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京城冠世侯府雕梁画栋,富贵异常。康熙帝用内库贴己银子将冠世侯府重修缮,世人都说康熙帝厚待冠世侯,侯府修缮就没让荣锐废一点点心思,连家居摆设,都是康熙帝让人安排好。
梦馨去过一趟冠世侯府,回来后曾经对胤禛感叹过,皇上真是英明没让妾阿玛和哥哥动手。胤禛见过善保和荣锐后,对梦馨这句话一百个赞成,如果康熙帝不弄得妥妥当当,冠世侯不见得如何炫富,如何像是暴发户。
“老爷。”
“做什么?”
善保敲膝盖,跟前有丫头捶腿,有丫头扇风,他好不自,虽然答应女儿不祸害少女,但看看也能解馋。那位冠世侯府后院唯一有名分赵姨娘弱弱说道:“姑奶奶吩咐过妾,让妾督促您多活动。”
“姑奶奶说···”赵姨娘心里默背了一遍,“少吃肉多吃素,一定能活九十九,迈开腿,多水果,保准活过老神仙。”
善保从躺椅上摔下来,手臂指着赵姨娘,”你···你用乖女吓唬我?”
赵姨娘红了眼圈,扑通跪下了,“妾从不吓唬老爷,妾都是听姑奶奶说得,上次姑奶奶回门专门同妾说了好久话,妾脑子不好用,记不住太多,但却记得姑奶奶说,您要是不听话,妾就去告诉她去,妾···”
抹了一把眼泪,赵姨娘自责说:“如果妾妄言话,老爷会嫌弃妾,但妾不听姑奶奶,妾又于心不安,老爷给妾一条活路吧,您说妾怎么办?姑奶奶上次把府里丫头都收拾了,妾好怕姑奶奶···”
当日梦馨回门惨烈,提起来真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别说赵姨娘了,就是善保都被梦馨关起门来说得差一点去跪祖宗灵牌请罪,但凡府里想勾引坏荣锐和善保丫头,妖娆描眉画眼美婢,都被梦馨用铁血手段镇压下去了。
“好好,你提乖女做什么。“
善保后背发凉,自从乖女成了侧福晋之后,行事越来越凶残了,善保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有心不出去,又怕爱妾告状,乖女杀回来。
“罢了,老爷我听乖女,你也别哭了,陪老爷走一走,老爷我听话,乖女怪不到你身上去。”
赵姨娘搀着善保院子里溜达起来,善保欣赏着精致漂亮盆景,咂舌:“你说这花盆哪里好看?吃不能吃,用不能用。”
“妾觉得没有莲藕实,但姑奶奶说是万岁爷赏赐,不好轻易动。”
“狗蛋十天有八天不侯府里,我看盆景脑袋疼,还不如赌两把实。”
“姑奶奶说···”
“你能不能别用乖女说?”
赵姨娘舔了舔嘴唇,“那用姑奶奶曰?姑奶奶真是聪明得紧,她就说老爷没耐性,让妾经常换个说啊,曰啊。”
善保对着赵姨娘目瞪口呆,赵姨娘迷蒙眸色,人比花娇得颜色,善保多了几分燥热···
“老爷,府门口有人闹事。”
正当善保想着搂着爱妾玩亲亲摸摸游戏时,听见管家回禀,立刻炸了,弯起袖子道:“闹事?敢冠世侯府门前闹事?”
善保近除了女色上听了梦馨话节制之外,一直过着顶级纨绔日子,虽然善保这年岁不应该归到纨绔上去,但纨绔该做得,他没少做一样,出门被一众狐朋狗友家丁簇拥,酒桌上,赌桌上吆五喝六,霸占戏园子好位置,善保不是不想纵马狂奔街市啥,但梦馨给他留得马,及其温顺,怎么打都不带跑,至于荣锐烈马,善保指挥不动。
像善保这般突然崛起人家不是没有,但有心思哪一个不是小心低调生怕旁人抓到把柄?有能力给善保教训京城也不是没有,但同善保这样暴发户计较太跌份,位畏惧冠世侯人家自然不会自找麻烦,善保被梦馨□要命大毛病不犯,嚣张小毛病不断,善保怀里揣着梦馨给他整理出来条条框框。
梦馨告诉过善保,按照条框做,他可以一辈子嚣张下去。京城很多人都看,康熙帝能宠冠世侯多久,能忍善保多久,大多都想着等冠世侯府犯事了,他们如何得落井下石,他们等啊等啊,善保嚣张依然。
近很少有人再招惹善保,听见有人闹事,善保那叫个兴奋啊,任由赵姨娘帮着他整理衣服,“乖女说过打上门来人不用顾忌别,直接揍,来人啊,抄家伙。”
赵姨娘点头道:“姑奶奶是这么说过。”
当善保领着人杀气腾腾冲出来时,只看到一名有身孕妇人啼哭不休,旁边围满了看热闹人,善保愣住了,“你···你···”
妇人衣衫褴褛,面容枯黄,仿佛遭受了很大苦难,她同衣衫整齐且富贵善保形成强烈对比,围观人不知晓怎么个情况,但怜惜弱者是大多数人都会有心思,大着肚子上门,许是冠世侯府过错。
妇人泪水横流,扑通跪下来,“老爷···我拼死回来,就是想看看荣哥儿,想看看姐儿,求求您让我看看他们吧,我···您卖了我,我不怪您,只想看哥儿姐儿一眼···他们是我身上掉下来肉啊。”
哄,围观人炸开了,“什么,什么,她是冠世侯额娘?”“冠世侯是她生?冠世侯亲生额娘不是死了?”“我说兄弟,是不是我听错了?她好像是说冠世侯阿玛卖了她换银子。”“许是欠了赌债···啧啧···冠世侯有如此阿玛真真是···可怜那。”
善保脸红脖子粗,“贱人,你浑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卖过你?”
善保从没想过同人私奔妻子会突然间冒出来,他虽然粗俗,也没对妻子有多好,但当时家里米粮银子都她手中,可她却卷了银子同情郎私奔去了,善保也是个要脸男人,头上绿油油,他哪里受得了,全当妻子死了,保全下他和儿女面子。
“老爷没卖过我···没有···”妇人适口否认,肚子大不容易磕头,但她还是跪爬两步,“我说错了,老爷···是好人,没有卖过我。”
她对着周围人解释,“全是我胡说,都是我胡言乱语···老爷对我很好很好,怎么会卖了我换银子?”
马蹄声响,围观人让开了道路,身穿暗红挑银线剑袖杉荣锐勒住缰绳,妇人泪盈盈看向她,”锐哥儿。“
荣锐看清了人,好悬从马上掉下来,跟他身后人叫道:“侯爷。”
荣锐翻身下马,善保跳脚骂道:“狗蛋儿,她冤枉你阿玛。”
妇人不管不顾扑向荣锐,抱住了仿佛柱子一样荣锐,“儿子,额娘回来了,看你一眼···就看你一眼就好····锐哥儿,我心肝肉···额娘差一点便见不到你了。”
荣锐凝视眼前妇人,没有推开他,木讷说:“额娘?额娘。”
“是我,是我啊,锐哥儿,是我啊。”
善保气急败坏去拽妇人,一巴掌打她脸上,或者说是她迎上去,”贱人,你还害得狗蛋不够?“
善保羞愤到极致,打算打死眼前贱人,荣锐抓住了他手臂,挡他们中间,“阿玛,她是额娘。”
“啪。”善保扇了荣锐一记耳光,“狗蛋,你再叫额娘试试?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善保捡起棍子向荣锐砸去,荣锐直挺挺着身子,紧紧抿着嘴唇,不躲闪,不申辩,妇人扑向善保,“你不能打锐哥儿,你个没良心,你有今日是靠谁?先是靠我卖身银子,如今还想打死锐哥儿?”
事情越闹越大,围上来人越来越多,善保跋扈,妇人可怜,冠世侯那声额娘···一切都是那般吸引人。钮钴禄氏坐马车里,唇边勾起一抹轻蔑笑,她蔑视是对烂泥扶不上墙只知晓咋呼善保。
“冠世侯,你有这样亲人是大错误。”
对沉默护着妇人荣锐,钮钴禄氏多了几分敬佩,可惜他挡住了凌柱上升路,即便她很佩服荣锐战功,但是挡路石块必须得踢开,想要走到至高位置,不能有善良之心,也许对冠世侯不公平,钮钴禄氏合眼,“这世上没有公平可言,我也是为了将来着想。”
冠世侯是一个古人,经过她教导凌柱只会做得比荣锐好,荣锐不懂火器,不懂未来战争方向,钮钴禄氏弯了弯嘴角,荣锐落伍了就注定要被淘汰。
“圣上口谕。”
穿着黄马褂侍卫一骑飞来,此时那名躲闪到荣锐身后妇人,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高声说道:“锐哥儿要相信额娘,这是···这是你那个没良心阿玛签下契约,他···他用···用额娘换了···百两银子···额娘是被捆走,锐哥儿,额娘不想离开你。”
荣锐目光落了卖身契上,善保字他是熟悉,荣锐拳头握紧,眼角湿润,侍卫赶到近前:“万岁爷口谕,命冠世侯即刻进宫,西林觉罗善保关押入步兵统领衙门,闹事之人从重处置。”
“遵旨。”
荣锐领了圣旨,低垂着脑袋随着传旨侍卫入宫,善保侍卫抓他时候,伸手抓住妇人胳膊,冷冰冰问:“狗蛋儿是你生吗?你怎么忍心败坏狗蛋儿,贱人···我当时瞎了眼睛才会娶你。”
作者有话要说:想要做寿终正寝炮灰,其实很有难度,桃子不虐人梦馨一家,姑娘们放心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