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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动!”卫昀真的惊呼喝止住刚刚抬起右脚的常安,“小心陷下去。”
常安的身形随之一滞,微微抬起的右脚又落了回去,心急的看着已被流沙没过小腿的苏慕清气道:“那你说怎么办!”苏慕清试着施展轻功,也不想被流沙吸的更紧更深,反倒有些拉伤了小腿。
“木青,你别乱动,快趴下。”卫昀真亦因刚刚出言制止常安,已被流沙没到膝盖,她连忙放轻了声音对苏慕清道。
“什么?你疯了!”常安将目光从苏慕清身上收回来,甩目去看卫昀真呼道,趴下去岂不是陷的更快了?
“现在没时间解释,相信我。”卫昀真瞪了常安一眼,自己先冷静的小心翼翼的趴了下去,只见她双手虽稍稍陷下去少许,但她却一边不时的变换双手支撑的位置,一边努力的让右腿提出沙面,不多时沙面上已经出现了她右腿的痕迹。苏慕清也依照卫昀真的方式趴了下去,果然不一会她也将一条腿也流沙中拔了出来。随后卫昀真努力的移动着自己的胸部,手脚并用的向常安所站的方向爬了出来。见她从流沙中成功脱身,常安满心希冀的望向苏慕清,苏慕清也按照卫昀真的方式,果真也安全的爬了出来。
常安连忙拉住了满身泥浆的苏慕清,悬在空中的一颗心终于落回心窝,紧紧的握住苏慕清的手深感后怕:“你没事吧,有伤到么?”
“我没事。”苏慕清摇了摇头,但回握常安的手也微微有些颤抖。
“先换一下衣衫吧。”常安看着苏慕清满身黄泥,便把她拉到自己的马后,找了一件干净的外衫给她更换。
卫昀真站在一旁边抖着身上的泥巴边打量着常安,说不出来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先,这个姓常的拿自己的衣服给木青穿,对自己的随从也太关心了吧?不知该说他不懂主仆尊卑还是太会收买人心。再说,两个大男人大庭广众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常安刚刚惊吓间什么都忘在脑后,此时头脑清醒过来才记得挑卫昀真的刺,见卫昀真正偷眼打量自己,常安几步冲到她面前道:“姓卫的,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是说带我们走安全的路?现在是想我们都跳沙坑死光光是不是?”
卫昀真听完也火气上涌:“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卫昀真说话算话,用不着耍这种诡计!我若是有心害人,犯得着自己也去跳坑么!你是不是有毛病!”
常安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
“好了。”苏慕清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打断了常安的话,“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还是快让卫姑娘也更换下衣衫吧。”
“多谢木公子。”卫昀真向苏慕清微微点头,瞪了常安一眼转身跑了。
“你还帮她说话。”常安看着苏慕清不满的嘀咕了一句,也不想想是谁把她带进流沙坑的。
苏慕清微微一笑,趁四处无人留意轻捏了下常安的掌心低声道:“可人家也救了你夫人嘛,你就别跟卫姑娘计较了。”
“恩?”这一席话撩拨得常安立马春心荡漾,眉开眼笑的问道:“你刚刚说她救了谁?”
苏幕清似娇似嗔的白了常安一眼,任凭她软磨硬泡也不肯再说了。
跟苏慕清小调了下情,刚刚那点不悦也早就消失不见了,常安率领大部队绕开流沙坑一路向着凉营方向前进,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营盘。常安手搭眼前打量着这座矗立北疆占地颇大的营盘,只见营盘外围均以粗壮的树干建成坚固的木墙,木墙之外则环绕着壕沟,营门上军旗飘摆上书一个斗大的凉字,墙头亦站满了巡逻的哨兵。常安带粮军才刚靠近,营墙上的哨兵就纷纷拉弓搭箭做好了戒备。常安止住了队伍,从怀里取出圣旨双手托过头顶高声道:“在下常安,奉皇上之命送粮增援北疆,圣旨在此,请卫元帅落门接旨。”
营寨上似乎有人影闪动,但光线昏暗从下面看不清楚,不多时城门落下,一员武将带着一队人马奔出了城门来到了常安面前。常安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这名武将三十岁左右的年纪,高大魁梧蓄着络腮胡子,一身铜盔铜甲,却不像是卫昀真的老爹卫康仁。那人策马来到常安马前,拉住战马道:“请常将军出示符信。”
常安将符信递交,那武将验过后这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镇军将军康冕恭迎圣旨,请常大人入营。”
原来这名武将是二品下阶的镇军将军,品阶比自己高上不少,常安也翻身下马走到康冕身前道:“为何不见卫元帅?”
康冕抬头看了常安一眼,垂目道:“卫元帅出征未归,不过监军魏大人已在营中迎旨,请常大人随我入营。”
“好,有劳康将军带路。”常安点头应是,这才带人进了凉营。
营地之内的土地比起路途之上湿润很多,仔细观察可以现营中的东北方有一处若隐若现的绿洲,常安跟着康冕穿过散落的营地来到中军大帐,远远的便看到一个一身华丽官服的老者带着属下在帐前等候。这名老者个头并不高,常安的身高在军营中算不得高,而这个老者还比常安矮半个头,足以想象他站在康冕身边是何种滑稽景象。他两鬓微白额间布满皱纹,细长的眼睛,微红的酒糟鼻,薄薄的唇下留着一抹山羊胡,多少有点尖嘴猴腮的感觉,这应该就是监军魏成了。常安在脑中过了一遍,按理说监军一职位高权重,可她对魏成却没什么印象。
待常安等人走近,魏成先扯出一抹笑意,亲昵的向前走了两步:“常将军一路辛苦了。”
“不敢当,见过魏大人。”常安连忙抱拳笑了笑,“都是分内之事。”
“老朽早已设好了供桌,那就请常大人传旨吧。”魏成抬手向内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进了中军大帐。
常安宣旨,魏成带众将接旨,随后又去军需挑起灯火清点粮食物资入库,待全部核对记账后,已是忙到了深夜。魏成一直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看着,待全部清点完这才站起身打了个哈欠,问账目官:“数量都核对好了?”
“回大人的话,都核对好了,请大人过目。”
魏成接过来象征性的翻了翻,这才对常安道:“常大人辛苦了,老朽这就派人回信京中,如此一来常大人也算功成圆满,可喜可贺。”
“有劳魏大人,托魏大人鼎力督查万事顺遂。”常安陪笑着寒暄了两句,这才跟魏成告别回去行帐。
此时已近子时,常安顺着营灯走到自己下榻的营帐,这片营帐驻扎的都是自己的人,所处的位置也在比较偏僻的外缘。外面漆黑一片,自己的帐内此时还隐隐透出火光,常安挑帐进去就见早已沐浴更衣的苏慕清坐在榻前,帐中燃火的一面火盆上架着一壶热水。见常安进来苏慕清眼睛一亮,忙站起身跟常安一起系紧帐门。
常安脱下外衫丢到了一旁,探手把苏幕清搂进怀里,顺势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苏慕清握起拳头在常安胸口捶了一记,指了指帐外:“你疯了,会给别人看到的。”从常安怀里挣开,苏慕清将壶中的热水倒进旁边大木盆:“我把火光熄了,你清洗下风尘吧。”
“恩。”没想到苏慕清帮自己偷留了热水,常安熄灭了火光,拉起一道布帘摸黑洗漱起来。军营里人多规矩多,柴金贵水更金贵,能像这样洗洗澡已是奢求。常安清洗干净后换了衣服,又摸黑爬上矮榻,搂住苏慕清幽香绵软的身子笑道:“据我所知这里水柴均有定额呀,你怎么弄到的?”
苏慕清沉默了一会扭捏道:“我。。。我借用的。”
“借用?”常安闻言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苏慕清讲起谎话这么蹩脚,却偏又惹人怜爱。苏慕清给他笑的窘,不满的撞了她一下:“我承认我是偷拿的,可是我今天掉进流沙身上都是泥沙嘛。。。很不舒服的。。。”
听她这般说常安回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轻轻抱紧苏慕清,抚着她的长低声道:“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今天真是吓死我了,还好上天保佑。”苏慕清没做声,但感受到常安的情绪也默默的埋入常安怀中回应她的拥抱。也许是对劫后余生心怀感激,又或是两情相许情难自禁,常安心怀虔诚的轻柔的吻上了苏慕清的唇瓣温柔舔舐,而苏慕清也似心有触动,放下矜持前所未有的大胆回应,探出双臂环住了常安的脖颈。常安被苏慕清的回应激起了炙热的情/火,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她捧住了怀中佳人的腰肢加深了这个炙/热/缠/绵的亲吻。
无边的黑夜纵容了欲/焰的肆无忌惮,帐外巡逻兵时而经过的脚步更添加了刺激与禁/忌,常安的手情不自禁的探入苏慕清的衣内,爱不释手的抚/摸/揉/搓着她莹洁光滑的肌肤。苏慕清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在这种境况中行此孟/浪之事,她睁开双眸微微喘息着按住了常安的手,凑在常安耳边低语道:“不行,这是军营。”常安支起身子微喘了一记,浴/火/升腾的眼眸深深凝望苏慕清,旋尔再次伏入她身前落下点点热吻呢喃道:“此刻就是刀架颈上,也别想让我停下。。。” 苏慕清闻言眉间一皱,伸手捂住了常安的嘴巴嗔怪道:“不许说这种话。”常安握住苏慕清的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吻,眼中微微有了湿意:“清儿,谢谢你。谢谢你为了我远走北疆,为了我犯险,为了我做这么多事,我。。。我。。。我爱你。。。”
苏慕清闻言一颤,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常安,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说出那三个字,自己竟感觉这么开心甜蜜,整颗心仿佛要飞出来一般。苏慕清的眼睛亮晶晶的,她抚上常安的双颊轻轻摩挲,似是回味良久才在常安唇间落下一吻柔声道:“祸福与共,生死相许。”
常安露出一抹微笑轻轻抵住了苏慕清的额头,灼热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引领她共赴云/雨/巫山,世间还有何物能阻挡这般痴缠呢?</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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