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一路之上,独孤飞鸿和大家都没有说话,今天的红云十分反常,问题一定在红云身上,想到此,飞鸿掀开车帘儿,闷声问卓不汗,“红云抓到了吗?”
卓不汗摇摇头,“没有,它死活不让靠近。”
妹妹的马是神骏,竟然不让靠近?飞鸿疑惑更深了,想到妹妹生死未卜,暂且顾不上马的事情,还是快些回府去吧。
卓不汗和明绣跟在车后,彼此都能看出彼此的悲伤,卓不汗见明绣低着头,劝道,“我看郡主还有呼吸,明绣别太担心了。”
明绣哭出来,道,“怪我粗心,这孩子本来就命苦,脖颈处就有疤痕,这下我真怕她熬不过去了。”
“是谁这么恶毒?被我逮到,我一定会把她……”明绣狠狠地擦掉泪,大声责骂着。
“那好,我现在给你说,我认为是太平公主。”
“这怎么可能?”
“你回忆一下,红云的表现,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扎了它的背部,不然,凭我行医这么多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只要一上红云的背,它就狂奔?”
明绣的脸部因愤怒而扭曲着,看得出,她心痛如绞。卓不汗继续说道,“红云背上有东西,应该是一种锐器,都兰骑上去,它就疼痛不止……”
“所以才拼命狂奔吗?”
卓不汗在马背上点点头,肯定了明绣的问话。
“恶毒,郡主与人为善,她----竟然会这么狠,这是为了什么?”
卓不汗看看车子,又看看愤怒的明绣,分析道,“太平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武后对她特别宠爱她,所以她变得飞扬跋扈,目中无人,吐谷浑的这个郡主太漂亮,她怎么看都觉得心里不舒服,只有置之死地而后快,这种感觉就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虽然他已经有了丈夫,但是,看到漂亮的女子,仍然是恨得牙根痒痒。所以呢,她最有动机,派人给都兰的那匹马做了手脚。”
“红云吗?在红云的那个马背上?红云刚刚特别难上,我养它这么久,还没见过这种情形,我正想阻止,独孤尊使把它捉住了,它那个肉里,一定安了个什么东西,它才会躲躲闪闪的。”
独孤飞鸿听到他们的议论,心里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多想,如果多想一下,妹妹这场灾难说不定可免。
亲眼看到都兰被摔到地下,脖子断了,地下雪里殷红一片,那种震撼和心痛让独孤飞鸿差点死去,他心跳停止了好久,离家越来越近了,飞鸿害怕看到父亲绝望的眼神儿,怕父亲哪怕说出一句责怪的话……
一阵风过,谈话声又响了起来,“红云,快看。”
“嗯,它害怕别人再把它抓住,害怕,真的不让任何人靠近它。”
“嗯,但是呢,看到都兰突然受伤了,它和都兰都有感情了,它还是,默默地,它默默地跟在,跟在咱们的车马的后面。”
飞鸿回首来时路,果然,红云跟着他们回到了独孤府。
飞鸿用李旦的车把都兰运到了独孤府。家丁使女婆子忙成了一团,有人把床板抬出来,府里的医官也闻讯赶来,轻手轻脚地把都兰送到沁香楼的卧房中……
人抬进房,独孤天化才知道,从后面的园子里奔到都兰榻前,“飞鸿,这----这是怎么了?”
“都兰她从马上摔下来了,脖子----可能断了----”
飞鸿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句话,沁香楼里静得连飞鸿的心跳声都格外清晰,静静地盯着满脸紧张的飞鸿很久,独孤天化一言不发,这还不如他打自己一巴掌,飞鸿等着他大发雷霆,可是,他还是隐忍不言。
“父亲,我对不起,您和妹妹,我没有保护好她。”
府里人惊讶地发现,飞鸿第一次语无伦次。这个少年时就才满京都的人,今天却笨嘴拙舌,表达不清了。
“侯爷,我有几句话要跟您单独说。”
都兰重伤,独孤天化是极度痛苦了,因为这种痛,是不可忍受的痛,他最爱的一个人,从马上摔下来,他痛到无法呼吸了。
猛然听到明绣的话,怔怔地含泪望着明绣,她似有重要事情告诉自己,独孤天化点点头,明绣把他拉到了都兰的耳房,小声儿告诉了他事情的真相。
“侯爷,卓不汗会尽全力抢救,但郡主情况很不好,您要做好准备,她也许一辈子都起不来了。”
“我要杀死这个红云,它害都兰成这样----”
“侯爷,是*,不是马,马很爱都兰,非常爱它的主人,但是又没有办法。它的马鞍下一定有东西。”
“走,去看看。”
两人来到院中,红云正在沁香楼下来来回回地绕圈儿跑着,明绣不动声色,在它不经意间,一把抓住缰绳,拉到近前……
明绣拉住红云,对独孤天化喊着,“侯爷,解掉红云的马鞍。”
独孤天化娴熟地解下马鞍,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呆了,红云的背部清晰可见六个铁黎刺,十几个尖刺深深扎进红云的肉里,难怪它会拼命奔跑……
“我说,这个情景我平生第一次见,怎么这,是谁放的呢?”
明绣摸了摸红云的长鬃毛,红云眼中噙着泪,“唉,红云,你受苦了,可以想象都兰骑在上面的话,你有多疼,都兰越用力,越跑得快,你就巨疼难忍啊!”
“侯爷,这马是匹义马啊!都兰一骑上它,它就可以把她甩下去了,可是它没有,最后还是忍着痛,要不是一棵树挡住去路,红云是不会让主人受伤的……”
独孤天化大喊一声,“医官哪里?”
一个医官匆匆跑来,“侯爷,什么事儿?”
明绣急忙拦住,“不,侯爷,等等。”说着冲独孤天化摇摇头,又对医官说,“医官,没什么事儿!你走吧!”
“侯爷,红云受伤这么重,岂是一般人可以接近的?让医官知道了也不好,这是公主所为,最好我们忍气吞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会有更大的祸事啊!”
独孤天化急了,抬高声音叫道,“可是,红云也要救治啊!”
“我来吧,红云是我喂大的,我为它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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