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沈子君和徐子瑜两人氛围正好,四喜站在暖阁外,眼观鼻,鼻观心。要说这皇上对玉贵妃娘娘的心思当真是这后宫独一份。每次来到华清宫心情都会好上很多,他自小陪着皇上长大,这些年冷眼旁观,自然清楚两人的感情,从前他也觉得,玉贵妃娘娘是皇后娘娘的好人选,一来她本身聪慧大度,气度非凡。二来徐家是皇上母族,不像是张太师心思太大。三来就是皇上自己喜欢。
只是阴差阳错下,苏家的女儿登上后位,而皇上对皇后娘娘的态度,也让人不解,看着亲近实则不然,但是这些日子以来,也许是玉贵妃娘娘有孕,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凤栖殿。想到那个女子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心里一缩,左右这些都和他无关,他的主子是皇上。四喜刚刚回神,就听道外头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月妍妹妹……”后面的声音有些模糊,他听着是静贵妃娘娘身边的夏兰。
四喜走出去,果然看到正和月妍说话的夏兰。他出声问道:“是夏兰姑娘过来了,可是有事?”
夏兰见到四喜,松了一口气道:“于公公,我家娘娘身体不好,想见皇上,能不能劳烦于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四喜略一沉吟,说道:“月妍姑娘稍等,我进去通报一声!”
夏兰心里一喜,感激道:“多谢公公!”
四喜进去的时候,沈子君两人正靠在一起说着话,见他进来,沈子君道:“可有什么事?”
四喜恭敬道:“回皇上的话,静贵妃娘娘身边的夏兰姑娘来了,说是娘娘的身子不太好,请皇上过去看看!”
玉贵妃眼神一闪,就听到沈子君问道:“夏兰来的?”
四喜微微低着头道:“没错,想来夏竹姑娘走不开。”
玉贵妃柔声道:“姐姐身子不好,皇上快去看看吧!正好我有些累了,晚点再过去看她。”
四喜看到皇上面上闪过一丝不满,头低的更沉了,两位贵妃娘娘看来不会如以前那般和睦了,他心里是相信静贵妃是真病了,但是玉贵妃娘娘这意思可不是,不过,若是从前,皇上在玉贵妃这里,静贵妃就算是病了,也不会派人过来请皇上的。
沈子君轻声道:“子瑜,你好好休息,朕去看看清雅,你也不必太担心,清雅身子向来不错,想来很快就会好的。”
玉贵妃点点头道:“那皇上好好陪陪静姐姐。”看着沈子君带着四喜出去,她眸光略沉,月妍进来问道:“娘娘觉得可还好?累不累?”
玉贵妃笑着说道:“我哪里有那般娇贵,孩子也很乖,没有闹我!静姐姐那里是怎么回事?请太医了没有?”
月妍回道:“用午膳的时候请的太医,夏兰说是感染了风寒。”
玉贵妃笑容不变,说道:“若不是我身子特殊,也该皇上一起看看她,她身子向来不错,也不知怎么就病了?”
月妍急道:“娘娘,你可不能去,您就是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小皇子。这探病的事,奴婢会去的,有什么情况一定第一个就告诉娘娘。”
玉贵妃想了想,说道:“那就让徐嬷嬷和你一起去。”徐嬷嬷是玉贵妃的奶娘,她的身份去探病,也让人挑不出错。
沈子君到了静月宫,看到静贵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心里一突,张清雅从来都是艳丽逼人的样子,想如今这般脆弱无助,他从来没有见过,心里不禁一软,柔声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奴才伺候的不用心?太医怎么说?”
静贵妃勉强一笑,映着苍白的面色,仿佛眉目都柔和了许多,声音也有些有气无力,她道:“不关奴才的事,是妾贪图外面的景色,着了凉,太医已经开了药,皇上不必担心。”这般说着,眼神很是专注的看着沈子君。
沈子君更是心软,他说:“那清雅好好吃药,这样病才能好的快!”
静贵妃却是眼圈一红,哽咽道:“皇上几日都没有过来看妾,是不是厌烦妾了。”她微微闭着眼睛说道:“皇上,妾只希望你能相信,妾的心里只有皇上。”
沈子君用手给她擦流下来的眼泪,想到近日因着张太师对她的冷落,忙说道:“是朕不好,冷落了你,朕答应你,天天来看你好不好?”
静贵妃眼中的惊喜仿佛能要溢出来,说道:“真的么?”
沈子君本来说完还有些后悔,但是见她如此,心里一叹,说道:“自然是真的,你好好养着。快闭上眼睛睡吧,朕在这里守着你!”
静贵妃伸出手握住沈子君的手,然后闭上眼睛。沈子君一直呆到静贵妃熟睡之后,才回了交泰殿。那里是皇帝寝宫,想到陈宏的话,给四喜使了个眼色,不由加快脚步去了交泰殿的外书房。果然,折子已经放在桌案上了。
他拿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眉头微皱,折子不长,很快就看完了。他出声道:“陈宏!”书房里突兀的出现一个人影,那人跪下道:“陛下。”
沈子君摆摆手,问道:“这资料前面和之前的那一份没有什么区别?”这是他派出的暗卫调查到的皇后的资料,从前的那一份是刚确定,苏瑞宁为后的时候,当初资料上说苏瑞宁习武不通女工。为人开朗,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少女。可是见到她的时候,发现和资料上完全是两个人。是以,他又派暗卫去调查了一遍。这次的资料可以看出来,苏瑞宁的变化,是在苏将军和苏家的四子死后才变化的,难道是受了刺激?
陈宏道:“皇后娘娘的变化是一夜之间就如此了,许是苏将军的死打击太大。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是苏家的女儿没错。”
沈子君喃喃道:“她自然是苏家的女儿,否则她现在怎么会在宫里。”想到什么,他眼神微眯,说道:“张太师那边怎么样?”
陈宏道:“张太师昨日见了朱公子一面,太过隐秘,说的什么并不清楚!”
沈子君眼神骤然变冷冷,说道:“他的胃口到是大,青城的事物也想沾染。也不怕撑死。”
陈宏一瞬间感觉压力骤增,不过仍然硬着头皮道:“张太师动了宫里的暗线,是玉贵妃宫里的。”
沈子君心里一动,但是不知为什么,脑袋里突然就出现苏瑞宁别有意味的眼神。他立刻收起心思,说道:“暗地里透漏给玉贵妃。”
陈宏下去后,沈子君神色露出疲累,他身体后仰,倚在座上,双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在听到陈宏说张太师的暗线动力之后,他竟然有一瞬间的心动,只要稍作安排这谋害皇嗣的罪名就算安不到张太师身上,但是动些筋骨是难免的,而且这些总有一天,会是压倒张氏一族的稻草,不过也许是他真的期待和子瑜的孩子,也许是皇后那个女人太讨厌,罢了,犯不着搭上一个皇嗣,他张志青不配。
沈子君想的没错,她若是知道,原著中玉贵妃的孩子是在沈子君的放任下才掉的,那她就更看不上他了。也许是女子的原因,虽然她谋算人心,手上人命无数,其中自然有无辜的人,但是她自问,对于没有对不起她的亲人,她下不去手,就像是上一世,即使后来最艰难的时候,她也保护了那个父皇从来不知道的――她的弟弟。
凤栖殿,苏瑞宁此时懒散的躺在软榻上,卉珠给她捏着肩膀,卉珍正说着得到的消息,她懒懒的道:“这么说来,皇上的消息应给也到了。”冬日里,她午时睡的久些,声音带着刚醒后的沙哑,低沉悦耳。
卉珍只觉的自心里泛起一股酥麻的感觉,她有些不好意思,主子睡醒时的声音可真是……,收起心思,忙答道:“以暗卫的速度应是到了。”
苏瑞宁见她微微垂着头,耳根都红了,低声笑了起来,嘴上调戏道:“卉珍真是越发的漂亮了,将来不知道会便宜了哪个去。”
卉珍看着斜躺在软榻上的苏瑞宁,懒散中透着别样的优雅,嘴角含笑,眼神中偏偏透着股别样的邪气,此时专注的看着她,她只觉的心跳的快要出来了一样,脸红的厉害。勉强道:“主子尽会拿奴婢取乐。”
苏瑞宁见她羞的要钻进地下的样子,也不在逗她,转移话题道:“玉贵妃那里情况怎么样?”
卉珍缓过神来,也正色道:“她自己很是仔细,目前看来还不错。静贵妃那里也没什么异动,最近王贵人和梁才人走的近些。”
苏瑞宁交代道:“吩咐底下人都仔细些,入了华清宫的东西都要细细的检查。这是宫里的第一个孩子,得平安生下来才好。”
卉珍道:“主子放心,我会盯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