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吴妙柔不敢确信此人是她心中所认知的傻子,比起承认一个比她漂亮不知几百倍的女人是她姐姐,还不如承认她有一个傻子姐姐好得多,看到聚集周边的人越来越多,她立马矢口否认:“好像我认错了人了,这位小姐,刚才是我唐突了,真是对不住。”
“不,你并没有认错了,”吴欣悦双眼直视吴妙柔,开口打破了她的假惺惺,“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傻子,吴欣悦。”
此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了一颗石子,激起一层涟漪。看热闹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吴妙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刚才她心惊之下失口喊了吴欣悦傻子,这回被人当场拿来大做文章,说她不懂礼数,不懂尊卑有别。然后大肆赞道,可能是上天有眼,吴家大小姐终于开了灵智,不再傻了,看看她如今的打扮,说话有条有理,哪里还有半分痴傻的样子。
就在此时,太子殿下见自己意中人吴妙柔被一群人围在中央,心中焦急,忍不住走下台来,大家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怎么是你?!”太子李子钰看到吴妙柔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又看到神色平静的吴欣悦,虽然惊讶于她今日的打扮,但在他心里,他觉得她不过是欲擒故纵,想要挽回他的心思,他才不会轻易上当,说到底,一个傻子怎么就能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当下便拉下脸来。
接下来的事情和原主的记忆一模一样,夏浅大胆上前顶撞太子殿下,在吴欣悦面前表演了一个忠心不二的丫鬟,太子殿下大怒,一个巴掌便要拍过来,夏浅一脸惊慌的躲避,不过被吴欣悦稳稳的接住,忍不住怒喝道:“我的下人不需要太子殿下管家。”如此霸气凌厉的话,夏浅眼皮直跳,这才是正确的穿越方式,敢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殿下叫板。
太子殿下自然容不得吴欣悦如此放肆,左一句她无德无能,不配做未来的太子妃,右一句说她不懂四从五德,女尊男卑的礼数,各种数落她的不是。吴欣悦冷眼看着太子,说她不懂才艺,大字不识一字,她都可以忍了,但千不该万不该扯到她母亲的身上。当下跃上高台,拿了一把古筝,屈膝盘腿而坐,清脆撩人的一抹,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倾泻而出,气势如同狂风暴雨惊人。在场的各位惊讶不已,这还是哪个吴家痴傻的大小姐吗?这等琴技,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一曲完毕,众人的掌声,赞美声相当于给了太子殿下一个响亮的巴掌,李子修恰好也站出来发话,话中暗喻太子殿下有失风度,为了护着一个庶女,当面指责未来太子妃的不是。
吴妙柔见太子殿下面有难色,众人的说辞纷纷倒向七殿下,挺身而出,要与吴欣悦比试一二。
意料之中的戏剧性的一幕拉开,夏浅津津有味的看着女主光环的吴欣悦智斗吴妙柔,两人斗舞期间,吴妙柔暗中施计,想要借住手中的丝带弄倒高台上的架子好让吴欣悦出糗,可吴欣悦是何许人也,一眼看出她的小聪明,借力打力,丝带一缠,斗舞演变成斗武,高台上的架子呼啦啦的摔倒下来,站在下面的人却是吴妙柔,吴欣悦笑意连连的站在离她不远处,高高扬起丝带。太子殿下见此,情急之下飞身救下吴妙柔,紧紧的抱在怀里。
场面一时混乱,还好没有酿造一场大祸。结果可想而知,吴欣悦大胜,还惊动了皇帝陛下,担心太子殿下伤势之余,对吴欣悦的表现龙颜喜悦,下旨要赏赐一些东西给她。
吴欣悦是不会错过这么一个好的机会,先是恳求皇帝陛下不要责罚她的大不敬在先,然后拒绝了皇帝的物质赏赐,而是讨要了一道圣旨,要和太子殿下婚约作废,两人嫁娶自由。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帝允若给她一道圣旨,可没有料到她要的是这道圣旨,总不能当着诸位大臣百姓面前撤回前言,沉声问何故。
吴欣悦见皇帝松了松口,重重的往地上磕头道出一些难以启齿的事,在她以前灵智不开的时候,遭受到他人何等的羞辱,顺带暗示了太子殿下刚才的作为,事发突然,太子殿下竟然想都不想的前去救吴妙柔,丝毫不曾担心她这个未来的太子妃,虽然她自己有估算离危险距离有多远,但她怎么可能说出来。她带着宁死不折的坚决,自认自己与太子殿下八字不合,并会祝福殿下与意中人白头偕老。
皇帝陛下不是不清楚他未来的儿媳妇,以前认为吴欣悦的确不适合当太子妃,太子殿下几次三番要退婚,但毕竟是先帝留下来的遗嘱,如今吴欣悦的病好了,太子妃的位置是稳稳当当的。不过想想,太子殿下的行为的确有些不妥,自古以来尊卑有别,嫡庶之分,他第一时间救了吴家庶出的二女,把未来的一国之母摆在哪个位置上了?吴欣悦说的也不完全有理,太子殿下与她缘分浅薄,每次见面都会出一堆乱糟糟的事情。不过看到现在的太子,一脸担忧的扶着吴家的庶女,真是......
在一旁的太子听到吴欣悦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心中暗暗惊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不过他堂堂一个东宫太子,怎么可能与一个女人和离,必须要休了她。
李子钰想都没想,跪拜在皇帝面前,大声指责吴欣悦种种不得体的事迹,并说道她居心叵测,舞台上故意弄倒架子,让吴妙柔受伤......如此云云。
“够了!”皇帝重重的拍了一掌案几。太子殿下今日的表现实在是差强人意,既然他不欢喜吴欣悦,天天吵着要解婚约,双人对不上眼,以后娶了也少不了一番折腾。
“太子慎言,”皇帝压制内心的火气,视线看向吴欣悦说道:“朕既然下了圣旨,自然不会反悔,朕也累了,你们下去吧。”
“谢陛下。”
“多谢父皇。”
两人的婚约就此告废。吴欣悦一脸欢喜的走下台来,不再遮遮掩掩的掩饰自己,终于甩开了麻烦的包袱,乐得轻松,朝夏浅唤了一声:“小浅,我们回去吧。”
“是。”夏浅点点头,乖顺的跟在后面,心中连连叹息,尽管少了关键的画面,吴欣悦还是可以轻松应对,不能小觑,以后行事需要更加小心。
此后的几天,吴欣悦忙的飞来飞去,把一大推麻烦扔给夏浅,她不仅要盯着她的行踪,还要应付吴家的上上下下,尤其是几位小姐的刁难。
“主子,”齐白书从背后的树木走出来,拱手作揖道:“墨秀阁最近资金缺乏,她想要去赌场碰运气,主子有什么吩咐?”
“我知道了,”夏浅用手撑住脑袋,吴欣悦的发展太快了,她不能由着她继续下去,是时候该出手了。“白书,让乔伊过来替代我这个身份,时机到了。”
“是。”齐白书得令后退了下去。
随后,夏浅从袖口处拿出一个瓶子,仔仔细细的抚摸了一番,陷入了沉思,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赌场内,人声嘈杂,来这里的人多数都想一夜暴富,个个眼红的盯着庄主手中的开码,有人欢喜有人愁,赌博,是个害人不惨的东西,但依旧还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夏浅换了一身灰衣,头戴斗笠,挂着一层面纱,腰挂一把佩剑,十足十的江湖人士的打扮。她刚进来,一眼看到聚光灯下的吴欣悦,正在大肆虐杀一群渣渣对手。她皱了皱眉,对手强大到令人可怕,如何破?
没等她走近一点,旁边一处角落里走出一个身影,那人正是李子濯。他低声吩咐了旁边的人,夏浅大致知道内容是什么,从原主的记忆里,吴欣悦后来得到了一座赌场,联想今日看到的事情得知,李子濯是拿自己的赌场和吴欣悦赌了。
这,万万不可啊。夏浅不得不从人群里走出来,伸手挡住他的去路,压低声音以至于只有两个人听到,“殿下,还是让我来吧。”
李子濯愣了愣,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发出淡淡的药香,似曾相识,他疑惑问道:“你是?”是她吗?
“殿下,”夏浅侧过身来,并没有抬起脸上的黑纱,拱手作揖道:“请相信我。”
“好。”不知为何,她身上散发着令他安定的味道,或许是那淡淡的药香的缘故。
吴欣悦赚了盆丰钵满,正在高兴的时候,夏浅以一个默默无名的江湖人出现在她面前。
“哦?这位兄台是要赌什么吗?”吴欣悦一一摊开各种赌场的赌具,骰子、牌九、五木......并伸手指了指她台上的筹码,堆得足足有一座小山高。
夏浅推了推骰子上前,熟稔的从旁拿出一副新的骰宝,特意压低了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不,我是另外一个区的博戏。”
“是吗?”吴欣悦勾起嘴角,“我手上那么多筹码,贵庄还要再赌吗,莫非是想要赢回去?”
周围的看客一阵嬉笑,一开始他们不看好一个弱女子会赢,可现在他们看到她实力的证明,坐庄的,恐怕要跌个大跟头了。
夏浅没有回答,右手四指并拢,做了请的手势。
她的举动无非是让原本热血沸腾的赌客更加癫狂,他们跟着吴欣悦接二连三的赢了好几把,下的赌注越来越大,赚的也越来越多,各个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