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徐莉比徐芳小两岁,在本地一所学校读三加二大专。听人说徐芳请了律师打官司,要把赡养老人的义务推到别人身上,小姑娘沉不住气,立马跑过来找律师说话。
“我爸和她爸是兄弟,她爸去世早,我爸去世也早。”她噘着嘴跟绕口令似的来了个开场白。马主任笑了,“知道,你们俩是堂姐妹。”如今差不多都独生子女,堂姐妹算是很亲的关系了。
“不过我妈比她妈强,我妈有正式工作,在厂里上班。”徐莉说到大伯母时带了点嫌弃,“我爸去世后,妈妈带着我搬回外婆家,舅舅帮我们造了房子,我们一直住在那里。要说有人照顾,那也是我外婆好舅舅也好。”
“徐芳总是跟别人说奶奶对我家比对她们好,就因为奶奶帮忙照顾过我,可奶奶是怎么照顾我的?”徐莉越说越气,“把我关在家里,把门一锁自己出去聊天,我那时才六岁!等我妈回来,我哭得嗓子都哑了。所以我爸去世后,我妈下定决心搬回去,虽然徐家宅基地那幢房子还是我爸出钱造的,按理是我们的才对。”
“说起来徐芳的爸爸是我大伯,可他整天游手好闲,既不管田里也不好好上班,家里全靠我爸爸支撑。他自然要对我客气点,谁知道徐芳认定家里人都偏心,喜欢我不喜欢她。她要怪,怪她运气差,摊到这么一对父母!我们放弃了权利,就别跟我们谈义务!”
小姑娘结束了连珠炮,马主任才能插得进话,“别急别急,我们明白。”
事情没什么难懂的,徐家老人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但两个儿子都去世了;而女儿,由于在农村女性不能分到宅基地,所以不承担赡养义务。
他俩还没去找徐芳奶奶,可从村委会以及徐芳、徐莉的描述中,也知道那不是好说话的老人。村委会年轻的村官推心置腹,“徐芳对我们意见很大,认为我们和她奶奶是一帮的。我们的工作不好做,只能尽量安抚两边,不然矛盾闹大了麻烦更大,农村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吃不消。说来说去,还是当初那一小块宅基地的问题,徐芳妈不该买。这种私下交易的产权不受保护,手续上是徐家分割宅基地,既然分了宅基地就必须承担义务。”
以村官的眼光,天大地大何处不能安身。然而徐芳妈的出身、成长环境,注定她只看到眼前的这些:母女俩想改善住宅得有地、而农村的宅基地只有男丁才有。
马主任和金小田再感慨再同情,也改变不了现实。他们能做的只有硬起头皮找徐芳奶奶谈话,劝她改变主意,不要住进徐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