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司若弦,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我们提要求了?杀了他们,我们一样可以将你带走。睍莼璩伤”应杰不悦,万分不悦,他堂堂魔界圣君,什么时候那么好说话了?
司若弦轻笑出声,满满讽刺“应杰,若我不愿的话,你确定有本事带走我?”
应杰微怔,她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一口便叫出了他的名字?她看似在笑,但那笑未及眼底半分,褐色的双眸覆着一层冰,透出彻骨的寒,眉梢一压,霎时,冰封千里。
司若弦的语气讽刺中透着不屑,她微眯起凤眸,浑身都散发出嗜血的杀气,锋芒毕露,霸气四溅,任谁都无法忽视。
“我说过。。。”
“玄音琴吗?”应杰想要说司若弦没有玄音琴什么都不是,却被司若弦毫不留情地打断“你怎知玄音琴没在我手上呢?”
这话,无非是吓唬应杰的,她看得出来,应杰、应齐、夜城东似乎都很忌惮玄音琴,她不知道玄音琴有多厉害,玄音琴在手的她又是怎样夺目,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不能让司正轩与以沫死,包括那些暗影,也不该因她出事。
或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吧,哪怕司若弦并不记得司正轩,但看到他受伤,她的心还是会疼;以沫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两人相处很好,且她已经为她受伤,她又怎忍心让她为她而亡?上官瑞风派来保护她的那些暗影更是冤枉,放眼人类,他们是挺厉害的,但与魔兵放一起,真心不是一个档次,况,司若弦见那些魔兵似有些不太对劲,再继续下去的话,难免不会全军覆没。
一切因她而起,司若弦不想牵连无辜。
“在你手上正好,交出玄音琴,或许,他们还能活着。”夜城东毫不避讳,他就是想要玄音琴,一直想要,在他看来,司若弦之所以厉害,就是因为玄音琴,若他得到玄音琴的话,那么,夜城歌兴许都不是他的对手了,想要夺下人类江山,那就太容易了。
司若弦看都没看夜城东一眼,直接对应齐说“如果你不想白跑一趟,计划落空的话,最好立刻放了他们。”
“如若他们再少一根头发,我倒是不介意来一个鱼死网破什么的。”
“你在危胁我?你可知,这世上,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应齐眯起双眸,浑身都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连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
若们她不的。司若弦淡然一笑,那笑未及眼底半分,狂傲道“凡事都有一个例外,不是吗?伤我亲人者,你也是第一个活这长时间的。”
“若是我不放过他们呢?”应齐冷哼。
司若弦不紧不慢说“那你也只能无功而返了,哪怕两败俱伤,你也休想让我随你离开,我想,你不应该会怀疑我有这个能力吧?”
“我们交过手,我的本事如何,你们心里应该很清楚,要赌一赌,还是由我自己随你们走,你可要想好了。”
应杰冲上前去,抡起一拳就砸向司若弦,司若弦眼睛一眯,本能地躲开,沉声道“你们再犹豫,再想跟我动手试试?我一定让你们后悔莫及。”
司若弦从来就有一种威慑力,哪怕她失了记忆,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还是令人心惊。
应杰本就怀疑司若弦是假装失忆,否则,又怎会识得他?此时,更确信了几分。
应齐凌厉地瞪着司若弦,司若弦不动声色地任他瞪,她相信,应齐会答应她的要求,她在赌,赌赢了,那么,她想保护的人,全部都能活着;输了,那么,全军覆没。
司正轩等人与魔兵的交手仍在继续,司若弦立于魔兵之中,浑身都透着危险的气息,哪怕未曾动手,仍给人无形的压迫和危机感,以致于无一人敢靠近。
来往打斗,速度很快,短短时间,便可分出胜负,上官茹远远站着,紧张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她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手,如何拆招的,唯一看到的,不过是那熟识的色彩。
“以沫。。。”熟悉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飞出,上官茹忍不住惊呼出声。
司若弦眸光一暗,脚下生风,如鬼魅般掠过人群,轻易接住下落的以沫。
“以沫。。。”司若弦有些心疼,以沫浑身是血,呼吸变得极其微弱,她抱着以沫,冷冷瞪着应齐,吐字如冰“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次,放了他们,我任你处置,否则,就算死,我也拉你们陪葬。”
应齐、应杰、夜城东齐齐看向司若弦,她那褐色的双眸已染上血色,似有一团火苗在急速窜起,仿佛下一秒就会将他们燃烧,不知为何,应齐、应杰如若看到了三昧真火,在她的眸中,将他们紧紧围困,无情燃烧,那一刻,他们心中皆是一突。
他们见识过司若弦的本事,也见过她的执着与惊人的坚持,说不上怕,只是,遇到这么一个对手,还真是很磨人的。
此时的司若弦,哪里像是失忆的?她的狠戾,她的心狠手辣,她的杀戮果决,根本与他们曾经所见,有过之而无不及。
若是真与她交手,他们讨不到多少便宜,反正他们的目标是她,将她带回魔界,要怎么做,都由不得她了,既如此,那他们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冒着受伤的危险继续耗下去?
“住手。”应齐终究还是出声了,手一挥,所有的魔兵皆消失无踪。
魔兵一消失,司正轩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大口大口的鲜血自嘴角溢出。
“正轩。。。”上官茹心疼地蹲在司正轩面前,将他抱在怀中。
司正轩回以一笑“茹儿,别担心,我没事。”继而,将视线转到司若弦身上,看到司若弦眼底毫不掩藏的杀气,他微微一怔,紧接着便是说不出的心疼。
长这么大,他是第一次看到司若弦这样的一面,他无法想象,她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才练就了如此凌厉的气质,看得人阵阵心酸。
司若弦打横抱起以沫,走到司正轩面前,问“大哥,你没事吧?”
一声大哥,令司正轩的心疼再攀一个高峰,他轻轻摇头“大哥没事。”
“都成这样了,还想逞强吗?”司若弦扫过司正轩身上的伤,血染湿他的衣服,有的已经干涸,有的是新流出来的,凝在一块,刺得有些眼疼。
司若弦不忍再看,收回视线,将以沫交给走近的暗影,对上官茹说“茹儿,回宫之后,替我转告你三哥,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很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他的爱,恐怕我此生是无以为报了,让他忘了我,别再找我。”
上官茹摇头“我三哥那么爱你,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走。”
司若弦摇头,她不走?可能吗?她若不走,在场的人,没有人能够活下来,她虽不记得与魔界有什么恩怨,但肯定不会是小事,不论去到魔界会怎样,她现在都没得选择。
“茹儿,目前的形势,由不得我们选择,你若真的为你三哥好,就别告诉他,我被魔界的人带走,更要想法子阻止他找我。”
“若弦,你不能跟他们走,大哥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跟他们走。”司正轩挣扎着便要起身,司若弦一把扣住他的肩,道“大哥,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吗?他们是魔,不是人,千万别低估他们的能力和手段。”
司正轩顿时缄默,上官茹怔怔地看着司若弦。
以沫气息微弱,已经昏迷了过去,司若弦眸光暗了暗,道“你们走,立刻。”
“若弦。。。”
“闭嘴!走。。。”
上官茹看了看司若弦,又看了看几名伤员,最终,扶起司正轩往外走,司正轩却并不离去,反倒向应杰冲去,司若弦眼疾手快,一把拉过他,抡起一个手刀,对准他的后颈砍了下去,司正轩始料未及,身子缓缓倒下。
司若弦接住司正轩的身子,对一旁目瞪口呆的上官茹说“带他们走,你应该知道他住什么地方,送他回去。”
“若弦,你。。。”上官茹有些犹豫。
司若弦沉了眉“走。。。”
“站住。”上官茹等人刚走到门口,应齐便冷冷开口。
司若弦怒“你想反悔?”
“不。”应齐说“我只是想要让她办一件一罢了。”
司若弦沉眉,话还没出口,应齐便对上官茹说“替我转告夜城歌,如果想再看到他心爱的女人,就独身上魔界,我只给他三日的时间。”
夜城歌?司若弦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的目标其实是夜城歌?或者,是她和夜城歌?
“你到底想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应齐转身看向司若弦,似笑非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想做什么了,单是白昱辰,我不确定他会来,但若你在我手上,他一定会来,哪怕明知道凶险万分,依旧只身前来。”
想到夜城歌对司若弦的爱,应齐心里便升腾起一阵妒火,直想将司若弦灭掉,可他知道,暂时还不行。
司若弦已经在他手上,他开始期待夜城歌的到来了。
以沫的伤势很重,上官茹令暗影先将以沫送回宫中,找御医救治,而她则送司正轩回他们现下暂住的客栈。
夜城歌与阮麟寒前两天才受重伤,阮麟寒还好,夜城歌刚从昏迷中醒来,司若兰忙得不可开交,正拿着药单去药店抓药,就见上官茹送昏迷的司正轩回来,她心中一紧,赶紧迎了上去。
“大哥。。。”见得司正轩被鲜血染湿的衣袍,司若兰瞬间红了眼眶,明明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何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司若兰问上官茹“到底怎么回事?大哥怎么会伤成这样?”
“我们看到若弦了。”上官茹一面与司若兰一起将司正轩扶上楼,一面如实将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说予司若兰听了,司若兰脸色苍白不已,身子摇摇欲坠,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弦被魔界的人带走了?
“怎么会这样?”司若兰泪流满面,喃喃自语。
“若兰,你冷静点。”上官茹知道,这么说有些牵强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换作她,也会难以接受的,不,她已经难以接受了。
“你们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夜城歌本是想要起来倒杯水喝,无意间听到上官茹与司若兰的对话,心,猛地疼痛起来。
若弦。。。
司若兰与上官茹同时回头,只见夜城歌立于门口,双手紧紧握成拳,额头青筋暴跳,尽管极力隐忍,仍能见其愤怒与悲伤。
由于重伤,哪怕已经养了两日,夜城歌的脸色依旧很惨白,此时,更是惨白,毫无血色,他眸中的伤痛,令上官茹与司若兰怔住,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城歌。。。”司若兰想要告诉他是真的,可是,出口却又不忍心,他刚受了那么重的伤,若是再在此时去魔界的话,恐怕,只能是有去无回,她或许会失去妹妹,但她不能自私地将八王爷一并搭上,哪怕知道他有多爱她。
“若弦真的被魔界的人带走了?”夜城歌执着地看着司若兰,势要一个答案。
司若兰低下头,并不作答,上官茹说“他们让我转告你,如果想再看到你心爱的女人,就独身上魔界,他们只给你三日的时间。”
好吧,上官茹也挺悲剧的,与司正轩相识这么久,也见过夜城歌不只一次,却不知道司若弦是夜城歌的妻,只道是夜城歌深爱司若弦。
上官茹承认,她是有些自私的,她既想让司若弦平安无事,又不想让上官瑞风赶赴魔界救人,毕竟,她知道,即使她三哥很厉害,却无法与魔界抗衡。
以她对上官瑞风的了解,他爱司若弦几乎已经到了骨子里,为了救她,还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她不能让他去涉险,更不能让他带着璃南国的将士去送死,背上昏君的骂名。
在她看来,反正对方指定要夜城歌去,凭着她这些日子的观察,眼前这个夜城歌应该就是对方想要的人,而他,又足够爱司若弦,若是能让他去魔界救人,那是再好不过的。
闻言,夜城歌转身便走“我立刻去魔界救她。”
司若兰一惊,快步奔上前,一把拉住夜城歌“你现在这样去魔界,无疑是找死,你难道认为若弦会希望你去送死吗?”
“我已经失去她太久,上一次,若是我带着她一起走,她就不会受伤,不会失忆,我甚至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现在,她再一次陷入危机,你让我如何坐视不理?”夜城歌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坚决“哪怕是死,我也要跟她死在一起,要我在这里等着,却让她在魔界受苦,我做不到。”
“我并非阻拦你去魔界救她,可你也要量力而行,你伤得这么重,今早才醒来,这样的身体,别说去魔界救人,恐怕还没到魔界就先受不住了。”司若兰道出事实,她又何偿不想救若弦,她又何偿不心疼?可是,她不能那么自私,若是远东国没有了八王爷,那么,将会面临多大的灾难,谁也不会知道。
夜城歌知道司若兰说得在理,他的身体状况确实不佳,可一想到司若弦可能遭受的痛苦和折磨,他就无法安定。
“八王爷,我想救若弦的心,不比你少,只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若以现在的状况只身前往魔界,如果你有什么不测,远东国千千万万的百姓怎么办?没有八王爷的远东国,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危机,你应该比谁都清楚,难道你希望看到千千万万的百姓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吗?”见夜城歌不说话,司若兰冷静分析“你现在的身体很差,就算你能支撑着到达魔界又能如何?救得回若弦吗?”
“他们的目标如果真是你的话,只要你一天不去,那么,若弦便会多活一天。”17857165
司若兰很佩服自己的冷静,司若弦这次出事,将她的心和性子都磨练出来了,话是那样对夜城歌说,但她内心的痛,也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魔界都是些什么人?他们还会有良知存在吗?其实,夜城歌若真的超过三日不出现在魔界,司若兰根本就不知道魔界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情,若弦又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上官茹则是在听到司若兰喊出那一声“八王爷”时就已愣住,她从不关心朝政,但远东国战神的名号也是听过的,如果说,眼前这个是远东国战神-八王爷夜城歌的话,那么,若弦又该是什么身份呢?
答案呼之欲出,上官茹却不敢再想下去,她的三哥,爱上的,难道竟是有夫之妇吗?这让她三哥如何自处?唯一深爱的人,却是别人的妻,他将如何接受?
“若兰说得对,你现在的身体,别说救不回若弦,恐怕自己也会交待在那里。”阮麟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夜城歌身边,直言“我知道你不怕死,能够跟若弦死在一起的话,你甚至会觉得幸福,但,在做那个决定前,你是否应该多想想其他人呢?你的世界,不只一个司若弦。”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出了事,会有多少关心你的人伤心难过?又会有多少人因你的死亡而付出等价甚至更高的代价?”
“若弦是被魔界的人带走的,不是人界的哪一个国家,可以任你闯入,甚至挥兵相向。”
阮麟寒毫不客气,却句句在理,夜城歌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脸色更是越发难看。1cVsN。
与此同时,璃南国皇宫也是一片低气压,处于暴风骤雨之中。
上官瑞风听到以沫重伤,司若弦被魔界之人带走的消息大发雷霆,差点一剑杀了派出的几名暗卫,整个龙吟殿内,气氛十分紧张,几名暗卫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上官瑞风发了一通脾气,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杀人的冲动,挥退暗卫,然后,扔下手中的奏折,以最快的速度奔向翠竹苑。
翠竹苑内,以沫的房中,太医来来往往,宫婢行色匆匆,忙得不可开交,气氛很是紧张。
眼尖的人看到上官瑞风来,皆欲行礼,被上官瑞风一个动作制止,以心闻讯出来,上官瑞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以心“以沫的情况如何?”
“伤得很重,太医说凶多吉少。”以心如实回答。
上官瑞风本就冰冷的容颜在此时更加冰冷,他眉梢一压,冰封千里。
以心见上官瑞风不言,她也不言,垂首安静地站在一旁。
上官茹回宫之后,直奔翠竹苑,如她所想,上官瑞风在这里,想到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关系,想到上官瑞风对司若弦的爱,上官茹心里一阵难受。
“三皇兄。。。”上官茹走到上官瑞风身边,见他紧绷的俊脸,眉目间全是隐忍的忧伤,她的心里更是难受,她伸手握住上官瑞风的手,给他无声的安慰。
她想,暗影已经将发生的事情告诉上官瑞风了,司若弦被魔界带走,他的心里定然痛苦又挣扎,也后悔着让她出宫吧?
若是她此时告诉他关于夜城歌与司若弦的关系,他势必会更加痛苦,可是,她该瞒着他吗?
上官茹很想抬手抚平上官瑞风眉间的褶皱,然而,手抬起,又落下,出口的话,只有短短一句。“白荷会没事的。”
上官瑞风回眸看着上官茹,充满探究“茹儿,你明知道她会被带走,为什么还要带走暗影?不让暗影救她?她现在失忆了,被魔界的人带走,她还能活吗?”
说是责备上官茹,上官瑞风更恨自己,明知道她出去会有危险,还是让她出去了,若是他没有让她一个人出去,事情会否变得不一样呢?
“三哥,你那么聪明,怎会不懂?我们终究是人类,不是驱魔人,更不是神仙,怎会是魔界之人的对手?以沫是最好的例子,暗影们也或多或少地受了伤,如果我执意让他们救她,不过是枉送更多的生命,结果仍是救不了她。”想到司若弦让她带走他们时的坚决,上官茹心里也很难受,她说“是她让我们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