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莫筱苒吩咐清风将他们三兄弟安排在烟雨楼暂且住下,等到大理寺开堂审讯之日,再将他们带去作为人证。
离开房间,头顶上弯月如钩,洒落一地清辉,萧条的院落,晚风依旧,白青洛和莫筱苒并肩缓步朝着宅院外走去,被月光拖长的剪影落在青石地上。
“你很善于攻心。”白青洛略带赞赏的话语随风传入莫筱苒的耳中,他的确颇感意外,原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了她无数种样子,却偏偏沒有想到,竟还能发现她如此聪慧,如此冷静的一面,“若是在军营中,你绝对是三军的军师。”
这已经是极高的赞许了,莫筱苒还真有些受宠若惊,“我?军营?我这点本事也就能糊弄糊弄寻常人,你太高看我了。”她有自知之明,这些小手段,不过是以前侦讯时,积累的经验,如果是遇上一些个心志坚定的,又沒有良知的,绝对不够看!
白青洛缓缓摇了摇头,抬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几把:“你太谦虚了,一个女子,能做到你这样的地步已是不易。”
“你也说了是女子。”更何况这里的女人一门心思几乎都扑在了四方的宅院中,扑在了如何与妻妾斗法上,这才显得她格外的鹤立鸡群,“其实,在沒见到幕末之前,我甚至一度以为他们是江湖上的什么大魔头,专门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独独沒料到,竟会是劫富济贫的侠盗!”
虽然盗贼这个职业并不好听,但他们做的事,却足够叫人尊敬,至少在莫筱苒看來是这样的。
白青洛嘴角微微扯出些许轻柔的弧度,“你似乎很崇拜他们?”
“还行,虽然对他们的行为有几分赞赏,但是,贼就是贼。”她一向是非分明,即便再好听,做了再多好事,她心里再尊敬他们,也不可能为他们洗刷掉盗贼的名声,“搞定了幕末,人证已经有了,不知道小镇那边的进展如何,希望一切顺利,能够为紫嫣翻案。”
“你有沒有想过,你这么做对你一点好处也沒有。”白青洛提醒道,“即便得到了她的感谢,对你毫无实质性的帮助,你甚至会因为她,被宫中的人发现,然后惹上麻烦。”他淡漠的话语,隐藏着的是不易察觉的关心。
莫筱苒微微愣了一下,摇头道:“我沒想那么多,帮人需要理由吗?”
对上她璀璨的眸子,白青洛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是啊,只是帮助别人,真的需要那么多的理由和原因吗?
“我只不过是随心所想,随心所欲,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做就做了。”她大义凌然的开口,眉宇间一片正气,“与其把心思放在后宫里,我宁肯帮助像紫嫣这样的人,起码,能够让我得到满足。”
这是她身为警察的天职与本分!
白青洛轻轻摇了摇头,对她的固执不予置评,“听说这几日淑妃深得宠幸?”
“我沒留意,不过应该是如此。”莫筱苒最近倒真沒怎么去关注宫中的事,反正她只不过是个顶着皇后头衔的摆设,哪里需要去管那么多?“每天去了这家去那家,啧啧啧,白子旭也不怕身体操劳过度。”
皇帝都是种马,每天夜宿不同的殿宇,身旁睡的是不一样的女子,莫筱苒不屑的勾起嘴角。
“好了,你是不是该送我回去了?”她拍拍手,走出宅院,静静站在青石路上,朦胧的月光笼罩在她的身上,似为她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眉眼如画,白青洛点了点头,伸手将她圈入自己的怀中,双足在地面一蹬,身影一闪,凌空跃起,朝着皇宫的方向疾行而去。
“每一次在天上飞总让我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莫筱苒垂头看着脚下皇城的各条街道,以及高低错落的楼房,嘀咕道,说真的,她虽然玩过蹦极,也玩过高空跳伞,可这么有违地心引力的动作,她却从沒想过,“有武功就是好啊,要是我也有,就可以想什么时候出宫,就什么时候出宫,哪里还用钻什么狗洞?”
白青洛见她神色不忿,眼底一抹宠溺轻轻闪过:“下次你若是想出來,将皇宫的事处理好,让清风带你离开便是,无需钻什么狗洞。”
“然后他就会把我的行踪禀报给你对不对?”莫筱苒嘴角一抽,似笑非笑的问道,别以为她不知道他心底那些小算盘。
“他不带你出來,难道我就不知道你的行踪了?”白青洛微微挑起眉梢,语调略显戏谑,嘴角那弯调侃的笑,让莫筱苒有种想一拳轰上去的冲动。
莫筱苒被他的话一堵,瞬间失去了言语,是啊,就算清风不带自己离开,他一样能得到消息,两者有什么区别?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窘态,白青洛眼底布满了零零碎碎的轻柔笑意,如同天上星光璀璨的繁星一般耀眼夺目。
“笑什么?”莫筱苒粗声粗气的问道,双手已经捏住了他胸口的衣襟:“看我出丑你很得意是不是?”
“怎么会?”白青洛淡淡的呢喃道,就在莫筱苒觉得这还差不多的时候,他又接着开口:“我是十分得意。”
“你!”她猛地抬起头,亮晶晶的双眼有两团火苗正在蹭蹭的跳动着,似要将他整个人给焚烧殆尽。
“和你说笑的。”见她果真动怒,白青洛急忙灭火,凑到她的耳畔,温声细语的给她顺毛,他温热的呼吸,喷溅在莫筱苒敏感的耳廓上,像是鹅毛,轻轻摩擦着,痒痒的。
莫筱苒不自在的在白青洛的怀里扭动着身体,衣料的摩擦,肌肤短暂的碰撞,让白青洛的身体微微僵了几分,素來深邃的眼眸中,有暗光微闪,整个人透着丝丝危险的气息,她还在不安分的扭动、挣扎,似乎是气恼极了,清秀的脸蛋,迅速晕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红晕,如同朱砂,滴落在宣纸上,弥漫开來。
他心尖微微一动,有些异样的感觉,双眼仿佛扎根在了她的身上,怎样也无法移开了,此时的她,极致的美丽,身上散发着的处子清香,似在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她不断挣扎的娇小身躯,在他的胸口,他的小腹时不时磨蹭过去,衣料的蠕动,连带着,他衣衫下的肌肤,也如同火烧般烫得惊人。
喉头微微一动,莫筱苒本有些别扭,被他逗得满心的恼怒,可小腹,却有细微的硬物触感隔着长裙薄薄的衣料传來,那炽热的温度,似乎要在她的衣裳上烧出一个洞來,隔着衣料,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它的火热。
莫筱苒浑身僵硬如石,尴尬、机械的在他的怀中抬起头來,脸颊的潮红愈发艳丽,该死的!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少女,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抵住她小腹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可恶!
“白青洛!你太无耻了。”她不敢随便乱动,只能在他的怀中,放声怒骂,“你居然敢有感觉?居然敢这么轻薄我?你要不要脸?”
什么叫得理不饶人?什么叫翻脸不认人?她该不会忘了,是谁让他难以遏制住心底的澎湃,难以遏制住渴望她的冲动吗?白青洛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头的暗火死死压住,滚烫的呼吸,在她的耳畔萦绕着,久久不散。
心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已经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心跳声在耳畔纠缠,气氛甚是暧昧。
“我不是柳下惠。”白青洛沙哑的嗓音透着丝丝危险,从她的头顶上传來,手掌抵住他的胸口,隔着衣料,他的肌肤温度烫得惊人,胸腔更是剧烈的起伏着,“不要來挑战我的耐心,莫筱苒,”这是他第一次郑重的唤着她的名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会渴望去碰,去抚摸心爱的女人。
后面半句话消失在唇齿间,他还是无法在这种时候告诉她,他的心思,他们之间隔着的不仅仅是复杂的身份与背景,最重要的,是她如今是他侄子的女人!
只要她一日沒有脱离皇后的身份,他便只能每日隐忍、按捺。
“你……”莫筱苒错愕的抬起头,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撞入白青洛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如同黑洞,要吸走她的魂魄,莫筱苒喉头微微动了几下,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
“记住,不要再來挑战我的忍耐力,”白青洛终究还是平息掉了体内沸腾的**,将它死死压在心底的一个角落,抱着她单薄的身体,飞过皇宫的红漆高墙,越过御花园,漫天星辰之下,他和她的影子,被投射到地上,凝聚成了一条黑色的剪影。
从凤栖宫外的禁卫军头顶上飞过,白青洛直接抱着人进入了寝宫,大开的窗户,寝宫内灯火具息,双脚刚一落地,莫筱苒猛地推开他,倒退了数步,心跳还有些不太平静,拍了拍胸口,她拿起桌上的凉茶,往嘴里灌,企图平息掉体内不正常的炽热感。
白青洛嘴唇紧抿着,“刚才只是意外。”
“停!”莫筱苒压根不想回想刚才尴尬的场景,**!她两辈子加起來,沒这么丢脸过!“你也说了那是意外,所以,从今往后咱们就别提了,忘了它,恩?”
“也好。”只是,他大概永远忘不了了,将她拥在怀中,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的香味,鬓发摩擦的感觉,“你好好休息,小镇若有消息传來,我会让清风通知你。”
“恩,再见。”莫筱苒目送他离开,这才将窗户关上,支撑着她的最后一丝力气,也随着白青洛的离去彻底被抽空,整个人几乎虚脱的倒在地上,手掌不停拍打着胸口顺气,“那是梦!只是梦!绝对是梦!”
她嘴里念叨着,慢慢的,连她自己也开始相信,那不过是一场黄粱美梦了。
不知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在这个晚上,莫筱苒诡异的做了一个只有在春天才会做的梦!梦里,她被人压在床榻上,衣衫尽褪,双手被人捆绑在床头,一只脚,正阻挡在她的双腿之间,轻轻的,缓慢的摩擦着,然后,狂风暴雨般的吻,不断的落下,漫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红唇,一路朝下,锁骨、胸口、小腹……
触碰是那么的清晰,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挑拨得霏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