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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讨厌黄色!”
罗以歌手肘顶在膝盖上撑着下巴,深邃的瞳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危慕裳,语气认真的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何不妥。
危慕裳一阵错愕无语,不敢置信的瞪着罗以歌,罗以歌说什么?因为他讨厌黄色!
“你开什么……”
‘咔――’
危慕裳刚想朝罗以歌怒吼一句‘你开什么玩笑!’可是,危慕裳却在一个激动间,右手一紧就咔嚓一声将黄线给剪断了。
轻微的咔一声,令危慕裳的心脏瞬间一窒,连心跳都似乎停顿了一瞬,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盯着罗以歌。
一秒……
没事。
两秒……
炸弹也没响。
“看吧,剪黄线是没错的。”罗以歌伸手去摸危慕裳的作战头盔,安抚危慕裳睁大又睁大的惊惧眸光。
“是你运气好。”危慕裳眨眨眼,未免自己再次手抖,连忙将小剪刀远离炸弹上的线。
危慕裳的炸弹已经剪断了黑、白、黄三种颜色,还剩红、蓝、绿,时间仅剩三分五十秒了。
当罗以歌说剪黄线的时候,淳于蝴蝶那颗炸弹的黄线已经剪断了,她眨着眼在黑线和白线之间犹豫。
罗以歌的口令一下,淳于蝴蝶的刀锋一转,果断的将断成两截黄线旁的红线给咔嚓掉了。
红线剪断后,炸弹没响,但时间也没停。
对于罗以歌剪黄线的命令,顾林、祁覆和余北都犹豫了一秒才去剪,只有西野桐是罗以歌一说剪黄线他就立刻咔嚓掉的。
好运的是,当六颗炸弹的黄线都剪断后,他们的炸弹并没有炸响。
“你们还剩几根线?”罗以歌看一眼危慕裳的红、蓝、绿三线,不急不慢的问着K1的其他人。
罗以歌的声音再次响起,危慕裳就眉头一皱,朝他投去一抹‘你别捣乱’的眼神。
尽管每颗炸弹的线都是同样的六种颜色,但炸弹内部的线路是不同的,不可能说这颗炸弹剪了黄线,其他炸弹剪黄线也同样没事。
万一剪错,六颗炸弹可是会同时爆炸的。
这些炸弹要是一爆,这栋便会在瞬息之间倾塌,楼上还未来得及逃出去的人,能有多少幸运儿能活命?
“三根。”淳于蝴蝶擦了擦浸透头套落在眼皮上的冷汗,看一眼还连在一起的黑白绿三线,又看一眼跳动的时间,三分三十三秒。
“三根。”顾林和祁覆、西野桐都沉着声回答三根,但他们的心可没声音那么沉稳了,砰砰砰的跟打鼓似得剧烈跳动着。
“我还剩四根。”一听到其他人都回答三根,余北本就紧张的心情更为紧张了,怎么他们都那么快?
“黑猫,那四根线是什么颜色的?”罗以歌一边问余北,一边把头伸进桌底,握着危慕裳的手直接将最右边的绿线给咔嚓掉了。
危慕裳没去看罗以歌,视线一直黏在仅剩的三根线上。
就在她还在挣扎,剪红线还是绿线时,右手就突然被罗以歌一抓,在她还没明白罗以歌的意图时,绿线已经完成使命终结了。
“报告黑狐,黑猫还剩黑、白、红、绿四线。”余北本想剪掉红线的手,在听到罗以歌的询问时,连忙撤了回来,看着一分一秒越来越少的时间,背脊都汗湿了一片。
“它们分别在什么位置?”罗以歌仔细研究着危慕裳只剩红和蓝的炸弹,危慕裳的红和蓝,分别在六根线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位置。
“从左往右数,黑、白、红、绿分别是2、3、4、5的位置。”余北剪掉的线刚好与危慕裳的相反,他只剪了左右两端的线。
三分十秒了,余北不停的眨着眼,胸膛上下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大,他最差的功课恰巧与淳于蝴蝶最好的功课一样,就是拆弹这玩意儿。
“黑猫,你听清楚,先剪第四位的红线,然后你再剪第三位的白线,先红后白,明白没有?”罗以歌的脑袋从桌底下退出来,一字一句严声道。
“先红后白,黑猫明白!”余北认真的听着,重复了一遍后肯定道。
其实,余北也不知道罗以歌说得对不对,但此时此刻,他看哪根线都不顺眼都想剪掉,也只能听从罗以歌的命令了。
深吸一口气,余北的眼睛在红线和白线上转了一圈,一刀下去果断的先剪了红线再咔嚓掉白线。
余北没敢闭眼,睁大了双眼一直盯着炸弹,还好,剪掉了红线和白线,已经三秒了,炸弹还是没爆炸。
提着的心放下一瞬后,看着还剩下的黑线和绿线,余北的心再提了起来。
他很想再问一句:黑狐,他接下来该剪什么线?
但是,耳边再也没传来罗以歌的声音了,再加上罗以歌的行为本来就属于隔空指挥。
罗以歌甚至都没有看过他这颗炸弹,余北想了想,还是打消了继续请教罗以歌的念头。
他不敢保证他接下来的运气还能这么的好。
耳边听着罗以歌下达给余北的命令,危慕裳微张着嘴呆愣了又呆愣。
罗以歌这算怎么回事?
他是真那么有把握,还是这写只是他的猜测?
如果是真有把握,那罗以歌未免太……太那啥了吧。
这可是炸弹,剪错一根线就全军覆没的玩意儿,罗以歌要不要这么强悍。
如果仅仅是猜测,那他的运气未免太好点!
“你猜的吧?”将自己紧张的心绪从炸弹上挪开视线,危慕裳将盘腿坐在地上的罗以歌上下扫描了一遍,不确定的询问道。
可如果是猜的,为什么罗以歌的语气会那么的坚定。
但是,如果不是猜的,难得他有通天眼不成,不然怎么可能说得那么准,那么有把握。
从第一根到最后一根,为何罗以歌会对这些顺序那么的肯定,顺序错了,岂是害人害己能形容的了的。
“你觉得呢?”罗以歌瞳眸一转,转向危慕裳时,他的眼神已经从个严肃瞬间转变成了温柔,笑眼眯眯的反问着。
“鬼才知道。”对于罗以歌的行为,危慕裳嗤之以鼻,不说就不说,拽什么拽。
在余北一下剪掉两根线还剩两根时,淳于蝴蝶的面前还有黑、白、蓝三线,呼着热气冒着汗,淳于蝴蝶将小剪刀伸向了蓝线。
咔嚓一声后,淳于蝴蝶的手都有些抖了起来,如果她剪错的话,就连其他的机会也会被她一并毁掉。
他们六人,必须得全都拆弹成功,才有那么一线希望阻止这场爆炸。
否则,他们的遗书也就改正式生效了。
只剩黑和白两线了,时间还剩一分三十二秒。
盯着最后的两根线,淳于蝴蝶的剪刀一会儿移到黑线上,一会儿挪到白线上。
一分钟过去,淳于蝴蝶还在犹豫着摇摆不定。
将剪刀卡在黑线上,淳于蝴蝶眼一闭,剪不剪?
咔嚓!
在下剪刀的前一刻,淳于蝴蝶闭着眼突然将剪刀移到了白线上,闭着眼就剪断了白线。
纵使线剪断了,可淳于蝴蝶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紧闭着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无比漫长的五秒后,没听到爆炸声的淳于蝴蝶才屏着呼吸睁开眼睛来。
炸弹上的时间停了。
卡在二十八秒不动了。
眨了眨眼,确定时间真的不动后,淳于蝴蝶连忙爬出桌底,随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余北的房间跑去。
“报告黑狐,红猫的炸弹已控制,二十八秒剩黑线。”淳于蝴蝶边跑边跟罗以歌报告着,说完后她也跑到余北的办公室门口了。
余北的炸弹在墙柱的角落,淳于蝴蝶跑进去的时候,余北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炸弹。
看见淳于蝴蝶到来,余北仅瞥了她一眼,视线继续凝胶在炸弹上,一分一秒减少的时间中,还有十七秒。
余北还剩黑线和绿线,淳于蝴蝶也没去看余北,两人的视线都定在炸弹上。
余北额头沁出的冷汗多的从眼皮滑进了眼中,可他连眼都没有眨一下,盯着黑线和绿线,心跳像停止了又像猛烈跳动着。
十三秒,淳于蝴蝶见余北还是没有动手的迹象,她右手一伸,小剪刀果断的剪掉了黑线。
“你――”余北还是没有去看淳于蝴蝶,那声惊呼的你也是对着炸弹说的。
在余北还在震惊时,已经经历过一回生死时刻的淳于蝴蝶,反应比他更快的回过神来:“报告黑狐,黑猫的炸弹已控制!”
淳于蝴蝶的声音一响起,回过神来的余北,高度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他的身体也突地一软,闭着眼无力的扑倒在了地上。
此刻,余北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太TM的恐怖了。
就在淳于蝴蝶的声音第二次响起时,罗以歌的耳边便接二连三的响起了一道道禀告声。
“报告黑狐,红狸的炸弹已控制。”
“报告黑狐,白狼的炸弹已控制。”
“报告黑狐,血豹的炸弹已控制。”
伴随着耳边的一道道声音,罗以歌见危慕裳一直盯着他,然后就见危慕裳手一抬,果断的剪断了红线。
视线一转,罗以歌看向炸弹上的时间,时间定格在九秒。
看着那个九,罗以歌这心里顿时就甜蜜了起来,他拆除的第一个实弹,最后的时间也是停留在九秒。
从剪线到剪掉线后,危慕裳都没有去看那颗炸弹,她的视线一直都黏在罗以歌的脸上。
看到罗以歌眸光一柔嘴角牵起的笑容时,危慕裳不由得心里一松。
但危慕裳放松不到一秒,提着的心还未完全放下,她就看到罗以歌嘴角的笑容一僵,深邃的双眼瞬间大睁。
危慕裳心头一跳,顺着罗以歌的视线立刻转向炸弹。
原本定格在九秒的时间,在停顿了三秒后,竟然再次启动,跳到了八,又跳下了七。
看着一下一下跳动的字数,危慕裳的脑袋瞬间空白了一瞬。
“K1立刻剪断最后一根线,快!把最后一根线也剪掉!马上!”盯着再次跳动的字数,罗以歌紧张的大声呼叫着。
他一直平缓跳动的心,直到现在才超速跳动起来。
虽然她大脑停止运转了一瞬间,但危慕裳的手却没罢工,仅一瞬的时间里,她的手已经快如闪电的剪掉了最后一根蓝线。
神经经历高度紧张,放松,再次高度紧绷,一惊一乍间,危慕裳觉得她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黑瞳盯着再次定格下来的六字,危慕裳是再也不敢挪开一分一毫了。
顾林、祁覆、西野桐都还无力的停留在原地没离开,听到罗以歌瞬间下达的命令,听出他声音里的焦急,他们都立刻从地上爬起去看炸弹。
天,看到仍然在倒计时的个位数时间,他们都心跳漏跳了一拍,紧接着连忙拿起剪刀去剪最后的一根线。
如果说其他人都是有惊无险的话,那么离开自己办公室去找余北的淳于蝴蝶,则是魂都快惊出来了。
剪断余北的线看到炸弹时间停止跳动后,淳于蝴蝶也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刚放松没几秒,耳边就传来了罗以歌的惊呼,立刻朝炸弹看去,来不及去思考什么,淳于蝴蝶反射性的抬手就去剪最后一根线。
在余北头一抬看到跳动的时间想去剪最后一根线时,淳于蝴蝶已经先他一步的帮他快速剪掉了。
帮余北剪掉了线,淳于蝴蝶可不敢忘记她还有属于自己的那颗炸弹。
余北只来得及看到淳于蝴蝶剪完线快速缩回手,然后身体迅猛跳起紧接着瞬间消失在门口的身影。
脑袋迅速回转,余北惊恐的看到他炸弹上的时间定格在五秒:“蝴蝶跑快点――”
淳于蝴蝶听见余北的吼声,要是在平时,她就算不回去把余北怒吼一顿,也会在心里把余北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的咒骂个面目全非。
可现在,淳于蝴蝶脑子里除了快点还是快点,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旋风般旋进办公室的门,太过劲猛的速度与风力下,连带着办公室的门也被吹得摇晃不已。
好在炸弹是在大门对面,落地窗位置的办公桌下,淳于蝴蝶几乎是一进门就双手一伸,以游泳下水的姿势跃趴在地上。
巨大的冲力下,淳于蝴蝶的身体在接触到地面后便快速的向前滑去。
太过快速的滑动差点让淳于蝴蝶的脑袋撞上桌腿,左手一撑地面一边刹车,淳于蝴蝶的右手已经伸到了头顶位置,咔嚓一声就将最后一根黑线给剪断了。
线剪断后淳于蝴蝶才来得及抬起头,双手撑着地面平视着安装在桌底的炸弹,淳于蝴蝶的心跳久久不能平静。
炸弹上的时间,一整排竟然全是零。
盯着一整排的零三秒钟,淳于蝴蝶就心跳停止般摊在了地上。
仰看着那颗一筒筒弹药的炸弹,淳于蝴蝶呼吸困难的掀开头套喘息着。
要是她再慢那么零点一秒,天,淳于蝴蝶一抹满脸的冷汗,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基地,某天上午。
当训练完休息间隙,其他战士都或坐或站的在操场各个地方休息时,曹中带着他的A4小组朝K1那堆人走去。
曹中一行人的目标太过明确,视线也太过强烈,他们还没走前,危慕裳就感觉到了他们的不友善。
“他们想干嘛?踢场子的不成?”
借着树荫的遮蔽,顾林就盘腿坐在危慕裳右侧,不单只她接受到A4的炙热目光,就连其他战士的目光也在A4和K1的身上游移着。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危慕裳喝了口水后,将水壶递给顾林,眯眼看着横穿大半个操场越走越近A4道。
“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踢别人场子的份,这下好了,我也可以尝尝被踢场子的滋味了。”顾林咕噜着也喝了一大口水,随后瓶口一拧‘啪’一声放在了树下。
自从上次跟A4一起出任务后,顾林就看A4不爽了,瞧瞧A4那些人,一个个都眼睛长在头顶,鼻孔都翘上天去了。
“踢场子?这敢情好!这段时间老呆在基地训练,都快无聊死我了。”一听有人要踢他们场子,淳于蝴蝶瞬间就来神了,看着右侧的危慕裳和顾林就手舞足蹈起来。
“蝴蝶,你就不能安分点?”淳于蝴蝶那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又令余北头疼了,他严重怀疑淳于蝴蝶患有先天性多动症。
“丫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淳于蝴蝶头一转,犀利的美眸瞬间就射向另一侧的余北。
淳于蝴蝶越来越怀疑她找错人了,每当她兴头上的时候,余北总是能适时的泼她一头冷水。
这么扫兴的男人,她到底看上他什么了。
“……”余北瘪瘪嘴没接话,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大树,跟操场上的烈日骄阳相比,他已经呆在最凉快的地方了。
余北另一旁的祁覆和西野桐,则是静静的听着他们的交谈和吵闹没说话。
在一众期待的目光中,曹中带着他的A4站在了某棵大树前,K1霸占着休息的那颗树。
曹中先是将坐在树下的K1六人都俯视着一一扫了遍,随后看着危慕裳道:
“据说你们K1是这批新兵里最优秀的?我是A4组长曹中,你们应该认识。我们A4想跟你们K1来场真刀实枪的真本事较量,怎么样,敢不敢接下这战书?”
由于是站着,跟坐在树下的危慕裳讲话时,本就带着丝傲气的曹中更是趾高气扬底气十足了,像是这场还没比的较量,他们A4赢定了般。
作为老兵,又作为男人,这样跟女兵下战书实在是不太男人。
但是,跟K1一起执行任务时,当A4知道最后的炸弹是K1拆的,是K1挽救了那场爆炸时,他们的心底便都憋着一股气。
那样重要的任务,有他们A4在,凭什么轮到K1去执行?
他们不管危险不危险,他们只知道,在以往的任务中,越是重要越是危险的任务,派去执行的就越是优秀的战士。
在一起执行的任务中,他们A4在压送胡西回警车,可K1却在执行拆弹那么重要的任务,重要的是K1还完美的完成了拆弹任务。
同一个任务,一轻一重下,A4作为老战士,心里难免会不平衡。
把重要的任务给了K1却不给A4,这不是说明他们A4不如K1是什么?
也正因为K1小组里有女兵在,未免落人口舌,A4并没有一回来就以大欺小,以男欺女找上K1。
新兵正式加入刹狐后,跟老兵是一起训练的。
可这段时间的训练,K1的优秀成绩将很多老兵都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为了压制压制K1,灭灭K1的威风,再加上之前执行任务时结下的梁子。
A4六人商量一番后,一致同意找K1较量较量,让K1知道,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在一派沉静,其他战士皆等着看好戏的目光中,对于曹中直指K1的战书,危慕裳仍旧一派淡然没点反应。
曹中说完后,危慕裳先是看了眼其余五人,随后唰一声果断的站了起来。
她要是坐着跟曹中交谈的话,势必得抬头仰视站立的曹中。
而曹中,还不配她仰视。
危慕裳一起,早按耐不住的顾林和淳于蝴蝶也一下跳了起来,眸光比A4更为傲然的看着他们。
祁覆三人也紧跟着站了起来,与两米远处的A4对峙着。
跟A4得意带着丝不屑的眼神相比,K1六人的眼神还算平静,一双双眼眸沉默又带着丝审视的看着他们。
从气势上说,A4虽然看起来狂妄略显优势,但K1的不动如山可以看成软怕硬不敢出声,更可以看成不把A4放在眼里。
“我知道你是K1的组长危慕裳,你说句话,这战书,你接还是不接?”看着起身后矮了自己一个头的危慕裳,曹中双手环胸,下巴微抬的看着危慕裳。
其实曹中挺纳闷的,这K1又不是没男人,这一号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让一个女兵当组长了。
不过,据他多日的观察,曹中倒也觉得危慕裳还算有点实力。
各项军事技能她都不比K1的其他人差,最重要的是,危慕裳够沉稳够冷静。
危慕裳那张脸虽然美,但曹中基本没见她笑过,永远一副淡然平静的模样,像是什么也撼动不了她的淡然一样。
虽然如此,但曹中还是觉得让一个女兵带领有男兵的小队,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K1的祁覆和西野桐都不错,一号完全可以让他们当K1是组长不是么,为何偏偏选择危慕裳。
“曹组长都赏脸下战书了,这战书K1没理由不接,但我需要一个理由。”
危慕裳眼角余光扫了眼周围伸长了脖子的战士,嘴角轻轻一勾淡声道。
第一次跟A4打照面,曹中眼里的不满就已经*裸的表露出来了。
危慕裳本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他们K1只管好好训练,认真完成上头交代下任务就行了。
现在,既然A4都找上门来了,她没理由孬种般躲起来拒绝才对。
A4不是一直看不起他们K1么,她倒要看看,A4到底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这么俯视他们。
“曹大组长,要是在古代,这战书不是本事较低的才下战书挑战本事高的么?怎么,你是认为A4不如我们K1,所以想要挑战我们?”
顾林手里拿着军帽给自己扇风,上上下下的打量曹中一番后,不等曹中回答便紧接着危慕裳的话音嬉笑道。
顾林的下巴高高抬起,即使比曹中矮,但她还是一副鄙视眼神的看着曹中。
危慕裳能忍,能好脾气的跟曹中好好说话,但她顾林可没这么好的脾气。
A4都欺负到家门口来了,就该修理修理他们才对,省的夜长梦多。
“你说什么?你个小丫头片子别给脸不要脸!”莫严一听顾林这么不客气贬低A4的话,当即就手一伸指着顾林低喝着。
他们A4愿意跟K1比是看得起K1,别以为仗着自己是女兵,他们男兵就该什么都让着她们。
军营里没有男女之分,瞧她们都嚣张成什么样了,真当自己是个宝了。
“你丫说谁小丫头片子?还给脸?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有脸么!”对方的手指一指过来,淳于蝴蝶当即就不客气的反指回去。
还有没有点绅士风度,一上来就趾高气扬的嚷嚷着,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公的?
余北这下也不拦着淳于蝴蝶了,他也看不惯曹中那副身穿军服,却高人一等般的俯视眼神。
不就是比他们多几年兵龄,出过的任务比他们多么,用得着这么显摆么。
长江后浪推前浪不知道么,有什么好显摆的,他们这些前浪早晚得退潮。
任由顾林和淳于蝴蝶有一句没一句的跟A4唇枪舌战着,祁覆三个男人就是不出声。
他们是同一个小组的,自然站在同一战线,他们此时的态度就像是哥哥任由着妹妹胡闹,到了最后他们给她们收拾烂摊子一样。
淳于蝴蝶从来就不是吃亏型的人,顾林更是在一旁冷言冷语的添柴加火,在她们配合默契的连珠炮弹中,危慕裳自热而然的就闭上了嘴。
你一句我一句中,周围都有那么多的战士看着,A4就更要面子不服输了,再加上淳于蝴蝶和顾林话里带刺绵里藏针的话语,两队人马便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开骂。
严格来说,应该是A4和淳于蝴蝶顾林之间的开骂,因为K1六人只有她们两人是开口说话的,可单单两人也足够A4气得冒烟了。
不知不觉造成的混战中,发生了下面一幕。
“看你们A4一个个长的人模人样还真帅!瞧瞧这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瞧瞧这鼻孔,都翘到玉皇大帝的脚上去了,再瞧瞧这嘴长得,都能把牛给吹上天了。真帅!你们都帅!全是帅哥!”
淳于蝴蝶看着面前的A4六人,一会儿指指这人鼻子,一会儿指指那人的嘴,嘴里喋喋不休的忙的不亦乐乎。
“你!你说话不要太过分!”莫严指着淳于蝴蝶,气得鼻孔都要冒烟了。
难怪自古都流传着母老虎母夜叉这样的词语,瞧瞧淳于蝴蝶这副泼妇样,谁敢娶她。
“过分?我怎么过分了?我讲脏话骂你了么?没有吧!”淳于蝴蝶美眸一眨,甚是无辜的看着莫严。
她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可能会讲脏话是吧。
“你没讲脏话?那TM你刚才骂的都是什么!你以为我们是傻子听不出来你在骂我们么?”要不是考虑到淳于蝴蝶是女的,莫严早就一拳揍上去。
“哟!兄弟,你认识汉字么?你把蝴蝶小姐刚才的话再讲一遍,你要是能找出一个脏字TM我跟你姓!”顾林嘴角微微一勾,伸手一指莫严阵地有声道。
“你找……”莫严袖管一撸,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一道熟悉异常的声音打断。
“今儿个怎么都这么有活力?”罗以歌是从对峙着的K1和A4侧面走过来的,光顾着争吵不休的两组人马并没有看见他的到来。
冷不丁一句话后,K1和A4立马身体一正,军姿笔挺的站立着目视前方。
提前看到罗以歌的战士,都各自休息着装作没看见危慕裳这边的情况。
罗以歌出声后才看到他的战士,也都忙着喝水忙着拔地上的草,反正没一个看向他们这边,全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什么也不知道。
“谁给我解释解释?”罗以歌走到K1和A4的中间,左扫一眼右瞄一眼后,不喜不怒的低沉道。
“报告!”淳于蝴蝶先看了一眼危慕裳,见她没打算开口后,扫到曹中正准备开口,她连忙大喊了一声。
“说!”罗以歌头一转,深邃漆黑的瞳眸先看了危慕裳一眼,这才移向淳于蝴蝶。
“A4给我们下战书,要跟我们较量较量!”淳于蝴蝶说得异常响亮,这是事实,A4都有胆子做了,她还没胆子说么。
“战书?”罗以歌异常平静的重复了这两个字,看见淳于蝴蝶眼里的正气凛然后,他深不可测的视线移到了曹中脸上。
“你下的战书就是对骂的较量?比谁的嗓门大谁更会骂人?”罗以歌的声音不紧不慢,音调也平缓的没有丝毫的起伏。
曹中心中一凛,虽然罗以歌看起来异常的平静,脸上不见丝毫的不满,但罗以歌越是这样,曹中就越提心吊胆。
这样的罗以歌,怎么那么像风雨前的平静。
“报告!”曹中紧绷着身体喊了声报告。
在他们基地,较量这种事不是没有过,只要是正规的较量而不是斗殴,基地三个号还是允许的。
这么想着,曹中便安下心来,他没违规,应该会没事吧。
“说!”
“A4想跟K1比一场,请二号批准!”
曹中这回是没退路了,如果说之前的K1还可以拒绝,他们还可以避免这场较量的话,现在他可就把路给堵死了。
“想比一场?理由?”罗以歌将A4的成员一一看了遍,随后将视线定在曹中身上。
四周围休息的战士虽然眼睛都瞟向别处,但他们的耳朵一个个的全往这边伸长了又伸长。
基地的生活太过枯燥,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全封闭的就跟与世隔绝了一样。
现在有这么大的新闻可以让他们乐呵乐呵,一个个可都不想错过这场精彩。
理由,这个曹中还真没想过,刚才危慕裳也跟他要理由,他没说,这回罗以歌要理由,他可逃不过了。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们想试试K1这个混编小组是不是真那么厉害。”
迫于被罗以歌直视的压力,曹中想到一个理由后,就不经大脑的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曹中就想把自己的嘴巴给缝起来。
他怎么把‘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话也给说出来了。
曹中的话一出口后,四周瞬间就一片寂静,随后战士们都抿着嘴偷笑着,危慕裳抽搐着嘴角,甚是无语的看着曹中,这算哪门子的理由?
“我艹!这人有没有脑子?”顾林被气着了,小声的跟危慕裳低语着。
那句话顾林怎么听怎么刺耳,把他们K1小组说成什么样了。
从曹中的口中说出,怎么感觉他们K1那么不堪,那么乱搞的感觉。
罗以歌深邃的眼一眯,略警告的看了眼曹中一眼。
“你们K1的意思呢?这战书接是不接?”罗以歌看着危慕裳,瞳眸即认真又严肃。
“接!”
不单只危慕裳说‘接’,K1六人都异常有默契的齐吼着答道,气势十足震得战士们的耳朵都一个激动。
“行,你们想比什么?”既然被他撞上了,K1又是自己带的小组,罗以歌便准备当回裁判,给他们做个见证好了。
“都比!”再一次的,不等A4的人回答,K1六人便齐吼了出来,默契是越来越好了。
他们K1没孬种,A4不是要比么,那就比个痛快好了。
反正初生牛犊不怕虎,死猪不怕开水烫,在A4面前他们是新兵蛋子,输了也不丢人。
罗以歌也被K1的气势给震了震,心里不屑的补充一句,不就一场比试么,有什么好拽的,赢了又没奖品。
“所有训练项目都比,你们有意见么?”基于公平待遇,罗以歌又侧头问了A4一句,免得到时曲封找他算账,说他偏心。
曹中一开始真没打算全都比的,他想让K1随便选三个项目比的,哪曾想到K1的胃口竟然这么大。
“没有!”就算没想到,曹中也没得回头了,被罗以歌掺进去一脚,这场比试就是刮风下雨也得比下去了。
双方确定比后,罗以歌点点头,看了眼时间道:“你们的比试下午我会安排,现在,解散!开饭!”
罗以歌的话音刚落,基地的开饭铃就打响了,战士们也都起身成群结队的朝食堂进发着。
队伍解散,A4立即转身跟随大部队走向食堂。
K1向前走的时候,顾林看到罗以歌看向她的眼神,十分知趣的让出了最右边的位置,转而挤到危慕裳和淳于蝴蝶中间去。
瞥了一眼顾林狗腿的动作,危慕裳嗤之以鼻,吃里扒外卖友求荣的走狗。
把这样的损友放在身边,她的人身安全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慕儿,到我宿舍去。”罗以歌看了眼不敢靠近他的其他战士,并排走在危慕裳右侧小声道。
K1六人是成并排前进的,而罗以歌站在最右侧,嫣然成了领头羊。
“不去。”危慕裳朝罗以歌投去一抹‘大庭广众下你收敛点的’表情,坚决的拒绝了他。
“中午我自己做饭,给你加餐。”罗以歌也不生气,十分有把握的循循诱惑着。
“不去。”一听到加餐二字,其实危慕裳心动了,但想到罗以歌的为人,她还是打消了念头。
她可不想重蹈乔诺堪那次的覆辙,为了区区一个加餐就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有酸辣鱼、有红烧排骨,有水煮牛肉、有……”
“罗队!我能申请去么?”在危慕裳咽口水的声音中,顾林突然抓着危慕裳的手臂伸过了头去,吧唧着嘴一脸垂涎的看着罗以歌。
虽然罗以歌的声音不是大,但仅仅隔着危慕裳,顾林还是听得清楚的。
罗以歌瞳眸一扫,不太客气的扫射着顾林,眼里写着‘你想当大灯泡?’
奈何顾林听到有美味吃,连电灯泡都想吃进去,她怎么可能会在乎当电灯泡。
要是给她美味吃,别说灯泡了,就是光管她也照当不误。
“叫上她你就可以去。”算是犒劳顾林一直以来的识趣,罗以歌看了看危慕裳道。
淳于蝴蝶依稀能听到罗以歌什么鱼什么肉的低语,见顾林垂涎的神色,又恰巧听见罗以歌最后那句‘可以去’,淳于蝴蝶瞬间就耐不住了。
“罗队,我也要报名!”抓着顾林,淳于蝴蝶也伸长了脖子认真的看着罗以歌。
其实淳于蝴蝶没怎么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是好事。
见淳于蝴蝶也一脸向往的神情,这回罗以歌不说话了,好以整暇的看着危慕裳。
对上罗以歌那双狡狯的眼,危慕裳明白,罗以歌肯定是说只有她去了,顾林和淳于蝴蝶才能去。
耐不住顾林和淳于蝴蝶眼巴巴的眼,也耐不住美食的诱惑,最终危慕裳还是点了点头。
反正顾林和淳于蝴蝶都在,又是大白天的,罗以歌对她也做不了什么。
危慕裳不确定的想,应该做不了……
隔得太远,罗以歌跟危慕裳说的话余北是什么也听不到了,但顾林和淳于蝴蝶的话他听到了。
不解的看了看淳于蝴蝶和顾林,余北又去看一脸镇定无事人般的罗以歌。
他们在说什么?
接受到余北询问不解的眼神,罗以歌深邃的瞳眸犀利一扫,看着余北三人道:
“祁覆、西野桐、余北听令,稍息!立正!目标食堂,跑步走!”
在淳于蝴蝶有些错愕的眼神中,罗以歌的口令一道接一道,随后她就看到左边的三抹绿色身影,快速的跑了出去。
看着转瞬消失在人群的余北三人,淳于蝴蝶偷偷瞥了眼罗以歌。
这假公济私的名号,罗以歌使用的可真溜。
危慕裳三人跟着罗以歌到了他的宿舍,其他战士都往食堂的方向去,倒没有其他人看到她们进了罗以歌的宿舍。
踏进罗以歌的宿舍,顾林和淳于蝴蝶就跟危慕裳第一次进去一样。
看到有房有厅各种家具一应俱全的套房,顾林和淳于蝴蝶顿时就羡慕嫉妒恨了起来。
“罗队!跟我们的宿舍一比,你这里简直就是暴发户!”顾林也不跟罗以歌客气,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就打开了电视。
“何止是暴发户,简直就是狗窝跟金屋的差别待遇!太不公平了!”淳于蝴蝶在快速的浏览了一遍罗以歌的套房后,一下躺倒在了沙发上。
“真软!罗队,我能把你沙发搬到我宿舍去不?”淳于蝴蝶翻转了一下身子后,觉得这沙发真适合她,够长够宽,完美极了。
危慕裳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她一点也没有被顾林和淳于蝴蝶的兴奋感染到,她总觉得这个宿舍是危险的。
“不能。”罗以歌脱下军帽喝了口水后,看到淳于蝴蝶躺在他的沙发上他一点也不介意,但他很介意淳于蝴蝶想把他的沙发搬走。
“你们就打算这么躺着不做饭么?”罗以歌双手一环胸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客厅里的三人。
“啊?罗队,你请客不应该是你做饭么?”躺下去的顾林瞬间一起,坐在沙发上不解道。
下了战场,罗以歌就不再是那个摆着阎王脸的严肃教官了,顾林一点也不怕他,说话做事自然也就随意了起来。
“嗯,是我请客,我本来也打算做饭的,但你们来了,就用不着我做了吧?”
罗以歌的视线在顾林和淳于蝴蝶身上转了转,意思很明显,他本来只打算请危慕裳,只做饭给她吃的。
“天呐!同人不同命啊!差别待遇啊!蝴蝶起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唉声叹气中,顾林瘪着嘴认命的起身朝厨房走去。
“啊?可是我不会做饭!”看了眼罗以歌又看了眼危慕裳,淳于蝴蝶屁股着火般立刻追着顾林进了厨房。
“我会做,你给我打下手就行了。”
看着转瞬只剩两人的客厅,而罗以歌又堵在了厨房门口。
罗以歌危险的眼神令危慕裳眸光一闪,突然就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夺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