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曹子静怏怏的在床上诈病躺了半天,一会便有几个侍女领着个一身湖蓝色光绸厚底靴的太医前来请脉。
“微臣等恭请贵妃娘娘的安!“隔着水晶珠帘,曹子静睁开眼,瞧见侍女们站在自己床前,隔着几道纱帐,见几个头戴官帽的男子拜在自己的床前。
曹子静毕竟还是闺中少女,猛然在自己的寝殿中看见陌生男子进来,还是很有些慌乱的。她一面慌张的靠着被子坐起来,一面唤玉梅:“梅儿,快点过来帮我穿衣服!”
此时的曹子静,只是一身单薄的寝衣。淡淡的蔷薇色丝绸,裹住一具并不丰盈的身体。脸上一丝脂粉的痕迹也无,浓密秀丽的眉毛,随着思绪一下子颦了起来。
玉梅这丫头肯定是贪玩去了,叫了半天,人影也不见。
最离奇的是,这偌大的湘云殿,那些原本分班站好的侍女和宫人,此时也连个人影也不见。
曹子静心知有异,于是挥手沉声道:“尔等不必过来请脉了,本宫……本宫已经无甚大碍了!”好容易,才将自称改成了“本宫”,曹子静垂头一阵偷笑。
帘外的诸位太医面面相觑,一时又不敢贸然起身离去。因着这位贵妃虽然年少,却是天子十分看重的贵人,况且前去传旨的又是湘云殿的女官,他们怎敢随意离去?
“娘娘,这些都是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啊,您刚才那一番呕吐,怎可不认真请脉诊治呢?”
殿外莲步姗姗走来一位年纪较大的嬷嬷,一脸恭敬的笑道。
曹子静有些疑惑,一时又说不清楚。她低下头,想了想刚才自己赏赐财物时的印象,少顷,很快就确认了这不是自己宫里的人。
但她却不说破,只是淡淡颦眉道:“本宫倒不是先前那般恶心想吐了,只是,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觉得身上有些不适……额,这样的事情,应该不好叫太医瞧吧?”
那一脸脂粉的老嬷嬷心中偷笑,暗道:玉梅那丫头已经被江司算用一碟榴莲酥打发去了后院,现下四下无人,一会儿陛下来了,且看你如何圆得了自己的说法?
一面笑,且一面缓步跨了过去。掀开帘子,躬身做温顺道:“既然如此,那么,容老奴给您瞧瞧可好?诸位太医,先低下头,在外面候着吧!”
曹子静借着一室清幽,看见那嬷嬷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她垂下眼帘,伸手在自己粉白的后背上狠狠抓了几把。
这边厢,江静书正躬身立在御书房门外,等候皇帝的召见。
不一会,徐致悄悄走了出来,“陛下正在批阅奏章呢,贵妃娘娘有什么事?非得这会请皇上过去?”
徐致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位居二品少监,统辖宫中所有内侍。江静书面含微笑,对着徐致福了一礼:“徐公公,刚才陛下吩咐御医所的太医去湘云殿给娘娘请脉,这会娘娘却一直昏睡着,不肯叫太医看。奴婢这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过来请陛下前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