从罗以歌看她的眼神,看懂他眼里的炙热。
危慕裳并不认为她做错了什么,此刻看着眼神几乎要灼伤融化她的罗以歌,危慕裳的神经一个跳转,突然就跳到了尤金・金斯利强吻她的那一幕。
想到那受辱的一幕,危慕裳眼神一暗,然后她看着眼前的罗以歌,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他的腰,双脚一垫就主动吻上罗以歌的唇。
这一刻,其实危慕裳的大脑有些空白,她想起尤金・金斯利的那一幕,她很排斥,好像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气味一样。
于是乎,忍受不了被侵占的危慕裳,就想也不想的吻上了罗以歌。她最起码,罗以歌的味道她不排斥。
虽然罗以歌很肖想危慕裳主动的这一幕,但对于危慕裳突如其来的主动,罗以歌却是讶异的,危慕裳从没对他这么主动过。
当唇上传来熟悉又魂牵梦萦的触感时,罗以歌看着危慕裳有些颤动的眼睫毛,随后便闭上眼直接去享受久违的甘露。
危慕裳最初的想法很单纯,没想起让罗以歌消火什么的,也没想这一吻之后的后果,她只是想让自己忘掉尤金・金斯利的那一吻,把他的气息抹去。
但是,罗以歌却不这么想,他的吻从最初的温柔渐渐走向了霸道的掠夺。
太过强势的吻令一直踮起脚尖,仰着脑袋的危慕裳,直感觉咽喉的压迫越来越重,脖子也疼了起来。
“嗯……疼……”危慕裳双手撑在罗以歌的胸膛,呼吸困难喉咙又难受的直捶着他。
察觉到危慕裳的不适,罗以歌稍微放开了危慕裳一点,但他的唇却还贪恋在我们的唇上,暧昧的辗转缠绵着。
“不要了……”一直仰着脑袋拉伸着脖子,危慕裳实在是难受,随即捧着罗以歌的脸颊一偏头,离开罗以歌贪得无厌的掠夺。
对于危慕裳的闪躲,罗以歌并没有生气,反而就势辗转阵地,袭击起耳朵来。
“嗯……别……”敏感的耳垂传来令人心颤的刺激,危慕裳连忙缩着脖子埋首在了罗以歌的怀里。
宠溺的抚摸着怀里的小脑袋,罗以歌见她这似懂非懂的小模样,心里就忍不住叹一口气。
危慕裳今年也十九岁,不是说现在的小孩都早熟么,为什么危慕裳对这些事会如此的迟钝。
“慕儿,你还有一年的时间。”大掌贴着危慕裳的后脑勺,罗以歌低下头在她耳边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一年?什么一年?”似乎听出了罗以歌的语气不太对,危慕裳的小脑袋钻了出来,仰头看着一脸深沉的罗以歌。
不知为何,一听到这个一年,危慕裳心里就一咯噔,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一样。
看着危慕裳不解的眼神,罗以歌的眼神越加的深沉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随意道:“没什么。”
“走吧,我给你报仇去。”罗以歌放开危慕裳,背起背包后见危慕裳还是一脸茫然的盯着他,便拉着她就去追西野桐等人。
危慕裳看着罗以歌挺拔的身影,心里就有些不安起来。
罗以歌为什么要突然跟她说那句话,他是暗示什么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