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所以我应该没有推断错。”我从口袋摸出香烟,点燃一根抽了两口,盯着段盈盈已经还给我的资料单道,“已经有了凶手,我们来想想他们的目的吧,其实……”
段盈盈打断我道:“不用想,我可能已经知道,我去找我奶奶,你们在这里等。”
没等我和向飘飘同意,段盈盈已经快步离开了房间,可能有些事情不想要我们知道吧!
向飘飘对我道:“凭一张资料单你就能想到那么多事?”
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只是一直留意着许多细微的事情,或许一眼过后我会暂时忘记,但见过的都会留在脑海里,当时没想明白,后来有提示了就能组织起来形成有效猜测。比如两个警察死的房子,为什么把人安排的那么偏僻,而且安排给一个单身男人照顾?显然是有问题是吧?但当时我不明白,后来有了线索才知道那是掩人耳目,根据逻辑推断,谁做的这件事谁和凶手就有着莫大的关系。”
“其实段中和已经很聪明,设计很周密,当时他应该是从窗户逃出去的,我关窗时往外面看过一眼,往左走五十米就是村寨侧面的小道,从小道沿着河边去坟头暗道再到山的另一面会很快,所以你可以算算时间,从案发到被人发现,再到我接到段柏德的通知去到现场勘查过一番,刚把现场封锁起来想到窗户外面找线索,忽然外面传来爆炸声,等这些事完结以后我带着其它警察再进现场,窗户外面已经完全没有了痕迹。”
“你意思是段柏德其实是帮凶?”
“或许,跟他要撞我有关吧,他应该知道段中和有问题,甚至直接知道段中和在做坏事,他没有告诉段盈盈这已经有问题。而且他跟我说过一句话,就在发生想撞我的事情之后,他说各为其主,没办法。听着感觉他的主是段盈盈,其实有可能是别人,所以他要么另有主子,要么想渔翁得利,要么把柄被段中和抓住。”
向飘飘道:“还有一种可能性,想自保,拔出萝卜带出泥,所以许多事他不得不暗中相助。”
“呵呵,英雄所见略同,我感觉他不是特别坏,和段中和不一样。”
“你认为段中和想如何?”
“或许是为财,查查他的账可能就有答案,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黄诚就因为被拉去赌博才进的局,招数可以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我吸了一口烟才又继续道,“这个局其实在很久以前已经设下来,在不停完善、不停往前走的过程,到我们出现,我们是这个局最后的棋子,掀起血雨腥风的棋子。”
向飘飘哦了一声,她能听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让她不要轻举妄动,除非已经摆脱棋子命运,在此之前只能忍让。
聊了些其它事,问了问向飘飘刚刚和段盈盈说过些什么话气氛那么好?向飘飘告诉我她们达成了一个面对面的暂时停战的协议,我很高兴她们能主动协议,而不是一直都被我推动去协议,因为只有主动协议才不会抗拒执行。不过我在房间等了半个小时,还没等到段盈盈回来,而我又不能消失太久,我只能先走。
我回到汇合点,族堂后面,白白的爸爸和他的手下已经在等,地上有大堆烟头,应该已经等了好久,已经等的不耐烦,所以语调有点糟:“已经等你好久,你到底去了哪?”
“我刚搞定王芸。”我蹲下来,等白白爸爸的手下离开了才道,“王芸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白白的爸爸也蹲了下来,“她人呢?”
“还在一个牛棚里,她自己会醒,而且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事,这个我们不用管。”
“林美丽怎么没事?”
老狐狸还挺小心,幸好我已经想好了答案:“我又不抓她,反而她抓了程怀火,这个我们更不用管。”
“你问出什么结果没有?”
“第一,白白的命令和王芸无关;第二,王芸被调来长顺是因为一个案件,三个月前的矿场倒塌案,那个矿场是非法经营,但经营了几年却没人知道,肯定有保护伞。而这边的人都不作为,来工作小组查吧,因为我们自治州情况特殊,无功而返,而且明着来诸多不便,所以才暗着来。”说话的时候我和白白的爸爸对视着,我想从他眼里看出来一些情绪变化,他则想从我眼里辨别真假。
关于王芸到长顺来的目的,我苦思冥想做过很多分析才敢给出来的,三个月前确实有过一桩矿难案,有工作组来过,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其实本地的人都知道,保护伞就是当地官员!反正我必须给白白的爸爸说出一个之所以然来,否则骗不了他,尔虞我诈不是么?
白白的爸爸继续问:“命令谁下的她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
“肯定吗?”
“肯定,虽然我无法具体告诉你我对她做过什么,但能肯定那种情况下不会有机会撒谎。”
“那就怪了啊……”
怪了屁,我想分化他们内部让他们相互猜忌而已,这样有利于揪出其它人:“所以你说吧,往下的事怎么处理?”
“小程已经被抓住锁起来等王芸的意见,这个事我帮不了忙,你这边既然王芸已经没问题,我就说是一场误会,然后你出来继续把这些事都搞清楚,毕竟死了那么多警察。不过为了逼真,我要当众给你一个期限把白白的尸体找回来,如果你做不到,结果我用表情来表示,往后则再想其它办法混过去……”
我心里好吃惊,让我留下来调查,这说明什么问题?如果现在发生这些事跟他们团伙有关,比如段中和和他是一伙人,他应该巴不得我赶紧离开,就算我不肯离开都会想办法逼我离开才对。搞什么啊?试探?我感觉不是,他神情很淡定,而刚刚我说王芸的目的是查矿难的事情时,他眼里轻微闪过一丝愉悦,他还没有做到情绪收放自如的境地,所以这个淡定应该没问题。我在想的是,他是不是设计我,是不是有什么坑等待着我往下跳?
心里乱七八糟分析了一通,其实就几秒钟时间,我不能让他来安排,我开口道:“这问题其实我想过,要王芸先离开才行,否则她不会放过我,她可是我直属上司。”
“她当众看着我们做戏不更好吗?”
“不好,我不是很爽,凭什么?就让她回去汇报,然后才接到这边的消息,让领导骂一顿。”
“有点幼稚。”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有何不可?虽然有点小利用你,但其实我认为是互利互助。”
“那就这样办,我先回去,你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明天我让我的人找你你再出来。”
白白的爸爸转瞬消失在黑暗中,我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应该相信了我,毕竟我坑了王芸一下!可我很费解,死了女儿的人,从到村寨至刚刚离开的刹那,我竟然没有从他身上看见过一丝受伤,白白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不然为何他更关心王芸的目的,而不是白白的尸体去了何处,和准确的死因?
第二天大早,被蚊子咬一身包的王芸带着程怀火和陈小春先走,林美丽留下来和白白的爸爸的人到处在找我,我当然很轻易让他们找到。然后事情比较顺利,就在族堂前面,众目睽睽之下我和白白的爸爸演了一场戏,一个星期为限,我要把白白的尸体找回来,否则后果严重。
下午,白白的爸爸妈妈也走了,村寨剩下我和林美丽,三个工作小组以及本地派出所的三个警察,一个副所长,总算二十多个外人。对于案件,他们可以说毫无进度,爆炸现场除了找到土制炸药的痕迹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不过也正常,疯狂大雨是线索痕迹的克星。而在两个警察和白白被杀的现场,他们找到的东西依我看和凶手没有半毛钱关系,亏他们乱研究一通,不过我无法告诉他们,除非段盈盈已经告诉我段中和到底想如何?她和她奶奶谈话的结果又如何?段盈盈不方便出来,只能我去找她问吧!
走在去段盈盈家的路上,林美丽道:“雨哥,昨晚的事对不起。”
我道:“昨晚的事不要再提,遭人怀疑。”
“那说工作,白白的尸体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找?”
“先找段盈盈,让她派一白几十人帮忙,总不能我们两个人瞎找吧?”这场戏需要做,虽然别扭,虽然明知找不到,但众目睽睽发生的事总要堵这些警察的嘴,不然他们更怀疑村寨出问题。总之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必须把村寨脱离出案,然后才能继续我们自己的事情,核对段盈盈公主的真实身份,族谱我昨晚又翻了一晚,我想我已经找出问题所在,是段盈盈耍了我。
到了段盈盈家,第一个看见的是白发婆婆,她坐在椅子里吃糖豆,都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亏她牙齿还那么好,而且她还边吃边笑,我感觉她应该是没有笑容的人,好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