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花萝歌愣神间,他已经牵起了她的手,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身侧。睍莼璩伤
“走罢,很晚了。”
果然。
她抬头,佛娆和本兮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不远处等候了,见他们走过来,嘴里还在抱怨刚才一眨眼就看不到他们人影了。
花萝歌显然心情很好,一路上捧着那朵石榴花还笑咧开嘴,嘴里就没停过喋喋不休膪。
一嘴一个石榴花要怎么养。
会不会养成精了,成精后会不会因为摘下她的人是凰惹跟我抢罢……
“逗逼。妓”
佛娆忍了她很久。
见她一直在说,看向她的眼神立刻如刀般锐利,她恨恨道,“真的,花萝歌,有的时候走在大街上我都不敢认你。”
见她怒不可歇,花萝歌立刻眨巴眨巴脸,夸张地把手放在嘴边,贱兮兮道:“真的吗?佛娆我以为你是一个宽容的女子。
我一直听人家说西极的佛娆女君是个耐心好的人,还大方宽容不会发脾气。
几年前曾在我开婚介所的时候赞助我一台昂贵的机器,你确定现在发火的是你么……”
“……”
提起往事,佛娆顿时默了,半响才不自然地道。
“那机器挺耐用的,在婚介所都放了几年了也就坏过那么几次。”
这话越说越心虚。
花萝歌已经懒得再看她了。
直到回到客栈,花萝歌动作干脆地把那朵石榴花安置好。
佛娆才知道,这厮是真的要把一朵花养起来了。
她默默地定义为:闲得发慌了。
这样想着,她趴在窗子边看她捣鼓,看了半天后,才慢悠悠道:“我看了这么久也没看它长出银两来。”
“势利眼!”花萝歌立刻嘴贱地对她投以鄙视。
佛娆默。
晚间的时候,四人还很精神。
花萝歌那会正趴在床榻上无聊地听着佛娆说的鬼故事,听了好半天也没觉得有半点吓人的气氛。
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喝着茶的凰惹和本兮迦,就知道他们也定是像她一样当佛娆在说笑话。
于是她默默地抬头,看了一眼说得直喘气的佛娆。
“佛娆,一点也不吓人。”
似乎就在等有人说这句话,佛娆立刻咬了口苹果:“快点,你来说个。”
望向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凰惹和本兮迦,花萝歌默了,敢情他们就是因为这个一直不说话的,所以是她说了么……
“鬼故事。”
低低喃喃了一声。
花萝歌也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吃,脑海里倒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流言。
“佛娆,很久以前天界是不是有一个神女的故事啊,好像当时闹得人心惶惶的。”
“哪有?”佛娆又吃了口苹果,“没听过。”
花萝歌立刻满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孤陋寡闻真好。”那她就可以讲那个了。
“……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
见暴怒的佛娆和另一头笑咧开嘴的花萝歌,凰惹笑了下,淡淡啜口茶。
他刚放下,杯里突然添满了茶水,身旁的本兮迦恭声道:“见您多喝了几杯,该是颇喜人界的碧螺春。”
“你倒是细心。”凰惹笑。
那头花萝歌已经讲了起来:
“以前我在天界野史里看过一个有关于神女的鬼故事。
有个神女很贪慕虚荣,听说后来嫁给了一个老头子上神,结果在大婚那天就死了。
听说她死得很离奇,脑袋都爆出了脑浆,手脚还是断的,血和脑浆都溅了红嫁衣一身。”
房里立刻静了下来,只有花萝歌啃着苹果的咯咯响。
佛娆不耐烦地踢了她一脚:“然后呢……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趴在床上吃,等下惹来蚂蚁。”
“佛娆,床下有鬼要拉你脚!”
花萝歌突然大叫了一声。
佛娆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就掉了下来,跳离开床老大远,那脸还是惨白惨白的。
直到听到花萝歌哈哈大笑的声音,她才怒骂了一声:“贱人!”
“嘴上不积德,小心你后面的镜子里有个鬼在对你笑。
咦,佛娆是不是我眼花,我怎么看到你背后的镜子有东西在瞪你……”
花萝歌边说着,咬了口苹果后,夸张地捂住了嘴。
尤其在看到她立刻跳到本兮迦旁边的时候,那贱兮兮地样子看得佛娆气不打一处来。
凰惹拿掉花萝歌吃完的苹果核,拿了手帕给她擦干净手,温声道,微带责备她吓唬人:“话这么多,你之前说的是远古那会被活活吓死的老上神吗?”
花萝歌咦了一声,赞赏道:“凰惹你好聪明,还知道那件事。”
佛娆已经缓过神来了,缩在本兮迦旁边,美眸恨恨地瞪着花萝歌。
花萝歌继续道:“那天之后那个老上神就没有睡过一天安稳觉。
他每次走动都会觉得有双眼睛在看他。
尤其是有时候半夜洗脚水突然变红了,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看镜子笑得诡异。
出门的时候身后有人叫他,等他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还有每晚梦到自己的新婚之夜,自己一个人站在殿里,明明听到身旁那些宾客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只看得到那件溅了脑浆和血的红嫁衣,那红嫁衣一直走向他……”
“够了!”佛娆突然打断了她,心脏紧缩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
花萝歌咧嘴偷笑:“你被吓到的样子怪惹人怜惜的。”
佛娆瞪了她一眼:“你好狠。”
“不是你要我说的么。”
“……”
谁知道你会说的那么吓人啊逗逼!
本兮迦扫了佛娆一眼,对凰惹道:“您该歇息了。”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佛娆还疑神疑鬼地到处偷看,就怕会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
花萝歌拿起个苹果扔进她嘴里:“张嘴吃药,看你跟个疯子一样到处看!”
佛娆吐掉嘴里的苹果,瞪她一眼:“滚。”
见到她那副吓得不轻的样子,花萝歌又忍不住偷笑了。
她在温暖的被褥上翻了几下身,才眯了眯眼,笑得散漫:“我以前小时候也吓了好久。
以前我皇爹在的时候。
我总是好奇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然后每次晚上都要冦沙在殿里陪我睡……”
像是想起了什么,花萝歌认真地看向她,拍了拍胸。
“佛娆,等你重复听同一个故事好几年,你就麻木了最后就百毒不侵了,这是一个很有成就感的过程。”
“……我希望你今天晚上不要把我被子一起踢了就够了谢谢。”
“对牛弹琴。”花萝歌做了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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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三更天。
豪华精致的客房里。
本兮迦看到灯光进来的时候,男子正懒懒倚于雕花栏杆旁,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泛出冷漠的光泽。
男子那时候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低垂,似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才淡淡道:“本兮迦,你说我爱她吗?”
他似是只是觉得不解,但仍想从别人口中听到答案。
看向他的时候,男子勾唇,眼底萦绕上一层重重的迷离,看不分明。
本兮迦的脚步顿住,许久之后才看向他,眸光深幽:“疼爱有余,情爱……该是不足。”
“你倒是实诚。”
凰惹低笑了几声,殷红的薄唇微微上挑,噙了抹散漫的讥笑,端的却是妖孽现世。
他转过头看他,轻轻摇了摇头,“但是本兮迦,你错了。”
本兮迦微讶,就看到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染上潋滟幽光。
他道:“我知道我爱她,本兮迦……但是我又想我可以一直不爱她,而她永远只爱我,只把视线放在我身上。”
他回头,唇角微勾,讥笑地对他道:“你知道这叫什么吗?”
本兮迦没有说话。
凰惹像是半点也不在意:“这叫低贱的贪欲,然后我发现,这种偏执能让人上瘾。”
本兮迦沉默了片刻:“您会为了她而手下留情吗?”
“不会。”他答得很快,几乎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我懂了。”
本兮迦退到门边,临出去的时候低声道,“我会尽快解决佛胎。”
倚靠在雕花栏杆旁的人没有说话,一双漂亮的眸子里情绪淡淡,只是静静地望着底下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时辰:五更天。
耳畔传来佛娆均匀的呼吸声。
花萝歌轻手轻脚地醒来后,才发现天快亮了。
她昨夜睡得很晚,却也不怎么困。
穿上外边的红色霓裳后,她就趴在床沿边给佛娆掖了掖被褥,然后出了门。
五更天的佛城里。
已经有了淳朴的百姓在吆喝着早膳,也有挑夜香的阿婆赶回去睡觉……
花萝歌绕着西湖散了好一会的步,下意识地看向客栈某一处。
那里的雕花栏杆上没有身影。
花萝歌想,凰惹这时候该是睡得极好罢。
他一向浅眠,每次总是睡不安稳,要是出了西极后能多睡一会就好了。
她就蹲在西湖边,望着那个方向,美眸里萦绕上了迷离的雾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畔传来了小贩的咒骂声。
花萝歌仰起头才发现下雨了。
她下意识地就要起身回客栈避雨,美眸里却映入了一把油纸伞,然后是一个容貌妖美的男子。
是醉染。
雾雨涟涟,那人一袭华美袍子,腰带还松松垮垮地系着,他手里拿着把油纸伞,刚好挡在了她头上,语气不善:“要伞吗?”
看到他一身的散漫,花萝歌第一反应就是:他定是又跟那个女子鬼混完。
眯了眯美眸,她咧嘴一笑:“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