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此刻,小海子已经飘进了一片静谧的仁明殿,如今,贾似道特意将他作为一枚棋子安排到仁明殿服侍全贵妃,想要给她传话自然是易如反掌。听完小海子的汇报,全贵妃紧锁的眉头突地舒展开来,自从玉莲的母亲回绝了她的提议,她和杨贤妃都一筹莫展,不知道该如何推进此事。
“贵妃娘娘,陛下有意召玉莲姑娘进宫,可他担心谢太后不同意,若是娘娘能说服谢太后,让皇上如愿以偿,龙心大悦的皇上必定会多来仁明殿。等娘娘诞下龙子,皇后之位自然非娘娘莫属。”小海子晓之以理。
“小海子,这次你和洪知府可是帮了我大忙。”全贵妃满意地一笑,说道,“听闻谢太后的身体已无大碍,我明天就去找她言明此意。”
小海子退下后,全贵妃急匆匆来到慈元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杨贤妃。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杨贤妃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妹妹何故还犯愁呢?”全贵妃很是纳闷。
“据我姑母说,玉莲妹妹和菊山后人已经私定终生,大有非他不嫁之意。上次,为能免于进宫,玉莲妹妹甚至提出愿意嫁入许府,可见其态度是多么的坚决。如今,皇上若下旨召她入宫,必将拆散一对有情人,而玉莲妹妹很有可能殊死抗旨,如此一来,我们岂不是害了她?”杨贤妃语调沉重地说道。
“妹妹多虑了!”全贵妃当然知道这会让胡家很为难,但她心意已决,不会轻言放弃,“现在国难当头,我们不能再缩手缩脚。明日我就会去慈宁殿拜见谢太后,只要她站在我们这一边,加之妹妹的姑母早有此意,我们最终一定能说服胡员外。等到他都想通了,再要劝玉莲妹妹,那就容易多了。本宫知道妹妹很为难,所以只要你坚守立场,不为胡家求情,其他的事可以一概不管。”
杨贤妃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当初,正是她立功心切才提议召玉莲进宫,如果现在自己执意反对,势必会惹怒全贵妃,皇上知道了更会怪罪下来,到那时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思量再三,她决定还是听从贵妃娘娘的旨意,做一回中间派。
可她又不能容忍自己坐视不理,于是,等全贵妃一走,她立马派人给杨芙传信,希望胡家能早作打算。
胡永胜并没有得到这个消息,杨芙故意隐瞒了下来。一双儿女出去的这些天,她越来越相信此事定有蹊跷,她推测玉莲十有八九是远赴平江府跟郑公子约会去了。女儿竟然敢瞒天过海跑那么远去约会,爱得如此任性,如此痴狂,迟早会出大事,她光是想想就后怕。她觉得因为赏识郑公子的才华而改弦更张的做法幼稚可笑,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宫里传来了皇上意欲召玉莲进宫的消息,你让她如何不再打起先前的那个如意算盘来?她想,只要静观其变,等到圣旨一下,就凭胡永胜父女俩,怕是也不敢抗旨,到时自己再顺水推舟,就能如愿攀上这门皇亲。
全贵妃还没来得及去慈宁殿,谢太后已于当日找上门来兴师问罪。年前一直卧床的她,春节过后身体恢复得很快,渐渐地,她陆续听到了关于赵禥的那些荒唐事以及朝堂之上的种种邪气。赵禥并非其亲生儿子,而且贵为天子,她不便突头突脑地就跑去斥责,只好来找全贵妃撒气。
见谢太后来者不善,全贵妃未等她开口就直接跪在她的面前请罪。
“你可知自己有何罪?”谢太后跺着脚训斥道。
全贵妃略微一想,振振有词地答道:“入宫近四年却未能诞下龙嗣,此其一;未能劝谏皇上广开言路,致使奸臣当道,朝政荒弛,此其二;知情不报太后,此其三。请太后娘娘治罪!”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谢太后长叹一声道:“不过,我又哪能怪你呢?皇帝难得来一趟仁明殿,你怎么可能怀上龙子?皇帝被贾右相紧紧攥在手中,对他言听计从,你如何能劝得动? 你知情不报,是怕影响哀家养病,何罪之有?”
说着,谢太后让全贵妃平身并请她入座。
全贵妃坐到她身旁后说道:“太后娘娘能如此体恤本宫,本宫真是无言以对。其实,本宫并不是毫无作为,只是计划受阻。如今,本宫又想重新实施计划,而且已经打算去慈宁殿找太后娘娘商议,没曾想太后娘娘倒先过来,本宫可真是汗颜!”
“你就别汗颜了,赶快将计划说与哀家听。”谢太后凑近全贵妃说道。
全贵妃刚一提出想将玉莲召见宫来侍奉皇上,谢太后就拍了拍大腿说道:“不瞒你说,哀家今日过来实是为了这件事,哀家担心你有抵触情绪,谁知你早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