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还没从张镇山被人像沙包一样的扔了出去的震惊中回来过神来的李氏,看到面向她走过来的李成和陈新,立刻用惊吓到破了音的尖利噪子色厉内荏的喝斥道,
“你们想干什么?真是反了天了,竟然敢对主人家动手!”
李成和陈新听到李氏的喝斥脚步微微停顿了下来,目光隐晦地看向张子桐,张子桐此时恨不得他们两个趁胜追击,冲过来狠狠的甩李氏两个大耳刮子,教训李氏一顿,正准备用眼神示意他们不用客气的时侯,李氏却因为李成和陈新的短暂停顿,以为他们怕了,而重拾信心,很快的重整旗鼓,抢在张子桐之前有了动作。
她一脸委曲的抢到老爷子面前,跪在老爷子面前,泣不成声地恶人先告状,
“爹,您老也看到了,我们好心好意的请老二一家来吃饭,又是送礼又是赔不是的,最后竟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连他们家的下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爹,那可是您的亲儿子啊,被个下贱的下人给打了,您从就就疼我们家大爷,连您都没碰过他一下,现如今竟然被人如此遭贱,唔……爹,您要给我们作主啊!”
秀儿此时也一脸委曲泪水的跪在李氏的旁边,拉着老爷子的衣角,哀哀凄凄地哭道,
“爷,爹先前就被二叔打得够呛,还吐了血,后来又被人下了如此重手,现如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伤得有多重,虽然我爹有不对的地方,但是二叔也太狠心了呀,竟然让个下人如此对待我爹,跟本就不拿我爹当他的亲人看待……爷,您老要为我爹做主啊!”
柳氏见状也连忙拉着张子飞跪在了李氏身后,没有说话,只呜呜咽咽的埋头低泣。
张子桐面无表情,视线冰冷的看着李氏母女作戏。并注意着老爷子的表情变化,最后,唇角扯了个嘲讽的弧度。
老爷子看到李氏扑到他跟前,一开始是心里非常愤怒的,他怒李氏之前竟然无视自已的意思,让她带来的下人加入争斗,把局势弄得更加的混乱,到了现如今吃了亏,才又想起了自已。
但是,李氏和秀儿哭诉却又让老爷子另一种情绪。迅速的泛滥起来。甚至盖过了因大儿媳妇忤逆自已而起的愤怒。那就是护短。
自已的儿子儿媳妇有错,自已管教,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插手了,而且还是当着自已的面将自已最心爱的大儿子给打了。并且还是个低贱的下人,这是明晃晃的在打他的老脸啊!
于是,老爷子在怒瞪了李氏之后,随即把愤怒的视线投向了挑战他一家之主权威的李成和陈新,只是还没等他开口痛诉,被怒视的陈新就轻轻地呵笑了出来。与老爷子相碰的视线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啪!啪!老爷子感到自已脸上又被狠狠的掴了两巴掌,整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
“畜生!看你做得好事!管得好下人!”开口怒斥,却是把满腔的怒火砸向了福爹。
此时,福爹正站在福妈身后。伸出手揽着福妈的肩膀,让福妈满是汗水的脸靠在他的肩头,满眼心疼和后悔的低头注视的福妈惨白的面容,口中喃喃低语地安慰着福妈。
视线如此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省下他们两人。旁人旁事旁物此刻完全打扰不到他们。
对于老爷子的怒吼自然是全无反应。或者,也不是全无反应,只是心已死,已没了任何感觉吧。
啪!!!!!福爹的无视不仅让老爷子感到颜面无光,在屋内众人的围观下,更是让他觉得受到了羞辱。这一巴掌比之之前所受到的所有都更沉更痛更重。
他悖然变色,他怒而起身!
“老爷!”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时刻,周氏此时的越众而出显得特别的突兀!
老爷子阴沉的眸子瞪向周氏,像刀锋那般尖利,周氏瑟缩了一下,但是听着身后福妈隐忍的呻/吟,想到刚才儿子沉痛的、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她又重新挺起了胸膛,直面向老爷子。
因了那些久远的往事,她对于孙氏留下的孩子,总是心怀愧疚,总是拘着自已的孩子让他们对他诸多忍让,跟着她受尽了委曲。
眼睁睁的看着大儿子跟被赶出家门似的另立门户;眼睁睁的看着儿媳妇受尽他们的诸多刁难也不出声,甚至失去了一个无缘来到世间,跟她见上一面的孙儿;又眼睁睁的看着大女儿在婚事上被他们逼迫的与人私奔,有家不能回,小女儿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日子。
孩子们痛苦,她比他们更痛上十倍百倍,痛不欲生时,她常常安慰自已,这都是命,都是她造孽太多,欠孙氏太多,老天爷要惩罚她,所以才会如此的折磨她,还连累了她的孩子们。
但是罪孽总有赎清的时候,也许到那时候,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
可是,看着眼看着就要被逼到绝路的孩子们,她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勾筑的虚幻堡垒瞬间出现了裂缝,开始摇摇欲坠。
她不是想反抗老爷子,而是想,如果这场因果注定要有人付出惨痛的代价,那么,就让她来吧!况且,这本来就是她做下的孽!
周氏的心中天翻地覆,老爷子的心绪也是如雷云一般的翻腾着,看到周氏的表情先是一怔,然后又变得更加阴冷,好啊!你养的孽子忤逆我!现在连你也敢对我叫板了,真是反了天了!
“贱人!你养得忤逆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来人啊!”
“老爷!”老爷子怒吼声如洪钟,但是,周氏的这声唤,声音不大,但却凄厉,刺人耳膜,憾人心魄。
连一向心神清明,意志坚定的张子桐听了,都心头一颤。目光不由的看向周氏。
却见那一声喊,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似的,刚才挺直的胸膛和脊背又垂了下去。声音也低低的沉沉的,像浸了水的更漏,沉闷的敲在人的心扉上,
“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从开始到现在,一步错,步步错,全都是错的,老爷您有什么责罚。事后。妾都全部领受。只是,现在老二家的身子要紧,纵使大人有千般不是,但是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咱们这一脉,一直以来子孙就不旺,任何一个后代都损失不起,这是事关张家香火传承的大事,老爷,事有轻重缓急,还是先请他叔爷爷来给老二家的看看身子吧!”
周氏的这一席话,像是请求,但语气却不像。调子也没有任何起伏,平板的像是念吊文一般。
老爷子听了,像是寒冬腊月里兜头淋了一盆冰水一般,怒火呀,羞辱呀。全都被淋湿了去,再也翻腾不起来了,周氏有些不对劲,多年的夫妻生活,让他从周氏这异样的话语中感到些许的不安。
李氏好不容易搬出老爷子这座大山,此时见老爷子因周氏的一番话,表情不似之前那么愤怒了,不由的有些着急了起来,眼睛转了几圈,有些阴阳怪气和故意口不择言的说道,
“哟,瞧姨太太这话说的,好像我们家大爷,我们的家承儿、飞儿不是张家子孙似的,就只剩下贱……哼哼肚子里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来传承张家的香火了,怀个孕就可以忤逆不孝了吗?以我看啊,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这忤逆不孝啊,怕是也会遗传的,将来还不知道会生下来个什么东西呢……”
“大娘是在说自已吗?是呢,听说当年大爷就曾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奶拳打脚踢的弄掉了奶的第一个孩子,接着又想把我爹也同样弄死,可惜呀………该说是大爷的英勇的终于得到的遗传了吗,今天,与当年相似的场景再度重演,又是红花,又是麝香,又是拳脚相加的想千方设百计的想要弄掉我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有其父必有其子呢!”二福姐毕竟是个才十岁的小孩子,今天所遭遇到的一切,已经到了她所承受的极限,早已不顾得张子桐之前的嘱咐,只想在遭到伤害时,腥红着眼睛,狠狠的还击回去。
“你……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李氏被二福姐的一番话说的有些心虚,虚张声势的训斥道。
二福姐闻言,只是冷冷地笑了笑,视线一一扫过李氏、秀儿和柳氏她们,略略扫过因提起往年旧事,而有些错愕的老爷子,最后瞪得溜圆的杏眼,幽幽的定在李氏身上,
“我有没有胡说八道,你们自已心里清楚,莫忘了,举头三尺有神灵,你们坏事做尽,万事做绝……一定会有报应的!”
二福姐最后的话,语调并没有多么狠厉,表情也没有多么的怨恨,甚到面上还着微笑,如情人呢喃低语,但是,李氏听后,却感到脖子后面一阵阴风吹过,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秀儿见自已的母亲被二福姐如此威吓,上前一步,面对着二福姐,愤愤不平的说道,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怎么……”二福姐此时就是一只炸了毛的小兽,没等着秀儿把话说完,就毫不势弱的回嚷了过去。
眼看现场又将陷入没完没了的争吵中,张子桐悄悄拉扯了一下二福姐的衣袖,想提醒她,现在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先离开老宅给福妈找大夫要紧。
就在张子桐扯动了二福姐的衣袖,二福姐回头看向她的时候,依靠在福爹胸前的福妈突然感到腹部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绞痛,让她忍不住大声的痛呼出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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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回来了,亲们,想死你们了!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