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见棋子被吃了,东方晗雪懊丧的看着他,有些不甘心,
她捻了一枚白玉棋子,轻击着盘面,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走,一瞥眼,却瞧见外面眼睛瞪得铜铃大的众人,他们一个个面色惨白,竟像是受到了什么打击。
她转过头,向芳华望去,
一抬眼,便瞧见他额际正中浓墨描绘的乌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笑的用力,贴在脸上的白纸条,一时没粘住,顿时便簌簌地落了下来。
“公主”芳华轻咳一声,手背贴在脸上小声提醒,可谁知那人仍旧笑着,全无半分收敛。
他无奈地闭了眼,可这一合眼,却让东方晗雪瞧着他眼皮上画得大小不一的三角眼,
而他此时还故作严肃,装作一副老成的模样,更是滑稽非常,逗得她咯咯地笑个不停。
完全没了法子,芳华扶额长叹一声,却不料露出了唇下的山羊胡,
众人略?宓乜醋糯笮Φ亩?疥涎??次抟蝗烁页鲅韵嗳啊?p> 而她这一番动作下来,原本贴在她眉角的两道白色眉毛,更是随着她的一颤一颤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似的。
她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笑看向众人,这才想起方才似乎已经有人来催了多次。
那现在,这些人是来‘兴师问罪’的?
虽然还有点未尽兴,但也知不能让他们再等下去了,于是她便拍了拍手,对芳华道了声,“走吧”
下马车后,不想竟忘记摘了脸上的字条,众人这才看清上面‘旷世奇葩’四个大字,于是又寒了寒。
果然是民风不古啊不古,南诏的刘大人黑着脸,捋了一把半白的胡须,喟叹一声。
这堂堂公主竟会做出如此荒诞不羁之事,果然外界所传非虚,顿时再看向东方晗雪时便也多了几分不屑,一时间唏嘘不已。
“等等。”芳华追了上来,急急地喊了一声。
东方晗雪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怎么了?”
他来到她身前,替她把头上的字摘了下来,淡淡地笑开,“好了。”
东方晗雪这才反应过来,她一拍脑门,暗暗懊恼,怪不得见着一众人望她时神色怪怪的,原来是这纸条忘摘了。
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想必大家已经久等了吧,快些入座吧,饿着肚子便不好了。”
宗政修洁望着她们那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眸子暗了暗,而东方奕瑶则生气地拂袖走了,她原本是想要她出丑的,以为他们二人会做些龌龊的事情,可谁知这次未能成功,看来也只好等下次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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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南诏,箐蜀。
浩浩汤汤的队伍,歇在一家醴都附近的小客栈。
老板是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为人热络开朗,一听来人是和亲的公主,当下便把众人迎了进去。
腾出了客栈最好的几间上房,派小二清理了一番,还细心地燃上了上好的熏香。
东方晗雪一头扎入床铺中,舒服地翻了个身,
总算是摆脱马车了,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桌上的饭菜连动都为动,便就此沉沉睡去。
等东方晗雪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
摸索着穿了鞋,便急急出门,想看看其他人都在干什么。
可整个客栈几乎转了转了个遍,仍未见着一个熟人。
夜晚微凉,淡淡的月光在黑色丝绒的夜幕中静静洒下。
洋红的灯笼悬于四角,散发着微弱的红光。
此时已经月上中天,想必众人早已睡下了,
东方晗雪立足于二楼的回廊,几乎能将客栈中央一切都尽收眼底。
正中是一个圆形的石几,周围四个石凳。
而当中一颗秀逸的木槿树下,立着一个清雅秀绝的俊逸身影,一头青丝并未束起,披至腰腿,周身流转着说不出的祥和平静,
他在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锦囊,静静地对着月色。
他身后不远处,立着个红衣人,一直陪着他站了很久,不知不觉中,连月影也悄悄地偏移了数寸,但那人仍痴痴地凝望着他,不曾移动半分。
“夜深露重,二公主注意身体。”宗政修洁淡淡说了一句,并未回头。
闻言,红衣身影一晃,自阴影处步入院中。
她嘴角噙着一抹苦涩的笑,那……这也算是他唯一一次关心她了吧!
对于他的爱,早已变成了她最遥远的梦想,而她也曾见过他最深情的面孔和最柔软的笑意,但是那些都不是留给她的。
而对于她曾幻想过的一切,也全都属于另一个女人,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女人!
她也曾愤怒过,抱怨过,憎恨过,可是她却也不曾放弃,
因为,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注意到,在他身边还有这样一个深深爱慕他的人,在静静守望着他……
她眼角噙着泪,苦涩一笑,将他痴痴睨着,他终是注意到她了么……
可视线落在他手中的荷包时,却顿时黯淡了下来。
果然,他……还是忘不了么?
东方弈瑶静静地望着宗政修洁的侧脸,良久才开口,感叹道:“要是我是她就好了。”
“怎么?”他挑眉。
“如果我是她的话,你便不会如此难过,而我也不再会伤心了。”
“……”
“弈瑶,”宗政修洁叹了口气,望着她,“也许现在不明白的是你。你从小便喜欢与晗雪争个高下,不论何事,你都会与她争到最后。而她所拥有的一切,你亦会去竭力得到。而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对我也单单是出于这种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