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场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伴随着一声声轰隆作响的雷鸣,一道道刺眼的闪电不时闪过。时而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别墅周围那些高大的树木随着风过大幅度的摇摆,就像是要被连根拔起一般。
离着冬季那个时间越来越近,奇怪的事情接二连三的生。如果之前还觉得那件事只是无稽之谈,到了此刻,似乎没人会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已经有几日没有做过的梅鲁一回到房里,就直接将易时煊拉到怀里,随之即来的就是一番热情的亲吻。
同样是忍了几日的易时煊没有拒绝,双手急切地在梅鲁身上游动。拥着吻着,身上的衣服很快都被对方脱去。一到床上就是缠着对方舍不得放手,两人是抵死缠绵,极尽鱼水之欢。
刚做完两次的梅鲁显然尚未餍足,当他准备再来一次之时,忽然就觉有些不对劲了。易时煊的身体很烫,不是享受激情的烫意,反而像是生病而起的烫意。
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得他的手隐隐疼。刚起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急忙给杜医生打了个电话。随后就抱着易时煊去浴室清洗一身的痕迹,留在他体内的液体自然都弄了出来。
大床凌乱不堪,换床单还需要不少时间,梅鲁就抱着易时煊来到他的房里。和易时煊有了亲密关系后,他一直都是在易时煊房里睡的,已有挺长时间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卧房。
将易时煊放到床上后就去拿了湿毛巾过来,当他将湿毛巾轻轻放到滚烫的额头时。昏睡中的易时煊忽然伸手抓着他的手腕,他感受到那只手传来的轻颤。
“老妈……”昏睡中的易时煊喃喃着梅鲁似懂非懂的呓语,声音轻且低,听到的仅有不同重复的几个字。
老妈?
梅鲁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瞳静静地凝视着近在眼前的脸庞,手指轻抚着就连睡着了还是紧紧皱着的细长眉毛。抓着他手腕的手指松了松,但却还是不愿意放手。
低头看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幽深的眼瞳缓缓移到手腕上的手链。手链一直到带着手腕上,只因那是易时煊送他的。可方才的呓语让他隐约猜到一些事,易时煊口中的“老妈”指的是他的阿爸吗?
前几个月的一天晚上,他们俩刚刚准备睡觉,易时煊就抓着他的手腕看着手链说“颜色已经不再变化”,他知道那句话所包含的意思。
水晶颜色变深意味着正在吸收他两年前所中的迷月,颜色既然已经不再变深,那便意味着他体内残留的迷月已经全部被手链吸收。
那时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问起手链这事。易时煊只跟他说手链是他阿爸的遗物,并未多说其它的事情。就连他如何掉进海中,易时煊也不曾告诉他,他知道那件事并不寻常。
杜医生很快就到了梅家,叶特也是看见杜医生忽然来到家里才知道易时煊病了。直到两人进了房间,梅鲁才收回纷乱的思绪,急忙起身让出一个位置。
“少爷,少夫人怎么忽然就病了?”杜医生边打开医药箱边关心地问。
“应该是上午淋雨的缘故。”梅鲁想到当时一身狼狈的易时煊,眉头皱成了一个川。他们都喝了姜汤预防,怎么最后还是病了。
杜医生听到易时煊淋雨,微微皱了皱眉头,今儿可是下了一天的暴雨,都在家里怎么还淋雨了?
此时不容多想,杜医生戴好耳塞,就走到床边将听筒放到易时煊身上。无意间看见那截白皙的脖颈留着几个鲜艳的红印,杜医生不满地抬头瞥梅鲁一眼。
梅鲁收到杜医生那一瞥,再看到易时煊脖子上都是他留下的暧昧痕迹,心想杜医生或许会认为时煊病了,跟他拉着他做那事脱不了关系。眼前这情形怎么看怎么像是这么回事,一时之间窘迫不已,只怕他这回多说两句都成了狡辩,于是就保持着沉默。
杜医生帮易时煊检查了一下,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随后抬眼狠狠地瞪着梅鲁。却看见梅鲁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重重叹息了一声。
“少爷,难道你都没有现少夫人身上有什么变化吗?”既然还在这个时候滚床单,他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这个少爷了。
梅鲁此刻只觉得担忧不已,哪儿还有心情多注意别的事。听杜医生这样说,认真想了好久,恍惚想起易时煊这段时间的口味变化、易饿嗜睡等事……
他还在想,已经当了阿爸的叶特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压低声音惊喜地问:“难道时煊怀孕了?”
――难道时煊怀孕了?
一句简短的问话让梅鲁愣了半晌,他极缓慢地看向那张泛红的脸蛋,片刻后再将目光慢慢移到被薄被盖着的腹部。他察觉到了血脉相连的气息,知道那看似平坦的肚中真的有个跟他血脉相连的宝宝。
叶特看到杜医生点了点头,又看到梅鲁忽然坐到床边拉着易时煊的手。巨大的惊喜爬到了他的脸上,等了那么久,他可是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之后,杜医生帮易时煊推了一针,在易时煊还没完全烧退之前,梅鲁一点儿都不敢大意,就让杜医生先在家里住着,到了明天再帮忙检查检查。
杜医生也知道这事严重,加上易时煊现在还怀着孩子,更是不能疏忽,于是就留在梅家过夜,明儿再过来看看易时煊的情况。
“梅鲁,你好好照顾时煊,如果忙不过来,就直接跟阿爸说。”临出门前,惊喜过后的叶特看看躺在床上的易时煊,又看看坐在床头的梅鲁,低声嘱咐道。
梅鲁似有似无地点了下头,一双带着担忧又含着喜悦的眼眸却是没有移动半分,就这样神情地凝视着沉浸在睡梦中,却不时皱着眉头的易时煊。
经历了那么多,他对易时煊的了解亦是越来越多。可有些事不管他怎么想,他都想不明白其中隐藏的真相。随着他们俩的感情越来越深,他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满,似乎有很重大的事情即将生那般。
过了一晚,易时煊虽是退了烧,但还是没有醒过来。杜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不免又觉得有些奇怪。按说推了针,吃了药,这个时候也该醒来了,为何还是睡得那么沉。
梅鲁一见这情形,心里更是觉得担忧。可偏偏就是这个时候,王宫那边又紧急召集,只因在外巡逻的海军又现了鱼人。
“梅鲁,你先去吧,我会好好照顾时煊的。”叶特方才正吩咐着佣人熬些补汤,听闻易时煊还没有醒,就立即跑了过来,看他这样子估计还得睡上不少时间。
这段时间真的太不安宁,大风大雨刚过,鱼人又来袭。听说昨日了洪水,临海的居民都退到了城里。照这情形来看,恐怕还有很多未知的事情将要生。
今日依旧电闪雷鸣,此起彼伏的雷鸣声不时惊破沉静的心灵。梅鲁转头透着玻璃看向窗外的大雨,似乎都能够看清那雨滴霹雳拍啦地正往地面狠狠地坠落。
“阿爸,我一定会把那些鱼人驱逐出去。”梅鲁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双手狠狠握成了似铁那般坚硬的拳头,眸底浮现一抹若隐若现的红光。
“去吧!”叶特说着这话的同时看向易时煊,然后沉重地叹息一声。将来会如何,他是真的不敢再想,还有那个尚未成型的孙子……
梅鲁低头看着脸色苍白的易时煊,圆润整洁的指甲忽然变得细长,生生刺进血肉里也没有半点感觉。紧紧盯着那张脸蛋片刻,转瞬之间就变回了他最真实的状态。
还在帮易时煊检查的杜医生看到梅鲁那副模样怔了怔,就连叶特也瞬间怔住。只因这是梅鲁恢复后,他们头一次见到梅鲁的真身。
仿若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眸却是恋恋不舍地望着床上的人,于灯光下闪着耀眼光泽的银尾似乎带上了一层刺眼夺目的银光,高贵优雅却又不可亵渎。
梅鲁是以真身直接从家里抵达王宫的,度似离弓的飞箭那样迅疾。此时已经不止他一人这样做,那些能力高强的人鱼都是以这样快的方式抵达王宫。
王宫的广场已经聚集不少人鱼,全都现出了最真实的面目,就连国王和几位王子都是如此。站在国王面前的,先是武力值最高的银尾人鱼,往后是紫尾人鱼,最后的便是蓝尾人鱼。
国王陛下脸上带着从所未有的凝重,天空还是黑沉沉的,瓢泼大雨一直没有停歇,却是将国王脸上的表情浇得更加清晰。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主动攻击那些鱼人,不能再继续等着那些鱼人进攻。”国王的声音响彻在整个广场:“无论是为了守候这个国家,还是守护最后那片6地,我们都要让那些鱼人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海洋之王。”
海洋之王,经过两千年的朝代更迭,直到此时此刻,他们再度感受到心底那种似熔浆滚烫的沸腾。热血像是要喷涌而出那般,叫嚣着要将那些鱼人永远逐出属于他们的领地。
“海洋之王!海洋之王!海洋之王……”
惊天动地的吼声冲破黑压压的乌云层,雨越下越大,却让人鱼的心情越来越难以平复。一直以来,人鱼都喜欢水,尤其是雨天,他们的情绪会更加激动。此时,这场大雨无疑就是振奋他们心情的另一种调剂。
人鱼浩浩荡荡地朝着出现鱼人的海域出,震耳欲聋的吼声一直回荡在天空之下的那片土地。那些不能出外战斗的人鱼,没有任何攻击能力的雌性都在默默为这些人鱼祈祷。
那一瞬间,海上血雨腥风,城里死气沉沉。
睡了大半日的易时煊终于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叶特,想出声说句话,却觉喉咙涩得紧,连连咽了好几次口水。
叶特看到易时煊已经醒来,快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过来。易时煊已经自己起来靠上了床头,一双乌黑的眸子像是找谁似的看了卧室一周。
“时煊,睡了那么久,先喝些水。”叶特将水杯递给易时煊,等他喝了一口水才道:“鱼人又出现了,梅鲁这会儿估计正在跟那些鱼人战斗。”
梅鲁他会没事的吧?
易时煊怔怔地看着窗外,昨天下着大雨,今天还是大雨。不知这场大雨会持续多久,依这几日的情形来看,兴许会连续下个几日也说不定。
想着梅鲁还在海上和那些鱼人作战,本就不安的心情越是冷静不下来。前日那道伤痕还在他眼前乱晃,一有时间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梅鲁面对那些鱼人的画面。
易时煊摇了摇头,缓缓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叶特说他怀孕了。刚听到这个消息,他惊愕了半晌。直到他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某些变化,他才明白原来都是这个原因。
他以为他会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可想到挺着小肚子参加吉恩婚礼的伊拉。又想着孩子正在他腹中慢慢成长,虽然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和这儿的雌性一样能够怀孕,但最后还是平静接受了这事。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梅鲁还是没有回来。房里静悄悄的,易时煊叶特两人都是提着一颗心等着梅鲁回来。
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刚停下不久的雨又开始落下。外面乌漆抹黑的,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闪过,只让房里两人更是心神不宁。
易时煊心知这时让叶特先回去休息,叶特肯定是不愿意回去的。梅鲁在叶特心里的地位远远过了很多人和事,此时碰上这种事,他心里不知是有多么着急。
就连他自己亦是如此,他多么希望他也有很强的能力,那么他就可以和梅鲁一起并肩作战。可他根本没有战斗能力,能够做的只有默默支持着梅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