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眼前摆放着笔墨纸砚,梦馨哀声叹气,旁边给她磨墨兰翠看了看她,嘴唇蠕动,“格格多练字话能练好。”
“只要四福晋不嫌弃我字写得太难看就成,我没什么机会用到书法,况且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四福晋总不会指望着我擅长琴棋书画。”
梦馨怀念着现代圆珠笔,软趴趴毛笔,繁体字···不是她没文化而是根本就和不到一起去。梦馨并非从事文字工作,用键盘打字时候比写字多得很多,她能将字不缺比划描出来已经很难得了。
梦馨很佩服穿越过去就能将字写得很好人,至于鹅毛硬笔什么,梦馨不会弄,况且四爷后院未知因素太多,梦馨不会自找麻烦。
胤禛可是为擅长拉清穿女人。谁知道府里女人是不是有潜藏,起码佟佳氏,乌雅氏,她觉得都不太正常,没准还有重生回来或报仇,或者同胤禛生包子,打算做皇太后人。
谁也没指望她一个炮灰丫头写得一手好字,据说普通旗人家庭女孩能识字就因为秀女需要选秀,梦馨家里不够选秀标准,识字···也许是她哥哥教。
兰翠扫了一眼梦馨写得孝经,一个个字像是墨水团儿,四福晋看见了会放心,兰翠偷偷打量起她伺候主子,只要一日供给三餐,供热水洗澡,梦馨就很满足了,虽然有时她也奇怪言行,但兰翠看不出她有任何争宠心思。
离侍寝那日闹剧过了小半个月了,她受了府里人嘲讽,就算是有点身份嬷嬷管事也看不起她,她们众口一词说梦馨粗俗上不得台面。
对比府里其她格格侍妾而言,梦馨存就是好陪衬,即便平凡格格梦馨面前也会有自豪心思,由此每日来看望梦馨格格侍妾多了起来,每一次她们满意来,满意离去。
梦馨仿佛对毛笔有天大仇恨,一滴墨汁又滴纸张上,梦馨看了看花开墨汁,以及抄写完成孝经,“这张放底下,我就不重写了。”
兰翠手拿石墨,砚台上画圈圈,低声问道:“您不难过?”
“难过?”梦馨抬头,“难过什么?我有什么可难过?”
“她们···她们都说你···”
“我好吃好睡,无事得时候还可以练练功,我不觉得难过,我原本就是卖身丫头,让她们觉得高人一等不是我应当做?”
梦馨会将陪衬进行到底,她从未有过翻身做女主想法,她越是卑微,胤禛越是看不上她,胤禛周围有花儿一样美人,梦馨不信他还会记住她,胤禛是天上太阳,她是地上尘土,如此距离,梦馨会非常安全。
兰翠眼里闪过同情,梦馨故作深沉说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上辈子为了一室两厅房子,梦馨累得跟条死狗似,还银行贷款得偿还到四十岁,这还是她升职加薪后偿还钱能力大增结果,如今虽然她住得是厢房,但也是一室两厅,同时吃喝不愁,还有人伺候,衣服有人洗,屋子有人收拾,只要不被胤禛骚扰日子,她会觉得赚到了。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您是懂?“
梦馨尴尬揉了揉下巴,“让我背全守诗词那是难为我,但有几个喜欢句子我是记得。”
兰翠抿嘴笑了,“主子,您脸?”
刚才梦馨手上墨汁沾到脸上,梦馨翻出手镜子,脸颊上一块仿佛黑斑,她嘿嘿笑了,“如此看我牙齿多白!”
“格格。”兰翠哭笑不得,梦馨说道:“笑也是一日,哭也是过一日,何必自己找不自,如今我已经算是过得很好了,我很感激四福晋。”
爬床丫头能有今日结局,梦馨觉得已经是开金手指了,她又写了一会,放下毛笔,“今日就写到这,四福晋没说什么时候给她将孝经送去。”
写了半个多月能入目只有十来张,梦馨也觉得自己实是个废材,废材有废材生活,她洗干净脸和手,擦着水珠时,问道:“四福晋是不是没说扣我月钱?”
“是,没说。”
兰翠看着容光焕发西林觉罗格格,她手被梦馨抓住,“那么今日是不是发月钱时候了?兰翠,是不是可以领月钱了?是不是?”
“···奴婢一会···一会去管事嬷嬷那看看···福晋每个月都会按照侧福晋格格品级额外赏赐东西,您应该不止有月钱,许是还能得点丝绸布匹。”
梦馨诚心诚意称赞四福晋大方,她这个月除了那日伺候四福晋之外,其余日子好吃好睡,还调戏了一把胤禛解闷,月初还能领工资,这活舒服啊,顺便她还有娱乐活动,那些想她身上找高贵格格侍妾,她何尝不是看她们热闹?
古人还是比较含蓄,她们到梦馨屋里找优越感总会带着点礼物,当然也不明面上说梦馨怎么怎么低俗,说得越文雅会显得她们是才女,梦馨全当做老外讲鸟语,听不懂,自然不会觉得难看,她们断不会有犹如泼妇言行。
像梦馨这样低等侍妾没什么点心享用,自从别人常来常往后,梦馨零嘴有了,因为茶叶不好,也有人捎带茶叶过来让梦馨品尝长见识,据说是四爷赏赐,于是梦馨每个月根本不需要额外花费。
梦馨眼睛亮晶晶摆弄着金银,还有几颗珍珠呢,这些都是她,兰翠领了月钱进门,看不过去眼儿,“格格,这个月五十两银子,您收好。”
“好嘞,好嘞。”
梦馨宝贝一样将银定子放到盒子里,银子,金子,珍珠,虽然不当吃喝,但也许有一日能用到,拿来傍身是好。
“至于额外赏赐,您没侍寝,位份有低,福晋只给了一匹锦缎,色泽上不是很鲜亮,但您衣服都有些旧了,是不是用锦缎做一件旗袍穿?”
兰翠将桃红色锦缎放到梦馨眼前,梦馨摸了锦缎,不愧是皇子府东西,这匹锦缎是上品,“不用了,我衣服还能穿,这匹缎子,还有···”
梦馨数出十两银子用手绢包好,“过两日我阿玛会来府里,把这些给他好了。”
锦缎也能卖银子,再加上十两银子,梦馨阿玛外面吃喝不愁,只是他手中有闲钱不知道是不是又去赌场,梦馨很好奇他这样赌鬼没被人打死,也没见他借高利贷,梦馨不记得他卖儿女换取银子,不是哥哥实病得不行,梦馨也不会被乌雅氏买回去。
但说他有良心吧,每个月可以毫不犹豫花光梦馨积攒下来月钱,梦馨乌雅氏跟前每个月也只有一两银子,大半都给了他。
“主子爷不喜欢格格同娘家来往太紧密,尤其是风评不好人,主子爷不会让他登门。”
“知晓你担心我让主子爷厌弃,如今我就是表现得再温良恭俭让,主子爷看不到,我阿玛走得是下人走小角门,他不算同主子爷有关系人。”
梦馨收拾好给阿玛东西,“如果我不送银子出去,他会饿死。”
既然成了梦馨,她阿玛也是她不可推卸责任,好她只是个没名没分侍妾,要不然胤禛会把他打出去吧。
粗使丫头小花进来禀告:“格格,角门那里来了一人,说是您阿玛。”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梦馨提起包袱,“我吃多了,消化消化食儿,亲自去一趟,起码告诉他,他女儿已经卖身给四爷了。”
这些都是梦馨失去贞操后得到东西,她不想留下,给梦馨阿玛正合适,往后他再来,梦馨就不会这么大方了,如果有机会话,她起码得让他戒赌。
梦馨想法里那位好赌成性阿玛一准穷困潦倒,精神不济,哈气连天,他身上衣服应该很脏,胡子邋遢···但眼前这位四旬左右身材健硕身穿干净宝蓝色袍子人是谁?
他大拇指上还套着一个白玉扳指,头上圆帽中间也是带了一块玉,腰间吹着丝绦,梦馨张了张嘴,没错,看面容是她阿玛,难道赌鬼转运了?”你···阿玛···”
“乖女,阿玛今日是来领你回家,你卖身银子阿玛弄齐了。”
梦馨彻底怔住了,那中年男子一扬手中二百两银票,阳光下数字闪闪发亮,喵了个咪,这算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转运发财了?
“你为什不早点来接她,为什么?”
如果早点来接她话,她也不会死于胤禛粗暴,男子才发觉梦馨开了脸,做妇人打扮,口吃说:”你···你···乖女···你嫁人了?”
梦馨摇了摇头,“我没嫁人。”
没有婚礼和洞房算什么嫁人?梦馨看出他神色不对劲,疑惑重:“我爬了四爷床,从今日起是四爷人,您来迟了。”
“四爷?四爷?乖女啊,阿玛苦啊。”
方才有几分富态男子坐到了地上,痛哭流涕:“怎么办?乖女不知近咱们祖坟冒了青烟,西林觉罗一族女儿嫁得可好了,阿玛原打算将你趁此机会嫁出去,乖女怎么伺候了四爷?呜呜,呜呜。”
他哭得比梦馨还伤心,又是西林觉罗氏,梦馨确信胤禛幸了并且留下她,就是为了她姓氏,难道西林觉罗氏有神女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