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几个孩子对小娃娃都很感兴趣,围着两个孩子比较了半天,得出结论,“妹妹和弟弟也没什么不同,都是红通通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小安深以为然的点头,“和我弟弟小时候一样。”
于是四个孩子没一会儿就散了,反倒是小熊和小福留了下来。
小熊是因为觉得他身为长兄,应该要照顾弟弟妹妹,小福却真是感兴趣。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比他还小的孩子,趴在摇篮边上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去摸他们。
穆扬灵喝了一碗汤,感叹,“以后这两个只能跟着小福玩了。”
小夏氏就笑道:“小安四个嫌弃他们小呢,平时带小福也没耐心,前儿厨房刚炒了栗子,我让他们带小福去玩,小安不耐烦,就剥了一把栗子给小福吃,和虎头他们自己搭房子玩,亏得有丫鬟婆子在一边看着,不然一把栗子下去不噎着也坏了胃口。”
“小孩子都喜欢跟着大孩子玩,小福反倒喜欢比自己小的。”
小夏氏看着小儿子摇头笑道:“他是因为他哥哥们不带他玩呢,平时也跌跌撞撞的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跑,但十次有五次被丢下,我看着都可怜得紧。”
穆扬灵也想到小福跟在四个哥哥屁股后面四处跑的场景,不由失笑。
有了弟弟妹妹,小福就好像找到了新玩具一样,不再跟在哥哥们后面跑了,有时候小安过来牵他出去玩,小福都抱着床柱不松手,惹得穆扬灵和小夏氏大笑起来。
小安都不由有些失落,觉得弟弟竟然不跟他玩了。
等到两个孩子满月,他们越发白白嫩嫩,眼睛一转一转的,小福就更不跟小安他们出去玩了。
穆扬灵说他们不带弟弟玩,失了弟弟的心,虎头就找理由道:“外面天冷呢,小福弟弟怕冷不愿意出去。”
此时已进十一月,广东寒风瑟瑟,北地更是大雪封山了,穆扬灵看向外面,见北风吹得呼呼响,就担忧道:“给你外祖家送的年礼不知道到了没有。”
齐浩然顶着寒风撩开帘子进来,他在门口跺了跺脚,将外衣脱了交给下人,又烤了一下火,觉得身上的寒气去得差不多了才进内室,闻言道:“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算北地的雪大,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两个孩子一出生,齐浩然就兴奋的给京城和兴州府报信,知道即将入冬,北地路难行,干脆连年礼一并送去了,现在算算时间也快到了。
“今年特别冷,北地,西北陆续有灾情上报,朝廷已经在准备赈灾了,岳父是北地的统帅,他得带着人帮地方衙门清扫大雪,搭建木屋,肯定忙,你要想收到他们的信,估计得等到过年的时候了。”齐浩然安慰她道:“你要是想家了我就再写封信让驿站转官途送去……”
“别,”穆扬灵拦住他,“我也没什么要紧话和他们说,就是添了孩子想跟他们报个信儿,晚一些便晚一些吧。”
穆扬灵是知道这个世界的驿站系统的,完全是靠人骑马一封一封的送,普通驿站还好,虽然寒风酷暑都要送信,好在时间不特别的赶,送信的差役能歇上一歇,官用驿站,尤其了加急的官文,那完全是只求速度,不保证人命的,每年各个驿站都要死好几个差役。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信,没必要动用这些资源,平白害了人命。
齐浩然隐约察觉到她的顾虑,就握了握她的手。
穆扬灵看着一群孩子坐在毯子上玩,就叹气道:“才风调雨顺几年,天气又开始坏了,也不知道明年是怎样的光景。”
齐浩然却自信得很,“好在现在国库充盈,赈灾不成问题,又有高产的粮种,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今年关税可取了不少,我今天到市舶司转了一圈,刘大人说,今年的关税可能占国库的两成,这可比得上盐税了,加上今年收到的粮税和补税,国库起码比往年丰厚了三成……”
齐浩然虽然没有明说,表情却带了出来,这一年冬天虽有天灾,但并不会非常难过。
“早两个月钦天监就说了今年只怕多雪,各地衙门都有所准备,贫民窟的房屋都加固过,这个消息你的报社不也广而告之了?大家都有所准备呢,”齐浩然见穆扬灵始终蹙着眉头,就安慰她道:“岳父肯定也做了准备,说不定下个月我们能如时收到岳家的信。”
但其实没两天穆家的信就到了,随着信一起下来的还有三车的东西,都是他们准备了给新生儿和小熊他们的。
押送东西的是穆家的下人和军中退役的伤残兵,东西在九月份就寄出来了,但在路上走了两个月,因为北地的路太难走了,他们几乎堵了一个月,而他们在路上也遇到了王府送年礼的车队,据说他们现在还堵在路上呢。
刘五喝了一碗热汤,有些局促的坐在凳子上和穆扬灵道:“今年雪太大了,姑奶奶还记得当年我们逃出村子的那一年大雪吗?比那还厉害,九月上旬,前一天还好好的,就是天有些阴沉,傍晚刮了一点风,到后半夜,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就跟有人在天上撒鸡毛一样,我们盖了一床被子都活生生冻醒过来,好在家里的炕之前就通了,木柴也足够,这些年大家日子都过得好,家家都有几床棉被,这才不至于冻死,但第二天府衙挨家挨户的调查,还是发现了六具冻得生硬的尸体……”
刘五是刘家人,算起来穆扬灵都要叫他一声堂舅的,不过血缘已经淡薄了,因为老实被穆石带到家里,帮着穆家管田庄里的事,这次也是路上难走,穆石没什么可用的人才派他来的。
刘五对着穆扬灵有些紧张,毕竟有十来年没见面了,上次见穆扬灵,她还是个小姑娘,常扛着猎物去刘叔家,现在却是尊贵的王妃。
穆扬灵没想到北地的雪灾这么严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问道:“我们都这样了,那金人那边岂不是更厉害?”
“可不是,听说他们牛羊冻死无数,不少人活不下去都往咱大齐这边逃,这次大金也不拦着了,就任由流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