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若亚把帽子抛到一边,本能地伸手取槍转过身来,但当他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没带武噐,便把槍放下。是白约翰。「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是以为,还是希望,老朋友?」白约翰的手指勾着专门裁制的灰色长裤的腰环。他身穿白色丝质衬衫、黑色阔纹大衣加细领带,显得意兴风发。「如果你相信谣言,以为我坐船遇难,嗯,」他摊摊手。「我想你总不会人云亦云吧?」
若亚知道约翰指的是战争结束后不久,一艘满载回乡退伍军人的汽船在密西西比河沉没,一百五十人因而丧生.他的确听说过白约翰也死于船上。
约翰走向前,停在距若亚不远的地方。「我知道你……在那之前一直在找我,那艘船的沉没真是方便,几乎是带着点诗意,不过只可惜那时我有要事在身。」
若亚打量他那双炭黑的眼睛,是如此的深沉晦暗,根本反映不出他的心灵来。若亚讶异自己会被这个人遇弄这么久。他唯一明显的不同是脸上多了一道深深的疤痕。「至少有人给了你一点教训。」
白约翰的嗤笑消失了。「我给她的教训更多,她死了,你也该死.哼!」他脸一亮。「我一向可不作兴杀同一个人两次呢。」
「我会把你送上绞架的。」
约翰哈哈大笑.走到一堆水牛皮及狼皮那儿,双手抚摸毛皮,似乎是在估价。「唉。若亚。你每次都在作大梦,你可能很意外,不过老实说,听说你在我槍下余生时我还真有点高兴呢。后来我想想,一颗子弹了结你未免太快,太……仁慈了。」
若亚这才暗觉不妙。约翰好像是故意到拉洛米堡来找他的。他似乎很冷静,不像是因战时犯下一连串罪行而通缉的样子。若亚很想拔槍逮捕他,但他强迫自己捺住子,看看白约翰要耍什么花招。
「你是不是良心发现,前来自首了?」若亚问道。
「为什么要自首?」约翰故作不解。「那是战争,你不能因为我的作为而指控我,只是我这边输了而已。」
「我是指你害死了很多人。」
「我说过,那是战争。」
「但你并没有站在任何一边,你甚至背叛了昆期尔。我在医院疗伤时,听说你去追一艘叛军运金船,你袭击警卫,偷了金块。你杀了八人。你将他们缴械、捆绑,然后一个一个从背后射杀。」
「全是谣言。」约翰摆摆手。「你不能因为谣言就逮捕老百姓。」
「我还听说协助你洗劫那艘运金船的四个人后来都暴毙——-死于铅中毒。」
「真是悲痛的场面啊,」约翰转过身说道。「可是我不会中你的圈套。我一向行事谨慎,不会留下把柄。」
「你却留下了我这个活口。」
「我会向你保证,总有一天会修正这个错误的。」
「你还犯下其他错误,别以为自己手脚俐落,我会找到那些错误,把你送上绞刑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