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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门最大的菊香大娘,别看穿着袄裙,那宽实的肩膀,粗粗大的手,高高的个子,豪迈的脚子,再加上往人前一站比男人都显得壮硕的身材,那简直就是女人中的大大夫。
“大嫂子,你过来了!”福爹站起来笑着同菊花大娘打招呼。
“啊!”菊花大娘爽朗的应了声,然后,粗粗的看了屋里一眼,就来到了福妈和二福姐他们那个木盆前,一下腰,捞过就近的小板凳,往盆边一放,就沉身坐下了。
一低头看见盆里用锥子退好粒的玉米棒子,诧异了一下,就随拿起两个,交叉一搓,手下不停,三两下就搓完了。
拿着手里光溜溜的玉米芯子,问福妈道,
“这个法子不错,鲜姣,这是你想出来的?”
福妈有些骄傲和满足地看了一眼张子桐,笑着说道,
“这是阿福那丫头为了偷懒,想出来的,后来我觉得被这个弄过的玉米棒子好搓由(搓,后面有点近似语气词),就都先弄成这样,再搓了。”
“这偷懒的法子好,以后我们就都能用这法子偷偷懒了……”这个说笑的地是二根嫂子,刚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头上挽着坠马髻,簪着几个素银钗子和珠花,一身桃红色的袄裙,很衬她白生生的脸和窈窕的身段。
说笑着就坐到了菊香大娘的旁边,然后拿里盆里的锥子,朝着福妈笑盈盈地说道,
“就是用这个东西弄吧,鲜娇婶子你教教我咋弄呗?”
“这个不用教,我做一遍。以你的机灵劲,肯定看看就会……”福妈也坐回了原处。
三羊婶紧挨了福妈也坐了下来,默不坐声地就干起活来,她的人就跟她身上那身蓝棉布黑衣领的袄裙一样,沉闷肃静不安说话。
大人那边坐好了,二福姐他们这边也另起了炉灶,准备就绪。
大木盆没有了,就拿来了大簸箕,倒了半袋子玉米棒子在里面,也边拉瓜家常。边干了起来。
“你们家里都忙完了吗?“二福奶边用锥子磕玉米粒边问道。
“那可不,我们家人手多,地少。别说只是干一半了,就算是全干完,那也是两三天的事。“菊香遗传了她娘的大嗓门,只是大人的嗓间比较低沉,而她的声音比较响脆而已。
“春花。你们呢?”二福奶又歪头看向和她娘一样不太爱说话,腼腆的春花。
“也好了,俺娘就带着俺来你们家了,半路上和菊香大娘他们碰在一起了。”春花的声音低低的有点粗憨。
虽然之前张子桐有遭遇过春花的“欺骗”,但是村里的小孩子哪个不是今天吵,明天和的。再说,对她造成伤害的,是李三孬那帮半大小子。春花也算是受她牵连的受害者了,所以,事后,张子桐也没同她记较。
张子桐想到这里,郁闷地撇了撇嘴。其实是她没法记较,因为第二天。春花又没事人似的跑到她家来找二福姐窜门子了,她当时很生气不理她,她竟在还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二福姐,为什么自已不理她?
待自已说明一切事情的经过原委之后,二福姐竟然戳点着她的眉心说道,
“别这么小心眼子,这算啥啊,你又没少一块肉去……”
这要是搁现在职场上,撕扯开来,那就是遭遇背叛啊,从此以后见面那就仇敌啊。
“姐,她昨天帮李三孬那帮小子骗我,她辜负的我对她的信任,我这是没被蛇咬到,那万一被咬到的是我,她,就是帮凶,她怎么这么厚脸皮,还敢大摇大摆的来咱家呢……“
“李三孬,都大大方方的来咱们家了,春花怎么就不行了?“二福姐不解和迷惑地问道。
“李三孬本来就是个坏坯子,他做什么坏事都不奇怪,我也从来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可是,春花,她……亏我这么信任她……“
“啥?“春花和二福姐一头雾水地看着张子桐。
总而言之,这件事对张子桐来说,就是朋友的背叛,比敌人的伤害更加令她不能原谅。
她可以理解春花是被李三孬他们协迫,而不得不帮他们把她“骗过去“,但是理解并不等于可以接受。
好吧,她习惯了大人的恩怨思考方式,不明白小孩子的天真可爱不记仇以及大而化之的宝贵习性,但是起码,她也要有点愧疚感之类的表现吧,怎么就这么若无其事呢。
“我……我不是……他们要脱我裤子……我以为事过去了,就没事了,你也没伤着,你咋还这么大气性呢……“春花被张子桐逼问的两眼泪汪汪的,大有扭头哭着狂奔而去的劲头。
事情过去了,就没事了,天真不记仇是小孩子最宝贵的天性。
但是大人们奉行的是,发生过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当做没发生过一样,特别是受到的伤害,会记得牢牢的,非得报复回来不可。
张子桐面对着二福姐的不理解,春花的委曲,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啊!算了!这两天不要和我说话……“张子桐挫败地吼道。
过了两天,张子桐坐出符合小孩子间闹气后应有的反应,和春花又有说有笑起来。
否则,还能怎样,让别人一直拿你当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数落你吗?而且,仔细想来,也确实是自已有些太较真和无理取闹了……
张子桐坐在二福姐他们这一堆里,安静地听她们叽叽喳喳地说话,背后是福福妈她们那一堆,她们也在东家长西家短地说笑着。
忽然那个二根嫂子的话,引起了张子桐的注意,她不由的竖起耳朵,仔细地听了起来。
“婶子,我听说,明天交租的地儿还是在山前李村的那们李老爷那里是吗?”
“嗯!”福妈笑着点点头。
“那衙里头派哪位大人来村里收租啊?“
“跟往年一样……”福妈笑着随口说道。
“就是说还是由李家那位中了秀才,现在正在衙门里做事的二少爷来收负责收租记账吗?”
“……应该是他!”福妈稍微停顿了一下说道。
“那位二少爷今年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咋听说他还没说亲呢,这年纪可也不小了……”
张子桐稍稍侧过身去,歪着头斜眼打量一眼那个二根嫂子,只见她正一手拿锥一手拿玉米棒在那磕玉米粒,这锥玉米的活是最轻松的,之前都是让福妈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