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妖色撩妻,美男请深趴,花萝歌第七十九声
西极弟子们陆续离开之后。ai悫鹉琻
秦施看了她一眼,殷红的薄唇微微抿紧,片刻后淡淡道:“厨房里留有膳食。”
鹿六六没想过他会和自己说话,愣了一愣之后,在他抬脚要走的时候伸脚拦住他,美眸里的神色略有些逼人:“你不跟我说其他话吗?”
他极轻地笑了一声:“我要跟你说什么话?”
她一噎,到嘴边的话还没来得及吐出来,秦施突然微微眯起了一双狭长的凤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他拿着佛经的手收紧了恁。
他道:“你若真想听,过几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话音落下。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进了屋耽。
鹿六六站在屋外好一会,望着被黄昏彩霞沐浴的空旷院子,莫名有些怅然。
过了一会,她才走进厨房里揭开锅盖,拿出了热粥和两碟凉菜,用膳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向屋里投射在小窗上的修美身影。
一个小时,她就那样眼都不眨地发呆了许久。
她总感觉,秦施变了。
秦施爱慕喵茶子她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曾经有一次,喵茶子和大公主喵桃蒂一起时出了意外,这人那会正在西极和佛尊凰惹下棋,却在听闻喵茶子坠入天火时神色慌张地走了。
那次,喵茶子清醒一日后就完全昏了过去。
当时的秦施差点急疯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那样极怒的他,愤然地指责大公主喵桃蒂,甚至在那段时间抽不出一点空与她说话。
啪嗒——
手里的筷子断成两半,她微微低垂着美眸瞅了好半响,才叹了口气扔掉它。
她想,这筷子怎么这样不耐用,一点点的力度就断了。
就跟人一样。
*
花艳罄来的时候,鹿六六正倚在一颗大树下望天发呆。
听到脚步声。
她眯起美眸,远远就看到了一个小女孩。
事实上,这不是她第一次见到花艳罄,对于这位突然昭告六界的西极公主殿下,她稍微一想就知道她身上存在太多的秘密。
而她半点都不想接触那些。
认识花艳罄,说来是个很平常的黄昏。
那会,她总是看到一个小女孩蹲在这附近拿着木杈写她阿娘的名字,然后越写越生气,鼓着腮帮子坐在地上就是一整日。
这孩子似乎很孤单。
她也从不喜在身侧看到有随行的西极侍女。
久了,鹿六六就认识了她。
在树下见到她,花艳罄扔掉手里的木杈,歪头道:“你不是又失恋了罢?”
瞥她一眼,她有些不乐意道:“你又从哪看出来我失恋了……”
况且她根本还没开始恋。
花艳罄一本正经:“看你的脸沉得怪吓人的就知道了,其实你也别灰心,不然我把我二爹送给你好了,你让他别跟我抢我阿娘就好了。”
鹿六六愣了一愣,才恍然想起她说的是魔界的醉染长老,虽然不知道她是打哪知道的大人的事,她想了想,还是没问。
这种往人伤口撒盐的事她从来不做。
一报还一报,以后被撒盐的没准就是她了。
花艳罄又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木杈写写画画,嘴上嘟嚷道:“我就不明白,感情的事你们有什么好纠结的,大不了一拍两散。”
鹿六六眯了眯美眸。
嘴里叼着的杂草被她拿掉,她撇嘴道:“你这样的观念注定你以后的情路满是坎坷。”
闻言,花艳罄一双眼微微笑弯了起来。
她咧嘴道:“我不会像你们这般没用,我的人,从头到脚除非他死,或者我腻了,否则都是我一个人的。”
很长一段漫长的岁月后,花艳罄也终于在沙华棠的身上,为她年幼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那时候的她,才恍然醒悟。
花艳罄走前,作望天忧郁状许久,才徐徐叹了口气:“不然我告诉你一个方法,你去接近大公主喵桃蒂,我保证喵茶子绝对没时间顾你这边。”
鹿六六微愣,下意识地多看了这个咧嘴笑得无辜的人一眼。
她不经意道:“我怎么觉得,你知道的事那么多呢?”喵茶子爱慕的人是大公主喵桃蒂,这件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就连她也不过是在不经意间才发现的。
她可不认为会是佛尊凰惹告诉花艳罄的。
前头的花艳罄脚步微顿,然后回头对她眨了眨眼:“这个世界上,没有所谓的秘密,只要我想知道就一定会知道。”
顿了顿,她的声音沉下来,“且是无论如何。”
莫名的,鹿六六觉得这小孩怪吓人的。
没由来的让人胡思乱想。
*
鹿六六自然不会去找喵桃蒂,日子就这样过得平平静静,她甚至想,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不要再出现任何差错了。
但事实上,没有谁会眷顾谁。
当院子里站满了一帮西极弟子,以及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宠,鹿六六就知道这些无事做的人是来送女宠的了。
这个女宠叫阿年,能歌善舞,是近日新来西极的且还未被人碰过,鹿六六沉着美眸抱臂靠在远处的树上,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往常不是没有西极弟子一连多个女宠的。
但是唯独秦施只有她一人,以前他都会婉拒,但是现在并不一定。
而她,打死都不可能让另一个人站在秦施的身边。
只有她。
他身边的人永远也只能是她。
她听到有好事的西极弟子凑上前问他,这新女宠讨不讨人喜欢。
而他喝着茶淡笑地看着那人。
她看到原先给众人跳舞助兴的阿年突然软软地倚到了他身上,而他未有动作……
也许有一瞬间,他的手是要推开阿年的。
但鹿六六并没有看到。
她已经冲动地上前推开那帮西极弟子,把坐在他腿上的阿年扯起来狠狠甩了一个耳光,继而看向他时,美眸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怒和阴沉。
她大声道。
“一个区区的贱人你也把她稀罕成宝了吗,她不就是会跳舞吗?我也会跳,你要不要看——”
她的话语尖锐而刻薄,院子里一帮哄笑的西极弟子突然都静了下来,原先酝酿气氛的奏乐在此刻变得滑稽而沉闷。
秦施抿紧殷红的薄唇,下颔紧绷:“不要太无理取闹了。”
听到这句话,她突然就哭了出来。
美眸里的神色仍然咄咄逼人,她强忍着哭腔吼道:“你要不要看我跳舞,要不要? 她会的我也会,你总是不愿看我的。
现在为什么非要看她的,你不是喜欢喵茶子吗,你看这个贱人做什么啊,啊?”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秦施的脸色那样难看。
她却脑袋昏昏沉沉的哭喊着,嘴里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刻薄而刺人,鹿六六后来冷静下来的时候才想明白,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该清楚。
两人的心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越隔越远,她心里藏了太多失落的心事,他也从来不会像关心喵茶子那样对待过她。
所以,注定是后来的结果。
这次争吵。
他对鹿六六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我真的该帮你选个夫婿了。”
她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在一帮西极弟子面前,捧着腹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蹲在地上越哭越凶。
这次不是因为阿年。
而是她恍然明白了,前几日他说的有话要跟她说是什么意思。
太难过。
和他在一起,太难过了。
她这样想。
*
知道夫婿的事是喵茶子提议的是个偶然,当她愤怒地去质问她,失手害喵茶子第二次坠入天火里时,鹿六六就知道她和秦施是真的完了。
她望着在秦施怀里一身鲜血的喵茶子,美眸里有些无神。
她抓了抓头发愣愣道:“这是个意外……”
意外在于,今日她火气上头昏了神智。
意外在于,喵茶子今日刚和大公主喵桃蒂闹不愉快,没精打采所以才被那一推害惨了。
秦施看着她,殷红的薄唇微微抿紧,许久后,他勾起一抹无奈的苦笑,低头擦掉喵茶子脸上的血迹,轻轻道:“原来这个世上真的有意外。”
他抱起喵茶子离开。
她失神地站在身后望着,突然觉得,他这次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她上前拦住他了。
她眼眶有些发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攥着他的袖子问:“当年在那么多女宠里,你唯独收养了我,到底是为什么?”
“你要听真话?”
鹿六六道:“我要听真话。”
静了一静,妖美的彩霞如过去任何一个黄昏一般,柔和地落在佛裟男子身上,他低着头,眉目沉静,修长的手指轻轻擦去喵茶子脸颊上的血。
他道:“看见了吗,她小时是不是跟你很相像?”
顿了顿,他微微抬起优美的下颔,静静道,“我从未参与过她的童年,所以在看到还是婴孩的你时起了恻隐之心。”
她终于笑出声来。
攥着他的手缓缓松开,她想,坚持了那么漫长的岁月,到现在她才明白一件事。
对他秦施来说,她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宠,再往好的方面说,也只是他养大的孩子。
而对于自己来讲,他却是心心爱慕的人。
真是失败。
她这样想,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消失的背影,仿佛看不够一般。
*
半月后。
天界御医道:“六公主两次损伤根基,只怕这次的沉睡要足足一万年才能养好伤。”
殿里烛火摇曳。
秦施站在床榻前沉默了很久,望着脸色惨白的喵茶子一直没说话,片刻后,他蹲下身拉住她的手,轻轻道:“早日醒来。”
床榻上的人并没有动弹,连呼吸都是极轻的。
喵桃蒂来的时候,站在殿外一直没进来,秦施看到她微微颔首,她应了声,美眸里有些失神,而后转身就要离开。
秦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小妹很喜欢你。”
喵桃蒂猛地转过身,却见男子眉目沉静,一双狭长的凤眸里黑漆漆一片,他继续道:“虽然不是太妥当,但我只能把她托付给你了。”
她愣了一愣,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你要去哪里?”
殷红的唇角噙了抹笑,他轻声道:“有些腻了,在这当今天界活得太不自由。”
喵桃蒂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
探究地看着那道修美的身影消失在殿外,喵桃蒂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那时候,鹿六六已经离开了天界。
她听说,当日喵茶子堕入天火的事情并无人知情。
唯独鹿六六。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宠为什么要说出来,她前去告诉天帝,是她把喵茶子推了下去,她又自己请命希望从天界驱逐。
似乎,又是一对有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