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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唯心师叔很厉害的,肯定能把你姐姐找回来!”等待召集僧众的时间里,明心小和尚,一脸崇拜地看着堂中的大胡子和尚说道。
唯心?想不到那么一个粗犷的人,取了这个这么纤细精致的法号,不过,这也暗合了那被掩盖在体表下的精致入微的细腻心思。
不过,找人是大胡子派人去找,又不是他亲自去找,再厉害有什么用,看来明心小和尚是大胡子和尚的脑残粉啊。
大概等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就有十多名僧人被召集了起来,一个青年和尚上前来向唯心和尚禀告道,
“唯心师叔,这是目前能集中起来的所有弟子,其他人都有事要忙,没办法抽调回来。”
“嗯!”唯心轻轻颔首。那青年和尚退了下去,与那十多位僧人站在一起。
“小施主请吧!”唯心目光如电地直接看向张子桐,没有看向大福哥。
张子桐在心里暗呼一声,这和尚果然心思细腻。便也不再扭捏地上前,向众僧施了一礼,说出自已的请求,然后将二福姐的衣着样貌仔细说与他们听,说完后又敛衽一礼,
“拜托诸位师父了!”
“阿弥陀佛!”众僧异口同声地合十稽首。
“你们去吧,记住,切莫惊扰了寺中的香客们!”最后唯心和尚叮嘱道。
“是,师叔!”众僧领会,行礼后迅速散四面八方散去。
张子桐看见找人的人有着落了,着实松了一口气,有熟悉地头的僧人们帮忙比她和大福哥到处乱喊乱找强多了。
不过,也许有的地方,僧人们也是不便进入的……
“明心小师父,我问你个事……”张子桐凑近明心小和尚鬼祟地小声说道。
“什么事,小施主请讲?”明心行礼并且声音清越地问道。
“咳,那个,你们寺里的女子茅房在哪里?我想去方便一下……”张子桐在心里祈求,拜托你小和尚等会回答时声音小一点。
“噢,你问的是……”小和尚也许是不知人事的关系,所以没有羞涩,没有不好意思,照样声音清亮。
“是是是,快告诉我具体在什么地方?”张子桐额头冒虚汗地打断了小和尚的话,拜托,知道你们出家人坦荡,心无杂念,事无不可对人讲,但是,你也稍稍顾及一下,凡尘俗世间的含蓄嘛。
“噢,在……那个地方离这里比较远,要横跨大殿,在另一侧,还是我亲自领小施主前去吧。”明心小和尚,想了想说道。
“真的吗,会不会太麻烦了?“张子桐喜在心里,面上还是礼貌地客气了一番。
“不麻烦,不麻烦!”明心小和尚笑着说道。表情中确实没有任何的不情愿。
“那就劳烦明心小师父带路了。”张子桐于是便不再客气。
“师叔,我去去就来!”明心向唯心大胡子说道。
“嗯,去吧!”唯心和尚微微点了点头道。
张子桐和大福哥向唯心和尚施了一礼,便匆忙跟着明心小和尚出了戒律堂。
在出戒律堂院门的时候,张子桐不由的回头张望了一番,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视线里没有恶意,但却充满了恍若实质的探究。
戒律堂中已没了那昂藏高大的身影,刚才那视线是唯心大和尚的吗?张子桐一头雾水地出了院门。
说实在,到现在为止,张子桐还没有二福姐会被拐了或是掠走了的实际感觉,她老是觉得二福姐应该是在寺院的哪个角落里窝着呢,等待着他们去找到她,然后事情以一个闹剧华丽丽的收场。
就像她第一次自行车被盗时的感觉,不可能,怎么可能,在人来人往的地方,在一排排的车子里,她的车子不是最新的,也不是最贵的,还上着锁,怎么会被偷了呢,也许不是放在这里,也许是自已看花了眼,嗯,再找找。
直到反反复复在原地像个困兽一样的来回找过好多遍,将这周围车子的样子都记熟了时候,心理才不得不承认自已的车子确实被偷了事实。
那辆自行车是第一次用自已挣来的钱卖来的,那是她的奖学金。
接踵而来的是愤怒,咒骂,她想,那时候如果小偷在她面前,她揍他时绝不会手软,虽然那之前,她从没打过人,轻易也没和人红过脸。
如果有人再给她一把刀,她会剁掉他的手,省得他再偷东西,虽然她之前听到某法律严酷的国家,小偷被抓到会被剁掉手时,会同情那个国家的小偷,痛诉那个国家法律的残酷。
人就是这样,事情没降临到自已头上,话都说的轻易而不负责任,但是发生的自已身上,会比谁都回击的残忍。
这是在自已受到伤害时的本能,如同被激怒了野兽一般,毫无理性地以伤害别人来保护自已。
“阿福,阿福,你怎么了?”耳边传来大福哥担忧的声音。
“嗯?”陷入回忆中的张子桐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大福哥,
“哥,怎么了?”一开口竟然发现嗓子很干。
大福哥的浓眉紧皱在了一起,张子桐顺着大福哥的眼光看到了两人相牵的手,发现自已正指节泛白地紧攥着大福哥已经被捏得紫红的手。
“对,对不起,哥,我不是故意的……”张子桐倏地松了手,看着大福哥手上自已留下的青白的指印,讶异而慌恐地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你刚才身上的戾气很浓!“明心小和尚面色严肃地说道。
面对小和尚那清朗而又含着慈悲与威慑的眼神,张子桐一时间有些瑟缩。
“明心小师父,阿福只是担心她姐姐,没什么大不了的。”大福哥挡在张子桐身前,浓眉大眼正直地瞪着明心的眼睛,毫不退缩,义正言辞地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前面就到地方了,请随我来。”明心瞅了瞅被大福哥挡在身后的张子桐,敛了脸上与眼中的严肃与庄重。身上的气息,明朗和润了许多。
张子桐感到压力骤减,轻轻地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