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致和九年,太医院首辅因失职罪被罢免,而江南盐铁私贩之事皆被禁绝抓捕人数众多,迁安侯因有功而被封赏。太医陆氏获罪除名,出宫为民。冯澹将军于边疆获得连番胜利,取回所失重镇、大败戎狄军队。戎君不知所终,戎狄部落涣散。天下、重定。戎狄部落分裂,靠南一方向锦朝称臣,进贡封疆。锦朝历史上第一次对外夷狄的宣战,就以锦朝的全面胜利而告终。而崛起迅速戎狄部落和传奇的戎狄首领戎君,也突然消失在了历史之中。
冯澹班师回朝的当天,当朝皇帝凌宣毅亲自来到城门迎接,一时间锦朝上下民声欢腾,凌宣毅却在远远笑着看着冯澹对他致意之时,轻声叹了一句道:
“可惜,筱君是看不见了。”
旁边陪着的福祥听了,心里也感觉难过,自家主子时时刻刻都是念着淑惠皇后,虽然在还是太子之时就已经有了太子妃,但是登基之时却并没有将当时的太子妃立为皇后而是一直等待,然而十多年来却终归不能相守。福祥笑了笑:
“这是淑惠皇后在天之灵护佑呢。”
凌宣毅不置可否,那一战是如何胜利的他很是清楚,却不想要多说,长叹一声便说道:
“过些时日便叫迁安侯进宫一趟,朕有话与他说。”
“是,陛下。”
此刻应着,冯澹却已经快到了跟前,凌宣毅下了自己的銮驾而冯澹却也率先下马,跪在地上朗声道:
“陛下,臣幸不辱使命。”
“大将军快快请起,”凌宣毅扶起冯澹,却朗声道,“今日我锦朝上下军士皆得封赏,归甲后宴来宫中。众将士与我锦朝安乐富足,深得朕意、功不可没。便是我国之大幸!”
举国同庆,却是官员都要进宫一同宴乐。
如此盛宴,当朝太后当然要出席,而**女子皆满座在列。凌宣毅一个人坐在了正中间的案几之上,太后虽然多次出言想让沈如鸢或者潘玉颜当中一人坐在皇帝和自己中间,最后却只换来凌宣毅的一个让步自己做到了中间。
那高座之中三位,偏偏空了一个,叫人看着颇多了几分诡异。
但,
凌宣毅就是故我,只是笑着给大臣说些客套话。也和太后敬酒,却对那中宫空悬的事情,不发一言。虽然看得出来皇帝心情不错,但是没有人敢触霉头去说什么,但是――太后和当朝宰相都是这种喜欢在欢愉时刻说些话的人。
顾君愁自然不会多事去管皇帝的家事,而且这个家事还偏偏就和他相关,顾君愁只是闲坐在下,慢慢地品酒。而太后,却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可曾想过立太子?”
好个深谋远虑的母亲!凌宣毅心里冷哼一声,普天同庆的时候你却提这些事,料得是一来我不好当着一干众人发脾气,二来说的是立太子的事情――自己只有一个儿子是潘贵妃所生,若是立那孩子为太子妃党势力空前自己当然不会干。可是如果不答应立太子的事情――那太后必须要提立后和选秀两件事。凌宣毅不是个被动的人,他知道周旋和曲线救国,只道:
“母后这话可笑,朕春秋年少,如何要立储?”
“储君是国本,当早立。”潘妃的母舅开口随声迎合了一句,心里却窃喜太后怎么突然帮着潘妃。
“牝鸡司晨……”凌宣毅忽然轻声说了一句什么,出神地望着远处,这一句却吓得那潘家人都白了脸色,潘玉颜也一时间慌了神,脸色最为难看的还是太后,一时间大殿内气氛凝重,虽然歌舞升平,却没有人再敢开口。
凌宣毅眼见着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便更是阴测测地开口道:
“母后,二臣听闻当日为防大权旁落,立太子者则杀其生母。防止外戚专权,二臣国本未立,天下难定,不知此法,母后瞧着可好?”
这句话连消带打,现实说了太后多事,而后又数落了贵妃一党威慑着潘贵妃,却又冷漠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现在要立太子也可以,但是他要处死太子的生母。
太后不再言语,沉默了一会让才说道:
“皇儿你喜欢就好,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凌宣毅却摇了摇头:
“母后,儿臣此刻便与你明说了吧。儿臣是君,君无戏言。中宫位置我留给了筱君,便不会再变。太子之事莫要重提,虽然玉颜你不喜欢,但到底是二臣自小一块长大的人,二臣也不会狠心到要了她性命。母后担心国本不保,二臣也有心维护。只是儿子不小了,还望母后明白其中道理。”
太后知道话说道这个份儿上了多说无益,只好点头作罢,而懂得察言观色的潘玉颜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说点什么也不好了,只好堪堪开口道:
“陛下所言极是,陛下春秋年少,何愁没有孩儿。何况皇儿还小,陛下还应当有更多的孩子,这孩子瞧着也不聪明,也是臣妾没有教好。陛下福泽厚,想必将来必定儿孙满堂,到时候便再挑好的便是了!”
“可,”凌宣毅笑了,笑眯眯的看着平日里自己宠爱的贵妃,自己曾经的太子妃,“我这**中也就你和如鸢两人,如鸢身体不好你也省得,朕要如何儿孙满堂?”
潘玉颜脸色暗了一暗,却还是扬起笑脸道:
“陛下说笑,如此再选些陛下中意的女子入宫伺候着,不就是了?”
凌宣毅听着潘玉颜说了这样的话,终于勾起嘴角笑了,饶有兴味地看了太后一眼,才说道:
“玉颜此话不错,但到底不是时候,过些日子,便责了礼部去办吧。是时候选秀了,朕也不想叫人说我宫里只有这么几个人。”
凌宣毅竟然要选秀,却是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潘玉颜自己说的话却也知道自己讨不了多少好,皇帝提拔了沈家的人明显是对自己不满,如今却要自己说出这话来要她做大度的样子,更是不明就里,这话该太后说,可是让她这个和太后一向不合的人说,更是不可理喻。
君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