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飞鸿淡然一笑,不屑之色稍露,独孤天化害怕了,从身后拉了一下他的衣襟,心想,大唐现在正是多难之秋,不可鲁莽,避祸求福吧!
飞鸿感到身后被拽了一把,他警觉地点点头,又违心地说道,“武大人,天后娘娘乃治国奇才,您身为武家之人,应该骄傲之至啊!有机会见到天后,一定为我们独孤府美言几句,来来来,喝――喝――”
“祝贺武大人荣升兵部侍郎,今天专门设宴祝贺呀!武大人前途无量啊――”
他们觥筹交错,酒杯高擎,独孤天化首先致辞欢迎,飞鸿随之敬酒,气氛热烈而美好……
武三思喝了三杯下肚儿,开始有点儿飘飘然了,“那是自然,天后娘娘最喜爱我们几个侄儿,看在同朝为官和都兰郡主的面子上,我――一定为你们美言几句。”
武三思没有忘记自己来独孤府的目的是骚扰都兰,他喝了一会儿后,就推说去解手,踉踉跄跄走出大厅,几个下人早已等在门口儿,“武三思大人,请跟我走,四个人把他团团围住,武三思无可奈何地瞅瞅这几个楞头青,不想搭话,就装作醉了,晃晃悠悠地向左侧的下人歪了过去……
“我是谁,你们谁敢惹我,你----你----还有你----”他用手指着几个家丁,“统统给我跪下----”
一个家丁狠狠抓紧他的胳膊,问道,“我们在扶您啊!武大人!”
“武三思恶狠狠地把这个家丁甩开,骂道,“武三思用你扶吗?你们给我让开……”说着,他径直奔沁香楼里冲去……
“请大人留步!”
“请大人留步!”
几个吐谷浑侍卫手持兵器拉住了他……
“请不要靠近这里,郡主居所,请不要靠近。”
武三思很气恼,“呦呵,敢拦我,你们想干甚么?”
“对不起,大人,保卫郡主是我们的职责,请您见谅!”
武三思急了,扯住侍卫的衣领儿,骂道,“见个屁的亮,娘的----”
“请大人留步,郡主已经安歇,打扰者,必被罚。”
“他娘的,你以为你们是在吐谷浑吗?这是大唐,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大唐是谁的天下?是武家和李家的天下,你们不要睁眼瞎,武三思是谁?是武家的后代,都兰郡主,美女婵娟,人见人爱,我武三思也是有爱美之心。”
“武三思大人,请您自重,都兰郡主是我们可汗的心上人……”
武三思打断他的话,骂咧咧地看着侍卫,从腰间拔出佩剑,挥剑斩向魏侍卫……
“小心!”
一声大喊,把武三思下了一跳,同时,手臂麻了一下,佩剑落到地上。
“武大人,您这是搞得什么节目啊?找你很久没找到,想不到您到这里来了,都兰已经出去了,您上去也是看不到她,走,咱们喝酒去。”
飞鸿笑眯眯地抓住他的双手,使劲儿往外拖……
几个侍卫也奋力推他,很快就把他拖到了门外,侍卫赶快上了门栓,喊道,“住手,独孤飞鸿----你----你敢拖我?”
“大人,走吧,您也得给吐谷浑可汗留点儿面子是不是?”
“我给他留面子?他算老几?”
他骂骂咧咧地出来,独孤天化正等在楼外,武三思佯装不知,继续骂着……
阳光又被遮住,云团飞来,下了几滴雨……
独孤天化强忍心中的怒火,捉住他的手道,“大人,我特意过来看您,咱们走吧?”
武三思借着酒劲儿,拼命摇头,喊道,“不,我不回去,我要见都兰郡主……”
面对以酒遮羞的武三思,独孤天化大声喊着,“武大人,您放心,我一定让都兰过来看望您,等会儿她就过来……”
听到这话,武三思终于肯回去了,独孤天化和飞鸿松了口气,伤心地摇着头。
突然,武三思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了,他目光迷离着,却始终凝视面前那道紧紧关闭的沁香楼的大门,又往回退了几步……
飞鸿脑海中浮现出上次把他整走时的情景,目光流露出一抹杀机,独孤天化从侧面看到,吓得连连摆手儿,他何许人也?不行啊,这天下,明着姓李,实际姓武啊!
“飞鸿,雨大了,咱们快把武大人送回去吧?”独孤天化用胳膊肘抵着飞鸿的腰部,在武三思身后说道。
“他是在等着见都兰,我们硬拉回去,也没有意义,他还会跑出来----”
其实早在武三思出门之前,独孤天化就已经知道武三思会来这里闹事儿,但是,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阻止他这么做!
见父亲竭力阻止,飞鸿最后收回握刀的手,还是将武三思架上,拼命往回拖……
其实,都兰早已看到了这一幕,她一直避而不出,站在绣楼之上看着这个龌龊小人,她盼望武三思再次醉酒,像上次一样……
武三思像疯了一样冲到门前,大声喊着,“郡主,我武三思哪里配不上你?你不喜欢,我的原配可以休了,你一定不能嫁给吐谷浑的可汗,谁娶你,我会杀了他。”
看着他在楼下肆意喊叫,都兰心里恨得牙根儿痒痒,独孤天化也怔住了,他竟然将自己这个侯爷的脸面丢在一边,独孤天化对他也有了杀意……
独孤天化心想,“畜生,等我来收拾你,你是在作死啊!”
雨越下越大了,无数的雨滴拍打在飞鸿的脸颊之上,刚毅的脸庞因为隐含着愤怒和仇恨而扭曲着……
突然,一个黑影儿窜过来,在武三思的头部和肩部啪啪两下,武三思成了一滩肉泥一样软趴趴地……
来人看了看飞鸿和独孤天化,三人沉默着互相对了个眼神儿,黑影儿又把二人啪啪啪点了穴,三个人都倒在地上……
这时,府里有人大喊大叫着,“快抓刺客,抓住他----”
黑衣人加油奔跑,加了一把劲儿,纵身一跳,越上围墙,向东部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