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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听到好像有人在呼唤她,张子桐从香甜的梦中醒来,张子桐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福爹正站在炕边上,打了个哈欠,又往被窝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嘴里咕哝道,
“爹,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张子桐以为自已是被福爹的起床声给中吵醒的,所以打醒继续睡。
“阿福,快起床了,小少爷派人来接你了。”福爹弯腰俯身地伸着手摇晃着张子桐的肩膀说道。
“哈?!”张子桐猛地睁开眼,侧过身看着窗户外那刚刚泛蓝的天光,连公鸡的打鸣声都稀稀落落的少得可怜,
“爹,你刚才说啥?小黑家派人来接我了?不可能吧,天都还没亮呢,怎么着也得吃完早饭再去吧!”张子桐咕哝着说道,声音越来越小,眼看着就又要睡过去。
爹扭头透过里间吊得布帘子看向外面,压低声音对张子桐说道,
“爹还能骗你不成,人家现在正在堂屋里等着呢,你还是快点起床穿衣吧!”
“什么?!”张子桐这下子睡意全部跑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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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是大片大片的灰蓝色,越是靠近东边的天际,越是灰得透明。
张子桐的手缩在袖子里,脖子也有些瑟缩,十月中下旬的早晨虽然没有达到天寒冻的地步,但也寒风凛烈了。
没适应过来的早起,让张子桐的眼皮觑着,看起来随时有合上的可能。
“小心看着脚下的路!要不,还是我抱着你吧!”福爹看着张子桐走路觑着眼皮,还一颠一颠的,就要弯下腰来抱她。
张子桐扭扭身子。不让福爹抱,生病的时候,在家的时候,抱一抱,撒撒娇没什么,在外面,在外人面前,张子桐可厚不起脸皮来。
“爹,我有腿有脚的能自已走……啊哈!”说着说着,困劲又袭来。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同时也灌进一肚子冷风,眼睛被涌上来的泪水湿润了。看周围的世界又清明了几分,她哆嗦了一下,不由的向走在身后的被派来接她的墨安埋怨道,
“你们少爷平常都这个时候起床读书吗?”
“不是!”墨安少年清亮的嗓音响起,张子桐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子看向他。刚要开口报怨,就见他突然又笑着说道,
“少爷卯初就起床了,此时正在书阁里等张小姐一起读书呢。”
张子桐撇撇嘴,裹紧身上的棉袄,小声地说道。
“自已不睡,也不让别人睡……”
“张小姐这是先生规定的辰读时间,我们少爷也没法子的。”墨安替自家少爷解释道。
“他怎么可能没有法子。他读他的,不叫我不就可以了吗,估计先生还不知道有我这号人呢。”
“张小姐,你现在已经是少爷的伴读了,理应在旁边陪着少爷读书写字的。”墨安替自家少爷不平道。
“……”张子桐嘴唇蠕动了下。把其余抱怨的话咽到了肚子里。
算了,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再说,向墨安他们抱怨也无济于事,还是和墨煊见了面再说吧。
其实从张子桐家到庄子上的路是挺近的,走路大概需要十五到二十分钟左右,几乎就一条路走到底,然后再拐上通往庄子的小路就行了。
咱两边都是田地,岔路都是田垄,因为由收了庄稼,小麦苗刚刚破土,一眼望去一马平川,阡陌相交,山脚下的庄子,一眼就可以看到。
“张小姐马上就要到了!前面就是……咦?大门上好像有人……”拐上通往庄子上的小路,墨安语气轻快地指着小路尽头的庄园说道。
张子桐起被哈欠弄得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庄子,只见庄园大门大开,影影绰绰的站了几个人,从那几个人中跑出来一个较矮小的身影向张子桐他们这边跑来。
“少爷,您别跑那么快,小心脚下!“后面丫鬟的急呼声,听着非常耳熟,也道破了那个飞奔过来的小身影的身份。
见黑煊跑了过来,墨安等去接张子桐的下人都下意识地加快脚步,迎上前去。
张子桐和福爹落在了后面,停下了脚步,福爹在张子桐面前蹲了下来,帮她平整了一下衣物,帽子,双手压在她小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
“阿福,到了人家家里可不要像在咱家那么随便知道吗?要多听多看,少说话,不要和那里的人闹别扭,也别跟人家吵架,那是人家的地盘,吵起来,你沾不着偏宜,今天就先试试,如果不习惯,咱们下次就不来了。”
福爹重复着在家福妈已叮嘱过好几遍的话,张子桐百听不厌地边听边点头。
“爹,你放心,女儿知道,吃亏的事咱不干。”
福爹一听,捏了捏她俏翘的小鼻子,笑着说道,
“你啊,不管是吃亏的事,还是占偏宜的事都不许沾惹,给我老实着点,好好读书,平平安安的回来知道吗?”
“我……我会照顾好阿福的,张世伯请放心将阿福交给我吧!”一道清润紧张的噪声从两人身侧响起。
福爹扭头看过去,见是一位穿着锦衣,眉清目秀的小少年,虽然神情有些惴惴不安,但腰背挺直,气宇轩昂,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教养的人,心想这就是那个小少爷了吧。
福爹温和地朝那少笑了笑,拍拍张子桐的肩膀,
“那好,我们家阿福今后就麻烦小少爷您了。”
墨煊看到福爹一脸和气的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朝张子桐身边迈进一小步,差不多和她并肩而立在福爹面前,神情庄严地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您不用如此客气。”
“好好,这样我就放心了。”福爹的一只手搭上了墨煊的肩膀,笑着说道。
墨煊的身体一僵,这宽厚而有力的手掌置在肩头的感觉与母亲的轻轻抚慰很是不同,母亲的抚慰让人眷恋,而这宽大的手掌让人感到实质的重量和莫名的安心。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所托的,保护好阿福,不会再让谁欺负阿福的。”墨煊一字一句地像宣誓般地说道。
福爹愣了,张子桐早就被他们一大一小两个男人的对话给雷昏了,喵的,搞得像老丈人嫁女儿似的,这是要闹哪样啊,她只是进个学而已啊。
“爹,送到这里就行了,您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已的,就一个白天而已,晚上您做好饭等着我回去吃噢,不要太想我了!”张子桐翘着小鼻子对福爹说道。
“呵呵,你这丫头……好,我不说了,你们去吧!”福爹隔着棉帽摸了摸张子桐的头,站起身说道。
墨煊向福爹躬了躬身,牵着张子桐的手向大门处走去,直到进了大门拐弯时,还能看到福爹站立在路当中向庄园遥望的身影。
那身影让张子桐的眼感到有些刺痛,忙收回视线,垂下了头。
忽然牵着她的手紧了紧,张子桐抬头看向墨煊,墨煊黑白分明,清亮温润的眼睛看着张子桐,信誓旦旦地说道,
“别怕,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了。”
心情有些激荡和失落的张子桐真得很想问他如果再出现上次那种事情的话,你待怎样。只是看着少年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那抹属于天真稚子的庄重,没忍心说出口。
少年的信誓旦旦和底气来自于妇人和嬷嬷对他的宠爱,他现在并不明白,只有自已掌握了强大的利势和力量才能有资格和能力保护自已重要的人,别人都是靠不住的。
“嗯,我相信你!”
相信你的心意和决心是真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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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阁自成一个院落,叫紫书院,建在后花园中。
院落正中是一座高三层的藏书楼,书楼一层外左右有游廊连通两侧的厢房。
在书楼后方则有一小轩,卷棚顶,左右两面墙,前后两面隔扇窗子,周围种植着几丛芭蕉,不过此时芭蕉已经被辛勤的园木照料者做了防寒措施,粗长的茎被草毡子裹了好几层,长椭圆形的叶子也被剪的只剩下一尺来长,这就是异地种植的下场,如果是在温暖湿润的江南,就算是冬季,它仍旧能够高舒垂荫,听雨打芭蕉,开花结果。
墨煊见张子桐直盯着被包成杆子的芭蕉树摇头,以为她觉得这个绿植不好看,便出口解释道,
“这是芭蕉树,本来是种植在江南的,但是卫先生喜欢,便硬是移来了几棵,没成想竟能成活,你别看它现在这样光秃秃的,等到盛夏的叶子都铺展开时,绿能成萌,可好看了。先生喜欢下雨的时候来这里听雨打芭蕉的声音,说凄清成韵,可惜,我听不出来什么。”
听不出来就对了,你还是个小少年,只有那些闷骚的人才喜欢听这个调调。
墨煊边说边脱鞋,还向张子桐招手道,
“过来,把鞋脱掉,屋里地面上铺的草席,不能穿鞋进去,否则弄脏了地,会挨先生骂的。一开始可能会不习惯,过两天就会好了。”
“噢。”张子桐压下眼中的惊异,点头说道。
进屋脱鞋,这动作老熟了,前时进家门第一件事就是在玄关处,换了拖鞋才进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