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虽说展修终于得以与傅佑元有了“夫夫之实”,他以为两人接下来的相处会如寻常夫夫那般,不说会如漆似胶,那也应该是和和美美。可是,他哪里晓得这傅佑元一下了床,转脸就像是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对待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若即若离”?
素来傲视一切的展修心生挫败之感,难不成真的是因为自己技术太差,被嫌弃了?
不管是不是这个原因,展修都暗自下了决定,有机会一定要到那些地方去取取经……
当夜,宫中就传来噩耗――皇帝驾崩了。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后宫妃嫔更是拼了命地哭泣,皇帝死得突然更是连遗诏都还没来得及立下,由谁来继承帝位成了当前最为重要的事情。
然而就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却是见皇帝的近侍战战兢兢地透露出一个“惊天”秘密,那就是九皇子是最后一个见皇帝的人,在九皇子走后,他便瞧见皇帝口吐鲜血卧底不起。
近侍的话,则是给了皇长孙的支持者足够的理由去扳倒九皇子。而素来墨守成规的老臣,则还是坚持这帝位理应由九皇子来坐,毕竟皇长孙还年幼,让一个孩童来掌握大尧的江山确实令人无法接受。
其实,更多的人则是担忧,因为皇长孙年幼,从而会给了别人专政的机会,无论这个别人是二皇妃或者是皇后,都是不被允许的。
如此一来,支持皇长孙的人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多。
展修将朝中众臣的态度都摸清楚了之后,却觉得眼下皇长孙与九皇子势均力敌的情况会是他们的好机会。
既然傅佑元想要这大尧的江山,那么一定是要顺天意,得民心。若不然,这江山可是坐不住。但是,究竟该如何办才能够是顺天意,得民心呢?
再三思量之后,展修有了主意,只不过他不想让傅佑元知晓。
“殿下,这朝中的就放你就莫要参与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来行事。”
“你的意思是,我去守皇陵?”守皇陵到没什么,可以陪着母妃,傅佑元觉得还挺好。只是想到母妃的身边会是那个男人,心中难免会有些膈应。
展修点了点头,说道:“是。殿下只管在皇陵待着,相信我,用不了多时。”
“好。”傅佑元却是又想起一件事来:“老皇帝死了,百里将军和你家人的事情……”
展修道:“此刻那些人哪里有功夫去管这些,倒是九皇子,很可能会为了自己的势力而伺机帮助百里将军脱罪。”
展修这么一说,傅佑元立刻便明白过来,但见他望向展修,抿了抿唇,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了一句:“那你自己多当心,万事莫要强求。”
“明白。”展修说罢,上前一步,张臂将傅佑元拥入怀中,微微俯首轻吻着他的发顶。
傅佑元倒是没有将他推开,垂着眼睛,任他搂着,只是面颊微微发红。
稍稍“温存”了片刻之后,展修又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之后,这才便他回了宫。
回到宫中,傅佑元立刻换上一身孝服,脸上挂着应景的清泪守在皇帝的灵前思念着自己的母妃。
皇后和众妃嫔虽是看傅佑元不顺眼,可眼下也不是给他使绊子的时候,只能哭得更加卖力,只想将这十三皇子给比下去。
哭丧也是件极度伤神劳心的活,不多时,便有几个体力不支的妃子昏厥了过去。
皇后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瞄向那些妃子的目光却是极为不屑。又过了盏茶功夫,有些累了的妃嫔便想着装晕躲开,于是,很快又倒下了几个。皇后皱眉,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便见她一边拭泪,一边说道:“妹妹们如此舍不得先帝,若不然,就随先帝一同去了吧,也好接着伺候先帝。”
皇后的话让在场的妃嫔们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皇后又道:“按照祖宗的规矩,还是挑几个妹妹陪着先帝吧。来人啊,拿名册来。”
“是。”皇帝的近侍应了一声,便下去端了名册上来。皇后接过名册,随意地翻了两下,然后提起笔,圈画了几个。倒是有个聪明的妃子,为了讨皇后的欢心躲过此劫,只听她垂着泪,凄凄惨惨道:“姐姐,妹妹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停下圈名的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妹妹但说无妨。”
那妃子佯装犹豫了一会儿,这才轻声说道:“先帝之前曾说,最是舍不得越王殿下,还曾下旨……此事,整个大尧人尽皆知……现在越王也已经奉旨回了宫,可……”后头的话,她没说下去,只是拿眼睛偷偷往傅佑元那边瞟了一眼。
闻言,皇后不由得挑眉。她并不晓得后头皇帝改了旨意,所以也只记得此事。
忍不住阴森森扬起唇角,皇后道:“妹妹不提,姐姐倒是给忘了。”说罢,她转脸望向傅佑元,“越王殿下一片孝心,想必先帝定会万分高兴。”
傅佑元不慌不忙,他抬起头来看着皇后,说道:“先帝舍不得我,却是最离不开皇后娘娘,而娘娘同先帝又是情比金坚,又怎舍得离开先帝呢?”
皇后暗自咬碎了一口银牙,这贱人生的儿子果真是尖牙利齿好不厉害!他这一番话,倒是让自己左右不是了。
将了皇后一军,傅佑元并未沾沾自喜,也没趁胜追击,而是谨遵展修所交代的那般,说道:“我自知无脸去见先帝,为表对大尧对先帝的一片赤诚,若是皇后娘娘恩准,请准许我去皇陵先帝守陵。”
皇后略微一愣,有些意外这小子没有咄咄逼人,她定了定心神,掂量了一番,才应道:“既你有这份心,哀家便成全你便是。”
“多谢皇后娘娘!”傅佑元对着皇后行了礼。
傅佑元站起身,望向皇陵的方向。接下来,他只要静静等待就好,希望展修那边能够一帆风顺。
展修自然是没有闲着,他悄悄地找到了他爹,然后同他一起商量帮助越王夺帝位的事情。展相爷初听此事,愣是头疼得直捂脑袋。展修就臭小子喜欢皇子就罢了,好歹,皇子好不容易被“流放”出去,正好便宜了他们“暗度陈仓”。而现在,这小子居然告诉自己,他那高贵的皇子媳妇,居然想要成为一国之君!
“你让我先缓缓……此事可得仔细斟酌了才行……”展相爷此刻一个头有两个大。
展修一刻也不愿耽搁,他立刻又道:“爹,此刻局面混乱,我担心会有人伺机对牢狱中的大哥不利。我们只有尽快将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开,待十三顺利登基之后,大哥就安全了。”展修虽然话中说的是他家大哥,但是他相信他爹一定能够听出弦外之音来。
果不其然,待展修说完这番话之后,展相爷就陷入了深思。少时,便见展相爷轻咳了两声,问他道:“那你可是有什么主意了?”
展修道:“主意是有,只是想听听爹的意见。”
“嗯,你来听听。”展相爷唇角微微抽搐,这臭小子居然开始算计起他来了!不过,这臭小子该不会晓得了自己与百里的事情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真是有些糟糕了啊,自己都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叫孩子看笑话……
展修便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说给了展相爷听,听完,展相爷微微颔首,说道:“挺好的,只不过这天降祥瑞一事,可不是我们能够计划的,只能等。可是这一等,却不知会等到何时。”
“爹,你早年不是学过观天象么?”
“呃……你爹那是闹着玩的!我要是真有那本事,也不会……”若真是有那本事,我也不会被情所困一生。
“爹一定有法子。”展修说得斩钉截铁。
“你这臭小子!”展相爷气得双眼圆瞪,过了半晌才说道:“我是认识一人,大岐的国师,他是我师兄,他精通天象。”
“好,爹,我们一同去找他。”
“……”你爹我一点都不愿意去大岐!更不愿意你们去大岐!
展相爷虽是千万个不愿意,可为了孩子,他愣是长舒了一口气,带着展修去了大岐去找师兄。希望此去能够顺利,莫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展修一直都很奇怪,他爹明明是大尧的丞相,怎的感觉却是对大岐万分熟悉?不过,他相信他爹瞒着他们也定是有苦衷。父子二人快马加鞭,没几日便到了大岐境内。一入大岐,展相爷便操起了一口流利的大岐话,待问到了国师的住处之后,展相爷不见有任何喜悦之色,反倒是给人一种上刑场的感觉。
面对展修疑惑的目光,展相爷窘迫的笑了两声,低声对他说道:“我与师兄有些仇怨……待会儿见了他之后,你莫要多说话,他问你什么,你一概不与理会。”
“他肯帮忙?”
“肯!他敢不肯!”
展修见他爹说得肯定,岁说有些怪异,不过也放了心。他也无心去探究他爹的秘密,只想着能够尽快将事情给办妥。
很快,展修便随着他爹来到一块田地,田地的中央搭了一个草棚,草棚中,正有一人盘腿闭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