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皇帝这边与齐王和邢素兰说这话,紫宸殿虽然消息严密,但因着皇帝并未下旨封锁此事,于是也有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凤仪宫皇后耳中。
听闻齐王郑重其事的携着邢素兰进宫来见皇帝,曹后当时就觉得事情有些非同小可。再一打听,原来竟然是邢素兰赶在自己这边之前,已经怀上了孩子,这孩子生下来定然是要占了皇长孙的头衔,这一气,那就真是难以平抑了。
“啪!”青花白玉瓷盅跌落在地,嵌金十二扣云砖质地坚硬、光洁平滑,清脆声之后便是粉碎白片溅起,内中浓香莹黄的汤水泼散一地。宫人们都惶惶垂首,朱色蹙金广袖拂过桌面,曹后的声音冷至极点,“出去,都给本宫滚出去!!”
“母后,请息怒吧。”吴绿衣此时已经和太子迁回东宫居住,只是她日常时时进宫来侍奉皇后,因着曹后不喜她浓妆艳抹,此时身上装束和头饰都已极尽清减,双层玉色绸带挽起如墨长发,侧鬓点缀一支细长的东海珠钗,尾坠细珠摇曳。这么一打扮,整个人倒显得有些亭亭玉立的风姿了。
见她跪下来劝自己,曹后这才稍微缓和脸色,由着她扶着自己坐下,却是一掌拍在椅子上,怒道:“齐王上次对本宫无礼,念着他也是皇上的血脉,且有功在当时,便是他日后没有道凤仪宫来谢罪,也就罢了。如今,他却敢抢在渊儿前头有了孩子,这件事,本宫万万绝不能容忍!”
吴绿衣陡然听说齐王进宫来报喜,也是心里咯噔了一下。但她旋即有了计较,便对曹后笑道:“母后息怒,这齐王不过就是个闲散皇子,哪里能跟太子殿下相提并论呢?更何况,那什么兰妃肚子里的孩子如今也不过是一两个月的胎儿,能不能生下来且两说呢!母后此时这般动怒,岂不是正好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愿?”
曹后这才微微敛衽了怒容,想一想,也是点头道:“道理本宫也懂,只是,一想到他这小人得志猖狂的样,本宫就无法容忍!想当初,若不是本宫好心抬举他那低贱的母妃,他齐王焉能有今日?真是…….”。
吴绿衣心里明白,曹后不过是计较着那个皇长孙的名义罢了。她眼珠子一转,就将这把火引向如今在太子身边正得宠的玉奴,便撇嘴委屈的说道:“其实母后也不必如此心急,这些天都不见殿下带着玉奴进宫来向母后请安,臣妾以为,或者,她那边也有了好消息也不一定呢!”
曹后这才想起那个玉奴来,儿子如今偏疼独宠这个女人,她也不是不知道。对于玉奴时常没有进宫来向自己请安的真相,她也是心内了然的。不过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时常缠着她沉溺于床笫之欢罢了,这一来二去的,终日厮守在一处,也不懂个节制爱惜身体,哪里还能撑着进宫来服侍自己?
曹后心里于是更加抑郁,太子南宫凌渊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可她却是一清二楚的。如今太后身体也不好,皇帝对自己更是已经恩断义绝,若是不能在太后去世之前弄出个小皇孙来,这以后,儿子的将来可是要如何继续下去?难道说,这血脉也就在此中断了吗?
就算真如太医所说,儿子只有三年的寿命,可是,这三年里,她这作为母后的,也该让他享尽一切荣华富贵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