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班书云他们到的南非那个地方,叫做撒拉纳,是一个偏僻贫穷的城镇。撒拉纳周围群山环绕,旅游的话,是个不错的地方,然而……他们是来办正事的。
班书云等人的住所是在撒拉纳大学的里面,学校领导特地为他们准备了两间条件不错的房间,一间房间住两个人。
一路上,班书云也能够感觉到李立和方睿两人比较说得上话,不知为什么,班书云的人缘一向不错,可每次聊天,班书云不是插不上话就是被直接排除在外,也幸亏班书云心宽,没有多想。
所以分配房间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两人为难,他主动地提出来自己要单独一间,那两人果然欣然接受。
班书云在房间收拾好东西后,就立马与周旌林开了视频,视频之后,他苦恼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他突然想起那句话,“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没想到,真的是这样。
班书云伸了个懒腰,打起精神准备投入工作。
几天下来,班书云是越来越郁闷,因为李立方睿两人排挤他的表现越来越明显,他左思右想都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班书云是极其重视友情的人,现在自己与他们之间有了问题,他必须主动想办法解决。
方睿人比较开朗,班书云打算先打电话给他。
“喂?”
方睿接了电话。
“方老师,”班书云开门见山,“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们为难了,为什么你们会对我……有些疏远?”
……
“方老师?”
电话那边很久没有回音。
就在班书云要放弃的时候,方睿突然开口了:“班老师,最近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班书云困惑了:“并没有啊,为什么会这样讲?”
“班老师……电话里讲不清楚,十分钟后,你去我们这楼的后面的大树底下,我在那等你。”
班书云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好的,我这就去。”
班书云到了那里,方睿果然在那等着。
方睿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他掏出了一张照片给班书云。
班书云看了看,照片上是一位女性和一个小女孩,两人应该是母女。左下角还有照片的日期,就在他们启程来这里的那一天。
班书云不明所以地看着方睿:“照片是你的妻儿,有什么问题吗?”
方睿压低嗓子说道:“我跟李老师被威胁了,以妻子儿女相逼。”
班书云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身边还能发生这种事。
方睿继续说道:“那天下午在去机场之前,我跟李老师不约而同地收到了一封信,信中就是我们妻子儿女的照片。随即我们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说的内容是大同小异,大致是我们的老婆儿女被盯上了,要是不想让他们有危险,就得孤立你,不然后果很严重。”
方睿神情紧张:“班老师,你好生想想到底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我跟李老师这样对你,也是万不得已的,他还说在这里,也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方睿因为害怕竟有些激动。
班书云惊愕失色:“会不会是谁的恶作剧?”
“我们也不知道,对方还每天都会给我们从手机上发来我们妻女的照片来提醒我们要离你远点。”
“班老师,不多说一些了,我是冒险来跟你说这些的,你再好好想想,我们现在不在国内,什么都不好解决,我先走了啊,你自己一定要小心点。”
方睿的神情真的很紧张,可以看出他内心的害怕,他又朝四周看了看,才快步离去。
班书云站在那里呆滞了很久,久到一盆水突然从楼上倾泻而下全部倒在了他身上!
班书云整个人都吓懵了,等他抬头向上看,根本无踪迹可寻。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惧。
班书云回到房间,立马去洗了个澡,推荐想想就后怕,如果那人泼的不是水而是……结果他不敢想像。
他窝在床上,告诫自己,现在决不是害怕的时候,自己一个人,更应该尽快想办法。
这时,他收到了一条短信。班书云看着振动的手机,心底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他打开短信,短信的内容顿时让他呼吸一窒!
“don\'elseoryou\'lldieath(不要求助任何人,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班书云真的不知到该怎么办了,饶是班书云,收到这种短信也惊慌失措了,他先是去看这条短信的号码,发现是这边的,其余的却一点线索都没有。
班书云再三考虑,打算给周旌林打个电话,现在的问题,他一个人是解决不了的。
班书云拨通了周旌林的号码,他焦急的等待着对方的接听。全然没有发现房间的门竟然轻轻地被打开了。
班书云是背对着房门躺着的,而进来的人明显不是一般人,他每一步都非常轻,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喂,宝贝儿,那边应该是半夜吧,怎么打电话过来了,难不成想我了?”
听到周旌林的声音,班书云揪着的心也放松了不少。
“旌林,我在这边遇到了麻烦,我……唔唔唔……”
那人突然从后面冲上来捂住了班书云的嘴,并且掐掉了通话!
他不等班书云挣扎,像是很有经验的寻到某个部位一掌切了下去,班书云顿时没了知觉失去了意识。
他把班书云的手机关机放进了口袋,扛起班书云离开了房间。
“喂?喂?宝贝儿?书云!发生什么了!”
通话突然被切掉,但周旌林也听到了班书云发出的“唔唔”的声音,周旌林不淡定了,他“蹭”地一下站起来,又打了过去,班书云的手机已经关机。
周旌林觉得自己的血都被抽干了,没理由的,班书云没理由会碰上这种事的!除非……难不成是自己连累了他!
这时,周旌林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竟然是班书云!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着,周旌林晓得,一定不会是班书云打来的。
“喂。”
“你是周旌林先生吗?”一口蹩脚的中文从手机中传来。
周旌林的语气冰冷摄人:“什么条件说吧。”
“很好,很干脆,不多不少两个亿。”
“给我点时间,我在中国。”
“三天,等你到这边来,我会主动在联系你的。不要搞什么花样,不然我不介意鱼死网破。”
“喂?喂!”
说话的人声音明显是消过音的,周旌林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周旌林陷入深深的悔恨当中……
这时,刘管家进来送水果,刚进门,他就发现自家少爷竟然跟被风吹过的小树一样,摇摇欲坠。
“少爷,身体不舒服吗!”
刘管家搀扶着周旌林让他走到床边坐下。
“刘叔,帮我订上海到南非的票,能多早就多早。”
“去南非,你有问过我吗?”一声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是周貌远。
“刘叔,按我说的做就好,我爸会同意的。”
“爸,能去书房说话吗?”
周貌远冷哼一声,转身向书房走去。
周旌林跟在周貌远身后,他前脚刚踏进书房,周貌远回头朝他脸上揍了一拳。
那拳速极快又干净利落,周旌林根本来不及躲闪,更何况他根本不想躲。
“翅膀硬了就想飞?你老子说的话当放屁?啊!给我跪下!”
周貌远怒吼着,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因为那一拳,周旌林的嘴角已渗出了血,半边脸也微肿起来,但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跪在地板上,看着周貌远:“爸,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决定把答应的事提到现在,前提是你让我去南非。”
“哼,旌林,你可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周貌远蹲下捏着周旌林的下巴来回摆了摆:“别想跟我斗,你还太嫩了。”
周貌远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甩门而去。
绑架班书云的人早有准备,周旌林一下飞机,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来了吧。”
“刚到机场。”
“知道撒拉纳吗?”
“知道。”周旌林听班书云说过,这就是他所待的城镇。
“到撒拉纳之前必须经过一个隧道,到了那里,自然能够看到我和你想念的人。”
周旌林一秒都不敢耽搁,他在来这边之前,已经让黄淡帮忙利用他爷爷“独特”的人脉,找好了一个“司机”。
在到达撒拉纳之前,他们要经过一段山路,山路崎岖不平,非常难走,绑架的人在此期间又打过一次电话,他应该是突然想到周旌林从机场到撒拉纳不可能一人前往,于是他又警告周旌林,在距离隧道两百米之前下车,确保是周旌林一人去见他。
周旌林到达了那个地方,他收起“司机”提前为他准备好的枪支,他并不打算要让那个绑架班书云的人活着回去。
周旌林独自一人向前走了一段时间,果然不久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隧道,但他并没有看到隧道口处有任何人,他并没有立即过去,而是躲在了草丛里观察形势。
过了一段时间,隧道口处突然有了动静,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了隧道口处。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皮肤白皙,身材魁梧,壮硕的肌肉通过紧身衣的勾勒,完全显现出来;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的作用下更加耀眼,宝蓝色的眼景扫射了周围一圈,散发着谨慎锐利的光芒。他的眼神在周旌林所在的草丛中停留很久。
周旌林眼睛微眯,他握紧了口袋中的枪,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好对付。
果然那人对着周旌林所在的地方冷笑了一声,他转身看向隧道:“comehere。”
隧道里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班书云。
周旌林在看到班书云的那一刹那险些没有控制住自己冲了出去,他眼圈泛红地紧紧盯着班书云,硬生生压下自己心中的激动与怒火。
此刻的班书云,上身全部用绳子束缚着,两只手更是被绑在身后;他穿的还是那天绑架时所穿的睡衣,只是因为绳索的粗糙和强力度,睡衣早已变得破烂不堪,依稀能够看到里面的伤痕;班书云的脸上更是毫无血色,唯有那一双倔强不屈的眼神散发着生命的热度。
班书云被拉出隧道,他突然朝着四周开口喊道:“旌林,你不要上当!不要管我,赶紧走!赶紧离开……”
“bitch!”那人对班书云露出凶狠的目光,抬手给给了他一巴掌!
“你的老相好来了,竟然不敢出来见你,真是胆小鬼!”他对着草丛中喊道。
周旌林眼生生地看着那一巴掌下去,他怒火冲天,他发誓,不是那人死,就是他周旌林亡!
“谁说我不出来,刚到而已。”周旌林身穿灰色风衣,带着口罩,提着箱子从草丛中走出来。
“呵,终于现身了。”
“旌林!”班书云看到周旌林激动地喊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傻!
周旌林强压住思念朝班书云望了一眼。
“钱拿来了,放人吧。”
“人……我当然会放,你把钱放到那个石盘上,退后二十步,待我检查无误后,就会放人。”
周旌林按他所说把箱子放到了石盘上,又退后了二十步。
那人拽着班书云一起来到石盘前,他早有防备,让班书云站在他面前做他的挡箭牌。
他打开箱子,看到里面,露出了得逞的笑。
“验都验过了,还不放人!”
那人大笑起来,突然钳制住班书云的脖子,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抢,对着班书云的脑袋,:“今天上午收到消息,准备撕票……”
他的面容突然变得惊恐,他双目紧缩,口吐鲜血,话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
原来在他掏枪的一刹那,周旌林也掏出了枪并且准确无误地打到了他的身上,速度极快,而那把枪又是消了音的,那人根本没有任何察觉,部位正中要害!
班书云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只感觉刚刚有一阵风从身边经过,然后那人就倒了下去!
“书云!”周旌林跑过去紧紧地抱住班书云。他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了班书云的身上。
感受到那熟悉的温度,这几天一直绷着的那跟线突然断了,,班书云回抱着周旌林嚎啕大哭起来。
周旌林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着他等他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这些经历根本不是班书云应该承受的,都是因为他!都是因为他!周旌林也渐渐红了眼眶,看到这样的班书云,他更是下定了决心。
“你知道吗?我……我原本……以为就要死在……南非了……我原本以为死亡算什么……可我真的好天真……当我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我才会体会到其中的恐惧!一旦……就再也见不到父母,再也见不到你了……这么想着……我也变得胆小如鼠了……变成我讨厌的人的那个样子……”
班书云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的,完全平静不下来。
这样的班书云让周旌林更加心疼:“没事了,都过去了……你发誓……以后绝不会再遇到这种事……”
周旌林安抚了班书云很久,班书云的身体才停止颤抖慢慢平静下来。
班书云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突然害怕起来,班书云对着周旌林激动道:“他死了……我们……我们杀了人!”
“错了,是我杀了人。”周旌林抚摸着班书云的头发平静道。
“不是……杀人是犯法的!”班书云要崩溃了,周旌林因为他去坐牢……不!
“我们是自卫,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好点了吗?赶紧离开这里吧。”
周旌林给班书云的感觉就像他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让班书云心里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
“真的吗?”
“嗯……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我们走吧,前面有人等着我们。”
“嗯……”
两人回到车上,周旌林突然道:“稍微等一下,我有东西落在了那里,一会儿就过来。”
“旌林……”班书云担心地说,“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周旌林在班书云额头上吻了一下:“我不允许,好好休息,我一会儿过来。”
周旌林转身就进入了草丛,眼神瞬间变为嗜血般冷酷。
“还装?”周旌林冷笑着。
那人并没有死,周旌林再清楚不过。周旌林从小就练习射击,精确程度高得无法想象,而刚才,他为了班书云的安全,故意射偏,虽不致命,但全身神经已经瘫痪根本没有再握枪的可能。
“别……杀我……放过我吧……”那人哭泣着求饶。
周旌林拿着枪对着他:“说,受谁指使?”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周旌林冷笑着撇嘴,他一枪打在了那人的腿上:“你还想活吗?”
“我说……我说……”那人疼的呲牙咧嘴。
“是……是黄家的人……”
“叫什么?”
“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放过我吧……真的好痛……我也只是拿钱做事而已……放过我吧……”那人哭嚎着,之前的嚣张宛如假象,看着十分可怜。
“痛吗?好,这就让你解脱。”
周旌林在那人身上又开了不下五枪,顿时血流成河。
“东西找到了,是什么?”
周旌林坐上车,他与班书云一同坐在后面。
“司机,开车吧。”
“没什么,家里的钥匙而已,让我瞧瞧身上的伤口。”
周旌林不顾班书云的害羞把他的身上上下瞧了个遍。
“前面……还有人呢……”
“自己人。”
“来上药。”
“哪来的药?”
周旌林一边小心翼翼的给班书云上药一边回答:“我带的。”
班书云听了感觉心里暖暖的,他看着周旌林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模样,忍不住安慰道:“放心好了,皮肉伤而已,几天就好啦!看我看我,有你在,我的心情超级好,不开心的事早就一扫而尽了,看我看我!”
周旌林拿班书云没办法,抬头看他,班书云故作夸张地摆出一张大大的笑脸,说不出的滑稽但却格外暖心。
“知道啦,不担心!我们先去学校那边。”
“好,我知道了,他们两个都没事吧?”
“都平安无事。”
“好,先这样,对了,继续待在他们身边,他们有随时遭遇危险的可能。”
通完电话后,黄淡呼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昨晚他还在睡梦中就让周旌林一通电话叫醒,一开口就要让他动用爷爷的关系在南非撒拉纳那地给他安排人手,还要准备……那个。
他从来没有听到过周旌林那么急切的声音,他甚至竟然听出了气急发颤的声音。黄淡不敢想像周旌林的样子,他们从小就认识,黄淡深切了解周旌林,他怒的样子……简直就是第二个周貌远……
光是那周围的气场,就足以吓死人。
刚刚他通过电话已经了解了大概,班书云遇到这种事,无疑是因为周旌林,他真的很期待周旌林接下来会怎么做,如果他猜的没错……黄淡看向窗外,嘴角勾起。
如果他猜的没错……接下来的故事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