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凰惹。睍莼璩伤”
她突然抬头叫他。
他抬头,少女正半撑着手臂,美艳的小脸凑向他。
男子似是知道了她要做什么,身子微微一震。
她咧嘴一笑,殷红的嘴角贴上了他,舌尖轻触,男子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低垂下来,逐渐转暗旒。
就在花萝歌想后退的时候,一双大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下一刻,他的手滑入她的发丝间,绵长的吻落了下来。
“胡闹……”
许久之后,在殿里一排西极侍女脸红得快滴血时,微哑的声音才低低响起浓。
他松开了她。
花萝歌微微眯起美眸,似是得逞般咧嘴一笑:“你不是也跟我胡闹了么。”
凰惹没有出声,一双漂亮的眸子闪了闪,视线落在了案几上的那碟藕花谣上。
花萝歌瞅了他半天,耐不住性子问道。
“你一直在看什么?”
凰惹眯了眯眼,唇角染上笑意:“没,只是想到藕花谣的味道。”
他转眸,正好撞进一双灼热的美眸里。
察觉到他微怔,花萝歌也不脸红,舔了舔唇道:“我吻了一嘴的苦茶,下一次换别的口味罢,这种茶太苦了。”
西极侍女们:“……”
凰惹似是被她逗笑了,揽起她的腰,头埋在她的肩窝低低地笑起来。
柔美的阳光照耀进茶香萦绕的魂爱殿,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默契非常。
************
花萝歌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床榻的另一边已经没有了凰惹的身影。
她眯了眯美眸,迷离缓缓散去,思想着他该又去忙西极的公务了。
殿外有些喧哗,夹杂着一个女声的愤怒大吼。
花萝歌刚要下榻,寝殿的大门突然被人狠狠踹开,一时间,外头妖美的彩霞沐浴了进来。
她才想起。
她这一觉竟睡到了黄昏这般久。
喵桃蒂愤怒的美眸突然僵住了,几乎是一瞬间,见到花萝歌后脸色就变了。
身后忙赶进来的西极侍女见到这场景差点没给跪了——
一个是佛尊的内定佛妻,一个是佛尊许下是佛妻的妖,背后还有妖精界撑腰。
两边她们都得罪不起。
一帮西极侍女暗暗瞥了眼喵桃蒂,只见她的脸色变化得极快,震惊,愤怒,嫌恶……
表情精彩的无与伦比。
喵桃蒂几乎是红了眼死死盯着殿里的少女,她正衣衫不整地坐在榻上,软软的长发散落下来。
她的怀里还抱着华美的被褥,美眸里的迷离未褪完。
显然是刚刚睡醒。
见到她闯进来,少女烦躁地抓着头发的手也只是顿了一顿,然后轻描淡写地开口:“多年未见你还是一样的暴脾气。”
喵桃蒂温怒地抿紧了红唇,果然是她……
无怪今日她到魂爱殿的时候一帮西极侍女躲躲闪闪,无怪这里总有不寻常的气氛,果然是她。
可是——
她竟然在这里!
她竟然住在她爱慕之人的寝殿里,还睡在他的床上,是不是半夜这个人还抱着她的凰惹。
那他呢。
他是不是都允许了她做的。
竟,容忍她的存在吗?
喵桃蒂很快就收起了表情,一双犀利的美眸微微眯起,她冷笑出声:“脚踏两条船的滋味好吗,我真想让哥哥看看你这样子。
多可笑,一个妖竟敢戏耍哥哥的感……”
“闭嘴。”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美眸里的神色看不分明,“我和冦沙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喵桃蒂笑得更加狠了,几乎是捧腹大笑,美眸里却满是嘲讽。
她转过身,看向那帮西极侍女,手一个一个指向她们:“你们都是眼瞎了吗,我喵桃蒂才是西极未来的佛母,凰惹唯一的佛妻。
你们一个个刚刚竟帮一个妖掩护,不嫌自降身价吗?!”
那帮西极侍女的身子颤了颤,倒抽了口凉气却没敢出声。
若是说出佛尊曾许下佛妻是这妖的事,天界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这大公主指不定会在西极发疯。
花萝歌一直没有出声。
她盖着被褥,手里捧着一杯茶,轻轻吹了下茶盏里浮起的茶叶。
直到那帮西极侍女被轰了出去。
花萝歌才抬起眼皮看向那人,缓声开口。
“喵桃蒂,你的身价也不见得多高,堂堂天界的大公主连婚事都许不下来,你以为你脸上有多光彩。
我是妖,也是妖精界的公主,以身份该是跟你比肩的。
这点我不想再提醒你。”
喵桃蒂顿时被她气笑了:“哪个告诉你,我许不下婚事了?无论过多久,凰惹的内定佛妻六界都希望是我。
又是哪个告诉你,一个岌岌可危的妖精界跟天界可以比肩,你妖精界既比不过天界,你的身份又何来比得过我。”
喵桃蒂眯起美眸,缓缓走向她:“花萝歌,我也不想再提醒你。
我最后告诉你一次,他的佛妻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我在七岁就认识了凰惹,花萝歌,你懂吗?
我从七岁认识他,从漫长的远古到现在,人人嘴里的未来佛母,他的佛妻都是我。
你以为一个佛胎算什么,你以为他会可怜你吗?
不会!
他若是真的爱你,就不会杀了那个佛胎,他会为了你和那个佛胎不顾一切,甚至是当着六界的面娶你为妻,可是他没有。
佛胎没有了他伤心过吗,他没有,他在参加天宴,他和我坐在一起听那些仙家的恭维话,他没有反驳那些仙家说佛妻是我。
你呢?
而你花萝歌像个格格不入的外人一样呆在西极,你就像个试图破坏人家婚事的卑劣小妖横跨在我们中间,你到底要不要脸!”
似乎是没心没肺惯了,她眯了眯美眸,听到喵桃蒂的话也只是想起了一件事。
差不多一百多年前时,他的确出去了很多日才回来。
……
“别听她们的,我既说了佛妻是你,那就只会是你,前几日……”
“不过是例行的天宴罢了。”
……
耳畔仿佛还响起那些话,花萝歌回过神来,把玩着缠绕在手指间的发丝,低垂下美眸,一时没有吭声。
她在思考,缓慢地思考。
倒是第一次听说,原来是她横跨在了他们中间。
差不多过了一会以后,花萝歌才抬起美眸看向喵桃蒂。
她正愤愤坐在殿里灌茶,显然气得不轻,但是那张绝美的容颜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傲。
说起来。
这人和冦沙脾气很像。
平日傲得不知道像什么,一发起火来却都犹为咄咄逼人。
看了好半天,花萝歌才笑了:“不是你以前说的么,我这个人哪来的脸啊……我就是不想走,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是卑劣。
你呢,你能像我一样爱他吗,又像我一样下贱吗。”
喵桃蒂犀利的美眸冷冷扫向她。
“原谅我问一句,你是在开玩笑吗,我是什么身份,我跟你可不一样……”
“你这种人哪里需要自己低贱,就连面对凰惹,你也不需要像我一样用死皮赖脸的。”花萝歌喝了口茶,慢悠悠地接过她的话茬,把她接下来的话说了出来。
转眸看向她时,那双美眸里浮起讽刺。
“可是你大概不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样背景的,我一个孤女,我可没有我皇爹给我当靠山。”
喵桃蒂眯了眯眼,转动着手里的茶杯。
静了一会。
她突然道:“若是天宴那段时间我肚子争气一点就好了,现在该有了佛胎……”
说完这句话。
她看向那头花萝歌阴暗下来的美眸,抿嘴笑了下,“你猜,花萝歌,当时他为什么在那边呆了那么久。”
花萝歌握着茶杯的手徒然收紧。
美眸低垂下来,她掩去了里头的阴暗:“大概是如天界那些人所愿和你翻云覆雨了好几个晚上,那会我应该是在西极里等他回来罢。”
喵桃蒂微愣,随即美眸恼怒地瞪过去:“你知道还有脸呆在这里!”
“你不是说我贱么。”
她喝光了杯里的茶,半响美眸微微笑弯了起来,低喃道,“所以说,这就是贱呐……”
喵桃蒂看了她一会,冷笑了一声就离开了寝殿里。
突然的,在看到一道半倚着的修长身影时——
她离开的脚步僵住,美眸里划过慌乱,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比起她的欲言又止,靠在殿外的男子从容了许多。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微微眯起了一双漂亮的眸子,也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听了多少。
也或者说,从她闯进寝殿里的时候他就在了。
似乎是要印证她的话。
他开口了。
从容地看了她一眼,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有丝戾气,他的唇角却染了笑意。
“从你说出第一句话我就在这里了,嗯,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听了很多原来我不知道的话。”
喵桃蒂听到他的话身子一颤,心急地想要拉住他的手解释:“凰惹你听我说,刚刚……”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淡漠的声音响起。
凰惹静静地看向她,眸子里的戾气已经收了起来,经过她身侧时,他语重心长般拍了拍她的手,“阿桃,谎话编多了会走火入魔。”
喵桃蒂的脸刷地一下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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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惹走进去的时候,花萝歌还拿着喝空的茶杯,柔软的长发散落下来,她低垂着美眸半倚在床榻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他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拿起茶杯,动作又突然僵住,想起了里头没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