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 这王晋进了器堂,领取青铜剑。不料却被贾坤来了个偷梁换柱,领到了一柄木剑。顾必炎、顾必才随后而至,仗着人多势众,以势压人,指木为铜,让得王晋不得辩解。不仅如此,还嘲弄于他,想让他因怒动手,再以门规制他。谁料王晋十分能沉得住气,忍辱负重,欲要离去。顾必炎“用心良苦”哪能就这么放他离去。此番布局,就是为了让他受辱、受罚。如今这事才做成一半,怎肯半途而废?
这不,王晋见去路被阻,问道:“你这是何意?”顾必炎也不再做作,沉声道:“没别的意思,你方才“大闹器堂”可是不把我们正阳宫的苗真人放在眼里?”他这话说得可不得了,是要给王晋扣顶大帽子了。先别说这王晋从头至尾就没闹事,这下把苗真人搬出来,更显出了他的心思。如这事因此定下,处罚得轻的,面壁思过一年半载也就算了。若是从重处罚,再要被定下个什么欺师灭祖的罪行,那可是要被废了道行,逐出师门的。
王晋又不是傻子,哪能容他这般胡说八道。此情此景,他已是被逼到了悬崖边,退无可退了。只见他神色一正,对在场众人一抱拳,道:“顾师兄,你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一乡野小子,几经艰难才入得这玄门,正阳宫,哪里有胆子闹事?顾师兄,你这玩笑未免开的太大了。却不知你阻我去路,是何意?”这一番话语,说的是自降身段、忍辱负重,但却是恰到好处。他如今寡不敌众,众口难辨,只得以退为进。他自降身份,以乡野小子自居,再用无胆闹事来暗击他顾必炎借势压人,也挑破了他想无中生有的举动。如若不然,还真能被顾必炎捏造出什么罪行来。
王晋这般说来,倒是让顾必炎无从下手了。他一是能忍,二不动手,使得顾必炎进退两难,放他离去罢,自是不愿。若是动手,王晋不还击该怎么办?门中长辈谁也不是傻子,这般闹到最后,只怕受罚的将是自己。而此刻贾坤却是一直闷声不吭,站在柜台之后,眼珠不停的转动,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不长眼的倒霉鬼,“闯”了进来。此人是这几日刚刚筑基成功,与王晋一样来此处领那青铜剑的。只可惜挑错了时辰,来得非常不是时候。此人进了门后,才发现这里的情形不对。他定睛望来,又见到那顾必炎与顾必才等人,才知道自己的“突兀”扰了人家“办事”。只见他转身便要离去,却被顾必炎叫住,只得止住身形,只听道:“徐师弟既来之,则安之,为何要走呢?也不打声招呼,这是很不礼貌的!”
这人名叫徐亮,说来巧的很。这徐亮来到青龙潭后倒是与王晋的命运相差不多,那一日他也被顾必炎三人“请”出了一开始分配到的石洞,而换成了第三座石洞。虽然是第三座,但已隔了那飞瀑八、九丈远,比之王晋来,好上太多。当日,顾必炎也予了这徐亮一袋灵石。他也是识相的很,领了那袋灵石便走,也不做任何抗争。这一举动看起来轻巧,实则是给了顾必炎等人极大的自我成就感。王晋自是不同了,不但“不领情”,反而还“教训”起人来。那顾必炎是何人?乃是正阳宫六大长老之一的红莲道人顾祖兴的嫡亲孙儿,自小就受人追捧,犹如众星捧月一般。他长这么大,还真没有哪个人敢教训他了。
这下倒好,徐亮也是知道自己走不得了。只得硬着头皮道:“顾师兄,您好啊,请问……有……有什么事吗?”顾必炎哈哈一笑,装作轻松自若的样子道:“徐师弟,你来这边瞧瞧。这位王师弟啊,非要说他领的剑是木剑。可是我们这么多人,都知道,这剑明明就是青铜剑。这不,刚好你来了,你也过来辨识一下,说说这剑到底是何材质!”
徐亮一听,便知此事没那么简单。他一心只想着尽快脱身,哪里还管的了其它?只听得他吱吱唔唔了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才疏学浅,哪……哪里能分辨的出啊!”他边说边观察着顾必炎的脸色,生怕说错话了。
顾必才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道:“我大哥让你过来瞧瞧,你就过来,哪来的这么多的废话,想找死啊?”徐亮闻言,不禁一个机灵。他连忙小跑过来,唯唯诺诺的,连连称是。
就在这时,门外急步行来一人,但见堂中情形,也只当做没看见,快步来到顾必炎身边,在他耳畔低声的说着什么。只见那顾必炎闻言之后,眉眼间闪过一丝不快,对那人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让弟兄们都散了吧。”一旁的顾必才想必也是听清了来人的话语,又用他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对着顾必炎道:“烦人的苍蝇真多,平日里这器堂清静的很,怎么今天有这么多人过来。”
原来顾必炎三人,三日前合谋之事,就是想在今日给王晋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永世难忘。以他的身份地位,财力物力,笼络些人手不是难事。他今日一早,便在暗中布置妥当,堂内堂外全部埋伏了他的人。当然,他把与自己交情好,信得过的人留在堂中,其余人等全部部署在堂外,让他们在“办事”期间,得个清静,让“外人”改道。只是没料到,今日来器堂的人太多,已经难以控制,还让这徐亮给“溜”了进来。此时堂外,已开始起了冲突,只怕这事情再闹下去,会惊动门中长辈,到时候就难以收拾了。若是事情败露,那自是免不了被一顿臭骂,更有甚者会被锁足。当然,现在收手,还是来得及的,只是这次却只能让王晋受些戏弄,却没能让他受到门中重罚,顾必炎一时间心中十分不爽。
只见顾必炎一摆手,道:“王师弟,今日算你命好,以后有的是时间,看我怎么弄死你!”他说罢,便欲转身离去。只是他刚一转身,又像是记起了什么,不禁回首,对着王晋又道:“哦,对了。为了彰显我的仁慈,你要是怕承受不起,可来求我,让我放你一马。这其实也不难,只不过要你跪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即可。”这一句话说得极奇嚣张跋扈,但他确实有这个本事就是了。
顾必炎率着众人刚行出器堂门,便听王晋在堂中朗声道:“不劳顾师兄费心,今日之事让在下受益匪浅,必当受用终身。”他说完也不管门外反应,又回过头来对贾坤道:“这剑我收下了,也不用换成青铜剑与我了,我自会保存好了的。今日之事,实在是让我长了见识。”他言尽于此。也不再做多留,转身离去……
王晋出了堂,行在路上,心中实难平静。正思虑间,闻听身后有人正呼唤着自己,只听身后人喊道:“王师兄,请留步,王师兄……。”
王晋不禁止住身形,循声回望,只见原来是那徐亮正向自己这边小跑过来。待他跑近了,王晋才开口道:“徐师弟,有什么事吗?”徐亮追赶上来,又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边走边聊。王晋会意。
只听得徐亮道:“王师兄,也不知你是哪里得罪了那顾必炎,会令他今日如此对你?”王晋边行边道:“你莫要担心我了,今日你冒失前来,已是趟了这摊混水。只怕日后,那顾必炎也会把气撒在你身上了。”徐亮哀叹一声,道:“唉,我事小,大不了给他低头认个错便是,也不会少一块肉,只是你方才那最后几句话,怕是今后要引来不小的麻烦了。”他二人就这样聊了一路,倒是有种同命相连之感。恰好二人住的石洞又挨得很近,便在各自石洞前分了手。
王晋入了石洞,将那木剑随手往洞内一扔,再不管它。他此时内心因不忿,而激荡,情绪有些不稳。他不禁盘膝坐好,开始吐纳行气。现在的他哪还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增强自身实力。他仔细想来,也确实如此。现在的自己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只是一普通的外门弟子。这外门弟子三千,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何况自己还只是个刚入门不到一年的新人弟子。恐怕就算在这山野中被妖兽果腹,也不会引起宗门内的长辈有多少在意吧。而那顾必炎呢?那就是大大的不同了。他可是那顾老真人的嫡孙,又天赋异禀,前途无量啊!将来或许真能坐上那正阳宫掌教的大位,也说不准呢。他方才在那器堂中,要是真给自己嫁祸个什么罪行,只怕也没人会去细查其中缘由吧。今日也只能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王晋行气一个周天之后,体内的真气明显的增长了。虽然只是一丝,但也是能感觉得到的。这倒与一些书籍中记载相符。其中说,某些天赋异禀之人,修行速度是极快的,他人或许要修炼上数百年的,或许他只需要数十年。他想到此处,倒是让自己心中得到些许安慰。
……
黑暗潮湿的洞府内,苔藓遍布。洞边瀑布飞流,使得这洞内也不得安寝。不过王晋早已习惯了。此时他已然修炼完毕,将真气沉入丹田。他缓缓的睁开眼来,感觉身子有些僵硬,不禁伸了个懒腰。只是,他这手刚举过头,哈欠也才打到一半,却是浑身一颤,心跳瞬间加速。因为此刻正有一人,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其人手上正拿着他的木剑,面带怪笑的望着他。王晋哪里还能坐得住?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一跃而起。
只见,王晋这一跳,已然离他方才坐的位置有二三丈远,已快接近洞口。此刻他全神戒备,手中竟已多出一张符来。下一刻,他更是惊骇,那一颗小心脏,已提至嗓子眼儿,欲要蹦将出来。因为他发现,这人明明就坐在自己的前方,但是却完全不能锁定到他人。此怪人看上去岁数不小,约有六七十岁的相貌。一头花白的头发,随意散乱。那胡须也是从来不修剪的模样,已是爬满了他整张脸,哪还能分的清到底是胡须还是头发或是眉毛。整个人一副蓬头垢面之象,身上穿着的也是十分破烂。只一套破洞百出的灰布道袍套在身上,脚下也不穿鞋,赤着脚,全是泥垢。只见这糟老头随意而坐,一腿高一腿低,手中拿着王晋今日得到的那柄木剑,对着他道:“嘿嘿,这么好的一柄剑,为何要丢在此处啊?”
……
(这是本书在这纵横小说网发布的最后一章,后面转战“17 K”请各位喜欢我书的朋友可以去那里阅读。)