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不到五个小时的行程,林航是一路睡到曼谷,飞机落地时,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林航伸了个拦腰,睡眼惺忪地下了飞机,李佑生怕她摔着,一路扶着她,“为了送你过来,我还跟着跑一趟,我不辛苦吗?”
林航懒懒道,“你可以在这里玩两天,再回去嘛。”
“我还要工作。”
“哎,怎么这样,你们公司太奴役人了。”
李佑眼角一抖,心里默默想着,要不是她,他哪能如此奔波,她倒好,一句话把责任全都推给了万城。
拿到行李箱,再走一会便到了出站口,深夜游客并不多,机场中没有白日的喧闹,柔和的灯光和神情疲倦的来往游客带来独属于夜场的安宁,曼谷天气热,这十二月底的晚上还有二十度的气温,林航脱掉外套,只穿着打底长袖和宽松的背带裤,步履缓慢地往前走,发了短信给叶锦报平安,她正四处张望着,看到倏然闯入视线的男人,顿时停下脚步。
混沌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瞬也不瞬地望着出现在前方的高大人影,有种心脏平缓落地的充实舒适感。隔着热带国家的薄薄空气,两人四目相对,周遭好似陡然寂静,林航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动作,还未回过神来,就被阔步走来的顾云琛抱进怀里。
李佑颇有眼力地拉着箱子走到一旁,回头看去,顾云琛已捧起林航的脸,细细吻她,“累吗?”
林航羞涩地颤着眼睫,她睡饱了,精神头十足,脸颊上有一抹慵懒得红晕,摇头说,“不累。”
他似乎是一直等在机场,白色衬衣和西装裤都有些褶皱,林航忍不住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两人亲密地拥抱着,千言万语化作无言一般,他轻抚她的脊背,弯下腰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听了一会,才笑道,“孩子也乖乖的?”
“嗯。”
“肚子饿吗?”
林航不好意思地说,“有点,我想吃辣的。”
顾云琛笑了笑,“先回酒店,收拾好了,再帮你叫宵夜。”
“好啊。”
揽住林航向出口走去,顾云琛对迎面走来的李佑略一点头,“多谢。”
李佑笑道,“不用谢,没什么事,我坐明天的飞机走。”
将行李放上车,李佑刚在副驾驶座坐定,就听顾云琛淡淡道,“先别走,接下来几天的会议不太重要,你替我和父亲参加。”
李佑肩头一颤,从后视镜中和顾云琛深邃的瞳孔对上,忍不住叹了口气,“顾先生,你让我送林航过来,就是顺便让我做这事的,是不是?”
顾云琛但笑不语,李佑只能吃个哑巴亏,一时间心情低落,望着窗外飞逝的异国街景黯然伤神。
在万城顶头上司出国,他没人管束,不知道有多快活,这下好了,就因为林航,来了个自投罗网。
林航笑看李佑忧伤,瞥了眼顾云琛,“你不开会了吗?让李佑去,爸爸会不会骂你不务正业?”
顾云琛好笑道,“我分得清缓急,你不用担心。”
“分得清也会出岔子的好不好。”林航小声嘀咕,跟着他到酒店入住,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突然记起,“对了,爸爸呢?我还没和他打招呼。”
她不想再什么错事让长辈不满,连累他挨骂。
他帮她去放洗澡水,“这个时间他早就睡了,明天再说。”
两人多日没见,面对面坐着,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林航竟有些不知所措,她掩饰地胡乱放好衣服,就准备去洗漱,她走得急,慌乱间忘了收拾许多日常用品,连睡衣都忘了带,只好捧着顾云琛的短袖进浴室,关门时顾云琛抵在门边,林航瞪着他,“你干嘛?我要洗澡。”
顾云琛眸光一闪,双臂搂住她的腰,轻易便将她推进门中,“你一个人不安全,我们一起洗。”
说着,不等林航反驳,便深吻住她。男人的唇瓣炙热,口腔热度惊人,卷着她的舌尖往嘴里带,久违的唇瓣触碰让林航很快就软了膝盖,头脑一片空白,任他脱掉她的衣裤,扶着她躺进了偌大的双人圆形浴池中。
他把她抱在怀里轻啄她细白的后颈,浴室中灯光微黄,在水光的折射中,跃起细碎的金光,衬得她的皮肤盈盈玉质一般晃眼。水波摇曳,林航暂时忘却危机,靠在他怀里享受温热的水浴,可泡着泡着,他的手就不安分起来,他慢条斯理地捏着她鼓胀的绵软,撩拨得人心荡神驰,林航面红耳赤地拍他的手背,转过头,“我还有话没说呢,你别动!”
两人不着寸缕地贴合在一起,又是这么多天没碰到她,软玉温香在怀,顾云琛哪还有心思听她发牢骚,敷衍地嗯了一声,便继续手上动作,那地方胀得他几乎无法一手握住,他的喘息逐渐粗重,在她耳边暧昧呢喃,“大了多少?自己量过没有?”
谁没事量胸围!
“要你管!”林航羞愤回答,稳住心神,抓住他的手臂,“你跟我说,策划案那件事你到底会受什么处分?还有……你、你知道爸爸想把阿锦扶上位,然后……让你……”
顾云琛沉默聆听,看她眼中染上心疼,心头不禁柔软下来。他想着不久之前在机场中接到她时,他远远地便看见她扶着肚子慢慢走,她是他的妻,为他孕育生命,因担心他受挫,他三两句哄一哄,就不顾疲惫赶来异国,他哪里能不感动?她对他的算计一无所知,现下还在忧心他被父亲的作为伤到而心寒。
她靠在他怀里,微侧着身子,略一抬眼,便能看见他刚毅的下颚线条,灯光打在他脸上,光线明暗不一,林航忐忑地坐直身体凝视着他,只以为他一言不发是在掩饰心中低落,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没、没关系的,被贬职也挺好的,你就不用这么忙了。”
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曲线落进池水中,发出一声声叮咚的脆响,顾云琛面无表情地扫过她努力压下难过的脸,听她哑声安慰他,“那么多活,推给阿锦做多好?爸爸……爸爸这样,其实也是不想你太忙,没有故意责难你的意思,你别乱想。”
“……”
“我们是一家人,不带互相猜忌怨恨的。”她挤出笑脸,对上他平静的眼眸,又忍不住酸了鼻尖,装不下去地垮下脸来,他那么精明,哪能不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
林航和他面对面坐着,眼眶发烫地垂下脸,他的大掌还被她双手握住,对方的体温源源传递过来,沿着脉络逐渐笼罩住被酸楚挤压的心脏,她深吸口气,低声说,“算了,你在那里要是做得不开心,就不做了。”
顾云琛这才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你有存款的是不是?我也有!温叔叔一直想要开一家茶楼,实在不行,我们就和他合伙开店,到时候自己做老板,你就不用被别人欺负。”她抹掉脸上的水渍,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顾云琛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她略长的短发散落在圆润的肩头,身子被照料得很好,肌肤牛奶一样雪白,小脸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浸润在水汽中,有着让他心动的魔力,“你怕我被欺负?”
他低哑的嗓音回荡在安静的浴室中,叫林航不自觉颤了一颤。
她别开脸不说话。
他凑上前,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抱住她,强逼着她抬起眼睛和他对视,“你有多少存款?准备都给我吗?”
事到如今她心中的担忧遮也遮不住,她顾不上还没彻底和他和好,干脆破罐子破摔,“对啊!反正我们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我、我现在对你这么好,你可别再因为气爸妈,就又去报复阿锦!你答应过我不会的!”
她又担心又害怕,嗓音逐渐染上哭腔,顾云琛好笑地听着,亲吻她泛红的眼角,把她往怀里带。长时间在空气中停留的身体因他的拥抱而回暖过来,她乖巧地靠在他怀里,听他问,“你有多少钱?”
她有问必答,声音闷闷的,“不多,五万定期。”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挑了挑眉,饱含兴味地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存的啊。”她不是大手大脚花钱的人,毕业后和他结婚,她除了偶尔出去吃顿饭需要开销,根本没有用钱的地方,加上在大学时做过家教也存了些钱,林林总总在银行存折里的,就到了五万块。这些钱和他们这种人比起来,当然是小巫见大巫,但她把全部积蓄双手奉上,无疑是一份无人可比的心意。
当初结婚的花费都是由叶父出的,他们也没遇到过需要摊开来计算财务的状况,以至于到现在,他才知道她居然能存下钱来。
顾云琛扬起唇角,再低落的心情也在她的抚慰下平复过来,况且他根本没有把失意的事放在心上。他本想瞒着她,尽快结束在这里的会议,就赶回去被股东们批斗,得到时间休息陪她左右,没想到她意外得知,倒是让他得了便宜。
她不仅担心他,还跑来曼谷陪他,顾云琛收货颇丰,低笑道,“好了,泡得够久了,先出去,小心着凉。”
林航扶着墙壁站起身,擦干身体,换上他的短袖,和他走出浴室,她还在忧心顾云琛是否会被叶父即将所做的举动打击到,就听他说,“钱在哪里?开茶馆……需要多少资金?”
“你感兴趣?”林航双眼放光,动作堪称迅猛地从贴身小背包里翻出存折递过去,“来之前我问过温言了,她那里有些积蓄,从盘店面到装修到招募员工再到宣传,你只要再出十万就好。”
顾云琛的注意力并不在她兴冲冲的描述上,而是聚精会神地翻着存折,随口问,“密码呢?”
“你生日。”
闻言,顾云琛眉峰单挑,林航咳了一声,红着脸,“看、看什么看。”
别人恋爱都是男方把女方当成宝,换到他们这里,就成了她无时无刻不在惦念他,所以她在最初得知真相时,才会那样难过不甘。
她是掏心掏肺地对他好的。
林航没好气地瞪他,“你不会故技重施了,对不对?”
她很怕被叶锦说中,他又怒火重燃,无法忘记过去,那样她不确定她还能否承受下去。
顾云琛缓缓露出微笑,他长得好,这样眉眼舒展开来,好似一幅厚重却缀满暖色调的油画,他吻上她露出愁绪的眼角,细碎的吻接连落下,最终含住她微张的唇瓣。
她罩着他宽大的短袖,露出细嫩的双腿,衬得她越发柔软乖顺,触手可及都是那柔嫩的触感,他小腹紧绷,亲吻变得粗野起来,林航吃痛闷哼,他动作一顿,突然将她压到床上。
男人的眼底窜起幽幽绿光,他吻她隆起的小腹上,暧昧地瞥她一眼,自言自语一般,“儿子,别乱动,爸爸要疼妈妈了。”
林航羞耻地捂住脸,还未开口骂他,就被他堵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