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盾”
“喝”
“推”
“喝”
“挥刀”
“喝”
砀山营的前锋魏兵们,在指挥将领的指挥下,整齐而从容不迫地向前推进。
这些魏兵的步伐相当稳健,力气也大得惊人,子车鱼不止一次地看到,他麾下的楚兵们,拼力气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每次一旦被这些魏兵们用盾牌挡开了武器,那么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些魏兵们冰凉的刀刃。
这群怪物难道他们就不知疲倦么
子车鱼惊骇地想道。
他从未如此畏惧一支军队,哪怕前一阵子面对浚水军的魏兵时亦是如此。
在他看来,当时浚水军的魏兵之所以能够击退他们六万楚军,无非就是仗持着那座固若金汤的魏营。
而如今,在见识到了这支砀山军魏兵那恐怖的杀戮能力后,他这才意识到,魏兵的素质,那绝对要远超他们楚兵。
他暗自嘀咕,嘀咕那些魏兵们手中的盾牌为何如此坚固。
然而在仔细想过他这才醒悟到,魏国尽管整体国力不如他们楚国,但是魏国却在军备上投入了大量的钱财,不像他们楚国的那些王公贵族,宁可将金银财宝堆满好几个密室,宁可用那些钱财来享受奢华,也不愿意资助楚国的军备。
在长长叹了口气后,子车鱼不再奢望他麾下的楚兵们能够击碎那些魏兵们手中的盾牌,他只求那些写作砀山营魏军却叫做怪物的家伙们,快些消耗完体力。
他不相信如此高强度的杀戮,那些魏兵们能够长久地维持。
然而,前线那名魏将所下令的命令,却让子车鱼近乎有些绝望。
“前队后撤,后队前进”
很罕见的一回,冲杀在最前线的那一排魏兵在逼退了前方的楚兵后,并没有回刀。而是迅速地后退。而与此同时,第二队的魏兵则非常迅速地代替了他们的位置,并举盾挡住了楚军的反击。
这支魏兵,就连更换列队都是这般无懈可击
“继续杀”
随着前线的指挥魏将一声令下。这支魏兵又一次开始向前推进。
子车鱼从未想过,天底下有一支步兵。仅仅只是单纯的步兵,就能将他们楚军逼到这种地步。
要知道,那可是纯粹的步兵啊
根本就没有弓弩手的协助攻击。只是步兵
差的太远了这支魏国步兵,比那浚水军还要强强得多
子车鱼死死捏着拳头。就连指甲已深陷肉中亦不自觉。
他原以为只要他麾下的楚兵们团结一致,便能击退这支来犯的魏兵,然而事实证明。他猜错了,大错特错。
别看这支魏国步兵人数仅仅只有三四千人。可那绝不是他麾下人数仅有万余人的楚军可以击败的,他麾下的楚兵,甚至连阻挡对方向前推进都办不到。
要知道。不远处还有对方一支两千余人的骑兵在旁虎视眈眈啊
那支两千人的骑兵,从头至尾就没有参与攻击,只是在旁袖手耳旁,冷眼旁观他们砀山营三四千步兵兄弟,将他子车鱼麾下万余步兵打地溃不成军。
守不住了
子车鱼恨恨地咬着牙,因为他看到,在被对方屠杀了近半的士卒后,他麾下那些幸存的士卒们难免开始后退。
起初只是一两人,随后便是十几数十人,待等有数百名楚兵都开始不自觉地后退时,子车鱼便意识到,他们完了。
万余的步兵,在正面战场被魏国一支仅仅三四千人的步兵杀地毫无还手之力。
这些家伙,为什么不去宋地战场阻击固陵君熊吾,却偏偏要来到这颍水战场
子车鱼怨天尤人般地恨想道。
良久,他长长吐了口气,转头望了一眼远处那两千余在旁虎视眈眈的砀山营骑兵。
他很清楚,这队骑兵之所以至今为止都没有任何动作,那只不过因为这场战斗根本不需要他们介入罢了,但是,一旦他麾下的楚兵开始向南逃离,那么,这支两千余砀山营骑兵便立马会化作恐怖的猛兽,视那些逃离的楚兵为猎物,开始尽情的猎杀。
守,也是死;逃,也是死
他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可能想到这一点的,并不只有子车鱼,这不,楚军中开始有人跪地投降。
然而让所有楚兵都难以置信的是,明明那些楚兵已经放下武器,跪地投降,可对面的那支魏兵,仍旧不放过他们,毫不留情地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咕嘟”
一颗楚兵的首级,滚落在一名亦跪在地上大喊愿降的楚兵的脚下。
“我我们投降”
那名楚兵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大声喊道。
然而,对面那名魏兵却似乎充耳不闻,在那名楚兵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刀将他砍死在地。
只是在砍完后,那名魏兵才面无表情地嘀咕了一句:“我砀山营,不留俘虏”
这并非只是个例,只见在偌大的战场上,无论投降亦或不投降的楚兵,砀山营的魏兵们都是一视同仁:杀
在足足牺牲了数百人后,那些满脑子都开始想着投降的楚兵们,这才逐渐了解一个糟糕的现实:对方,不纳战俘
楚兵们又怒又惧,恨得几乎想与对方同归于尽,只不过,这支砀山军的魏兵,实在是沉稳,他们机械般地重复地杀戮的过程,从头至尾竟没有出错的地方,严密地根本不像是活人。
终于,楚兵们的心崩溃了,开始大批量地向南逃离。
“愚蠢”见到这一幕,子车鱼气地大骂出声。
可在骂的时候,他也明白,面对这支可怕的魏兵,哪怕是同归于尽,那或许都是奢望。
果不其然,当发现楚兵们向南逃离的时候。那支两千余数量的骑兵终于有了行动。
“啊哈”
“驾驾”
两千余骑兵。似乎是以杀人为乐,争先恐后地去猎杀那些楚兵,而没有一名骑兵下马割下首级作为战功,仿佛他们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根本不在意什么战功。
望着那些骑兵猎杀楚兵的情景,子车鱼不由得想起了当初他们猎杀那些魏国百姓的时候。
区别在于。当初他们楚兵所猎杀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魏国百姓,而如今那砀山军骑兵所猎杀的。却是一群在正面战场被他们砀山军步兵所击溃的楚兵。
一报还一报
“将、将军”
身旁的亲卫,皆一脸惊恐地望向子车鱼。
而对此。子车鱼便唯有苦笑而已。
事已至此,即便是他,也无法力挽狂澜了。毕竟他麾下万余楚兵,已被那些魏兵杀死了一半不说。剩下的一半,也已没了斗志,只想着逃命。
在这种情况下。他子车鱼还有什么法子力挽狂澜
“战到最后一刻吧”
从腰间拔出了利剑,子车鱼准备用自己的行动来彰显他身为楚军大将的尊严。
见此,他身旁的亲卫们也纷纷拔出了利剑。
但遗憾的是,他们的决然并没有感染众楚兵的斗志,那众多的楚兵,依然在那些魏兵的逼迫下不得不向后退,一直退到了蔡河河边。
再退下去,便只有便蔡河河水冲到下游的下场,虽然眼下河里的水势已不再湍急,但是要知道,眼下正值十一月初,若是有楚兵被逼下水,即便当时未死,待等他们从水中爬上岸时,寒冷的天气却足以将他们冻毙。
然而,即便清楚明白这一点,依然还是有许多楚兵不顾一切地跳下蔡河逃命,仿佛在他们眼中,对面的那支魏兵要远比冰寒刺骨的河水以及深冬的寒风更加恐怖。
而那些砀山军的魏兵们,也乐得如此。
于是乎,魏兵们徐徐推进,而楚兵们纷纷后退,几乎每一个呼吸,都有楚兵主动或被动地被逼下河,在河水中翻腾着,被水势缓缓冲向下游。
唯有子车鱼与他的亲卫们,勇敢地朝着魏兵们展开最后一次反攻。
“杀”
十几个人,勇敢地冲到了最前线。
可是仅仅只是一回合,那十几个人,便只剩下了子车鱼独自一人。
其余十几名亲卫,他们在那些魏兵面前也并没有比一般楚兵出色,被魏兵用盾牌挡掉武器,便宣告了他们的死亡。
唯独子车鱼这位楚军的大将,硬生生挡住了那名魏兵的奋力推攘,自己丝毫未动,反而推得对方一个踉跄。
然而,砀山营的步兵们对付这种逞勇的敌军将领似乎很有经验,见力气比不过对方,那些魏兵们便不再费力推攘,转而由十几名魏兵用盾牌死死地限制了子车鱼的活动空间,压制地他连转身、连挥剑的空间也没有,而同时,后排的魏兵们迅速穿插上来,用手中的战刀,朝着盾牌与盾牌间的空隙,狠狠刺了过去。
“噗”
数把战刀横贯身躯,相信怒睁着眼睛的子车鱼至死也想象不到,他竟然连一名魏兵都无法杀掉。
弱太弱了
从头到尾眼瞅着这支过万的楚兵被己方全歼,砀山军大将军司马安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忽然,他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望了一眼蔡河对岸。
只见在蔡河对岸,浚水军的军侯段央,以及他麾下五百名浚水军魏兵,正目瞪口呆地望着同属于他们大魏的砀山军,以少打多,轻轻松松就将过万的楚兵全军歼灭。
哼是百里手底下的小崽子
瞥了一眼蔡河对岸段央等人身上的甲胄样式,司马安轻哼了一声,一拂战袍,拨转了马头。
“收兵回砀山”
“喝”
PS:“wangpg999”小朋友,你不爱看本书,不看就是咯,刷屏骂这本书,有必要么这大过年的,素质忒低了。
对于像你这样的喷子,我也懒得骂你,禁言就是了,反正我禁言毫不手软。
另外,恭祝诸位读者们新年快乐,看在我过年前一天还在码字的份上,用订阅、月票、推荐压死我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