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唔,蕉千舞还真是神嘴,花萝歌显然把他记到骨子里去了。睍莼璩伤
凰邪儿懒洋洋地站起了身,美眸瞥了一眼花萝歌道:“不出来用膳吗,等会要传膳了。”
“……吃不下。”
她的声音闷闷的,看起来并没有睡着。
凰邪儿挑眉:“等蕉千舞回来你大概就更吃不下了,他前些日子才跟我说,离开妖精界甚久,有些怀念,大概明晚要回……膈”
“他不是言辞愤慨地要求我把他驱逐出妖精界了吗?!”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花萝歌就猛地掀开被褥,声音里满是恼火,一双美眸却有些赤红。
凰邪儿看了她半响,不经意道:“听到他就发火,那就当他不存在不就成了,继续当他不知道揽着哪个美妖姬去逍遥了。脂”
等到凰邪儿出去后,花萝歌才一腔气憋红了脸,她趴在柔软的被褥上,恨不得挠墙。
蕉千舞要回来了。
他明晚就要回来了。
那贱人回来做什么……
月黑风高,蓬莱殿的床榻上趴着个球,不停地滚来滚去,不停地挠墙,就这样一夜未进食。
于是当第二天令狐涛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床上揪起来时,她就是有气无力了。
望了望窗外柔美的阳光,再望了望奄奄一息的花萝歌,令狐涛默了半响,才冷声道:“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花萝歌懒洋洋地又趴回去,嘟嚷道:“凰邪儿走了?”
事实上,美男师父不说她也知道。
昨个凰邪儿还没用到晚膳,就被莲猫阁大驾光临把她接了回去。
听昨晚两人僵硬的对话,显然是亲和不来了。
也对,要是她是莲猫阁,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一起那么久,谁都会脸皮挂不住的。
于此,花萝歌再次觉得,蕉千舞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结果那东西要回来做什么!
脑海里又一大堆想法交织在一起,她重重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抱着华美的被褥在床榻上又滚成一颗球。
令狐涛就坐在她旁边喝了好一会的茶,才不急不缓道:“听说蕉千舞要回来了?”
“……嗯。”
知道你还问我做什么!
显然是花萝歌语气里的不乐意太过明显。
令狐涛抿唇,清冷的眸子就像利刃一样直戳她后脑勺:“你这是什么语气,蕉千舞一回来就让你一下子呆了吗。”
花萝歌刚要反驳她没有呆,但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只是默默地坐起身,接过蓬莱殿侍女递给她的清粥,喝了几口才忍不住道:“我不想他回来。”
令狐涛看了她一眼:“嗯,为什么?”
“不知道见到仇人要做什么。”咽了口肉粥,她才模糊不清地嘀咕道。
听到她的话,令狐涛的脸色缓和了下。
他放下茶,瞥了眼她发红的掌心,伸手就接过她手里滚烫的碗,自己给她喂起粥来。
直到一碗粥快要见底了,他才道:“去见见也好,并不用太记仇了。”
美男师父你是忘了当初国库事件后,被你罚跪在大殿三天,滴食不进还被一群妖臣看笑话的人是我了么!
你老人家当时在蓬莱殿一声令下后,那三天里,冦沙和妖臣们在讨论着妖精界的事务,我就跪在他们面前当笑话。
还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开宴会吃东西,我自己在咽口水。
那是多大的羞辱,我当时都臊红了脸了好么。
当然,话到嘴边花萝歌很识相地咽了回去。
晨曦初照,猫阁殿。
“我以为你会先回猫阁殿。”
沉默了一夜之后,莲猫阁才掀起慵懒的漂亮眸子,静静地看向寐在美人榻上的人,声音温冷,“没想到我是最后一个知道你回来的。”
凰邪儿听到他的话,这才不紧不慢地坐起了身,美眸瞥了眼不知道多少万年没有见的人。
她笑了下:“叔尊,没必要计较这个罢。”
她说着,抬了抬手就唤来猫阁殿的侍女:“上些早膳,我……”
“你无需用那些五谷,身为神尊,那些无用的东西最好不要多食,有损修为。”莲猫阁啜了口清香的桃花酒,淡淡地出声。
一时间,气氛僵硬起来。
猫阁殿的侍女有些无措地看了看两人,终究只是走了出去。
这个动作很明显就是猫阁殿的人都是效忠莲猫阁的。
凰邪儿冷冷望了眼侍女离开的地方:“我这几万年来,便是食惯了人界的五谷。”
她转过美眸,笑道,“叔尊,人都是会变的,我过去看不上人界的东西,现在还不是离不开它了。”
她这句话……
莲猫阁下意识地攥紧了杯子,殷红的薄唇扯了下:“离不开就慢慢改!”
话音落下,那双素来慵懒的漂亮眸子染上了些许薄怒,他起身就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娇笑声:“叔尊,我是回来与你和离的。”
他的背影徒然僵住。
*************
妖精界。
当花萝歌坐在蕉千舞以前的殿外,嘴里叼着根杂草被蚊子咬了个半死不活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傻.逼。
那贱人回来了到底关她什么事啊混蛋!
瞥了眼自己被咬红的手臂,花萝歌皱了皱眉,刚起身不当傻.逼的时候,一道大煞风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夜黑风高的,你蹲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让人上些晚膳和美酒等我?”
这道略带嘲讽的声音不是蕉千舞还能是谁?
花萝歌猛地转过身,就看到了那个几千年不见的人。
幽美的月光照耀下来,那千年人参精就懒散地抱臂靠在树下,一袭墨绿色华美袍子,黑眸冷肆,笑得却是风情万种,“你这是在等我么,贱人?”
“贱人,我还没问你回来做什么,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了?”听到那熟悉的刻薄声音,花萝歌一下子就回过了神,当即恼羞成怒地回嘴。
“哦,听说我要回来特意在我殿外等的……”
蕉千舞看了她一眼,尾声意味深长。
明明没有暧昧的话在他嘴里立刻变了味。
花萝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才道:“你不要想着我会把你被摔坏的东西还钱给你。
就算我不摔,一大把妖臣也要踏破你宫殿来摔,只是被我先行一步摔了个干净罢了。”花萝歌这句话倒是说的是真的。
当初一得到蕉千舞在大殿里以下犯上,逼她把他逐出妖精界,一干妖臣气得不行,恼羞成怒地就蹬蹬蹬冲来蕉千舞的宫殿要摔东西。
结果当他们看到被已经被她摔得惨不忍睹的宫殿时,个个目瞪口呆地指责她怎么不拿这些东西去变卖。
想也想得到,又是她被美男师父和冦沙训斥了一顿。
往事不堪回首。
花萝歌光是想想过去那段日子,都忍不住为自己抹一把辛酸泪。
回过神来,花萝歌看到蕉千舞已经推开自己宫殿的大门。
她愣了愣,突然想起那些被她摔坏的东西一直没收拾,当年她摔了个一干二净后就把这宫殿给禁足人踏入了。
看着蕉千舞脸上滴血似的心疼,花萝歌有些奇,凑上去看到经过了几千年,还保留着当初被砸时模样的满殿宝贝时,她忍不住道。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你当年那样负我和妖精界,我总要让你也疼一回才平衡。”
“贱人,你知道这些东西我素日里连碰都不舍得碰吗?”
蕉千舞瞪了她一眼,再看向那满殿的狼藉时,不知道是不是花萝歌的错觉,她怎么看到蕉千舞的身体颤抖了下。
等到她凑上去看他的时候,果不其然他满脸的心疼。
看得花萝歌都有些不忍。
虽然都是她摔的。
“是挺可惜的,不过我觉得当初你陷害我打开国库,害得冦沙那段时间为妖精界累成一条狗的事情更不可原谅。”
花萝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恨恨地瞪了一眼蕉千舞,满脸的愤慨就像是要在他脸上刺出几个窟窿。
蕉千舞看了她一眼,像是也想起了那件事,黑眸微眯:“冦沙不是你的狗吗,这是他该做的事。”
花萝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抬起手。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夜晚格外刺耳,花萝歌看了眼他微红的俊颜,恨恨道:“你才是狗!”
蕉千舞愣了下,淡淡伸出手擦掉嘴角的血,黑眸冷肆,殷红的薄唇却扯出一抹风情万种的笑:“说你们不是夫妻都没人信,难怪当初他妻子总那样警惕你一个小孩。”
爱锦?
花萝歌微怔,他突然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颊上。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就撞进那双深幽的黑眸里,他缓缓吐出一句话:“没想到一回来又闹得不欢而散,贱人,你当真要逼得我再也不回来么?”
看到她不解的美眸,蕉千舞冷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很远,花萝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那句话,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什么。
显然就是他一回来就阴阳怪气。
这样想着,花萝歌抹了把辛酸泪。
当她看到被她藏在殿外大树下的美酒佳肴时,突然觉得自己就是脑袋抽了,所以才会提前攒了那么多东西想给他补一补。
亏她还想着,离开妖精界那么久,蕉千舞也许会水土不服黑着脸回来。
结果现在一看他在外面明显活得风生水起,还越发风***了。
这样一想,花萝歌抹掉辛酸泪,拿起一只油腻腻的烤鸡腿啃了起来,另一个手夹起青菜。
化悲愤为食量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