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司正轩挑眉“哦?”
上下打量着上官茹,美丽的容颜,出众的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在这天子脚下,身份地位高的人多了去,她竟敢如此狂妄地说出那样一句话,看来,她来头不小。睍莼璩伤
“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上官茹找了个借口,迅速转开话题“你住在什么地方?我改日登门道谢。”
其实,上官茹想的是,回去让她那皇帝三哥给他安排个什么官职,赐些赏银什么的。
司正轩说“我说过了,救你不是为了要你谢我。”
“可是,有恩不报,不是我的作风。”上官茹一脸认真,心里却有些纳闷,她真的那么没有吸引力?为什么他总是拒绝她呢?
司正轩说“我并不是璃南国的人,最迟明日,我便会离开这里,所以,你不必放在心上。”顿了顿“你长得很美,以后若真的必须要出门的话,还是带些厉害的属下吧。”
“呃。。。嗯。。。”上官茹怔住了,他是在关心她?
“我送你吧!”见上官茹有些怔愣的模样,精致的小脸染上一抹霞红,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司正轩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莫名地动了一下,看着上官茹的眼眸,一片柔和。
“真的不用了。”上官茹有些为难地拒绝了,虽说他不是璃南国的人,但若他知道她是璃南国的公主,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嗯?”司正轩有些不解,在郊外的时候,她非要他送她回来,现在,他要送她回家了,她却又不肯了。
正当他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回眸,便见夜城歌向他走来。1cqW2。
“城歌,有消息吗?”司正轩迎上去,开口便问。
夜城歌摇头,眸中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天下再大,总能找到的。”
司正轩眼底也流露出一抹忧伤,继而肯定地点头“她一定会没事的。”
“你在找人吗?”听了司正轩与夜城歌的对话,上官茹有此一问。
闻言,司正轩这才想起上官茹在这,而夜城歌亦在此时将视线投向上官茹。
夜城歌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即,很平静地打量。
她,面赛芙蓉,肌若凝脂,薄施脂粉的鹅蛋脸上镶嵌着精致的五官,大大的杏眼直直看着司正轩,如黑宝石般的眸子写满好奇,波光流转间,熠熠生辉,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犹如两只欲展翅的蝴蝶,娇俏的粉鼻下,薄唇轻抿,形容一个自然的弧度,似笑非笑间,一对梨涡若隐若现,看起来美丽又不失可爱。
当视线触及到上官茹额间那特意画下的一朵凤羽花时,夜城歌眸光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姑娘,请问你额间的凤羽花是谁帮你画的?”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来平静。
他记得,若弦曾经说过,她额间的凤羽花与生俱来,很特别,与别人画出来的凤羽花是不同的,且,江湖中,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颜,没有人可以画得出与她额间那朵凤羽花一样的凤羽花,除非,她亲自动手。
为了证明若弦所说太过夸张,他还特意留意过凤羽花,结果,正如若弦所说,不论那人有多巧,都画不出她额间那朵凤羽花的效果,可是,眼前的女子,额间所画那朵凤羽花,分明就与若弦额间那朵神似,难道,仅仅是巧合?
夜城歌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哪怕只是微乎其微的机会,他也绝不放弃,眼前,便是一个机会。
司正轩并不知道夜城歌为何会有些一问,只是对上官茹点了点头“嗯!”
“或许,我。。。”上官茹刚想说她可以帮忙,夜城歌便再次开口,打断了她的话。17739814
“姑娘,你额间的凤羽花是不是一个叫司若弦的女子帮你画的?”
司若弦?那是谁?上官茹微微蹙眉,带着心中疑惑,回眸看向夜城歌。
他,玉冠束发,神采奕奕,眉目如画,却又不失男子阳刚之气;眸似深潭,令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想要一探究竟,却又总是什么都抓不住;薄唇紧抿,透着一种蛊惑人心的美。
一张脸,如是刀斧精雕细琢而成,当属上帝手中最得意的作品;肌肤呈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倒更突显出几分英俊;玄色锦袍裁剪得宜,衬出他修长挺拔的身姿;只那么站着,周围一切皆成背景。纵是倾世之颜,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是儒雅中带着霸气,令人无法忽视。
上官茹惊讶,好个妖孽男人!竟比司正轩更加耀眼夺目。
“上官茹。。。”司正轩轻咳一声,唤着上官茹,说不清为何,见到上官茹一眨不眨地盯着夜城歌,他的心里竟有一丝不爽。
闻声,上官茹回神,询问地看向司正轩“干嘛?”
“你是不是认识司若弦?”司正轩重复夜城歌的问话,虽说他并不知道夜城歌为何会这样问,但他不是愚笨之人,自是猜出了些什么,如果有一丝机会,那么,他就没理由要放弃。
“司若弦?她就是你在找的人?”上官茹看向司正轩,看他一脸紧张的模样,暗忖:那个人对他一定很重要。
“是,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告诉我。”司正轩一脸真诚,上官茹摇头“我也很想帮你,可是,我并不认识司若弦。”
“那你额间的凤羽花是谁帮你画的?”夜城歌凌厉地盯着上官茹,似要将其看穿般。
上官茹抬手抚上额间的凤羽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怎么又是凤羽花?天下间,能画凤羽花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她就这么倒霉呢?
先是被人围攻,让她交出什么玄音琴,现在,这男人又追着问她是谁帮她画的,敢情这些人都看上她这凤羽花了?
“反正不是你说的那个司若弦。”上官茹不爽夜城歌的态度,这男人,求人是那态度吗?
夜城歌并不死心,又问“她额间是不是有一朵与你额间一样的凤羽花?”
上官茹摇头“没有。”开玩笑,这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在敌我不明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告诉他?况,她三哥将白荷当宝,宠上了天,而她,难得看到三哥幸福的笑意,她怎能破坏?
“上官茹?璃南国的婉仪公主?”夜城歌微微一笑,风华绝代,那笑,却不及眼底半分,看似疑问的话,实则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上官茹心突地一跳,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
司正轩在听到夜城歌道出上官茹的身份之后,微微一惊,再次看向上官茹的眸光都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如此与众不同。
“婉仪公主,若你不愿意说,那我不介意去皇宫转转,我相信,能给你画凤羽花的人,必定是与你亲近之人。”夜城歌言语平静,其中的危胁意味却是那样浓烈。
“你敢!”上官茹怒瞪夜城歌,道“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是你想进便可进的地方?”
“我能不能进,可以试一试。”百万雄师在前,他都能如入无人之境灭掉主帅,何况只是一个皇宫呢?
他已经找了司若弦太久,想她想得都快发疯了,好不容易有一丝机会,他没有理由会放弃,正如他所言,若只有那样一种方法的话,他真不介意夜闯皇宫。
多年来发号施令的王者,仅仅一句话,那种浑然天成的霸气怎么都掩不住,上官茹微微愣了一下,直觉地,这个男人很危险。
他一袭玄衣,站在风动处,任风吹起他的衣袍,掀起他的发丝,他却一动不动,深沉的眸子如海般,怎么也望不到尽头,他,薄唇微微勾起一丝弧度,似笑非笑间,透着一股子邪气,然而,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却是令人臣服的王者之气。
“你到底是谁?”上官茹并不友善地看着夜城歌。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否则。。。”夜城歌一副“你懂的”的表情看着上官茹,后面的话愣是稳在喉间。
从上官茹的反应来看,司正轩可以肯定,她绝对知道些什么,只是,她有她的顾忌,为了让事件简单一点,他赶在上官茹与夜城歌再次开口前说道“婉仪公主,她是我妹妹,我已经找了她很久了,若你知道什么的话,请你告诉我。”
“你妹妹?”上官茹明显有些不信,司正轩肯定地点头“因为出了一些事情,所以,她离开了。我们此次出来,就是找她的。”
看着司正轩分明期待,却竭力隐忍的眼神,忆及他方才的忧伤与痛苦,上官茹有些犹豫。
司正轩也不急,静静地等待着上官茹的回答,聪明如夜城歌,此刻也安静下来,静待一个答案,但心里的紧张,也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曾经的希望,早在一次次失望中慢慢耗尽,他们之所以撑下去,凭的就是那么一股子执念:一日未见尸体,就证明司若弦还活着,他们便不会死心。
那么,这一次,上官茹是会让他们继续在又一次失望中执着前行?还是带给他们新的希望呢?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一次次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摔得粉碎,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个真实的念想,即便粉身碎骨,他们也会执着地看到答案。
一时,繁华的街道,喧闹的人群,在此刻尽数安静下来,司正轩、夜城歌、上官茹三人,皆置身于各自的世界,想着自己的心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连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一点一点地抽干他们的氧气。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茹开口了“我皇兄前段时间微服出巡带回一名女子,她叫白荷,美得惊人,额前确实有一朵凤羽花,不过,我想,她应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你皇兄什么时候带她回来的?”夜城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上官茹想了想,道“有两个多月了吧。”
“她额间的凤羽花是不是从出生便有的?”司正轩觉得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心里难免有些小小激动。
夜城歌亦是握紧拳头,等待着上官茹的回答。
司若弦失踪便是两个多月,她额间有一朵凤羽花,又美得惊人,与司若弦的特征与失踪时间都吻合,他们不信是什么巧合。
“不是。”上官茹犹豫了一下,最终吐出了两个字。
看到司正轩与夜城歌期待而隐忍的模样,本来,上官茹是打算告诉他们的,可就在话将出口的那一瞬间,她脑海中浮现出了上官瑞风温和的笑颜,主意,立刻改变。
长这么大,她第一次看到三哥笑得那般真实,那般满足,作为他唯一的亲妹妹,她没有道理拿哥哥的幸福当作赌注,特别是看到夜城歌的反应,直觉告诉她,他是爱那个叫司若弦的女子的,她不了解白荷,所以,她下不了判决,更怕一个失误,葬送掉哥哥的幸福。
司正轩一阵失落,并未留意到上官茹极细小的变化,夜城歌却是锐利地捕捉到了上官茹的表情变化,哪怕一个小小的眼神转变,他亦能猜出一些东西。
看人无数,识人不差,夜城歌几乎可以肯定,上官茹口中所说的白荷,极有可能是司若弦,上官茹的刻意隐瞒,更令他坚信心里的猜测。
当然,聪明如他,既然心中有了主意,自也不会让上官茹看出些什么,遂与司正轩一样,做出了一副失落模样,一言不发。
上官茹有些小小的愧疚,别过头去,不再看二人伤心、失落、痛苦的样子。
忽地,上官茹又想起夜城歌那么轻易就识出了她,有些惊愕地出声,询问“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夜城歌道“猜的。”
上官茹气得吐血“猜。。。的?”
“素闻璃南国第一美人-婉仪公主上官茹,美得不可方物,活泼可爱又不失妩媚,你生得如此貌美,又不愿让正轩送你回去,除了身份特殊,怕他知道,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真的说起来,夜城歌是见过上官茹的,在他十五岁打完仗,凯旋归来时,夜振天带着他到璃南国做客,无意中,他看到了在百花丛中跳舞的上官茹,美得不可思议。
时间的流逝,她的容颜改变,却是变得更加美丽,初见时,他未能认出她,但再看时,他已怀疑,那么肯定地说出她的身份,无非是想要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罢了。
“公主,让我们送你到宫门吧,即便你是公主,也难保证有不知者对你不利。”司正轩提议。
上官茹的身份,确实令他有些惊讶,不过,也仅限于当时了,毕竟,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上官茹想了想,也没再拒绝。
三人一路沉默到宫门,上官茹突然看向司正轩,道“我可以派人去找你妹妹。”
“谢谢,不过,不用了。”司正轩婉拒,上官茹也不再坚持,转身进入宫门。
直到上官茹的身影消失,夜城歌才道“她没有说实话,晚上,我得入宫一趟。。。”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城歌着了一身夜行衣,身形如鬼魅般掠过安静无人的街头,直奔璃南国皇宫。
对于璃南国皇宫,他并不熟悉,凭着他的身份,完全可以白天找个理由进宫见璃南国君王,然后,随意逛逛,熟悉地形的,但他实在等不了了。
下午,自宫门回到客栈之后,夜城歌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司若弦,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深深牵扯着他的心。
两三个时辰,对他来说,却是度时如年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到天黑的。
夜城歌并不知道上官茹所说的白荷到底住在哪里,唯有趁机劫一个宫女或太监问一下了。
璃南国的皇宫,一如他曾经看过的那般豪华、气派,庭院间有些相似的设计风格,令人置身其中,会有一种难言的错觉。
灯火辉煌,恍若白昼,皎洁的月光被宫内的光线毫不客气地掩藏了,长长的巡逻队伍,警惕、有序地巡逻着。
夜城歌蹲在一处宫殿的屋顶,微眯着眼,细细观察着下面的情形。
不知蹲了有多久,他趁着侍卫换班之时,一跃而下,如鬼魅般掠过,速度之快,根本没有人看到他的存在,唯一留下的,不过是一阵不太真实的风罢了。
夜,很静!夜城歌小心翼翼地在宫中行走着,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隐匿起来。
凭着几年前的记忆,他一路走到了龙吟殿,脚尖一点,轻松地跃上了屋顶。
夜城歌并不知道璃南国的皇上-上官瑞风,就是曾经想要杀他,后来又不知因为什么事情而消失无踪的地罗殿头号杀手-肖冷,但是,上官瑞风的名号依旧响亮,能够在皇权之争中霸气地坐上皇位,尔后又雷厉风行地扫清障碍,树立自己的威信,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纵使他本领高强,夜城歌也不敢有丝毫大意,他放轻脚步,隐了呼吸,慢慢蹲下身子,尖着耳朵去听殿内的动静。
此时,上官瑞风正专注地批阅奏折,并没有留意到有什么异样之处。
夜城歌在屋顶听了很久,除了翻阅奏折的声音,什么都没有,难道若弦并不在这里?
想到这里,夜城歌心里微微有些放松,天知道,他到龙吟殿来是承受着怎样的心理压力。
司若弦的魅力,他从来不怀疑,而她会被上官瑞风带回皇宫,就足以证明上官瑞风对她是有心的。
两个多月的时间,一向不喜宫廷的她,竟能呆这么长时间,这令夜城歌心里很不安,在他看来,只有她出事了,才会如此。
说来,夜城歌一面肯定着白荷就是司若弦,一面,心里又是矛盾至极的怀疑,他既希望上官茹所说的白荷就是司若弦,又怕知道若弦与上官瑞风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不管心里如何矛盾,他都想看看那个叫白荷的女人,只有确定了她是否是他的若弦,他的心,才会安定,才能知道下一步要怎么走。
屋顶、屋内,两个男人却是各有所思。
上官瑞风批好奏折,闭上眼,后躺在椅背上,长时间的工作,令他很是疲惫,他抬手揉着眉心,脑海中尽是司若弦的身影。
他带她回来已是两个多月了,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她,疼她、宠她、只要是她的要求,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满足她,可就是这样的万千宠、爱,依旧得不到她的回应。
她当他是朋友,接受他的给予,却从不给他明确的答案,有好几次,他明里暗里的表示要娶她,让她做皇后,掌管后宫,与他共赏天下,可是,她总会四两拨千斤地转开话题,令他无可奈何。
若弦,难道失忆了,你也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上官瑞风心里说不出的落寞,想他一代帝王,想要嫁给他的女子何其多,偏偏,他真心爱上的女子,却始终不接受他,这是怎样的心酸与无奈?
说什么爱一个人,只要看着她幸福就好,全TM是扯淡,有谁会不希望自己爱的人也爱着自己,一世相伴呢?
“若弦,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要怎么做,你才能看到我的存在?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上夜城歌?为何,你能爱上他,却不能在失忆后爱上我?你可知,我想要的,不是你的感激,而是你的真心相伴。
上官瑞风低低呢喃,带着深深的无奈,就这样一声低浅的呢喃,却清楚地落入夜城歌耳中,若弦,只是这两个字,便足以牵动他的情绪。
夜城歌本以为司若弦不在这里,正准备离开,却别的地方查探,不想,会听到如此一句话,心里猛然一怔,身体微晃,脚步一顿。
细碎的声音夹杂在风声之中,却被上官瑞风敏感地辨别出来。
方才还安静地各自陷入思绪的两个男人,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谁?”上官瑞风凌厉地扫过屋顶,提剑便冲了出去,抬眸,却见一个身影远去。
夜城歌没想到会被上官瑞风发现,但当上官瑞风的声音冰冷地传来时,他也来不及多想,飞身便欲离开,然而。。。
夜城歌的身手很好,上官瑞风也不是泛泛之辈,加之,宫中戒备森严,方才,上官瑞风那一声吼,直接将近处的侍卫全引了过来,夜半,本该宁静的夜,宫中却上演起了你追我赶的画面。
“该死的。。。”夜城歌低咒一声,加快了速度。
璃南国的皇宫蜿蜒曲折,亭台楼阁甚多,很多地方都相似,夜城歌虽说是临危不乱,但到底对璃南国皇宫不熟悉,他记得来时的路,可是,宫中的侍卫与御林军都不是吃素的,短短时间便有序地聚集到了一起,四面八方皆被阻,后方的追击犹甚,令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夜城歌本事虽高,但到底是在皇宫,双拳难敌四手,且不论身后紧追不舍的大内高手,一字排开的弓箭手,仅仅是这些个御林军,就人数上来说,使用车轮战术的话,拖也能拖死他。
夜城歌的速度很快,如鬼魅般在半空中掠过,经过一座座奢华的宫殿,耳边充斥着呼呼的风声,以及御林军的凌厉的嘶喊声。
天空的明月不知何时隐去,连占满天际的星辰也不知所踪,宁静的夜晚,在一阵阵嘶喊声中,彻底划破。
上官瑞风傲然凌立,看着夜城歌如鬼魅般的身影掠过,震惊之余,眸中是一片凌厉,胆敢擅闯皇宫,管你是谁,朕定让你有来无回。
“弓箭手准备。”上官瑞风冷冷地下着命令,冰冷的轮廓勾勒出极致的寒意,双眸危险地眯起,浑身都充斥着死亡的气息,即便不动,仍若来自地狱的修罗。“杀无赦。。。”
无情的宣判,自上官瑞风凉薄的唇中溢出,霎时,冰封千里,危险至极。
他的话音刚落下,无数利箭便向着夜城歌飞去。
这里全是璃南国上好的弓箭手,百米穿杨,只要他们出动,便很少有人能够全身而退。
夜城歌的速度是快,身手是好,但在应付身后紧追不舍的大内高手已耗了不少精力,而今,弓箭又似长了眼睛般直冲而来,凌厉地划破夜空,带着嗜血的杀气,他瞳眸微眯,浑身都散发出冷冽的气息。
躲开弓箭对夜城歌来说,并不是难事,可是,这么多的利箭,就像下雨般,没完没了,身后的大内侍卫又已近到眼前,情势,对他很不利,第一次,他不是那么有把握了。
粗略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夜城歌很悲剧地发现,他遭十面埋伏了,若不接下这场仗,那么,他便再也没有睁开眼的机会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皇宫,嫌命太长了?”
夜城歌的身手,上官瑞风看得清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此人绝非等闲之辈,但真实地看到他一面与大内高手交手,一面灵巧地躲着破风而去的利箭,这么久了,竟是毫发无损,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是谁说璃南国戒备森严,连苍蝇都飞不进的?”夜城歌不答反问,狂傲道“而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上官瑞风危险地眯起又眸,紧紧盯着那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身影,冷冷勾唇,不过如此?很好!朕就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弓箭。。。”上官瑞风手一伸,冷冷开口,身旁的人立刻会意,恭敬地递送上弓箭。
沉重的弓箭落在上官瑞风手中,他一把握住,搭箭上弦,对准正与大内侍卫交手的夜城歌,八箭齐发,分袭八处,凌厉的箭,犹如他的人,危险而致命。
几十个大内高手齐齐围攻,又有无数利箭破风而来,夜城歌一面躲闪利箭,一边与大内高手交战,为了尽快离开,他出手极其的快、狠、准,短短时间就撂倒过半以上,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刚逼退大内高手,躲开箭羽,还未及反应,八道凌厉的箭风便破风袭来。
八支箭,齐齐离弦,速度超乎想象的快速,射箭之人的技术极好,每一支箭,都瞄准了一处要害,夜城歌的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尽数躲得开八支箭。
夜城歌历经沙场,再危险的时刻也遇到过,只要不是司若弦,他便可镇定自若,冷静地判断当下情形。
箭,极速飞来,电石火光间,夜城歌精准地分析、躲闪,可是,上官瑞风的箭又岂是那般好躲的?任谁也不会想到,他会在一次性发出八支箭之后,立刻再出三支,而且,还是计算好了夜城歌躲闪的方位而射。
故,在夜城歌手脚并用,身手灵活地翻转,险险地避开三支箭,以双手各接住两支,嘴里还衔着一支的姿态成功避过八支利箭的攻势后,身子还未稳定下来,上官瑞风第二轮的三支箭便破风而来,夜城歌避无可避,躲无可躲,接无可接,身体本能地侧开,一支箭擦过他的脖子而过,一支箭擦过他的大腿而过,还有一支箭,直接没入他的身体。正茹是来轩。
鲜血,瞬间蔓延,浓重的血腥之气,逐渐在空气中弥漫。
剧烈的疼痛袭来,夜城歌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将手中的四支箭用力飞出,直击上官瑞风。
护在上官瑞风周围的侍卫见状,立刻拥上前,果断地将上官瑞风严密保护起来,更有两人直冲夜城歌而去,夜城歌微微眯眸,浑身都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他毫不犹豫地将嘴上那支箭取下,直接甩了出去,利箭凌厉地穿透第一人的心脏,没入第二人的脖子,刹那间,两人皆身亡倒地。
玄天剑在手,面对再一次围攻上来的大内高手,夜城歌不再顾忌,果断地让剑出鞘,剑鞘直接击中冲在最前方的两人,浑厚的内力,毫无悬念地将两人震飞,撞到后面奔来的几人之上,大内高手尽数掉落在地。
趁着这个空隙,夜城歌毫不犹豫地执剑离去。
箭从后没入身体,夜城歌能感觉出,血,还在不断向外流,他一面以最快的速度飞离,一面迅速地封住身上的几处大穴,让血不至流得那么快。
上官瑞风见夜城歌受了伤还能如此快速而凌厉地撂倒那些个大内高手,丝毫不受影响,心里的震惊又多了几分,毫不犹豫地下令“追。。。”
话音方落,便见夜城歌所逃方向竟是往翠竹苑而去,眉头不自觉地拧在一起,下一刻,冰冷的命令再次自其薄唇溢出“拦住他,不得令其闯入翠竹苑。。。”
其言,透着不容置疑。
翠竹苑。。。
夜已深,月隐,星稀,司若弦了无睡意,她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目远望。
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凉意,其间,夹杂着花香与泥土的气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夜凉,露起,冰凝的水气在花叶间汇集,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在灯光的照耀下,莹莹发光,煞是美丽。
司若弦静静地站在窗前,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前些日子所栽种的香槟玫瑰和曼陀罗。
日日细心的照顾与浇灌,两种花都长得极好,由于两种花带回时已有花骨朵,此时,已盛开,奶油色的香槟玫瑰与红色的曼陀罗花紧紧挨在一起,前者看上去甜蜜,给人幸福的感觉,后者红得似血,令人不自觉地想起血腥,两花一起入目,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这两种花,但在看到它们的时候,总有一种难言的心境。
对于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来说,无论什么都是陌生的,哪怕锦衣玉食,拥有万千宠、爱,司若弦仍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偶尔莫名的疼痛,令她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自己丢掉的记忆到底是什么,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午夜梦回,她总会莫名地心慌。
两个多月的时间,按说,她该适应了没有记忆的日子,接受那样的现实,重新开始,有时,面对上官瑞风的极致宠、爱,她不是没有些动摇,也不只一次地问过自己,有这样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到底还在坚持什么?为何不试着给彼此一个机会?
不喜欢宫中生活,他不是给了一方静土么?想要什么,他给予什么,如此,还在不满意什么呢?
每一次拒绝之后,都在问一个答案,结果,却是没有结果!
司若弦站在窗前,望着两花发呆,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城歌负伤,在御林军与大内高手的强强追击下,很果断地寻了个机会,挟持一句宫女,问了出宫之路,这才运气,再次狂奔。
不得不承认,璃南国的皇宫的确是守卫森严,若是换作他人,恐怕早已是命丧黄泉,特别是璃南国君王-上官瑞风,虽说没有领略到他的功夫,但就那出众的箭术,便令人不得不防,也难怪他能在皇权之争中成为最终的胜利者,且还没有成为傀儡,拥有自己的话说权。
夜城歌中的那一箭很深,尽管封住了几处大穴,依旧是流了不少的血,伤口的疼痛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但过量的失血却令他有些眩晕,长时间的奔逃,使得他体力更加不支,若非凭着他惊人的毅力,恐怕,已经倒下了。
恍惚中,他分明是向宫外奔逃的,但当身后的追逐越发迅猛,距他越来越近之时,借着呼呼的风声,他似乎听到了翠竹摇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