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妍的话，慕容九不是不能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柳妍的心态！按情报，她与东方钰儿也并无什么大不了的过节不是吗？
“你跟东方钰儿有仇？”心里对于柳妍的心态实在太过好奇，不禁问道。
“不。她虽跋扈，可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可是，她却要害你！”说到这里，柳妍一改楚楚可怜柔弱的样子，眸光犀利而冷冽。
“……”慕容九惊愕的微张开嘴，听到这里她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那就只能说明是她太笨！可，她不笨甚至有些小聪明，所以至此她总算是确定心中的猜测，那个自己曾经臆测却不愿去承认的……事实。
柳妍这是……
在前世，蕾丝、百合、直女等等词汇真是听得不少，虽不曾亲眼见证过，但网络信息时代有什么是稀奇的。可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且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慕容九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对于现在所处的社会，这样的感情是不被允许，伤风败俗的。所以，柳妍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啊，不对。应该关心的是――受过大家教养的她，就是因为发现了她对自己产生不伦之恋，忌于世俗的眼光，又无法从那迷恋中脱身才积郁成疾，甚至最后极端的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你……”慕容九不可思议的呢喃了声，却不知该说什么，而不只她惊怔住了，她身边的雨儿月儿亦是一脸的不能置信。就是柳妍的丫头也是如同吃了米田共一样，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颗鹅蛋，眼珠子似乎快掉出来了。
“……”看到慕容九和厅内几个丫头的反应，柳妍亦猜到了自己的心思被发现，对于别人的看法她已经顾及不了，可她在乎慕容九的想法，因此看到慕容九震惊的样子，不由紧张而哀伤的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脏？”
“……不。”慕容九强行收拢心绪，但面上却再也维持不了淡然，微蹙着眉说道：“感情的事……不管对象是谁，都是美好的愿想，没有什么脏不脏的。知道你这样……我确实惊讶，但也只是惊讶。我无法理解的是，为此，你便能下毒去伤害那么多的无辜百姓，甚至想要至我于死地？”
“我没有下毒去害他们，那都是东方钰儿做的，就算我有错那也只是引导她将事情做大。可是，她那样的人如果小打小闹，官府根本不会对她怎么样。我那么做就是为了引起朝廷重视，只为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你不能怪我！”说起这个柳妍显得有些激动，可她关注的点似乎只是慕容九因此责怪她。
“……”慕容九倒吸了一口气，对于这样的柳妍已经完全颠覆了自己对她的了解。一个人的思绪怎么会变得这样扭曲，她已经无从去探究，亦不知道如今去探究是不是有意义。因此，此时的慕容九只能无力却愤然的问道：“你觉得这样达到了想要的目的，可你到底有没想过，就因为你自己的一点私心，德善医馆的那些病患无不无辜？你又有没有想过因为此事，不只东方钰儿要接受惩罚，平王府、路候府乃至柳丞相府也要因你而受到致命的牵连？又或者说，你害死了我，王爷他可能放过你柳府吗？呵，算了，你本就打算一死了之，事情发展发何你已经不关心，跟你说这些似乎也多余。”
一连几个逼问、冷嘲，让柳妍后知后觉地惊得身子一软倒退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形，惊恐的眼神望着眼前满眼冷漠的慕容九。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呀！
显然，慕容九的话，柳妍终是听进去的，惊愕过度的她显得不知所措，如今已经泪眼朦胧，害怕的望着慕容九，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哽咽地道：“那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呵，一切已成定局，还能怎么办……”
自问自答间，柳妍突然绝望的垂下眼帘，整个人亦像失了所有活力一般萎靡不振，喃喃自语道：“柳府该怎么？该怎么办……”
“柳妍，你真是太自私了。”不是慕容九没有同情心，看着眼前柳妍这样一副弱柳拂风的样子还能冷漠的斥责，实在是她真是无语至极，真不知该说些什么。
“因为你，柳相府或许将满门给你陪葬。”慕容九看着柳妍因她的话软倒在地，心里本来应该气愤地想着这样不顾家人的人死有余辜不值得原谅，可心底那柔软的地方却还是硬不起来，微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道：“不过，你应该庆幸的是，那么凑巧的――解药，我有。”
“雨儿，我累了，送客。”慕容九不再看柳妍一眼，在月儿的搀扶下头也不回的离开正厅。
雨儿看着慕容九决然的背影远去才收回目光睨了眼地上的柳妍，随后瞪向依旧傻在原地的柳府丫头，斥道：“还不将你家小姐扶起来！”
“……啊？哦哦哦……”那丫头被雨儿这一声斥才惶然的去扶地上的柳妍，确又在将她扶起后不知所措的立在原地，而柳妍此时已经颓废得如同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任那丫头撑拖着。
“回去跟你们相爷说，今日之事逍遥王府必会追究，走吧。”雨儿冷冷的声音极度压抑着鄙夷，可还是不尽如意的泄漏出了那么一丝丝。她只用了‘走吧’而不是‘滚’，已经几乎用力了她的自制力。
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雨儿，可没有慕容九的包容，知道柳妍的取向有问题，当即就心生不屑，而且居然还为此毒，想要与她们家小姐同归于尽，简直是该死！
雨儿心里真心是不赞成慕容九还浪费解药救柳妍的，可是她也知道不能让柳妍在逍遥王府或是前脚离开逍遥王府就死去。所以，心里即使再不乐意却依旧只能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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