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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秘境之人间界(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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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 第一百八十七章秘境之人间界(终上)

林晨初恍若一只洁白的羽毛,轻飘飘的从空中落到了下来,地表所蒸起的剧烈高温不断的将他从地面托起,使他每一次迈步都仿佛有一种失重的错觉,但每每触碰到地上的火焰,都有一种有心而发的愉悦蔓延滋生。那是一种“归属”的感觉,仿佛他就是从这些火焰之中诞生的一般,那种奇异的力量犹如给予孩子安睡的母乳,带着一股奇特的安抚之力,使他心中的愉悦变得安逸平静。

林晨初试探性的伸出了手,焚灭之火瞬间将他团团围住,像是归海的流水一般源源不断涌入林晨初的丹田。林晨初带便原本金丹初阶的金丹瞬间增大,很快就到达了极限,但焚日真火中的灵力依旧不停歇,火灵体就像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海绵,毫无阻隔吸收这澎湃的灵力,随着力量的不断增加,火灵体终于到达了饱和的状态,真火却依旧不停歇的以林晨初为中心聚拢而来,渐渐在他的周遭形成了一团由金红色生机之火和黑红色焚灭之火聚拢而成的椭圆形的火墙,远远地看上去酷似一枚巨大的鸟蛋。

金红火焰与黑红火焰互相游走,仿佛是水与乳之间的交融,然而很快平衡的局势便被打破,火红的巨蛋顶端猛然刺出一只纤长的手掌,少年清朗的声线在烈烈火声里竟是格外清晰——“听汝朱雀之命,诞,烈焰苍穹!”

只听“嘭”的一声,巨蛋瞬间四散而碎,犹如巨龙般涌向天际,苍穹顷刻间被一片黑红火海覆盖吞没,火焰犹如遮天的幕布,仿佛是要吞噬太阳一般,大地陷入了一片血红的黑暗。

“净!”

随着少年声音落下,天空中又是一声巨响,火海之中骤然迸发出一道裂缝,火海瞬间崩塌,地上以林晨初为中心,形成了一圈巨大的火坑,无与伦比的高温顷刻将沙石烧的恍若粘腻的沥青,足足覆盖了方圆十里,恍若神迹。

林晨初兴奋的举起了双手,不可思议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刚才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鬼使神差之下竟然使出了一招《焚日神诀》里据说是凤凰一族的禁术,尽管书中记载中这一禁术出现足以覆盖半片大陆,焚烧七天之内不会熄灭,但能做到这种程度他也已经十分满足了。

“刚才我是同时使用的两种焚日真火,这么说明以我现在的体质只要稍加修炼,是可以同时使用两种灵力的,还真是离奇。不过拜钟磐寂所赐,我又一次因祸得福了,对了,钟大猫那衰仔呢?”

林晨初后知后觉的抬头向上看,不出所料,自己那个凤佩还在半空中干巴巴的挺着,看来某人的确是被迫享受了一次生不如死的桑拿,而且还是不加水的旱蒸,简称:……干烘。他忙不迭的跳到凤佩上,果然,被烤成狗的钟磐寂那双眼睛已经成了蚊香圈。林晨初连忙上前摇醒钟磐寂,这才发觉他的体温异常的高,钟磐寂一睁开眼睛,正对上了林晨初那张恍若天神的脸,立即泪流满面的抱了上去:“小晨……你果然还恨我……”

林晨初:“……刚才一兴奋就把你给忘了,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我要到更加靠近南方的地方去寻找突破,你身上项链啊首饰啊、珍珠项链啊月光宝盒啊什么的,等我进阶之后立刻就能通过它找到你?”

钟磐寂道:“我在你身上植过双合叶的印记,但只能由我单方面找到你。原本我还有很多的传音和传讯符咒的,但是如今我失去了灵力,所以都用不了了。不过你的那个面具应该是个仙器吧,把它给我,通过认主时刻下的灵识印记,找到它的同时不就找到我了么?”

“啊?那玩意还能认主?”

“你该不会用了它快要十年了,还没有认过主吧。”看林晨初那张皱皱巴巴的包子脸,钟磐寂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虚弱道:“你用灵识去感知面具,然后在上面刻上自己的灵识印记,这样它无论丢到哪里你都能找到了……对了,这个方法只能用在仙器上,你就算是刻在了钱上,下回也依旧找不到。”

“……多谢了。对了,你是怎么对仙器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钟磐寂斜眼看他,趴在凤佩上翻个面继续烤:“虽然这么说有点像是炫耀,但是你觉得一个看了两次天劫,就推测出仙界压迫人间界修士的人,会知道这么点事情难道还很离奇么?”

“一点都不离奇!”林晨初汗颜,对于钟磐寂这样的神人他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将面具刻下印记——是一只精致的小朱雀的刻影,与钟磐寂暂时挥别,林晨初便遵循本能走进了极南之地。鸿蒙大陆之大无人知晓,并非是天之涯海之角无人能以一己之力飞跃,而是存在着四个极端的禁地——极南之火、极西之金、极北之土、极东之水,这四个禁地对于修真者来说,便是一面不可逾越的屏障,因此其地域之广无人可知。

极南之地是一片沙漠,一天过去了林晨初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的拓荒人,不用去刻意循环灵力,他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在他的眼里,无数在常人看来美丽而可怖的火焰竟是如此温和,犹如晶锐的红色宝石般闪动着华美的光晕。火,缔造了万物,但同时也能覆灭一切生灵。

那是一种令人感觉玄之又玄的意境,火焰随着风所舞动的忽明忽暗的光芒,在他脑海里仿佛是一种最原始的呼吸和韵律,这世间没有任何乐器和旋律可以配为之舞奏。

不知不觉间,他缓缓的掏出了藏于乾坤介质中的玄箫。玄箫现世,万火争相跃动而起,林晨初却没有看到着奇异的景象,他一如当年一般再次进入了玄境,无声无响,无行无动,所有的思绪全部沉静在那个未知的领域。

他慢慢将凤箫放到嘴边,气息缓吐,白玉般的手指轻灵弹动,顷刻间一种亘古的天籁从玄色的箫管中震荡而出,犹如一抹轻盈的流水缓缓蔓延至天际。在第一声箫音结束后,遍地火花竟是随着天籁转向空中,形成了一只曼妙飞舞的金色朱雀,绝美的羽毛层层叠叠旋转不息,金色的光芒带着火红的炽热折射出万道光芒,那光芒投射到了林晨初绝美无瑕的脸上,径直照耀进了那个沉淀了林晨初所有思绪的未知领域。

黑暗之中,一个人猛然睁开了眼睛,语调微凉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世界缓缓回荡:“他醒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又有一双眼睛睁开,在黑暗之中犹如发光体一般投射的琥珀般晶莹的光芒。一个冷漠的女声说道:“西方诸神已经尽数陷入沉睡,青龙的力量已经无法继续支撑这个崩分离析的天地多久了,如何再撑到所有人觉醒的日子。”

那个冰冷的声音叹息道:“便由我与青龙一同赴劫吧。已经九万年了,人事已尽,望天命可待。”

……

林晨初已经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了,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本能忘我的吹奏着,奇怪的是他虽然失去了五感,但那种奇异美妙的天籁之音却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脑海。那旋律轻缓却略带空旷的悲伤,竟使他莫名的再次看到了朱雀衔金乌点亮日轮的情景。还是那个灰暗的世界,还是那万物颓败阴冷潮湿的丛林,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衔起金乌的不是朱雀,而是他……

他亲手将金乌推进了魂飞魄散的深渊,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躯渐渐化为了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球,心中的悲哀不知怎的竟然瞬间膨胀到了极点,人族冲上来的时,他仿佛看到无数集天地灵秀容貌绝美的异族少女被人族掠夺奸-淫,夺乾坤造化强大的妖族幼年被抛开肚子,凄惨的被扯出了金丹。那一刻,朱雀的情感占据了全部,他的心中除了恨,瞬间再无他物……

笛声猛然变得尖锐,金红色的祥瑞之鸟瞬间化为嗜血的杀神,血牙翻飞,血染苍茫,他也在失魂落魄不断的咆哮着厮杀着。渐渐地,眼前的人族越来越少,杀戮的*却越发的高涨,那种仿佛无穷的力量让人陶醉,但那种同时那种刻入骨髓的愤怒却让人根本无法克制。他冲进了人族的村落大肆的屠杀生灵,被人族囚禁的牛羊,因各种虐待而被迫驯服的野兽,因饕餮之欲而被虐杀的奇珍灵兽……

杀!!

林晨初心中的杀意大盛,笛声猛然变作了一阵清脆的尖啸,他只觉得下唇一痛,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充斥了口腔——这绝壁是他的血……林晨初瞬间从杀戮中清醒过来,待到他睁开眼睛之时,正看见天空中一直由火焰组成的巨大朱雀悲鸣着化作一片火星,犹如烟花般散落而下,星星点火绝美异常。

清醒之下,林晨初只觉得手脚一阵虚浮,急忙内视丹田,发现他的上丹田不知为何竟然被冲破,一枚小小的元婴呈五心向天的坐姿端坐在中丹田之上,模样还有些模糊,但已经非常凝实了——这代表着,修真界第二个二十岁之前进驻元婴期的绝世天才出现了……

只是结婴的喜悦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林晨初仰头看着漫天萤火虫般的灰烬,心中那股源自朱雀的愤怒和悲伤,犹如羊毛点燃之后的浑浊的焦糊味那般挥之不去。他默默的叹了口气,却忍不住猛地嘶了一口凉气——刚才他无意识透露的杀气和灵力把玄箫变成了血牙,割破了下嘴唇——没把他的下巴或者是大门牙削下来真是太幸运了……

回想起刚才的幻觉,林晨初顿觉头痛欲裂,他其实真的是个很懒惰的人,根本不想莫名其妙的背负那些奇奇怪怪的使命,可是接二连三的预见——或者是感知到曾经的一些秘辛,这从原则上就违背了他想要安安稳稳当一辈子死宅的计划。

他默默注视手中的玄箫,先是逆天的体质、面具、而后玄箫、接着是凤佩和《焚日神诀》,他的身边总是莫名其妙的聚集了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宝物,而这些宝物无一不仿佛是精心为他准备的,而且种种线索都将目标指着同一个神明——朱雀!这或许与他本来就修炼的是火灵力有关系,但他向来相信天上不会平白掉馅饼给他,况且他一向自认为运气不佳,那么朱雀找上他又是做什么呢?难道是要他替自己报仇?

这节奏是要他反人类么?虽然人类这种生物自私、愚蠢、阴险、卑鄙又自以为是,而且看朱雀的回忆貌似以前的人族修真者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情……好吧,有这些念头他已经是人类了。

兜了一圈,又钻进了死胡同,他自己也不得不得承认,在能把眼前的弯弯绕绕捋成直线,并且为自己所用的钟磐寂的身边,他总显得脑子不太够用。因为有钟磐寂在身边实在是太省事了,所以他就越发懒得动脑子,他的选择总会是最正确的,因此便显得他更加脑子不够用,这也使他捡起了前世传承下来的一个优良传统——但凡是他想不明白的,就干脆不去想。

话说,也正是这个优良的品格使他的理科成绩崩溃到老师要吐血的程度,才导致他选择写小说过日子。不过现在他还是决定继续将这个习惯保持下去——水来土就掩,兵来我就跑,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他松了口气,现在还是先把玄箫和凤佩认主比较实在,万一哪天点背买个菜什么落在菜摊子上丢了,那可就太丢脸了……他将玄箫拿了起来,灵识瞬间渗进了箫管之内,四处寻找着标刻印记的地方,忽然他的神色一凝——在他的灵识范围之内,玄箫的笛膜之下刻着一枚小小的灵识印记,形状恰似一尊精致的小朱雀……

……

乘风疾驰,浮光掠影,青衣少年恍若一只急速飞驰的雷鸟,这样的速度恐怕连大多数渡劫期也要望尘莫及。对于大多数修士来说,速度是一种努力,对于个别修士来说速度是一种技巧,但对于林晨初来说,速度是天赋。

钟磐寂曾经曰过:小晨凡是任何跟逃跑有关的能力,都非常擅长……

面具的印记停留在最为靠近极南之地的晟国。晟国位处于丘陵地带,加上干燥异常,百姓的房子大多数都是那种“挖个坑埋个土,数个一二三四五”的石窟窖,而为了不占用“陆地面积”他们的坟墓反而是建在高楼里。一路飞来,高高低低的土包错落有致,这个大包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别墅,那个小包里躺着的准是个*丝,还有这个——应该是合租房。

可是没飞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不远处传来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可灵识覆盖之下并无修真者,林晨初忽而福至心灵的抬头,正遇上头顶近百尺出一个巨大的橘红色门形光洞,顿时忍不住喷了出来——尼玛这玩意还会跑啊!这么说那些被钟磐寂阴完幸存下来的修士也来了!

正头疼间,在晟国遇见的第一个集市猛然跃入眼帘。即便是一个地下国家,但地上集市依旧十分壮观,在两个低矮的山包中间的夹缝中,连绵覆盖着三四层黑色的纱帘幕布,幕布周围是一丛丛人工养殖耐旱巨木,被清出了一条干净的通道,不少人拎着篮子穿梭其中,而面具的感知方向就在这个集市之中。

林晨初悄悄的停泊于巨木之上,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这里的百姓。他们身上穿着的皆是那种像是白床单一样的布料,头遮到脚底,只在脑袋上捅两个窟窿眼全当做是瞭望孔,偌大的集市安静非常,活像是一群在万圣节走街串巷幽灵。可是等到进了集市的大棚之后,他们就像是归了水的游鱼一般欢实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跟身边的人吹牛炫富——看来外面真的很热……

林晨初行动果断的混进了棚子里,敏锐的寻找着钟磐寂的身影。因为酷热的天空被严严实实的遮了起来,所以集市的大棚显得十分昏暗,照明全是依靠涂抹在货物、墙壁、地面上的一种生长在地下的发光苔藓的碎屑,因此远远的看起来就像是无数萤火虫飞舞一般漂亮。然而他却并没有走进去,因为就砸大棚的正门的一个不起眼的钢管子里,正塞着一个胶状的东西——他的面具!

林晨初的脸色猛地变得极其难看,把面具塞进这里的无意就是钟磐寂,重要的是他究竟是自愿塞进去,还是被迫塞进去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情,因为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钟磐寂是绝对不会轻易离开,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当林晨初陷入沉思之时,背后忽然被人拍了一下,林晨初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了欣喜的神色,可等他回头之时,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他期待的那张脸。

“小兄弟,请问你可是在找人?”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看着有些面熟的后生,长着一张和气生财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林晨初。林晨初思来想去半天,也没有记起这人是谁,警惕退后两步,挂上了温润的伪装:“多谢,在下只是第一次见这种集市有些好奇罢了。”

“哈哈哈,事实上我第一次见到也惊了一下,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人把放在建在地下,”后生亲切的笑道:“不过会来晟国的修真者不多呢,我们在此处相遇也是缘分,我看小兄弟风尘仆仆而来,想必还没地方住吧,若是不嫌弃,请务必来寒舍一聚。”

笑里藏刀。林晨初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头,温和的拒绝:“在下只是来南方修炼,断不能给同道添麻烦,阁下好意在下心领了,他日若是有缘必定答谢。”

支完了空头支票,林晨初作势要离开,却听身后男人轻笑道,分神期气息瞬间笼罩了林晨初全身:“弱冠未满的元婴期,如此旷世奇才也难怪宿夜要招为客卿长老呢,你也的确担当的起。”

林晨初登时瞳孔大缩:“你……”

“虽然不清楚阁下的名字,但是应该是姓林吧。月满前在夏国林府见过一面,那时的你明明还只是个金丹期,是隐瞒了修为么?呵,即便如此,我也是对你印象深刻呢,只可惜你应该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男人身后猛然爆发一阵黑色的土幕,瞬间笼罩了林晨初的身形,林晨初只觉得周围的声音瞬间远去,还未来得及动作,便已经被拖至一片只有一个方形平地的空间,那个后生分神期的修为挑衅的围绕在林晨初的身边:“在下紫霄派首席大弟子,蒋春。我们的同伴——魔门癸阴宗岳,红霜副宗主前些日子承蒙照顾了。”

林晨初额角缓缓滑下了一行汗珠,这个空间应该是某个渡劫期本命灵器中的法界,难道他仅仅是分神期便有驱使这样灵器的修为么?但随即他立刻眯紧了眼睛——不对,有哪里不对劲!如果他真的能够使用渡劫期的本命灵器的话,根本就用不上这样的法界。但如果是他早在我进入晟国的时就盯上我的话,那么相应的他布置法界的时间就会增加很多,刚才与我说话也只是为了靠近我而已,这样便可以说不和谐的地方了。也难怪钟磐寂会离开,看来他也发现我被盯上了而出此下策吧。

这么说来,这个本命灵器应该也不是他的,而是“被同伴”的岳红霜送上的投名状,同时负责来捉我的除了这个人应该也不是那群修真者中最强的,很有可能是因为他是大宗门的弟子而受到了驱使。如此看来,他们的那个团体也不是铁桶一团,只要我加入进去,说不定能找到薄弱环节打破这个临时组织,带着钟磐寂、父亲和大长老一起离开!

蒋春本以为会他看见少年惊慌失措的神奇,却没想到他仅仅是愣了愣,便忽然露出了一副如拨云见雾般惊喜的神色:“原来你也是从‘外面’来的么?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如此晚辈便打扰了,蒋春师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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