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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总?”黎木疑惑地挂断电话,她一小职员……方总找她干嘛?这都越了多少级,一只手都数不过来,“嗯,好,我马上过来,谢谢。”
黎木战战兢兢坐着电梯直升大厦顶楼,推开总裁办的大门时,方希含正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拿着高脚杯喝酒,这个高度,整个城市的景色一览无余。还是第一次进总裁办,黎木艳羡起有钱人的好处来,她也想在顶层写字楼办公,然后闲暇时还能优雅地品一杯红酒,得了吧,这这辈子她估计也就是在底层摸爬滚打一下了。
“方总,您叫我有事?”
“坐。”
高级真皮沙发,黎木坐下去的同时,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得工作多久才能买上这么一张沙发啊……不算还好,一算才发现自己工资真是低得可怜。一直习惯呆在岗位上混吃等死的黎木,想升职了,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能和艾曦差得太远…她也希望能够给艾曦更好的生活,反正不至于买一条手链都要攒小半月的工资。
“……莫然,她现在在哪?”方希含也是沉默很久才开始问,她不知道莫然当初一句分手过后……就是消失,看来风水轮流转果然是没错的,当初自己消失一个月,现在换来的是惩罚吗?
本来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黎木还在心里盘算怎么汇报一下手头正在做的事情,一听莫然,完全没个心理准备。
“莫然……莫然在哪我也不知道……”黎木不敢看方希含的眼睛,对于方总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畏惧,第一印象的确很重要,可能是方希含留给黎木的第一印象太过“深刻”,以至于黎木都不怎么敢靠近她。
“你真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莫然说要出去散散心,确实没说去哪里,“真的……她说她要出去散散心,等稳定下来再我们。”
“那你现在就她,我有话跟她说。”
黎木摇头,莫然虽然脾气躁,但也不会轻易发火,而且黎木私心觉得,的确是方希含有过,她既然有未婚夫,就不应该再出来招惹别人。
方希含招惹别人黎木也管不着,但她招惹的是莫然,伤害的是莫然,黎木不可能对她没想法,谈工作也就算了,谈私事,黎木真不想和方希含说太多。
黎木对方希含的不满,也仅限于在心中吐槽几下,再大胆点,也只是说,“方总,她不会和你……说话的。”
“黎木,我就这么讨厌吗?”
老板的心思你别猜。。。
听到方希含如此“惆怅”地说出这么一句,黎木真不知道该怎么接,直接说讨厌吧,搞不好明天饭碗就没了,说不讨厌?可心里确实是讨厌。在职场也浑水摸鱼了好几年,黎木觉着自己阿谀奉承的本事不增反减。
“走,陪我喝一杯。”
“我?”黎木指着自己的鼻子,她跟老总不熟啊,“方总,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我不会喝酒。”
“你跟莫然一起玩,她那么能喝,你不会喝?骗谁呢……这是工作,工作你懂吗?”方希含在办公室里就喝了不少,话里带着醉意,“不会喝看我喝总会吧!今天我给你加双倍工资……走……”
方希含要拉着黎木去do,黎木死活不肯,上次喝醉在那边一展歌喉,得了个“寂寞小天后”的美誉,她脸皮是有多厚才敢再去。
大白天的也没有酒吧营业,最后方希含带黎木去了熟人开的一间酒吧,还没到晚上,酒吧的氛围没被唤醒,整体给人感觉冷冷清清的。
方总一上去就干了一杯烈酒,眉毛都不皱一下的,真是女强人。“想喝什么随便拿,我买单。”
“我不太会喝酒。”黎木还在心里吐槽,方总找个这么无趣的人来陪喝酒,是疯了么!
“莫然对你那么好,她没教你喝酒?”方希含直接把酒吧老板叫了过来,“don,给小美女调杯果酒……”
“我平时不怎么跟她来酒吧。”光看方希含喝也尴尬,黎木喝了口果酒,觉得浓度还在自己的可接受范围内,而且老板手艺实在太好,黎木嘴馋忍不住,“好喝。”
“你和莫然认识多久了?”
“除了你,莫然还喜欢什么类型?”
“莫然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莫然……”
莫然,莫然,莫然……简直是有关“莫然”的访谈会,黎木贪嘴喝着果酒,一杯又一杯,等意识到后劲上来已经晚了。
方希含见黎木有点醉,说得话也变多了,就继续灌她,久经商场,摆平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那还不容易。
对方问一句黎木就答一句,大到莫然的情史经历,小到莫然的星座属性,黎木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回来?我……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不过……不过……十月份……她肯定会来参加……参加半仙的婚礼的……方总,我要回去了……”
方希含拉住她,不让她走,“半仙是谁?”
黎木趴吧台上,感觉今天方希含要是问不出一个结果,就不让她走人了,“就是胡筱婉!对……筱婉可能知道莫然在……哪,你找她……她也许知道……”
黎木就想早点脱身,她不知道怎么摆脱方希含,只好把胡半仙也拉进来,有锅大家一起背,这样才是真姐们。
胡半仙在打了个喷嚏以后,就接到了来自老总的“慰问电话”,“筱婉你过来一下,黎木喝醉了,在……”
等胡筱婉赶去酒吧时,黎木醉得和滩烂泥一般,“方总,小木怎么醉成这样……”
一般的果酒黎木当然扛得过去,但再掺些白酒,黎木只得认栽。
“如果你能上莫然,就说我在等她。”
胡筱婉的性格就一个字――“辣”,她真的是无所畏惧,就算是顶头上司该说的还得说,大不了辞职拍屁股走人,又是一条好汉!方希含她脚踏两条船,现在又装出一副情圣的模样是想干嘛?
胡筱婉反感方希含,也不是没有理由,莫然虽然分手就如同家常便饭,但这次不一样,她这回因为一个女人离开一座城市,胡筱婉知道莫然这回是遇到命中克星了,就像是黎木遇到艾曦一样。
“方总,我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莫然要是真喜欢你,她肯定会主动找你,要是不……就是没感情。”
“死木头你醒醒……”胡筱婉扶着黎木的肩死劲摇晃,“真是服了你了……小姑奶奶……”
胡筱婉拉过黎木的一条手臂绕自己脖子上,扶起歪歪扭扭的黎木,走的时候还是说了,“方总,莫然她从小就缺乏信任感,一旦有过欺骗……就很难回头,不过你的话,我会转告她的。”
出租车上,黎木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下午开会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晚上艾曦的好几个电话黎木都没接到,再加上后边喝得迷迷糊糊的,更没注意了。
“阿西……”刚送走了方希含那位“老佛爷”,又迎来艾曦这个“皇太后”,胡筱婉真心觉得自己为这两个损友操碎了心。
胡筱婉接通电话……
“怎么才接电话?你在哪?什么时候回来?吃饭了吗?怎么不说话?”艾曦一连蹦出五个问题,下午黎木只给她发了条短信,说公司临时有事外派,不用等她一起下班,然后就再也没。
胡筱婉做了个“我的妈呀”的口型,才接通电话不到五秒,对方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自己哪有时间接话,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艾曦的声音,她还真不敢相信。
“艾曦,我是筱婉,我马上送小木回来,你早点休息吧。”晚上十点已经过了艾曦规定的“门禁”时间,胡筱婉虽然搬了出去,但以前和艾曦**时的约法三章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她就没碰上过像艾曦这样“奇葩”的。。
“小木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
“她……她睡着了,哈哈,玩睡着了……”胡筱婉哪敢说黎木是喝醉了啊,都能想象到时候艾曦板着的一张冰山脸,她待会儿就打算摸黑把黎木暗度陈仓回房间,神不知鬼不觉,最好别让艾曦发现。
走到门口,胡筱婉轻手轻脚地从黎木包里找出房卡,然后轻手轻脚推开门,还以为会是一片漆黑……最后居然灯火通明。。。
一有动静艾曦就注意到了,转身就看见黎木勾着胡筱婉的脖子,软成一滩稀泥,“怎么了?”
听到艾曦的声音黎木才缓缓抬起头,然后踉踉跄跄朝艾曦走过去,艾曦怕她摔倒,快步走到黎木面前,黎木直接扑到艾曦怀里,喃喃低语:“阿西……”
胡筱婉都要急得跺脚了!她差一点就能拉住黎木,这小姑奶奶怎么能随便往人家怀里扑呢,还喝醉了酒……关键是艾曦还洗了澡……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胡筱婉准备在艾曦发作之前拉开黎木。
艾曦抱稳黎木,闻到一身酒气,低头问黎木:“你怎么又喝酒了?”
“艾曦,交给我吧,小木喝的有点多。”胡筱婉又上前一步,“我今晚留下来照顾她。”
“不用,筱婉你先回去吧,这边我看着,今天麻烦你了。”
麻烦你了……这句话,胡筱婉觉得不应该是自己说才对吗?这么多年,她替黎木收拾过的烂摊子数不胜数,怎么现在自己变得像个外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