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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之前,胡宁远又得寸进尺地建议秦孟住下。
秦孟有些不自然地拒绝了,“今天不行,以后吧。”
胡宁远又建议:“要不你从家里搬出来,和我住?反正我这还空着一个房间呢。”
秦孟一想,倒也不是不可以。反正现在他回家也就睡个觉而已,秦母忙着照顾老爷子,分|身无暇,哪里还有空张罗他呢。何况他都答应胡宁远了,总要拿出点诚意来,也方便进一步劝说。
“可以,等你出院了我拿些东西搬过来。”
胡宁远高兴坏了,“那可就说好了,不能反悔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走了,你进去吧。”秦孟潇洒地冲他挥了挥手,下了楼梯。
胡宁远直到连脚步声都消失了,才关上了门,靠在门背后。满脑子回想着秦孟主动亲自己那一下,心惊肉跳的,就像吃了神仙肉一样。
原本他以为自己那天对秦孟做了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对方铁定会和他翻脸。没想到秦孟居然说要和他试试。他这不是在做梦吧?
多年的妄想一朝成真,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
正在他一遍又一遍回味着那一吻的美妙滋味时,电话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喂。”
“是我。”
胡宁远脸上的幸福笑容渐渐淡去,变得严肃起来,“二叔,什么事?”
“这几天有个客人要过来,你准备一下。”
胡宁远想起秦孟对自己的劝告,踌躇道:“我这脚还伤着呢……”
胡靳武在电话里笑了,“脚伤着还有力气从医院跑出来?二叔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把你那事摆平。你连声谢都没有,就要给我闹罢工?!”
“……二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休息一阵。”
胡靳武叹了口气,“好吧,那你好好养伤。”
挂了电话,胡靳武坐在黑暗中俯视着窗前俯视楼下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的X市中心。
一个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凑他身边,“武爷,现在怎么办?”
“阿忠,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记得小心点,别走漏了风声。”
“是!”
“还有……”胡靳武轻声说了句什么,对方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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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美味情缘》的拍摄进入尾声,网上放出了不少剧照。
听说是烂片之王的新戏。不少论坛大手都磨拳霍霍,只等着电视剧一开播,就凭十八般武艺,尽口诛笔伐之能事,不将这电视剧批得千疮百孔誓不罢休。
然而伴随着电视剧的火热,也有不少花边消息随之滋生。
一来网上传出了一些朱墨与楚灵的绯闻,这是电视剧宣传的老花样了。
朱墨和楚灵都是当红偶像,各自拥有一批战斗力不俗的粉丝。对于两人的绯闻,有粉丝表示支持的,有朱墨粉丝嫌楚灵长得太俗气的,有楚灵粉丝觉得朱墨配不上她的。意见的冲突加上公司推手的搅和,双方的粉丝贴吧很快掀起了一轮又一轮叹为观止的爆吧热战。
事实上,这种低俗的炒作手法并不新鲜,偏偏就有粉丝为其买单。
二来秦孟的丑闻时隔三个月再次被炒了上来。
有许多资深八卦人士纷纷猜测,这是FGD为了炒红秦孟使用的特殊手段。用这种用丑闻炒作的手段炒作在娱乐圈内并不新鲜,但由于付出的代价太大,能被炒红的极少,大部分都在大浪淘沙中死在了沙滩上。总之一句话,秦孟这回是彻底地“火”了。
另外还有一个小插曲——薛春烨在自己的微博小号上骂导演SB,没想到被人爆了出来,还爆出他一些难看的陈年往事。为此还掀起了一轮关于选秀偶像职业操守的讨论。
总之一时间八卦四起,各派粉丝混战不休。
看着网上关于自己的各种猜测,秦孟的反应比较平静。事情的发展正如他的想象。
而这几天,因着这股热潮,又有一些剧组找上门来,只是剧本都很糟糕,都是那些想借着风头捞一票的烂片,说不定到时候连播出的机会都没有。
同时,秦孟也在其中看到一些支持自己的言论,有他的影迷,也有一些业内人士。大家都对他的现况表示惋惜。
而其中最让秦孟感到惊讶的是影帝施展居然也默默转了其中一条支持状态。
秦孟与施展有过一次合作,那是他首次出演电影《遮天》,施展担当主角,他是男二号。两人在戏里互动很多,可私下的交流却很少。印象中施展是个很冷清的人,除了他的爱人兼导演吴文涛,很少看到他与别人亲近。
但施展也是个一丝不苟非常敬业的人。在那次合作中,秦孟从施展身上学到很多东西。也是通过那部电影,让他接触到娱乐圈繁华的那一面。
对于施展的表态,秦孟觉得很感动。他偷偷在下面私聊了一个谢谢。
毕竟出了那件事后,就连曾经与他亲近的同学、在圈里与他称兄道弟的朋友都对他避之不及。施展这么做虽说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却给了秦孟一个巨大的肯定,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这时候,他的房门被敲响了,“哥,我要洗澡了。”
“来了。”
自从搬进胡宁远家和他同居后,秦孟除了偶尔做饭,还担负起了帮他洗澡的重任。
为了这难得的亲密接触,胡宁远简直要感谢自己未卜先知——没有在家里装淋浴房,而是装了浴缸。
秦孟帮他放好水,扶着只裹了一块浴巾的胡宁远躺进去,再帮他把石膏腿搁在木质搁架上。“你洗好叫我。腿别乱动。”
“等等。”胡宁远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指指背后,“我好久没擦背了,帮帮忙吧。”
没想到秦孟一点男男之防都没有,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行,你趴好。”
看到秦孟从一边的架子上取了搓澡巾,用热水沾湿靠了过来,胡宁远松了口气,稍稍坐直了身体,背部前倾。
比起秦孟,胡宁远的身形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他四肢纤长,肩背结实,腰肢劲瘦,经过长期锻炼的肌肉包裹在丝绸般光滑的肌肤下,并不显得十分强壮,但充满野性。尤其是他打架的时候,出手迅速,爆发力惊人,任谁都难以想象这具身体中居然蕴含着如此巨大的能量。
而现在他在秦孟温柔的摩挲下,卸除了所有防备,温顺地像一头小兽。
秦孟的手贴着他的耳垂擦过,细细摩擦着他的后颈。这种互相擦背的事,他们小时候经常做。尤其是在冬天的时候,胡宁远的爸爸偶尔会带着他们一起去澡堂子,热烘烘地泡在大浴池里。直到上初中,两人还经常一起去。
但后来胡宁远的父母发生意外去世,胡宁远跟着叔叔离开了老城区,两人就没再那么亲密过了。
现在秦孟一边帮胡宁远搓背,不禁想着以前的事,问道:“你还记不记得以前粮油店旁边的那个澡堂子?”
“记得啊,能不记得吗。我不是有一次没忍住在里面撒了泡尿,然后被打出去了。接连好几个月老板都不让我进去。往上一点,那边好痒。嗯……舒服。”
在秦孟的搓弄下,胡宁远的背红了一片,衬得皮肤更加光滑紧致。秦孟手上稍稍用力,舒服得胡宁远闷哼出声,听在耳里甚至有些情|色的意味。
秦孟眼神一黯,不急不慢道:“你从小就是个坏分子。”
胡宁远乐得笑起来,“那时候我就想,等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包下这个澡堂,天天泡!看谁能不让我进去!诶诶诶,别碰我胳肢窝,好痒!”
“你不是还用鞭炮炸了老板家狗窝,最后还是我替你挨的打。”秦孟在他背上拍了一把,“背后搓好了,前面还要搓?”
“嗯,前面也搓搓呗。你还记得这仇啊。我好歹叫你一声哥呢,你不替我挨打谁替我挨打。”这不现在我替你挨回来了。
胡宁远往浴缸沿上一靠,舒服地眯起眼睛,大喇喇露出胸前肌肤。雾气蒸腾下,他的皮肤泛着一层朦胧水光,看上去异常滑腻诱人。
“你这腿好得差不多了吧?医生叫你什么时候回去拆石膏?”
“估计就这两天吧。”
秦孟笑:“我这苦差事可算到头了。”
秦孟照样先帮他搓了脖子,接着沿着胸膛往下,搓澡巾粗糙的表面漫不经心地划过他胸前的两点红樱。一下轻一下重的,刺激得很。
胡宁远眯着眼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只觉得下腹有一股热流窜过。
接着秦孟把手移到了他平坦光滑的小腹,不轻不重地摩擦着,却很小心,没有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只是目光有些闪烁。
然而胡宁远却越发呼吸急促,也不知是因为在浴缸里泡久了觉得气闷,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浴室里静静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轻微的水声。
这时候秦孟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扯着嘴角问道:“对了,你还记得小时候都怎么叫我?”
“嗯?”胡宁远本还在发愣,被这问题一震,差点从浴缸里跳起来。
却见秦孟笑着把搓澡巾从手上解下来,丢给他,“其他你自己擦吧,洗好了叫我。快点,水要凉了。”说完转身出了浴室。
卧槽!这算是在勾引我吗?!
胡宁远抹了把脸,看着自己下方支起的那个小帐篷。突然觉得这样下去吃亏的是自己。
秦孟戏耍完胡宁远,出了浴室门才觉得自己做过头了。只是他没想到胡宁远的反应会这么大,就跟炸了毛的猫似的。
他们俩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关系基本和以前没什么两样。胡宁远说会给他一段时间适应,而秦孟自己也没有准备好。
他能够感觉到胡宁远的隐忍,尤其两人都是男人,能够轻易地捕捉到对方在那方面的敏感。只是胡宁远不说,他也就当做不知道。
秦孟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像只鸵鸟一样,缩在一个小洞里不肯抬头。
这时,电脑发出一声轻响,秦孟打开一看,发现施展回了一个“加油”。
秦孟微微一笑,却没发现胡宁远居然自己穿好衣服一跳一跳地跑出来了。
“看什么呢?”胡宁远一屁股在他床上坐下,头发上没干的浴水洒下来,在床单上留下几点水渍。由于刚洗过澡,他的脸颊微红,透着一股清爽气息。
秦孟转过头看他,“没什么,在和朋友聊天。”
见胡宁远头发还水滴滴的,秦孟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他吹头发。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总是有一种默契,能够轻易地知道对方想干什么。
胡宁远的头发有一阵没剪了,搭在耳朵边上,软软的,很柔顺。秦孟用手撩起他的发丝,不经意地拂过他的耳廓,意外地发现那里有些发烫。
再仔细一看,不止是耳廓,连脖子根都红了。他用手搓了搓胡宁远的脖子,发现他的皮肤入手滑腻,又充满弹性。只是这会儿上面冒了一片鸡皮疙瘩出来。
胡宁远不说话,任他搓弄。幸好还有吹风机的嗡嗡声,才让两人之间没那么尴尬。
“我今天晚上想睡这。”胡宁远小声说,也不知道秦孟有没有听见。他屏息等待着,从未觉得时间如此漫长。
秦孟背对着他,摆弄吹风机的手不禁顿了一下,“行啊。”
等秦孟把吹风机关了,把线收起来,回头的时候就看到胡宁远已经霸占了床的右面,有些期待地看着他,“那、那睡吧。”
秦孟把灯关掉,窗帘拉上,在左边侧躺了下来。
不一会,他就听到背后窸窸窣窣一阵响,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秦孟的背立刻僵住了。
“你放心,我不想干什么。晚安,秦(情)哥哥。”在秦孟愣怔之际,胡宁远老实地转过去睡了。
我不着急,我可以等。胡宁远闭上眼想。
如此,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