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九公子从来不是会让自己憋屈到的人。
嘲讽技能不好轻易开,但冷笑是不妨的。
既然叫他读书的是他,那最多叫他不读书的也是他不就行了?
读书就必须科举,那不读书不就不用科举了吗?
九公子可不是那种相信“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
大不了他亲自教阿伍――不用书的那种。
可惜他却忘了,阿伍说的是,学习就需测试,而不是读书才需测试的。
当然,也可能是阿伍现在也忘了这一点,也可能是他终于学会了不噎九公子一回,阿伍拒绝的理由却是:“跟你学是跟你学,但我也觉得我确实该多读点书了。”
得,九公子算是刻骨铭心地学会什么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了。
覆水难收啊!
九公子此前也是从来没想过收覆水的人。
可怎么难得想回收利用一次就这么难呢?
――九公子恨不得将地面捶出个洞来。
――脑海中,几个小人围成一圈,或叉腰或撇嘴地对着正中捶地懊恼的小人儿嘲笑。
――果然是嘲讽技能都用到自己个儿身上了?
阿伍慢慢地眨了眨眼,虽然眼睛一睁开,依然还是和面瘫脸极其相衬的平静无波眼,但这样的动作,却意外地让人觉得可爱。
然后他伸出手,摸摸九公子没有戴冠的发顶:
“乖,别担心!就算是去科考,我也不会抛弃你的。”
你才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认识”的人,再如何,我也不至于去投奔你的敌人的。
阿伍很认真地在安抚阿九,为此连卖萌技能――眨眼――都用上了。
可惜他的话,却不知道触动了宫九的那根神经。
宫九脑海里一圈儿小人,嘲笑的,被嘲笑的,阿九的,不是阿九的,忽然通通抬起头,瞪着眼。
他的呼吸也没有多粗重,但眼底却忽然冒出浓重的血丝。
唇角也勾起诡异的弧度。
他这时候看阿伍的眼神,简直要将阿伍吞进肚子里头去一般。
原本还是个就算心中烦闷也能强忍住嘲讽技能不喷射毒液的、耐着性子对即将走上歧途的弟弟淳淳善诱的好哥哥模样,忽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地狱之中爬起来的恶魔,红着眼睛缓缓伸出舌尖舔过嘴角的样子,又魅惑,又恐怖。
阿伍却既没有被魅惑,也没有觉得恐怖。
他只是伸手抚额,就算面瘫脸机械音也很努力地做出无奈的姿态,字正腔圆地“唉”了一声:“你又要突破了?还是欲.求不满?或者两者兼有?”
宫九没有说话。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眼睛也越来越红。
仿若凝血将滴。
阿伍也不指望他搭话,眼睛四下里搜索一遍,又字正腔圆地“唉”一声,然后很认真地看着宫九,建议道:
“没有鞭子,你觉得蜡烛怎么样?如果只是单纯欲求不满的话,滴蜡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就是在突破上头可能差一点,但也可能增强你的身体对烫伤的恢复力――烫伤虽然也是外伤,但是在恢复技能上,总还是有些不同的。”
说着,他慢条斯理地和宫九分析其中的不同,同时还要承认:“其实滴蜡的蜡烛一般该是特制的,这种的……”
阿伍指着桌台烛台里头的半截蜡烛,“道:其实不太适合这儿的智慧生命,但我想你应该能接受,虽然会稍微疼一点,但那岂非更享受?就是我之前从没实际操作过,理论知识都还没系统学,只是偶尔看到一些常识,都够不上正经测试的……倒是银针我还实际操作过一回……”
阿伍很认真地看着阿九:“你要哪一种?”
阿九和其他所有的宫九一起咆哮着倒地:
“那一种都好,快、快点……”
宫九以为自己在咆哮,其实他的声音甚至比j□j更羸弱缠绵:
“快点,我忍不住了……”
阿伍又拿他的机械音字正腔圆地叹了口气,喃喃道:
“其实你的忍耐力也有必要突破一下,不过好吧……”
现在是安抚时间,看在阿九已经因为他的坚持失望了好几天的份上,就先满足他吧。
阿伍拿起蜡烛……
阿伍拿起蜡烛的时候,才发现现在是白天,蜡烛自然也不可能是点着的。
桌子上并没有打火器。
此前阿伍也从未曾留意过这儿的打火器。
他总是嫌这种被称作“火折子”的东西太原始太落后。
那玩意儿甚至都不如他直接花费点能量的方便快捷有用处。
然后忽然之间,阿伍才发现再原始再落后的东西也不见得没用。
特别是在他虽然找到能量补充,却暂时每一次补充能量都必须劳烦他人的时候。
可惜就算亡羊补牢,也已经是以后的事情了。
阿伍举着蜡烛,看宫九。
宫九已经在地上滚了七八圈,边滚还边抓挠着身上的衣服,一声声j□j着催促:“快、快、快点……”
这样的他,自然也不能帮阿伍找出火折子来。
最后还是只能用能量点燃。
为此,本来已经有十岁模样的阿伍小朋友,又小小缩小了一圈儿,也不算很明显,就是原来很合身的衣服忽然大了那么点,衣袖裤脚约莫各长了大约四五张薛涛笺厚度的那么一点点。
可见未雨绸缪果然很重要。
无论曾经多么强大,在没有足够能量补充的时候,果然还是应该认清事实啊!
阿伍垂下头,举起蜡烛,开工~
不得不说,学习之后测试什么的,果然是很必要的。
起码考斯尼网虽然在理论方面总爱往刁钻的方向出题,常常考得满星际哀嚎声一片,但虚拟实验还是很有存在必要的。
阿伍现在就深刻认识到,理论和实际操作的巨大差异。
――阿九身上穿着衣服啊!
――虽然阿九能量充沛、身体强壮,也不需要像一般人那样外三层里三层的,可他爱排场爱炫耀羽毛。
――就算不怕冷,可是在稍微有点身家的,就都是一身锦袍皮衣的初春时候,九公子怎么能穿得寒碜呢?
――何况幼学庭训使然,他只要有能力,哪怕是盛夏之中,也从来不会让自己像平民百姓那样,只穿着一层衣裳就出来。
――亵衣、中衣、单衣、内袍、外袍……
――九公子就算隐姓埋名在江湖漂,也不会在衣着住行上头,堕了身份排场去。
――所以拿针刺的时候还好,九公子看得中的银针,自然不是凡品,管他几层衣裳,总不会穿不透。
――可蜡油呢?
阿伍滴了十来滴,才发现几乎都滴在宫九的衣裳上。
宫九的衣裳不算太厚,但一层层下来也很可观。
所以那些蜡油,别说让宫九享受到灼烫的快感,就是让宫九觉得暖和些儿,都未必够。
只有那么少少两滴是滴在宫九肌肤上的。
一滴在脸上,眼下耳上的地方,几乎没滴到宫九眼睛里头去。
――幸亏没有,不然阿九的恢复力再好,也还没突破到眼睛吧?
一滴在手上,一处肉不厚但痛觉神经却不怎么密集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可不利于阿九享受疼痛的快感。
阿伍垂下头,脑袋上似乎又有狗耳朵耷拉了下来。
为什么此前他只随意浏览了一下相关的常识,却没好生儿认真学习测试呢?
阿伍犹豫着要不还是换银针?
银针肯定带在阿九身上。
但享受到灼烫感觉的宫九却不肯了。
尤其那滴险些儿滴到他眼睛里头的蜡油,那种差一点就会被真正烫伤到脆弱处的感觉真是太刺激、太美妙了。
阿伍动作一停顿。
宫九就又翻滚着缠上来:
“快、快点……”
一边j□j,一边还用力撕扯着自己的衣裳。
显然,他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